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良把行營設在原可薩汗國都城薩曼達爾城內的王宮內,他下令在原可薩汗國的全部領土範圍內設立可薩都護府;在原佩切涅格人居住的裡海以北、烏拉爾河與伏爾加河之間的廣大地域設立亞伊克都護府,分別派遣官員和大將鎮守,由於是新設立的都護府,因此在五年之內以軍事爲主、政事爲輔,等五年之後這兩個地區區域穩定之後就以政治爲主、軍事爲輔。
奴隸軍團暫編爲一萬人,基本上都是可薩人,趙子良認爲這個兵力規模不會是奴隸軍團的最大編制,日後可以將一些佩切涅格人、基馬克人、欽察人、莫爾多瓦人都加入進去。
奴隸軍團建立起來之後,如果進行操練、統轄、由誰來當任主將,這就是值得思考的問題了,趙子良爲此花費了不少腦筋。
八月初八,趙子良把努爾找來,決定讓他當任奴隸軍團的軍團長,努爾是黑人,跟漢人完全不同,可薩人雖然有亞洲血統,但已經日漸趨於西方化,讓努爾做軍團長,不會引起奴隸們的強烈抗拒。
“努爾,我打算讓你當任奴隸軍團的軍團長,你覺得怎麼樣?”
努爾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單打獨鬥還行,指揮軍隊就不行了,您還是另找別人吧,我呆在您的身邊就行了,行軍打仗太費腦子,我沒那個本事!”
趙子良卻道:“努爾,我讓你做奴隸軍團的軍團長,不是要你教他們如何使用戰術去對付敵人,不是讓你與敵人的將軍比拼智慧和謀略,而是讓你激這些奴隸的獸性,讓他們最大程度的揮身體內的潛能,讓他們不顧一切的去跟敵人拼命,把他們訓練成野獸、訓練成讓敵人看見就膽寒的野獸軍團,讓他們在死亡面前沒有絲毫的畏懼感,這就是你需要做的!我會從西秦軍之中抽調一些得力的軍官給你,他們會協助你統領和指揮奴隸軍團!”
努爾問道:“你的主意已定,不能更改了嗎?”
“不能!”
努爾無奈道:“看來我悠閒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好吧,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你全部用西秦軍中的軍官來幫我統領和指揮這些可薩奴隸軍,只怕不太容易!畢竟雙方語言不通,短時間之內難以揮戰鬥力”
趙子良承認道:“是的,你說得很對!因此,我決定找幾個可薩人來幫忙!來人,讓他們帶進來!”
“是,大王!”
五個可薩人被帶了進來,其中就有布藍!趙子良指着這五人對努爾說道:“他們以前都是可薩軍中的萬夫長、千夫長,現在可薩汗國沒有了,但他們和他們的家人還要活下去,因此他們選擇向本王效忠,本王現在把他們交給你!奴隸軍團一萬人,編爲五個千人隊,每個千人隊有兩千人馬,他們每人將當任一個千人隊的千夫長,至於具體如何任命,由你來決定!另外還有五個副將和兩百個都尉、校尉和百夫長都是從西秦軍之中挑選出來了,他們稍後會向你報告,五天之內,你們這些人必須給本王完善奴隸軍團的編制,編制完善之後再談兵器裝備的問題!都聽明白了嗎?”
“是,大王!”
奴隸軍團的事情自有努爾等人去處理,趙子良只是時常抽時間過問一下。
赫提烏斯和馬加特已經被王燦搞定了,經過一個多月的反覆飢餓、刑訊,這兩人內心的抵抗意志完全崩潰,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所有尊嚴、氣節和信仰,他們出返回君士坦丁堡的時間已經到了,這天趙子良接見了他們。
趙子良對赫提烏斯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本王希望你轉告君士坦丁五世皇帝,九月十五日,本王會去克里米亞半島的刻赤,本王期待在那兒與他進行會面,商談一下東西方商貿往來以及雙方公民出入對方境內的問題!”
赫提烏斯渾身顫抖地伏地戰戰兢兢說道:“是,赫提烏斯一定想君士坦丁五世轉告大王的話,並且極力勸說他在九月十五之前抵達刻赤與您會晤,但小人無法保證他會聽從小人的勸說和建議!”
趙子良說道:“如果君士坦丁五世當心安全問題,會晤的地點可以定在克里米亞的最南端的海邊港口碼頭!”
赫提烏斯連忙道:“大王的誠意,小人認爲君士坦丁五世一定可以感覺到的!”
赫提烏斯被請出去之後,馬加特又被帶了進來,此時這個上帝的信徒雖然還穿着一身主教裝,但心裡已經完全沒有他的主了,他的身體像抖篩子一樣趴在地上等待着趙子良的落。
趙子良端着茶杯問道:“馬加特,你信上帝嗎?”
“回大王的話,不信!”
“爲何不信?是以前信、現在不信,還是以前不信、現在信?”
馬加特小心道:“小人一直都不信,剛剛加入教會時只不過是爲了吃飽飯而已,後來一直呆在教會之中是爲了獲得更大的利益和更高的權利,因爲小人現,教會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它雖然不能管理地方和民衆,卻對政治和民衆有着很大的影響力!它是某些人謀求利益和權利而披在身上一層華麗光鮮的外衣!皇帝用權利和法律統治着世人的言行和舉止,而上帝統治着世人的精神!”
趙子良玩着茶杯笑道:“馬加特,你的話一針見血的道出了皇權和神權的本質!你認爲可以通過控制人的精神思想從而控制人的言行嗎?”
馬加特說道:“大王,這完全是可能的!人的意志越薄弱,越容易被控制,就好像一個人如果得了絕症,無藥可醫,但是卻聽到某人可以醫治他的病,他會不顧一切的去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如果換做以前,他絕地不會相信,但是他病了,他的意志變得薄弱了,他的精神虛弱了,只要有人告訴他還有希望,他就絕對不會放棄,這是人類求生的本能!”
趙子良撫掌稱讚:“好,馬加特主教說得太好了!那麼,你現在信什麼?你總不能什麼都不信吧?一個無信仰者的精神世界將會很空虛!”
馬加特額頭上的汗珠滴在了地上,他嚥了咽口水道:“是的,大王,人不能沒有信仰,沒有信仰的人就是一隻只迷途的羔羊,我現在信仰大王,大王就是我的神,我將把我的一切都奉獻給大王!”
“馬加特,撒謊可不是好習慣,這一點你要明白!有的時候撒謊可以,但不能爲了撒謊而撒謊,因爲聽到謊言的人會很不高興!本王這裡有一件差事需要你去辦,返回君士坦丁堡,東羅馬帝**政兩界有許多迷途的羔羊需要你去拯救,你作爲上帝的使徒應該去行使你的使命,到了那兒之後,有人會和你取得聯繫,他們會協助你,這是一個長期而又艱鉅的任務,你可千萬別在這條路上迷失了方向,因爲那將會很危險很危險!”
“是,馬加特一定牢牢記住大王的教誨!”
對於赫提烏斯和馬加特的忠誠度,趙子良是完全不指望的,而且這兩人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捱餓和刑訊之後,意志、尊嚴、信仰都完全崩塌,指望他們百分之百的效忠是可笑的,趙子良只要他們幹活就行了。
赫提烏斯和馬加特都是聰明狡詐之徒,這種人可以爲了利益出賣任何人,包括出賣自己,此時兩人對誰也不相信了,對誰也百分之百的效忠了,他們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把他們所知道的君士坦丁堡的一切相關消息和情報都吐了出來,爲了食物和活命,他們甚至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的來源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要培養忠誠之士,必須要找那些性格憨厚、誠實的人,或者直接從娃娃抓起,這些人在忠誠度面前不會權衡得失,而其他人就會掂量掂量是否值得。
目送馬加特出去之後,趙子良問王燦:“你覺得這兩個人誰的作用更大一些?”
王燦想了想說:“短時間之內應該是赫提烏斯,他是君士坦丁堡的外交官員,他有官場人脈,對皇帝的影響要大得多!至於以後,就難說得很,如果馬加特任務進展能夠取得大的成效,他的作用絕對不會小,這就要看兩個人的能力誰強誰弱了!”
趙子良點點頭,吩咐道:“讓赫提烏斯先走,等赫提烏斯走了之後,再安排馬加特去克里米亞去呆一段時間,等過了兩三個月,再安排馬加特返回君士坦丁堡,分別找人單獨聯繫他們兩個,都必須是單線聯繫,不能讓這兩條線產生交集!”
王燦說道:“這樣安排倒是沒問題,但是兩人都在君士坦丁堡,遲早都會見面的,想要讓他們不產生交集是不可能的!”
“我說的交集不是說的這個,是不讓情報線產生交集,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會互相產生懷疑,因爲他們心裡肯定都在好奇對方是否也像自己一樣,這是無法避免的,你們就需要盯着他們,不要讓他們做出格的事情”
“末將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