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戰還沒有來得及調查隴右李家,讓李戰有些詫異的是,第二天的時候,整個長安城爆出了一個關於隴右李家的大料。
那就是隴右李家居然販賣人口。
更可恨的是,隴右李家販賣的人口不是什麼崑崙奴,新羅婢...隴右李家的販賣人口,販賣的居然都是大唐的百姓,原來這個隴右李家,首先結識一些山匪,然後讓山匪襲擊一些大唐偏僻的村子。
跟着將村子中的村民擄走成爲階下囚,接着就被賣到隴右李家,然後被隴右李家就這麼當作奴隸來販賣。
前面我們說過,唐朝有販賣人口的律法,所以販賣人口也是合法,不過,這裡有一個前提,奴隸的獲取只能是三部分,第一就是戰俘,第二部分就是自願賣身,第三就是貢奴。
可是這三部分中,絕對沒有像隴右李家做的事情這樣,和土匪山賊私通,將大唐的百姓直接擄掠爲奴的事情。
要知道,大唐曾經有一點時間,因爲奴隸市場是暴利。
所以當時的時的一些地方官吏,受巨大利益驅使,就會做出逼良爲奴的不法行爲,將當地窮苦百姓,用盡各種手段,活生生逼迫爲奴隸,並將其帶到人口市場上進行販賣,從中謀取鉅額暴利,甚至逐漸演變爲一種民俗,最後李世民即位,眼見逼良爲奴導致民怨沸騰,不得已出臺相關政策,針對“逼良爲奴”的犯罪行爲予以嚴懲。
《唐會要·卷八十六·奴婢》:貞觀元年敕,嶺南黔中福建等道百姓,雖處遐俗,莫非吾民,多罹掠奪之虞,豈無親愛之戀。緣公私掠賣奴婢,宜令所在長吏切加捉搦,並審細勘責,委知非良人百姓,乃許交關。有違犯者,準法處分。
說起這段記載的背後,其實還有一段非常心酸的時代往事。
李世民即位前的嶺南地區,盛行“典當子女”的惡劣風俗,尤其以柳州一帶最爲興盛,具體的做法是:
比如一家窮困,無錢可用,但有兒女,因此這家的父母便會將兒女典當給“錢主”,即債主,而錢主便會按照市場上的奴隸價格,付給這家父母一定的本金,以助其用。
若逾期未歸還,錢主雖不會收回本金,但兒女則作爲抵押物,歸於錢主,就此成爲錢主的私人財產,即奴隸。
而很多窮苦百姓在典當兒女以後,根本無力贖回,最終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女,就以這種賤賣的方式,淪爲奴婢。
李世民對掠賣良民爲奴的現象十分的痛斥,大唐的百姓也是對這樣的現象十分的仇恨,誰知道,這次爆出來的隴右李家更加的醜陋。
隴右李家比那些典當子女和逼良爲奴的行爲更可恨,也更狠辣,直接是將大唐的百姓擄掠爲奴...這件事爆出來之後。
大批的士子,前往了長安皇宮,敲登聞鼓,向宮中的李世民遞交了萬民書,要求李世民嚴查隴右李家勾結土匪山賊將大百姓擄掠爲奴的事情。
李世民接到了萬民書之後,也沒有含糊,立即派遣以長孫無忌爲首,大理寺爲輔的團隊,前往隴右李家販賣人口的交易市場去調查,要知道那個人口交易市場,可是有隴右李家近一千的奴隸。
李世民知道,只要到了交易市場,找到隴右李家的奴隸,這些傳言就將全部水落石出。
如果隴右李家的那些奴隸確實是隴右李家擄來的,那麼這次隴右李家就註定要倒大楣了,因爲隴右李家現在正沉浸在百姓的失望之中。
這個時候對隴右李家動手是最好的時候。
可是事情真的會這麼簡單嗎...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當長孫無忌帶着大理寺差役來到了隴右李家的人口交易市場的時候,一股血腥味,薰的長孫無忌都差點吐了起來。
要知道長孫無忌也是見過大場面的,雖然沒有戰功,但是上馬廝殺是沒有問題的,在長孫無忌的手上,人命還是有的。
這被血腥氣給薰的要吐,還真的是第一次,當長孫無忌進入李家的交易地的時候,那裡此時已經是血流成河了。
地上的血直接漫到了長孫無忌鞋子的腳面。
“嘔...嘔...!”
長孫無忌將喉中涌上的東西,給硬頂了下來,但是他身後的那些大理寺差役則是大吐特吐了起來,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吐的不能再吐的差役。
長孫無忌看着眼前那如同地獄的慘象,大聲的喝道:“你們隴右李家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居然將一千多奴隸都給殺了。
那是一千多條性命呀?”
就在此時,一位男子笑呵呵的抱拳走了出來:“哎呦...長孫大人,有失遠迎,您看,還讓您看到了這樣的場景,真是對不住了。
不過罵我可以,只是我要糾正剛剛長孫大人說的話,我們隴右李家不是沒有人性,也不是故意殺這些奴隸的,是這些奴隸剛剛想要暴動。
我們這纔不得已殺了,要不然,我們怎麼可能會殺我們的錢財呢?
誰也沒有這麼傻呀,自毀自己的財路。”
說完,男子看着長孫無忌笑嘻嘻的拱了拱手。
長孫無忌則是咬牙切齒的道:“你們隴右李家夠狠...一千多條性命,就不怕天譴?”
“長孫大人...您真的誤會了,我們是因爲奴隸暴動才這樣的,完全是沒有辦法呀。”那位李家的男子還是露出微笑的表情。
長孫無忌知道對方不會鬆口的,所以一個轉身道:“我們走...不過,你們隴右李家也等着,我們會回來了,不管是誰,陛下,還是百姓,都不會就此結束。
這些奴隸的性命遲早有一天有人要還。”
說完,長孫無忌回身離開,只是,就在長孫無忌離開的時候,那位李家之人還是笑嘻嘻的一個躬身喊道:“李某期待長孫大人再次到來。”
有恃無恐的態度是真的惹得長孫無忌大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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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隴右李家將自己的一千多奴隸都給殺了?”
莜草集中,李戰看着李承乾露出了一絲驚駭。
不但是李戰,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全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邊的歐陽多多驚駭的道:“這是一千多條人命呀,說殺就殺了?”
李承乾嘆息了一聲道:“誰說不是呢...一千多人呀,這個消息傳回皇宮,陛下大怒,直接砸了三個杯子,隴右李家這次是真的太過分了。”
李戰這個時候,卻微微的搖搖頭道:“這應該還僅僅是開始,隴右李家爲了自己能殺一千多奴隸,後面如果陛下追查的話,還會死更多的人。
這個隴右李家真的是禽獸一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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