看到李七安如此,在座大臣都十分敬佩。
臨陣而不退縮,知其必死而死諫者……國之君子也!
衆人對李七安的態度,一下子就改觀了不少。
替剛纔還言之鑿鑿要殺自己的政敵求情,光這份情懷和勇氣,就足以讓在座衆人無比敬佩!
而,王有德也有些不可思議。
這李七安是吃耗子藥吃壞腦子了?
居然爲自己求情?
以爲這樣自己就會放過他?
哼,樑子已經結下,哪有那麼簡單就解開!
李二看向李七安的目光倒是多了幾分讚賞。
不愧是長樂看中的男人,果然是一身肝膽!
但是,朕金口玉言,又豈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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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個神秘聲音提醒的對!此次出征高句麗不能有一點閃失!
所以,王有德一定要死!
“李愛卿不必多言,朕知你志慮忠純,心懷遠大,不記私仇,可是此事已經定下來了,就不要再議了。”
說完,李二就打算擬寫聖旨。
處死一個二品大員,是要昭告天下的!
“陛下,您誤會了,臣不是爲王大人求情的……”
李七安一言既出,頓時一地雞毛。
難道,李七安不滿意流放,想斬草除根,讓王有德全家死絕?
這也特麼太狠毒了吧。
不至於吧……
李二嘆了口氣。
哎……還是高看這廝了。
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你有點心胸可成?
在衆人的目光下,李七安微微拱手。
“陛下,我所求之情,和王大人並無關係,而是給廚娘李秀蓮求情。”
這句話一說出,羣臣的荷爾蒙蹭蹭上升!
臥槽,這帶勁啊!
這簡直就是唐朝版衝冠一怒爲紅顏啊!
這是打算做名義上的接盤俠?
畢竟李秀蓮還沒有過門,應該是乾淨的吧。
所有大臣都在一旁看戲。
李二,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你說,朕的長樂,哪方面不比那個廚娘好一百倍?
你這廝怎麼還楸住這庸脂俗粉不放手啊!
看來李二陰沉的臉色,諸位大臣頭更低了。
難道陛下又要殺人了?
按照李二的性格,這是很可能的!
王有德在那裡跪着,已經脫掉了官服,此時卻哈哈大笑。
心道,小子,你也有今天!
老子死了,也要你陪葬!
而,就在此時!
李七安朗聲稟報道:
“報告陛下,臣之所以爲李秀蓮求情,一,不爲了美色,二,不爲了自己,三,是爲了大唐天下!”
李二懵了。
這不是再說廚娘嗎,怎麼扯到大唐天下上去了?
這小子想幹嘛?
李七安抱拳道:
“稟告陛下,微臣之所以爲李秀蓮求情,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李秀蓮的廚藝天下無雙,我李府,需要她教授廚藝,好在今後征伐高句麗的戰爭中,搞好全軍的後勤啊!”
李七安躬身一拜!
轟!
就如一團火焰,突然出現在了衆人的腦海裡。
諸位大臣都悄無聲息的看向李七安。
這小子賊啊。
在這等着陛下呢!
“陛下,這李秀蓮乃是前代廚神李青之獨女,集合五大菜系於大成!”
“微臣這些天自從接到陛下詔令,就日思夜想報答皇恩,因此才向兩個媒婆提出請求!”
李七安眼眶通紅!
眼目流出了幾滴眼淚!
“罪臣,實在是太想肝腦塗地以報皇恩,才行此下策,請陛下,責罰!”
這一番話說出來,全場立刻安靜了……
這特麼的,是把黑話都說出白話了。
這張巧嘴啊……
咋不去說書呢?
李二卻十分感動。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想李靖一門世代忠於國家,一字並肩王如此,李七安同樣如此!
一心爲國,不徇私情,天地可表!
李二看李七安的眼神愈發柔和!
坊間的傳言不可信!
這李七安絕對是棟樑之材!
看來長樂的要求,也不是不能考慮。
“來人啊,准奏!”
“賞!”
李二大手一揮。
頓時三百錠金燦燦的金子送到李七安面前。
李七安的神色卻很平靜,卻是開口說道。
“陛下,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愛卿儘管說!”
“這三千錠黃金,臣的意思,還是給王大人流放的家眷吧……”
“西北天冷,還是讓這些老弱婦孺,多穿衣保暖吧!”
此言一出,大臣無不感動至極。
這王有德心心念念想致李七安爲死地,但是李七安卻如此作爲,這簡直就是以怨報德的典範啊!
但是,王有德都快被活活氣死了。
說是流放三千里,沒說是東南西北啊!
若是李七安不提,憑藉自己的老面子,要是流放東南,要不流放西南!
都是富庶之地,雖然過不上好日子,可都不愁吃喝的!
可是李七安一句話,就是西北,還什麼西北天冷,穿衣保暖?
特麼的,這年頭,兵那麼扣,層層剋扣之後,三千錠金子,能有幾個錢用到自己的老弱婦孺手裡?
這是典型的殺人誅心啊!
“李七安,我要殺了你!”
王有德立刻蹦了起來,掙脫禁軍的纏繞,兩隻手就要掐李七安的脖子。
可,他到底是年老了,而且前世的李七安還是個運動健將,怎麼會受這種小算計。
輕鬆一個撩陰腿,這王有德也就彎腰捂着下腹趴了。
隨後的事情,也便順利成章了。
皇上下旨!
王有德私通敵國,罪在不赦,賜死。
所有家眷除了廚娘李秀蓮外,全部西北流放三千里!
廚娘李秀蓮歸於一字並肩王府,教授李家廚藝!
李七安志慮忠純,官升一級,俸祿加倍!
欽此!
……
通往李府的轎子上,李靖有些驚愕的看着自己小兒子。
前些年花天酒地的時候,沒見這小子城府那麼深啊。
整個一傻憨憨,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可是今日,在朝堂所爲……簡直就是驚爲天人啊!
把控局面的本事,自己這個老臣子都萬萬不及!
想到這,李靖嚥了口吐沫,忍不住問了句。
“七安,你告訴爲父,你究竟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一夜之間長大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