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纔是最珍貴的。
無信仰,無民族,無種性的接近原始社會生存環境的人,最在意的其實就是一個美好的生活。當然,如果一個強大的民族認可了一個微不足道小民族的信仰,那麼一樣可以吞併這個小民族。
但,如果文化、財富都不足以誘惑。
或者說,需要被誘惑的人過於念心呢?
李元興的鉅艦就正在準備來給大唐人,無論是權貴,還是普通的商人解釋。面對貪婪的傢伙,面對獵物要反抗的時候,應該怎麼作。
馬六甲城!
位於馬六甲海峽內中正間的位置,後世的名字也叫馬六甲,從新加坡向西三四百公里處。馬來半島的南海岸,這裡是原本天竺與馬來半島、南洋交易的一個重要城市。可以說,這裡的關稅養活三佛齊一半的財政收入。
這個港口直接或者間接養活着差不多十萬人。
站在甲板上,李元興咬着一隻用南洋野生菸葉捲成的雪茄,臉上帶着一絲殘忍的笑容。
“本王認爲,這個時候本王找不出一個藉口來說自己是正義的。因爲本王就是入侵者,既然無論如何都要作一次壞人,那麼也不需要那些虛禮了。不知道御史們會怎麼彈劾本王,是不教而誅,還是不宣而戰呢?”
李元興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誰呢?
反正,站在李元興旁邊的韋挺一字不差的全都聽見了,可他就裝成沒有聽到。
韋挺是儒家。可這會他明白,爲了巨大的財富,爲了巨大的利益,他這個時候說任何一句廢話,將來都會被大唐的世家們罵到死。
“炭哥!”李元興笑着一指那可以看到的城池。
“必一擊而下!”到了攻城戰的時候,尉遲恭自然是信心十足的。
李元興一回頭:“炭哥,別殺的過火了。情報上顯示,三佛齊的王就在這裡,活捉他,然後當着他的面攻陷三佛齊的首都。然後再坐下談判也不晚!”
談判。事實上談判已經開始了。
海邊已經有小船在靠近。上面坐着三佛齊王的使者,光是看到這數量,規模,個頭的艦隊就已經讓三佛齊王感覺到膽寒了。最恐懼是他並不知道這艦隊代表着那一個強大的帝國。
“殿下。有小船靠近!”裴喜上前報告。
“是嗎?本王剛纔說什麼了?”李元興反問了一句。
裴喜只是愣了一下神。眼神之中馬上充滿着殺氣:“傳令,護一擊沉那小船。其餘各艦無差別攻擊港口,不考慮死傷。不考慮戰利品。甚至不考慮保護港口。殿下令,炸平了好修更大的!”
裴喜這一句,炸平了好修更大的,讓各船長對着鐵皮話筒開始罵孃的。
“兔崽子們,你們苦練了這麼久,頭一次上戰場誰他孃的尿褲子,以後就回家奶孩子去。準備……”
各船開始轉向,全部是側舷對準港口。
第一炮那條小船變成無數的木片飛了起來,船上的人是死是活甚至都沒有人去關心。整個港口在幾個呼吸之間變成了火海,十炮之中至少有一炮是燃燒彈。燃燒彈成本太高,高到讓人不願意打出去。
一發就是五貫錢。
李元興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幾乎化爲平地的港口,只是拿着雪茄吸了一口。
李元興在問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殘忍了,對於入侵別國竟然沒有半點心理負擔了。是從平壤之戰開始的,還是在大唐這幾年自己打仗過多了。
把殺人這種事情當成習慣了呢。
“殿下,沒必要浪費炮彈了?”一輪之後,韋挺在旁邊報告着。
“炭哥!”李元興輕呼一聲,尉遲恭一抱拳:“得令!”然後大步走到船邊:“停火,陸戰隊出去。反抗者全部就地格殺,攻城!”
還有城可攻嗎?
帶兵的校尉對於這個命令有些無奈,這些天來他們也在嘗試了這裡的作戰方式。太多的裝備反倒成爲了一種負擔,特別是天氣熱,讓北方的士兵非常的不適應。
看着尉遲恭下船,李元興扔給了韋挺一隻懷錶:“半個小時沒有壓制這碼頭,就是陸戰隊需要再訓練。一個小時那三佛齊的王沒有帶回船上,就是特戰隊訓練不足。本王回去等消息。”
李元興竟然連戰鬥都不觀看,要知道這會可以說所有人都在觀看着戰鬥。
不止是男人,就是崔瑩瑩等女子都靠近窗口在看着這大唐第一次海軍出戰,那威武的火炮,讓大唐的百姓信心十足,就是女子都沒有感覺到殺人這種事情有什麼可怕,畢竟她們沒有靠近戰場。
李元興不想看,因爲這是他人生之中頭一次對外的侵略戰爭。
李元興不想變成一個暴君。
回到內室,李元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感覺有些累。秋香捧來一份冰點,李元興輕輕的搖了搖頭:“給本王一杯熱茶,冰點你用吧。”
“殿下有心事?”秋香乖巧的追問着。
李元興點了點頭:“在大隋之前,我中華漢人被人奴役着。後來大唐也爲了保護國家與突厥人作戰。可現在,大唐卻在對外征戰,在佔領異邦的土地,將異邦的百姓變在奴隸。本王卻是不知道,普通的大唐百姓是怎麼想的。”
“老虎吃狼,狼吃羊,羊吃草。沒什麼不對。”
秋香的回答把李元興說愣住了。
什麼時候,古代的人只管侵略,不管道德了。那儒家的仁義都扔到水溝裡去了嗎?
“啊!”李元興回過神來了,就在剛纔他腦海之中加快起大唐從建國至巔峰時的地圖,自然是越來越大的,也就是說,大唐這個時候。戰地盤,抓奴隸,對於受到異邦壓迫了幾百年的華夏百姓來說,是一種正常的生活。
普通的百姓家裡,只有一些錢,就一定會有奴隸。
反過來講,大唐百姓也明白,如果他們敗了,變成奴隸了,也認命。
“報,抓到三佛齊之王。”裴喜在門口彙報着。
“馬六甲之港,怎麼用,如何分配,允許各階層發言,從港口畫一個圈,靠近港口這一塊就是大唐租下的土地,代表着的大唐的領土,在這裡就要遵守我大唐的規矩。線之外,纔是他三佛齊的土地。”
李元興從容的吩咐着。
聽完李元興的吩咐,裴喜又問了一句:“殿下,如果他們問這個畫多大,末將如何回答?”
“管畫多大畫多大。”李元興竟然笑了。
裴喜懂了,可又問:“殿下,爲何不把這裡全部都佔了呢?”
李元興聽到這問題有些苦笑不得,走到裴喜面前,將秋香也沒有吃的那份冰點放在裴喜的手上:“讓自己冷靜一下,我準備派人帶一百人,鎮守這裡,你去佔吧!”
裴喜臉都綠了,別說一百人,就是十個一百人也鎮定不了這裡。
要知道,這裡隨時都會聚焦幾萬,甚至十幾萬土著士兵,他們再弱,但人數的優勢上讓裴喜沒辦法克服。
大唐已經沒有足夠的兵源了,看來全面佔領眼下根本就很難。
李元興的大船根本就沒有靠港,而是留下了兩隻兵艦,每船上還有一千陸戰隊,以及兵艦上的火焰威懾着,李元興相信這個碼頭已經算是佔下了。然後就是向商人賣地皮,在這裡建立大唐的租界了。
租界,一個曾經讓李元興感覺到恥辱的名詞。
可這個時候,卻讓李元興在異邦的土地上爲大唐畫了一塊租界。
三佛齊的王被帶上了船,畢竟一國的君主,尉遲恭允許他手上投降的衛兵也跟五十人上船,還有那些官員也挑了三個上船,其餘的則關了起來,允許他們自己把自己贖買回去。
“我要見你們的王!”三佛齊的王高喊着。
尉遲恭擡起來打了三佛齊王身旁一位官員的臉,然後說道:“閉嘴,你什麼身份。竟然敢在這裡大呼小叫,老實點待着,否則……”尉遲恭冷笑着,又一巴掌打在另一個官員的臉上,然後衝着三佛齊的王笑了。
怕了,真的是怕了。三佛齊的王此時已經知道這些人就是來自北方,大唐的漢人了。
可爲什麼攻打自己,三佛齊王卻是不瞭解。
三佛齊的首都,在後世現在巨港的位置,那裡距離海邊大約有二百四十里左右。但卻有一條雙河道的大江連到海邊,李元興派小船在前面探路,鉅艦吃水有三米多深,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從馬六甲,到南蘇門達臘用了不到一天時間。
這二百里水路,卻幾乎又用了一天,這纔到了巨港。
“好地方,作爲首都易守難攻之地,但這是針對原始土著的士兵,不是我大唐的士兵。”李元興再一次出現在甲板上,那三佛齊王也被帶到了甲板上,可他卻看不出來這裡誰纔是真正的大官,
觀察半天之後,找到了最胖的長孫無忌,幾乎是撲了上去。
“我是三佛齊之王,你們不宣而戰!”
長孫無忌愣住了,心說這是什麼事,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這傢伙衝着自己在喊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