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德氣得眼冒綠光,立刻開口喝道:“小子,快將公主放開,你這是找死啊你,氣死我了......”
他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轉了兩圈,纔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忙吩咐手下道:“還不快把那小子給抓過來?快!”
他那些手下聞言,也知道自家主人已經氣瘋了,衝上來就要對林昭下手。
正在這時,行動房主事單正進來交令,見這幾人要對林昭動手,連忙將手中案卷扔給手下,竄到林昭身前。
兩隻巨大的拳頭呼嘯砸出,直接將這幾個護衛拍倒在地,怒喝道:“什麼人竟敢在懸鏡司鬧事!”
武攸德沒有理會自己的護衛,又挺了挺胸脯道:“我是皇帝親侄,右衛中郎將,武攸德,你是什麼人,竟敢阻我。”
單正不屑的撇撇嘴道:“什麼皇帝親侄,你是哪裡來的,不知道這是懸鏡司嗎?就算皇子公主也不敢在此地搗亂。”
他倒是不認爲這武攸德有膽子撒謊,但是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皇帝的侄子多了,武三思等人還不是想要討好自家林大人?
這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皇親一看就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只知道一味的囂張跋扈,根本不知道朝廷威嚴。
想到這裡,他有些高興起來,這不正是對林大人表達忠心的好時機嗎?
於是,他立刻對幾個看門的衙吏怒喝起來道:“你們就是這樣當差的?懸鏡司乃朝廷重地,你們竟敢玩忽職守,以後你們不要來懸鏡司上職了。”
接着,他又轉頭對自己的手下道:“將這擾亂懸鏡司,打擾林大人的狂徒拿下,關入大獄。”
“是!”
剛剛跟他辦差回來的手下立刻領命道。
他們可不是那些值日的士卒,十分清楚懸鏡司話語權在誰手裡。
而那幾個被武攸德掙脫的衙吏卻傻了眼,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猶豫竟然把差事丟了。
武攸德也被單正的一通操作弄得頭腦發懵。
在幷州之時,他家的名號一擺出來,就沒有任何人敢於招惹。
來京城後也是順風順水,無論是下屬還是上司都對他恭順有加,不敢得罪。
沒想到在這個懸鏡司當中卻屢次受挫,不僅皇親的名號沒用,還被人鄙視了一通,這讓他怎麼能夠接受。
於是,他哆嗦着手指,怒氣衝衝地指着單正道:“你是誰,你敢報上名號嗎?你們竟敢無視陛下,我一定要到陛下面前告你們,將你們抄家滅族,將你們”
單正笑呵呵道:“報上名號又能怎樣,我乃懸鏡司行動房主事單正,有本事你就來報復。”
武攸德又看向林昭道:“你呢,你也報上名來!”
林昭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道:“懸鏡司一小吏,林昭。”
說完,他直接帶着太平公主進了懸鏡司大廳。
武攸德被他的回答驚了一下,但馬上開始怒視着單正罵了起來:“好啊,好啊!你竟然爲了一個小吏得罪皇親國戚,你等着,你等着......”
他正說得歡快,直接被單正的手下一拳砸倒,擰了他的肩膀就往大牢帶去。
武攸德的眼睛迅速腫脹起來,變成了烏雞眼,嘴裡痛哼不已。
就在這時,只見武三思和武承嗣小跑着進了懸鏡司,連連道:“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武攸德見到他們兩個,如同見到親爹一般,扯着嗓子喊道:
“二位兄長,快救我呀,這懸鏡司竟敢以下犯上,蔑視皇帝,你們要爲我報仇啊。”
武三思連忙對單正拱手道:“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這兄弟犯了什麼事,你們怎麼要抓他?”
單正冷笑道:“你們這位族弟擅闖懸鏡司,擾亂朝廷重地,還敢使人毆打林昭林大人,單某正要將他抓獲,上報刑部。”
武三思二人聽到這話,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武攸德道:“你要毆打林大人?”
武攸德將林昭的名字記得死死的,聽到這話,立刻叫嚷道:
“二位兄長,那個叫林昭的小吏太囂張了,他竟然勾引公主,還叫人打我,你們可要爲小弟報仇啊。他就在屋子裡,你們趕快將他抓住,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武承嗣聽到此言,立刻怒喝道:“住口,你這畜生,竟敢得罪林大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說着,他直接來到武攸德面前輪起大巴掌“啪啪”地掄了起來,一邊打一邊瘋狂眨眼,只盼武攸德能夠明白自己的暗示。
武攸德被打的頭腦發懵,不敢置信地看着武承嗣道:“你竟然爲了一個小吏打我,兄長,我們可是皇親國戚呀......”
武承嗣見他猶自不服,再次掄了幾巴掌,直到手掌發麻,才停下來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污衊林大人,找死嗎?”
說着,他一把揪住武攸德的脖領,將他抓到自己面前,怒喝道:“你還不認錯嗎?去給林大人磕頭道歉!”
武攸德這纔看見武承嗣的眼色,有些難以接受道:“我要給他磕頭道歉?”
武三思走過來惡狠狠地盯着他道:“你去不去,你若是不去,我把你送回老家,省的給我惹禍。”
武攸德先是被一通耳光打得頭腦發懵,又是被恐嚇怒罵,早就沒有剛纔的氣焰,只能忍着心中的難以置信,糯糯道:“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他幾乎都要委屈地流出眼淚來,沒有這麼欺負人的,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勾搭,自己還要給那男人道歉,天下有這麼憋屈的事情嗎?
武三思二人卻沒有理會他的想法,立刻高興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親自給他整了整衣領,滿意地笑道:“好,好,這纔是我們的好兄弟,你這就去吧!”
說着,武三思又轉身對單正拱手道:“兄弟,還請高擡貴手,通報一二,就說三思兄弟前來拜訪。”
單正看了他們一眼,不情願地點點頭道:“好吧,你們等一下。”
林昭懶得理會他們,並沒有打算見面,也沒有繼續爲難武攸德。
對他來說,這幾人不值得浪費時間。
武氏兄弟回府之後,見武攸德一臉地回頭喪氣,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也不要怨恨我們,誰讓你沒事去惹姓林的那小子?他可是陛下的榻上之人,極得陛下信寵,連我們兄弟也要巴結。”
武攸德驚了一下,再也不敢抱怨,只得嘀咕道:“難道我就看着公主被他勾搭,可是你們要我進京競選駙馬的!”
武三思聽到這話猛然一震,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
武攸德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武三思雖然着急,但卻放緩了語氣,道:“別怕,我沒有怪你,剛纔你說的他勾引公主?”
武攸德茫然點了點頭,不知武三思爲何要這麼問。
武三思再次確認道:“你確定?”
武承嗣卻笑了起來,拍手道:“你的仇有得報了,這次咱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