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本來是去找璟哥哥問些事情來着,結果去侯府,門房告知璟哥哥去了莊子上。”晉陽說道:“四哥可知道表哥病重的事?”
“哪個表哥?”李泰一愣,最近長安城可沒聽說過有什麼皇親國戚病重的消息。
“就是長孫衝表哥啊。”晉陽說道。
昨日長蘇家父子剛剛回府,長孫衝病重的消息還沒有傳開,而且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傳的,這兩天李泰也沒出門,所以這些事情就更不知道了。
李泰足足在家憋了一個冬天,畢竟李二陛下在遼東,太子在長安監國,李泰聽從杜楚客的建議,正在家呆着避嫌呢。
“長孫衝?病了就病了,不是有太醫嗎?”李泰疑惑,怎麼長孫衝病了,自己這個長在深宮中的妹妹這麼上心?
“聽長樂姐姐說,表哥的病似乎跟璟哥哥有關係。”晉陽小聲說道:“舅舅從遼東回來的路上就被父皇下旨閉門思過了,到了長安之後,再也沒出過門,聽說今日在太極宮中的宴飲舅舅也沒去參加呢。”
李泰眉頭一皺,心裡直覺覺得這事兒不簡單,舅舅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擺着,連太極宮的宴飲父皇都沒讓他參加,這當中的事兒恐怕是有些大了。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麼?”李泰問道:“一起說出來,四哥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晉陽一愣,到底是關心則亂,都沒有好好思索長樂姐姐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長樂姐姐說表哥在軍中與璟哥哥之間可能有些什麼誤會......然後意思是說璟哥哥在表哥的飯菜中動什麼手腳了。”晉陽說道。
“那長孫衝呢?長孫衝就沒對小璟如何?還有,舅舅是爲什麼被父皇下旨閉門思過的?”李泰問道。
“舅舅是在行軍途中因爲表哥的事兒心急就對璟哥哥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被父皇知道了,然後就被勒令閉門思過了。”晉陽說道,這些原因,常樂是跟晉陽說過的。
“話竟然說的這麼直白?難不成父皇不知道?既然父皇都不過問,四哥勸你,還是不要插手了。”李泰摸索着下巴說道。
皇家從來不是什麼講究人情的地方,李泰也是抱着讓晉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不要去管長孫衝的事兒,且不說軍中,就是之前在這長安城中,長孫衝與玄世璟之間的關係就不算好,而且加上自家舅舅,當初在朝堂上惦記玄世璟的工學院,就是自家舅舅起的頭,現在竟然還鬧騰到遼東去了。
玄世璟也不是個好得罪的主兒,看來兩家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激烈了起來,而李二陛下的態度也讓李泰覺得,這是件麻煩的事兒,旁人還是不要插手爲好。
只要是之前知道玄世璟與長孫無忌在朝堂上的事兒,就能從當中推斷出一二,但是都沒有想到,這東山侯的性子竟然這麼烈。
“可是,昨天長樂姐姐專門到暖閣來,希望兕子來問問璟哥哥......”
“你問了的話,希望小璟怎麼跟你說呢?”李泰反問道:“你想,要是長孫衝的身體真的跟小璟有關,在遼東的時候,父皇會不知道?在回來的時候,舅舅去找小璟,父皇會不知道?若是不知道,舅舅又怎麼會被禁足,從父皇的態度上來看,這當中的門道可就深了,或許知道真相對你來說不是件好事,所以這件事情四哥真心勸你回去之後,回了長樂,或者讓她直接去找父皇母后。”
玄世璟的性子李泰多少了解一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次要是長孫衝的病是屬於中毒,而且這毒是玄世璟給他下的,那之前一定是長孫衝對玄世璟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兒讓人抓住把柄了。
“這.......”
“好了,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就別想這些煩心事兒了,長樂也是,自己夫君作出來什麼事不去反省,卻叫你去小璟那裡探聽消息,而且,她也太小看舅舅了,還有,若是父皇默不作聲,這件事兒誰也沒轍。”李泰說道:“走,今兒個天氣好,四哥帶你去玄武樓去玩兒,想吃什麼儘管說,四哥請客。”
李泰起身,讓管家準備些銀錢,帶着晉陽出了魏王府。
“四哥,兕子跟侯府的門房說兕子在四哥府上,等璟哥哥回來......”
“讓他直接去玄武樓就是了,本王不信,他回來之後,不去看看玄武樓和道政坊,聽說道政坊小璟還給你準備了宅子,正好過去看看,若是風景好,四哥也在道政坊置辦一所宅子,以後啊,咱們還做鄰居。”說着,李泰大笑着走出了大廳。
走到門口的時候吩咐門口的人,讓他去東山侯府傳個話,說魏王和晉陽公主在玄武樓等着他過去。
玄世璟在莊子上,親自主持了那些戰死的人的葬禮,親眼看着他們被葬在了那做青蔥的山丘下,碑石還沒有刻好,也就是這幾天的事,這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入土爲安之後,玄世璟便離開了莊子,他害怕聽到那些死去的兵卒的家屬在墓前悲痛的嚎哭。
貪婪的呼吸了幾口莊子上清新的空氣,雖然喜歡這裡的環境,但是長安城還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騎着馬回了長安城,還沒進門就從門那裡得知了晉陽來找過自己還有李泰給自己的傳話。
得,連家門都進不成了,相比於那些事,顯然這兩位的拜訪纔是眼下最該去出來的事情,騎着馬直接去了玄武樓。
玄武樓中,晉陽和李泰在三樓的一方雅間中坐了下來,要了些酒水點心,酒水是李泰的,點心是晉陽的,李泰還沒那個膽子敢在宮外慫恿晉陽酗酒。
房間門被敲響,李泰應了一聲,緊接着房門就被推開,玄世璟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好久不見。”玄世璟面帶笑容。
李泰一愣,笑着點頭:“好久不見。”
“璟哥哥......”
玄世璟折身關上放分,走到晉陽身旁,伸手摸了摸晉陽的腦袋:“好久不見,兕子看上去長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