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之中記得,他說要去什麼地方,然後參加什麼聚會,母親後來也前去哪裡尋找過父親。”
“但是,自從那次參加完聚會回來後,母親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時常說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總是喜歡在夜裡對着月亮跪拜。”
“似乎在向上蒼祈求着什麼,又像是在做一場禱告,然後白天就如同木偶一般,獨自坐在房間中,任由我怎麼呼喊,都是無濟於事。”
“我們原本並不是生活在這裡,只是,在我們生活的那個村子中,母親的做法實在是太過於駭人,所以導致其他人都覺得母親乃是妖人轉世,爲了防止她爲禍人間,打算將她燒死,爲了活命,我只能帶着母親逃跑,最終在這裡居住了下來。”
小乞丐簡單明瞭的解釋着她們以前的經歷與生活,若不是有着母親的陪伴,這個世界上,她真的感受不到一點的關愛。
“實在是不好意思,都怪瑞雪這孩子,也不說有客人來,時間太過充滿,也沒有準備什麼,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對付吃一口吧!”
就在兩人說話的同時,女人笑容滿面的端着一塊木板走了進來,上面擺滿了各種的石頭與草棍,頓時讓李治呆立當場。
這尼瑪說話如此的正常,但是這個行爲舉止爲何會如此的雷人,這個女人到底是真的有病,還是在他的面前裝出來的。
“不必麻煩了,我們剛剛在外面吃過了……吃過了……”
李治的嘴角不斷的抽搐着,看着女人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典型就是打算讓自己品嚐一下她的手藝,這要是自己如了她的願,還不得立刻見閻王?
“瑞雪,你這是什麼意思,母親難道做的飯不好吃嗎?爲何要如此的浪費錢在外面吃?還是說家中沒有吃的?”
聽到李治這樣說,女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直接對着小乞丐質問起來,甚至還有一種打算出手教訓她的錯覺。
“阿姨,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倆剛剛在外面遊玩,有些累了,所以就在外面隨意的吃了一口,還別說,現在還真的有點餓了,我這就嚐嚐您的手藝。”
李治知道,她這種情況怕的就是刺激,當下不敢讓她發作,趕忙抓起一塊石頭放倒自己的嘴邊,裝模作樣的吃了起來,趁着女人不注意時,將石頭丟到一邊。
“你這孩子,慢着點,東西有的事,慢慢吃,千萬不要噎到了!”
看到李治這樣的舉動,女人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趕忙將木板上的東西向李治的面前推去。
“母親,這是公子剛剛來時爲您買的禮物,你快到房間中看看,是否喜歡?”
母親這個樣子讓小乞丐的臉色十分的不自然,當下在懷中再次掏出一塊點心來,然後對着母親輕柔的安慰道。
“這孩子,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
聽到這樣的說法後,女人臉頰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一把奪過小乞丐手中的東西,快速的向另一個房間中跑去。
“公子,實在是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小乞丐滿是歉意的看着李治,公子今天已經幫助了她這麼多,實在沒有想到,憑藉他這種高貴的身份,竟然還要陪着自己母親演戲,哄她開心。
“無妨!”
李治輕輕擺擺手,看待小乞丐的目光更加的複雜了,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能夠解決她身上的問題。
“公子,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能夠招待您的,要不您也吃一塊吧!”
小乞丐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自己懷中再次掏出一塊掉渣的點心,視若珍寶一般的放倒李治的面前。
“你還是將它留給你母親吃吧,或許她一高興,身體就恢復過來了呢!”
輕輕的搖搖頭,李治並沒有伸手去接點心,並不是他嫌棄小乞丐的身體髒,而是他真的不捨去拿,在他的眼中,區區一塊點心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可是對於小乞丐來說,這一塊點心的意義實在是太重要了。
“希望公子說的話會成爲現實,每一次我帶回來吃的時,母親都會高興好一陣子,雖然她不會像其它母親一樣疼愛自己的孩子,但是,能夠看到她的笑容,我就知足了。”
小乞丐也沒有堅持,而是小心翼翼的將點心收了回來,再次放入自己的懷中,臉頰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彷彿這一刻纔是她最幸福的事情。
“我知道給你銀子的話,那是對你的侮辱,不如這樣,我們出去再爲你母親購買些吃的東西回來可好?”
李治試探性的說道,因爲剛剛逃跑時比較焦急,所以這個小乞丐的身上,一共並沒有幾塊點心,甚至有可能她自己都沒有吃飽。
“多謝公子美意,您幫助我的已經夠多了。”
小乞丐輕輕搖頭,她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若非今日情況特殊,她絕對不會接受李治的好意。
“沒有關係的,錢財對於我來說,就是身外之物,也是一個數字,若是能夠幫助到你,也算是一份功德。”
看到她的樣子,李治就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些什麼,當下也沒有隱瞞,直接說出錢在他眼中的價值觀,除了是一竄數字外,真的就沒有其它意義了。
“咳咳!”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這些守衛軍要抓你嗎?並且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打算抓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李治自知自己有些失言,有點在她面前裝逼的嫌疑,趕忙轉移了自己的話題。
“呵呵,爲了活下去,我能怎麼辦,很多人都以爲我是一個騙子,在博取他們的同情心,但是,我身上真正的原因又有幾人清楚呢?”
“討要不到食物,我能怎麼辦?大不了自己餓肚子,可是母親的身體受不了,爲了母親我只能去偷乾糧,又或者是些吃的東西,久而久之,就變成這個樣子。”
“你說這事兒能怪我嗎?那些傢伙做好賣不出去,就不能給我吃嗎?寧願壞掉,扔掉,也不肯給我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所以我偷他們有錯嗎?”
提起這個小乞丐的神情頓時委屈起來,若是能夠有其他的選擇,她也不願意過這種人人喊打的日子,只是在生活的壓迫下,她不得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