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日子以來,新羅一直都很委屈,但是一直都在努力地履行好作爲大唐天朝藩屬國的責任。
但是現如今,朝貢的陸路完全被高句麗給阻斷,至於海路,那得先問一問百濟和倭國這兩個聯手封鎖新羅海路的流氓國家樂不樂意。
而今,百濟再一次無端朝着新羅發起了進攻,連破新羅四十餘城,令新羅損兵折將,實力大損。
本來,新羅還想要求助於那半島三國之中最強大的高句麗幫忙主持一下公道。
結果,高句麗簡直就是落井下石的人渣,不但扣押了新羅的重臣金春秋,並且還要求新羅割讓大量的疆域給高句麗。
不然,高句麗非但不會出兵幫忙新羅,反而會興兵來奪取。
看着這位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訴不已的新羅使節,一干青州大都督府文武都面現怒色。
那程三郎則一直眯着兩眼,打量着廉宗蘇判,眼珠子轂轆亂轉不已。
另外一邊的大都督府長史李績則是一副不動聲色,老神在在的模樣,亦是不發一言。
李恪這位同樣早就跟着處弼兄一起久經大風大浪的齊王殿下,雖然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可是看到一左一右這兩位的表情,只能按捺住情緒,好言地安撫了這位廉宗蘇判幾句。
然後示意李德去接下了那廉宗蘇判呈上的求援國書。
示意對方先回去好好休息,作爲大唐親王的自己,定然不會坐看大唐的好藩屬國,被那些壞人侵犯而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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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廉宗蘇判離開之後,李恪先是掃了一眼處弼兄,看到他還在那裡沉吟不語,乾脆看向了另外一邊。
“英公,這新羅爲高句麗與百濟侵擾,連連失地,此事你如何看?”
李績撫着長鬚沉聲言道。
“高句麗向來妄自尊大,屢屢犯我大唐邊城,侵我疆地,擄掠我百姓。”
“之前,高句麗與百濟共侵新羅,陛下亦下旨斥之。怎麼也想不到,如今他們又故態復萌,再襲新羅。”
“此番我大唐,必然要有所運作,不然,向我大唐俯首稱臣的諸蕃,會如此看到宗主之國。”
聽了李績這番解釋,一干文武紛紛深以爲然,頻頻附和不已。
而程處弼也是點了點頭,贊同李績這位名將長輩的看法。
“英公言之有理,高句麗、百濟、倭國沉瀣一氣,狼狽爲奸,已成爲我大唐東北一帶臭名昭著的禍害。”
“如今新羅勢微,我大唐身爲新羅之宗主,自然要爲新羅聲張正義,出兵助其,以御這三個禍害。”
“唔……看來處弼兄你也是極力贊同?”李恪開口問道。
“那是必須的,想來英公也必定是這般想法。”程處弼一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朝着李績討好一笑。
李績打量了程處弼一眼,又看了李恪一眼,再掃了一眼下方的大都督府諸文武,微一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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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其他人等,都被掃蕩出門,只留下了大都督府三巨頭蹲在屋子裡邊。
李績看着欲言又止的李恪,又掃了一眼旁邊的程處弼,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份急報,該怎麼寫。”
這個時候,程處弼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李績的身邊。
“叔父,現在沒有外人,說實話,這對於咱們青州大都督府而言,絕對是一份送上門來的功勞。”
“我大唐與那高句麗誓不兩立,那倭國和百濟又是同氣聯枝,也不是什麼聽招呼的貨色。”
“所以,小侄覺得,陛下肯定會藉此機會興兵討之。”
“但是想要對付高句麗,不可能打沒有準備的仗,光是兵馬調動,糧草籌備,那都是需要不少的時間。”
“可是咱們青州大都督府就不一樣了。”
李績撫着長鬚,眯起了兩眼打量着程三郎,半晌這才慢悠悠地道。
“怎麼,你小子覺得憑着青州大都督府這幾千人馬,再搭上你那點炮艦,就可以解決問題?”
“叔父啊,正所謂事在人爲,小侄我不敢說百分之一百可以解新羅之危。”
“可是,憑着如今的登州水師,在大海之中縱橫,定無敵手,那麼,遼闊的大海,就是我青州大都督府的後花園。”
“可是對於百濟又或者是高句麗以及倭國而言,他們興許兵多將廣,可是他們有那麼犀利的炮船嗎?”
“倘若他們敢乘着小破船到海上浪,呵呵……那小侄我定會成全他們葬身星辰大海的遺願。”
一旁的李恪聽得此言,亦是深以爲然地附和道。
“處弼兄言之有理,我青州水師如今以炮艦稱雄,那些小國水師只能近戰,不可遠攻,在我大唐水師跟前,簡直就如同靶子。”
“的確可以嘗試一下,不知英公意下如何?”
李績看着程三郎與李恪,不得不說,他們的提議,着實讓這位大唐名將呯然心動。
李績這等老謀深算的大唐名將,自然也算得清楚其中利弊,重要的是,真要第一時間援救新羅的話。
還真就是青州大都督府這點人手和水師可以第一時間及時出動,其他地方的兵馬調動,遠遠不如這裡便利。
重要的是,登州水師在程三郎的魔改之下,已經成爲了一隻足可以肆無忌憚橫行四海的戰爭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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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份由三人共同簽押的奏摺,以及那份新羅的國書交到了信使手上之後。
程處弼與李恪甚是恭敬地將李績這位大佬恭敬地送出了屋子,這才相視一笑,笑容份外詭異,就如同兩隻偷吃到了肥雞的狐狸。
等到二人目送着李績離開視線,李恪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處弼兄,你到底想怎麼做,摟草打兔子?”
“呵呵,那是自然,倭國一向跟那百濟蜜裡調油,每每百濟需要助力,又或者是百濟情勢危急之時,倭國必定出手相助。”
“原本爲兄我還在想,怎麼對倭國動手,倒沒有想,老天爺很給面子,直接給咱們送來了一個蕩平倭國的機會。”
“……蕩平?處弼兄你冷靜一點,咱們青州大都督纔多少兵馬,而登州水師雖然有兩三萬人,可多爲水手。”
“就憑這點人,你想蕩平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