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仁義的大雁,幼鳥墜落,父母哀鳴,羣落盡皆徘徊於其上”,李玄霸感嘆了一句後,右手再揮,二十四隻大雁瞬間出現在他身前地面之上。
這些大雁剛剛出來的時候,還有些驚慌失措,嘴裡“伊啊伊啊”的叫着,翅膀不斷扇動,扇出一片灰塵防備着什麼,但是在看到李玄霸之後,它們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眼中露出一抹馴服之意,甚至那隻最先墜落的小雁還歪歪扭扭的奔着李玄霸這裡走了過來。
“哈哈!你個小傢伙倒是挺可愛的!”
李玄霸彎着腰把這只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的小雁託在左手之上,隨後細細看了一下。
這隻小雁不同於地面上那些灰白雙色的大雁,腹部是未完全脫去的淡金黃色的絨毛,雙翅本應該出現的黑白雙色也同樣是那淡金黃色,而且它比成熟的大雁小了一半,看上去胖乎乎的,像是一個毛絨絨的金色毛絨玩具,很是可愛。
“鴻雁!”
仔細看過小雁,李玄霸還有些迷糊,待看到地上那些大雁的特點後,這才恍然的點點頭,那熟悉的旋律也彷彿在耳邊縈繞。
“伊啊”
在李世民等人訝然的目光中,這隻小鴻雁對着李玄霸鳴叫了一聲,用那淡金色的雁嘴輕啄了下李玄霸的左手手心。
“額,逍遙,這小雁被你馴服了?”李世民嘴裡詢問着李玄霸,眼睛來回的看着面前二十三隻鴻雁和李玄霸手上的小鴻雁,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李世民如此,程咬金和秦瓊等人也是如此,他們本以爲李玄霸是一箭嚇下來一隻鴻雁,哪想到掉了一隻小鴻雁,抓了一羣南歸鴻雁,這下好了,一次性的六禮都齊了,還有富餘呢。
李玄霸摸了摸小鴻雁的腦門,得到一聲小鴻雁舒服的鳴叫聲,對李世民淡笑道:“當然馴服了,你沒看它老老實實的等着我下命令呢麼”
瞧着小鴻雁的淡金黃色,李玄霸點了點小鴻雁的腦門,“你是金黃色的,莫不如就叫金豆吧!”
名字:金豆(宿主寵物)(藍階)
性別:雌性
等級:1級
品種:雁屬鴻雁
品質:藍色首領級幼鳥
年齡:不足一年
狀態:幼小,孺慕
“伊啊”,被李玄霸取了名字後,也不知道這叫金豆的小鴻雁是不是聽懂了,對李玄霸鳴叫了一聲,下肢一用力,藉着他手掌的力量,再次振翅高飛,繞着李玄霸盤旋起來。
“撲簌簌!”
小金豆飛起,剩下的二十三隻鴻雁一起飛翔起來,卻沒有繼續飛向南方,而是同那小金豆一樣,繞着李玄霸盤旋起來。
程咬金搖搖頭,驚歎的看着天空中重新起飛的鴻雁羣,“嘿!神了!殿下果然厲害,這些大雁竟然真的沒有飛走”
李世民拍了拍李玄霸的肩膀,大笑道:“別人是抓大雁當六禮,你這可倒好,大雁自己飛去當聘禮”
“哈哈!”
李玄霸衝着小金豆揮了揮手,翻身坐上追風萬里雲,當先往前走去,邊走邊道:“這樣自由的大雁纔是最美的,抓起來的大雁那麼驚恐,如何當的了六禮,等我和寒雪、興璇成親過後,這些大雁以後就住在我那了”
“額,殿下”
程懷默撓撓頭,羨慕的看着盤旋飛舞的鴻雁,緊走幾步喊道:“能不能送我十隻大雁,這樣就不用我再抓了”
“別打我鴻雁的主意,抓大雁得靠自己,這樣才能表達你的誠心,而且是你要娶瑩瑩,又不是我要娶她,用我的大雁做什麼?”李玄霸斜了程懷默一眼,笑罵了他一句,卻沒有注意到二人身後程咬金的笑臉瞬間消失,黑沉的似鍋底,銅鈴似的眼珠子也瞪着一邊訕訕發笑的程懷默。
等程懷默無語的停下之時,程咬金面無表情的薅住程懷默的脖領子直接拎到一邊,“過來,咱們爺倆談談”
“啊?”
程咬金這麼一發話,程懷默才注意到剛纔羨慕之下,說了不該說的話,自己一直瞞着的事情被老爹發現了。
程懷默哭喪着臉,內心哀嚎的看着程咬金,“額,老爹,我……”
“閉嘴!”
程咬金低喝了一聲,一雙虎目冒着怒火的瞪着程懷默,“給某說說這瑩瑩是誰?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
“瑩瑩?這個……她,那個”
程懷默本想隨便編一個,但是瞧着程咬金冒火的雙眼,還有擺在自己眼前的拳頭,選擇了實話實說。
“瑩瑩本名薛瑩瑩,老爹你應該聽過她的,殿下爲了她和她哥哥,打死了那個戶部右侍郎的大兒子盧探才,還射殺了長安縣縣令杜子騰”
“什麼?!那對賣藝的兄妹中的妹妹!”
一聽程懷默的話,程咬金也想起前一陣子朝廷之上的事情,恨鐵不成鋼的瞪着程懷默,“你可真的出息了啊!不但私定終身,找的還是賣藝人家的姑娘”
“什麼啊!老爹,瑩瑩現在是九品上的陪戎校尉,她是保護藍田公主和玉田公主的女將軍了”,聽到程咬金這麼說薛瑩瑩,程懷默有些不高興了,即使程咬金是他老爹,即使他的拳頭擺在自己眼前,他依然要爲瑩瑩說句話。
“女將軍?”
程咬金虎目一瞪,衝着南方長安城方向拱了拱手,恭敬道:“咱大唐除了平陽昭公主,哪個女子敢自稱女將軍,況且她薛瑩瑩只是個九品上的陪戎校尉,何敢言女將軍!”
“你這門親事,爹不同意,以你的身份,娶妻就應該娶五姓之女,要不是因爲一些事情,你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成親”,以程咬金的身份地位,雖然也不用在乎什麼五姓七望,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後代子孫的首要成親對象就是這五姓七望人家的女兒,因爲那是聯姻的好對象。
“什麼一些事情,還不是他們自持自己是顯貴士族,看不起爹您這樣的新貴?看不起兒子這等只會靠萌蔭的子弟麼?”
程懷默不屑的撇了撇嘴,傲然道:“兒即使娶了他們五姓之女,他們依舊看不起兒,兒認爲,男子漢大丈夫,一切都要靠自己,沒本事的男人,娶個公主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爲。”
聞聽程懷默直擊靶心的話,程咬金愣了一下,狐疑的打量了下自己的大兒子,失笑道:“耶喝!你這才離家一個多月,別的本事沒漲多少,嘴皮子倒是挺溜,還知道說大話了!”
在程咬金的心裡,自家的大兒子依舊還是那個憨厚的樣子,哪想到他竟然看出他一直成不了親的本質了。
“嘿嘿!”
程懷默撓撓頭,憨笑道:“這都是殿下對俺說的,殿下同意俺這樣做,他說俺以後沒準做的官比爹您還大”
“嘿!你……”
“不錯!知節老哥,此話是我對懷默說的”,程咬金正要扇程懷默一巴掌的時候,李玄霸淡淡的聲音響起,讓他那要伸出去的大手收了回去。
“殿下!”
聞聽李玄霸的聲音,程家父子擡頭看去,正好看到一起過來的李玄霸和李世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