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子,聽您話語中的意思,您來過這個地方?”
丁老慢慢放緩自己的腳步,蒼老的面龐更加的陰沉了,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個左公子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來過這裡的,又與這裡的人是否有過交際,這一點很是耐人尋味。
“第一次來南宮世家的時候,本公子就在不經意間來過這裡,尚未欣賞完這裡的風景,就被丁老匆忙叫走了,難不成你忘記了不成?”
李治不動聲色的說道,下意識掃他一眼,要知道被人當作小偷的時候,還是這個老東西出面幫助自己開脫的。
“哈哈,還是左公子記性好,老嘍,記憶力減退,還望左公子見諒哈!”
聽到這樣的解釋後,丁老頓時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只要不是與裡面那個傢伙私下有交集,那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他現在着實是不想看到節外生枝的事情。
“無妨,若是丁老不介意的話,本公子想要在這裡欣賞一下風景,不知道是否方便?”
眼看就快要到達那個木屋了,李治直接停下自己的腳步,開始四處的張望起來,大有一副十分喜愛這裡的感覺。
“當然沒有問題,左公子自便,老夫這就告退,有什麼需要的話,您儘管吩咐便是。”
丁老十分識趣的退了下去,只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偷偷躲在遠處,透過一點點的縫隙,死死的注視着這邊的動靜。
欣賞風景這樣的藉口,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左冷禪這一次到來,恐怕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隨着時間的推移,隱藏在遠處的丁老心情有些煩躁起來,任誰擺出一個怪異的姿態時間長了,都會十分的不舒服。
可是這樣的事情,他還不能交給其他人去做,畢竟這個地方的事情,整個南宮世家內,只有少數人才清楚。
尤其是這個湖,更加是南宮世家內的禁地,雖然知曉家主就生活在裡面,卻沒有一人敢前往探查。
終於,李治收回了目光,再次邁步向前走去,伴隨着每一次腳步的落下,丁老的心臟都會不爭氣的跳動一下。
“誰?”
就在李治剛剛到達木屋前,尚未擡手敲門的時候,裡面傳來一道略微帶着怒意的聲音。
“抱歉,不知道在下能否討一杯水喝。”
對於這個一直生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家主,一個被徹底架空的傀儡,李治還是蠻佩服他的,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又是你。”
隨着房門的打開,青年再次看到李治的相貌後,頓時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這個傢伙爲何會再次出現在這裡。
依稀記得自己的妹妹說過,這個傢伙是她尋找的幫手,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家族內並沒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顯然就是妹妹的計劃失敗了,但是他爲何還會出現在這裡?
“看來兄臺的記憶力不錯,沒有忘記在下。”
望着對方頗爲震驚的目光,李治對着他略微的拱拱手,而後擡頭向木屋內望去。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青年的神情很是平靜,無論對面這個傢伙是否能夠幫助到碧瑤,這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對方的突然造訪,讓他不禁有些擔憂起碧瑤的安危。
“本公子爲何不能來,難不成這個地方還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不成,其次,本公子就是過來討杯水喝,應該不會影響到什麼吧。”
李治神情古怪的看着對方,他都有些搞不明白,這個被架空的傢伙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問題。
“進來吧!”
這樣的說辭讓青年很是懷疑,能夠自由出入南宮世家,然後專門跑到他這裡來喝水,這怎麼可能,難不成這個傢伙有什麼事情要對自己說嗎。
木屋內的空間並不是很大,但是卻異常的整潔,沒有那些奢侈的擺件,有的只是書籍與香案,以及爲數不多的茶具。
“請用。”
在李治打量房間內的時候,青年已經爲他倒滿了一杯茶水。
“你倒是會享受,獨自在這裡修身養性,空暇時品着上品的茶水,日子過的很是休閒。”
茶水入口,不由讓李治的眼睛一亮,這杯茶水中的茶葉,並不是奢侈品商店出品的。
“說吧,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相信你只是爲了單純的喝茶。”
面對這種挑釁的話語,青年並不爲之所動,而是輕聲開口詢問道。
“呵呵,看來能夠成爲一家之主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本公子很是好奇,既然你擁有這樣的智慧,那又爲何會落得今日這樣的地步。”
他能夠有這樣的想法,李治並不意外,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憑藉這個傢伙的聰慧,那個老犢子應該不會是他的對手纔是。
“這好像與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青年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只不過眨眼間又消失不見了,顯然這是他內心的痛,不想被提出來而已。
“是與本公子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外界那個老東西,一直以南宮世家家主的姿態自居,這讓本公子十分的不爽而已。”
知道這個傢伙這是不相信自己,有很多的事情,甚至是話語,寧願壓在心底,也不願意在自己的面前表露出來。
“那又如何,這是你們之間的問題,與我何干?”
青年攥起拳頭,隨後又放開了手掌,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外界的事情與他沒有半點的關係,他只想爲自己而活。
“當然有關係了,臨邑城內第一世家,忙裡忙外的竟然會是一個管家,真正的家主卻對家族內的事情不管不問,知情的人會認爲,管家任勞任怨,主動揹負起振興家族的重任。”
“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南宮世家無人了,家主已經死了,所有遺留下來的產業,全部爲管家做了嫁衣,恐怕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南宮世家就會成爲過去。徹底的消失在歷史中。”
李治豎起一個手指,在青年的面前擺動着,他不想將傷口露出來給自己看,那麼他就當着他的面,徹底將傷疤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