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就這麼一點？”
程咬金還惦記日後，該如何在他的手中弄出點美酒呢，現在一聽，居然就這麼一點，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李二沒有廢話，自己兒子能夠釀出一次，就能釀出第二次，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這個酒以後自己會喝不到。
直接端起面前的碗，將少許的酒直接倒入口中，而後緩緩的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着，那香醇的液體劃過舌尖的悠然，靜靜的在嗓子中流淌到腹中，而後一道火熱的氣息在腹中油然而生，不斷充斥着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濃郁的酒香在口腔中聚而不散，強烈的滿足感不斷充斥着他的內心，緩緩的睜開眼，目光復雜的吐出兩個字“仙品”。
“殿下，您可願意將這釀酒的法子賣給臣？長安繁華街上，最大的酒樓，臣用它與你交換。”
長孫無忌放下酒碗後，目光灼灼的望着小傢伙，這纔是真正的酒，他們以前喝的果然是馬尿。
只要拿到這個方子，李氏酒坊的壟斷，算個屁。
“殿下，只要你出美酒。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不是，俺老程這條命就給你了，任憑你調遣。”
見到陛下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程咬金趕忙開口，一激動將實話給說出來了。
“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說完後，李治自顧自的端起碗再次細品了起來，誰也沒有答應。
“好句，當真的好句，應時應景。”
長孫無忌一愣，隨即讚歎起來，自嘲的一笑，自己想的真是太多了，區區一個酒樓，怎麼可能換得到這樣的美酒。
“雉奴，這真是你親手釀製的？”
小正太出口成章讓他很是驚訝，不過此時的他，心念一直都在美酒上，根本酒無暇評判他的詩句。
“一共就這些，都別在看我了。”
李治無奈，再次將葫蘆解了下來，分別爲三人各自倒了半碗，直接將葫蘆豎起來，讓他們看到，真的沒有了，三人才肯罷休。
“雉奴，父皇記得你前幾日說，想開酒坊，難道就是要賣這種美酒嗎？”
回去的路上，李二旁敲側擊的詢問。
直到現在，他依舊對那種美妙的滋味，回味不已。
而他也終於明白，這小正太爲何說三勒漿是馬尿了，喝過他的烈酒後，再去品嚐三勒漿，簡直就是難喝的一逼，這也迫使他提前回宮。
“父皇不是說過嗎，皇家之人，不能與民爭利，所以兒臣已經斷了這個念頭，之所以釀製美酒，就是不想父皇被他人欺騙罷了，那樣的馬尿，根本就配不上父皇的身份。”
李治的心裡都要笑開花了，這老貨拐彎抹角的不就是想知道這個沒有還有沒有了，他就不告訴他，這樣的美酒，其實依舊是垃圾。
“雉奴，要不你還將製作方法賣給朝廷，如同毒鹽提純一般，如何？”
聽着小傢伙口中的意思，顯然是以後不打算釀酒了，那他這個老酒蟲該如何是好，難道繼續喝馬尿？
“不行，酒後誤事，雉奴絕對不能讓這荼毒百姓之物，流傳出去。”
李治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還想用那蠅頭小利還忽悠自己，老李，你還真是打着一手的如意算盤。
一句酒後誤事，荼毒百姓的話語，徹底讓李二偃旗息鼓，他要是在追問下去的話，那可就是危害整個大唐了。
回到自己的寢宮後，李治直接爬上了牀榻。
在田地間折騰了半天，又了喝了點酒，現在躺下後，那叫一個舒服，很快便進入夢鄉。
深夜。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間，出現在李治的寢宮門口，而後躡手躡腳的向酒坊走去。
顯然來人對此地頗爲的熟悉，沒有碰到任何物品，順利抵達酒坊的門口，嘴角不禁浮現出一抹笑容。
輕輕推開房門口，一股迎面而來的熱浪，夾雜着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這不禁讓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才喃喃自語“混賬東西，竟然敢騙我。”
在炭火微弱的光芒映照下，他可以清楚看到裡面的一切，最終將目光落在從大翁上延伸出來的竹筒上，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
伸手輕輕拔下竹筒的堵頭，頓時，一股清流便在竹筒中流淌出來，直接落入下方的木桶之中，讓酒坊中的酒香更加的濃郁了。
“咕嚕！”
來人狠狠吞嚥了一口口水，將竹筒重新堵上，提着木桶悄然的離開。
“小樣，跟朕鬥，你還嫩。”
來人正是大唐的皇帝李世民，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悄然無息的進入晉王寢宮。
心滿意足的回到太極宮，吩咐王德讓御膳房準備幾道小菜後，便美滋滋的品嚐起來美酒，一臉的陶醉之色。
可是李二不知道的是，他此時喝的，是沒有經過處理的酒頭。
待王德提着菜餚回來後，李二找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
第二天，太極宮內。
“陛下這是怎麼回事？爲何醉的這般厲害？”
皇后長孫無垢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直接向王德質問道。
“娘娘，奴才不知，昨夜陛下提着木桶回來後，便讓奴才去御膳房準備小菜，待奴才回來後，便發現，陛下已經醉酒，所以奴才就服侍陛下就寢了，一直到現在，奴才也未離開半步。”
王德誠惶誠恐的稟報着，顯然面前的皇后已經動了真怒。
“太醫怎麼說？”
長孫無垢點點頭，這才發現太極宮內，充滿了濃郁的酒香，這是她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味，憑藉她對二哥的瞭解，很快也就釋然了。
“太醫說，陛下龍體無礙，好生休息，待酒勁過去，也就沒事了，只是，早朝那邊……”
王德趕忙稟報，眼中充滿了擔憂。
“無妨，你就說陛下龍體欠安，今日不上朝。”
長孫無垢直接下達命令，陛下這個狀態，如何上得了早朝。
“遵旨！”
王德領命後，快步離去。
可是，沒有多久的功夫，長孫無忌、程咬金、魏徵等朝中大佬就趕了過來，靜靜的候在門外。
“參見娘娘！”
見到長孫無垢走出來後，諸位大臣趕忙施禮，而後目光便齊齊落在她的身上，眼中充滿了擔憂。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陛下龍體無恙，太醫已經看過了，修養一番也就沒事了，諸位大人不必擔憂。”
長孫無垢緩緩開口，自然是不能將陛下醉酒，無法上朝的真相說出去。
“如此就好，臣等告退！”
聽到皇后的話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紛紛拱手告退。
“哥，你且留步。”
長孫無垢叫住要一同離開的長孫無忌，而後移步，向不遠處走去，似乎是怕在門外說話，驚擾到陛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