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竇孝果有些興奮:“那......小婿在府中等候岳父大人的信,到時候,讓小婿來安排一切,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行,這事兒就由你着手安排。”玄世璟說道。
兩家人要見面,當中必定是要有一箇中間人的,而這個中間人,讓他未來的女婿來做,是最合適不過了,總不能讓自家女兒去拋頭露面吧?
下午的時候,竇孝果回長安了,玄世璟則是回到了玄家大宅之中。
一進大廳,好傢伙,老夫人,晉陽,秦冰月還有安安,都在廳中等着呢,玄世璟一進門兒,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安安要定親,連老夫人都上心着呢,好歹是自家的孫女,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姑娘,現在成了大姑娘了,要找夫家了。
也意味着,將來家裡要缺個人咯。
“璟兒,談的怎麼樣啊?”老夫人率先開口問道,她不說話,在場的其他人都不能吱聲。
“還行。”玄世璟笑着說道:“我看竇孝果那孩子,雖然以前不怎麼樣,但是現在啊,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勉強入得了我的眼,做咱家的女婿,勉強合格。”
“勉強?”老夫人說道:“這可是安安的終身大事,可馬虎不得,你這個勉強,是怎麼個回事兒?你這個當爹的,有認真的去辦這事兒嗎?”
“當然了。”玄世璟說道:“我自己的女兒的婚事,我自己這個當爹的,能不上心嗎?我說的勉強,是因爲現在雖然竇孝果及冠之後就上任禮部侍郎,但是這孩子,在爲官方面,還是有些單純,畢竟是大戶人家保護下長大的少爺,將來在官場上肯定是要吃虧,安安要是嫁給他,在這方面,我還是有些顧慮的。”
“這.......”聽玄世璟說到這個,秦冰月臉色有點兒發白。
官場上的事兒,連累到一大家子的人,這是極爲嚴重的後果,因爲秦冰月親身經歷過,她的父親是當官的,只是因爲沒有投靠李元景,就被安了個謀反的罪名,導致家中男丁盡數被斬,女眷悉數被流放。
官場風雲變化,自家夫君說竇孝果是個比較單純的孩子,他能應付的過來嗎?
安安的眼神之中,則是閃過一絲着急。
難不成,父親沒有同意這件事兒?
晉陽倒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竇孝果那孩子,我也是見過的,雖說原先年少的時候,行爲有些出格,但是也是個心思比較單純的,他也並沒有坐過什麼出格的壞事,這跟他的成長環境也是有一定的關係的,不過,自從竇誕去世之後,竇孝果這孩子才發生極大的變化,這跟他父親去世也是有些關係,竇誕去世之後,竇孝果在竇家就算是被冷落下來了,畢竟不是長房嫡子膝下的孩子,並沒有說有被過多的重視,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孩子的心思,應該是會敏感一些吧,單純而敏感,在官場上,也不一定混不下去。”
說到心思細膩,玄世璟這樣一個大老爺們是比不過自家夫人的。
因爲關乎到安安的婚事,在玄世璟還在外頭的時候,晉陽就已經下功夫去了解竇孝果了。
“再者說,不管是以竇家又或者是咱們玄家現如今的勢力,其實也不必要求竇孝果在官場上有什麼作爲,將來成家立業,他作爲一個男人,能夠養活得了家裡的妻兒老小這就足夠了不是?”晉陽說道:“單純一點兒,拿着安安上心,這就比什麼都好,要是有彎彎繞繞的心思,咱們豈不是更不放心?”
晉陽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玄世璟點了點頭。
不過竇衍的那個態度,讓玄世璟不得不留幾分心思,不過這事兒,可不能拿到明面兒上去說,等一會兒私底下到書房裡問問晉陽吧。
她人在莊子上,應該對長安的這些事兒,有個大致的瞭解,至少比自己瞭解的更加細緻吧。
“明達說的沒錯兒。”老夫人也附和道:“再者說了,竇孝果那孩子,我也見過,要是真的對安安好,兩人以後的日子能過到一起去,在官場上有個什麼事兒,那是你們男人在外頭的事兒,你是個做岳父的,難不成看着女婿在朝堂上有了什麼難處,還能不聞不問了?多少也會有個幫襯不是。”
“母親說的是。”玄世璟點頭應聲道:“如此的話,明日我便去信到長安,讓李淳風幫忙算個日子,兩家人在玄武樓聚一聚,把安安和竇孝果的親事給定下來,先訂婚,成親的事兒,再往後拖一拖,現在安安成親的話,年紀太小了。”
玄世璟可不樂意自家姑娘十六歲就嫁給人家當媳婦兒,十六歲的姑娘,在玄世璟的看來,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
“如此甚好。”老夫人說道:“其實啊,安安這年紀出嫁,也是正好。”
老夫人的思想,依舊是那個樣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只是平日裡,她也不怎麼管玄家的事兒而已。
玄家已經有了更得力的當家主母,她也就樂得享清福了。
在前廳之中說完話,安安一臉嬌羞的和她孃親秦冰月一起回了院子,這會兒這丫頭指不定心裡是有多高興呢。
女兒外向傷透父心吶。
老夫人也回自己的院子繼續看經書去了。
至於玄世璟,則是跟晉陽使了個眼色,兩口子一起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之後,玄世璟將書房的大門給關上了。
“夫君?何事如此神神秘秘的?”晉陽見玄世璟這般模樣,好奇的問道。
“有件事兒想和你探討探討。”玄世璟說道:“咱倆坐下說。”
晉陽和玄世璟一起在書房找了椅子坐了下來。
“夫君請說吧。”晉陽說道。
“就是關於竇家。”玄世璟說道:“竇孝果這孩子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是竇家的態度,讓我很是好奇。”
“竇家的態度?”
玄世璟點了點頭:“沒錯,是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竇孝果跟我說的,我心中有疑惑,所以想向夫人你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