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惡婆“砰”一掌擊碎他踹過來的冰塊,雙足猛地一蹬石壁,也橫射出十幾丈遠躲開墜冰。巨冰由數十丈的高空砸在地上,湖中,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湖水澎濺到幾十丈外。陸芸芸三人被迫退到莊門前。
陸嘯天與閻惡婆在距地面二十幾丈高處又交上了手,“砰砰砰”劍氣掌風連連對擊,身體疾速下降向湖心落下。冰塊砸落水中很快都浮上來,二人各立足一塊巨冰上,相距近四丈遠。
陸嘯天左掌右劍齊出,掌風疾流擊向她足下的冰塊,寶劍一股銳利地劍氣疾削向她面門。
閻惡婆本來一側身縱起就能完全躲開,哪知冰塊被誰淹溼,雙足踩上去因天氣寒冷把靴底凍粘在冰上。她拔足一費力,動作就遲慢了一點,剎那間,“噗”一道血光腮上那個生了幾十年的大瘤子被他的劍氣削去了一半。疼得她“嗷”地一聲大叫,身體在空中一連數翻,落足湖岸上。一張老臉滿是鮮血,兇殘嚇人。她瘋狂地嚎叫着,捂着腮幫子蹦跳。看樣子是十分疼痛。
陸嘯天縱身上岸,立足未穩。她一聲大叫雙掌猛擊向他前胸。
陸嘯天雙足點地縱起幾丈高,寶劍一聲蕭響向她腦門削下。
閻惡婆吃到了他的劍氣的苦頭,連忙躲閃出掌。二人再次打作一團。相互追趕逼迫着打入松林中。這下松樹又慘了,陸嘯天突地旋身幾丈高,“嚓嚓,一劍削下兩棵樹頭,呼嘯着向她砸下。
閻惡婆後退兩三丈遠,身子突地縱起,雙足踏着一棵松樹幹,“噌噌噌”交睫間蹬至樹頂,回身一掌猛擊向他後背。
陸嘯天身體正自下落,聞得腦後風聲,身子向前疾栽下,足上頭下左掌疾出迎向她擊來的一掌。“砰”,二人猛分開,各自落足一棵鬆幹上。
閻惡婆立足未穩,忽聞一陣“啾啾”地蕭響來自背後,她不禁大吃一驚,回頭見陸芸芸站在兩丈外的樹下向她發掌。連忙雙手抱樹旋轉到樹幹的另一側,雙足一蹬樹幹飄身落地。冷視着陸芸芸,陰沉沉地道:“小妮子你是何人門下,怎麼會“飛葉神功’?”
陸芸芸收回銀柳葉,冷冷地哼了聲,道:“老惡婆,今日本姑娘就讓你死個明白,我的武功是我娘教的,你殺害的中原武林盟主陸天良是我父親,你去死吧!”雙掌一分,銀光直射向她前胸。緊接着,陸嘯天一劍疾刺向她面門。
閻惡婆此時實在是對她兄妹倆有些忌憚,如果以一抵一,她也許有取勝的機會,如此一來她必敗無疑。連忙躲開二人的進攻,飛身奔向谷口。
兄妹倆如何能讓她逃脫,陸嘯天疾縱到她頭頂上空,身體一陣疾旋,“嚓嚓嚓”相繼斬斷十幾棵松樹,連枝帶幹呼嘯着向她前方落下。迫得她疾步後退。陸芸芸正跟在她背後,雙掌疾拍向她後心。因二人距離太近,她躲閃不及,右肋被銀柳葉射了一條半寸長的口子,血流如注。她一聲痛叫,回手擊向陸芸芸面門。
陸芸芸不躲不閃,雙掌迎着擊出。“砰”巨響震耳,二人兩方飛退,陸芸芸退出兩丈遠,後背撞在一棵樹上,疼的她咧嘴哼了聲,落足樹下,並未受傷。閻惡婆身體穿着樹空飛退四五丈遠,足尖剛一着地,陸嘯天由半空“唰”一劍削向她後腦。這一招快到極點,她慌忙躲閃,可還是慢了一點,“噗”後背被削出一條近尺長的血口子。她尖叫着縱起十幾丈高,由樹林上空直射向谷口。眼見她奔出松林向地面落下時,白影一閃,寒玉雷迎面一劍刺來。
閻惡婆被迫出掌“啪”擊中他的劍身。寒玉雷的功力差她許多,“噹噹噹”長劍斷爲數段落地。他一條右臂又麻又痛無力垂下,慌忙退身三丈外,他只此一阻,陸嘯天兄妹倆已趕上上來,三人再次拼作一團。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不過到處是冰雪,相互輝映,並不很黑。
東方冰兒立身莊門前,目不轉睛地看着三人拼殺,這是她有生以來所見的最激烈地一場打鬥,時而令她驚心動魄、冷汗直冒。
三人又大拼了一陣,閻惡婆身受三處傷,鮮血淋漓,疼的她心神不聚,很快落入險境,想跑哪裡跑得了。
兄妹倆不給她一點喘息之機,接連猛攻,“砰”,陸芸芸雙掌兩縷銀光擊中她前胸。“噗”腹部被陸嘯天的劍氣擊穿。她發出一聲刺耳的嚎叫,摔出六七丈遠,砸的白雪飛揚,沒有再起來,胸部傷處血涌如泉,很快染紅了一大片白雪。這一刻,陸家兄妹心中痛快極了,壓在心頭的仇恨終於煙消雲散了。
陸芸芸竟流下了興奮的淚水。
東方冰兒與寒玉雷忙進前。
東方冰兒走近陸嘯天,關切地道:“大俠你沒事吧!”
陸嘯天看着她含情的雙眸,微微一笑道:“我沒事!姑娘叫什麼名字?”
東方冰兒玉首微垂,抿脣道:“我複姓東方,名冰兒,大俠……”
正在此時,突地一聲狼嗥似地大叫,一雙血淋淋冷冰冰地乾枯手爪,猛地掐住她的脖頸。卻是閻惡婆突地活過來,四人同時驚叫出聲,目瞪口呆。
陸嘯天想施救哪裡還來得及,心中一痛,幾乎不忍目睹東方冰兒被撕碎的殘相。那雙乾枯的手爪已經抓破了她白嫩肌膚,“噗”閻惡婆噴出一口鮮血,仰面摔倒在地上,絕氣而亡。
東方冰兒身子一晃倒下去。
陸嘯天忙進身將她摟在懷裡,見她還有氣只是嚇昏了,暗自鬆了口氣。
陸芸芸進前道:“哥,她沒事吧?”
陸嘯天道:“沒事,只是嚇壞了,我們進莊吧!”曲身將東方冰兒抱起,三人一行走進莊院,尋了一間臥房,將東方冰兒放於牀上,爲她蓋好被子。
陸芸芸點燃桌上的殘燭,盈盈一笑,道:“哥對哪個姑娘都這麼好,怪不得我有那麼多嫂子,這位東方姑娘你是不是又看中了?”
陸嘯天當着寒玉雷的面有點不好意思,微微一笑道:“你別瞎說了,快去弄點吃的吧!”
陸芸芸嘟了下紅脣,“含笑道:“好吧!寒大哥陪我去做,我一個人怕。”
寒玉雷笑了笑,道:“好,我陪你去。”二人並肩出門。
陸嘯天坐在桌旁,望着東方冰兒,幽幽地吐了口氣,心想:“在這歇息兩日,重返大漠接上玉妹再回中原,唉!也不知柔風妹妹怎麼樣了,回中原後應該找一找她,真是個情癡,憑你的武功哪裡是無情教教主的對手?希望我們還有相見之日……明珠……娟妹……梅雪……麗娉……玉環……月蘭……婉兒……”
他正自呆思,東方冰兒幽幽醒來,猛地坐起,雙手摸了摸脖子,驚喜地道:“我還活着,我沒有死!”
陸嘯天笑道:“當然是還活着,你只是嚇昏了。”
東方冰兒雙目溫情地看着他,心中無限感激,下牀道:“多謝大俠相救,求大俠幫我將我的父母安葬了好嗎?”
陸嘯天看着她溼潤的雙眸,起身離座,道:“這有何難?我們現在就去。”
東方冰兒點了點頭,二人相繼出門。
少時,陸芸芸與寒玉雷從廚房回來,小姑娘含笑停足門口側耳聽了聽,敲了敲門,見沒回音,推門走進,左右看了看,道:“咦,我哥與東方姑娘去哪裡了?”
寒玉雷隨後入門,道:“一定是幫東方姑娘幹什麼去了,我們等一會吧!”曲身坐在桌旁。
陸芸芸在對面坐下,避開他含情脈脈的眼神,道:“你不要總是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對你好是覺的你人不錯,可沒有別的什麼想法,你不要誤會。”
寒玉雷見她如此冷淡,不禁一陣心酸,苦笑道:“我已經知道你心目中喜歡的人是誰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傻嗎?他可是……”
“不要說了,”陸芸芸欲哭死地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寒玉雷道:“本來我是無權過問,大家朋友一場,我是不想見你泥足深陷,痛苦一生……”
“你閉嘴,”陸芸芸怒道:“我不想聽你說廢話,你怎麼知道我的痛苦,我的感受,多事……”起身走出房門。
“芸芸……”寒玉雷呼喚着她的名字,隨後跟出。
莊後松林旁,東方冰兒跪在一座新墳前,哭得悲悲切切,聲音沙啞。
陸嘯天站在一旁,見她哭得可憐心中不忍,近前曲身扶她起來,道:“冰兒姑娘不要傷心了,小心哭壞身體。”
她看了看他,哭着道:“我在世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我可怎麼活呀……”
陸嘯天幽幽地吐了口氣,道:“還有我照顧你,我會把你當親妹妹一樣對待的。”
東方冰兒聞聽此言,一下子止住哭聲,雙眸含淚看着他,玉齒咬了咬下脣,雙脣微微輕顫着,道:“你說得是真的嗎?”
陸嘯天笑了笑,道:“當然是真的了,你不相信我?”
她雙眸一種充滿希望和疑惑的光芒看着他,道:“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陸嘯天直言道:“因爲你很可愛。”
東方冰兒乍一聽此言實在有點接受不了,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激動,又是羞怯。很悽然地笑了笑,道:“小妹不敢奢望能得大哥歡心,大哥如有心照顧小妹,我們就在我爹孃墳前磕頭結爲兄妹吧!”
陸嘯天笑了笑,道:“好啊!我們這就結拜。”屈身便跪在東方玉夫婦墳前。
東方冰兒跪在他身邊。
陸嘯天雙掌合於胸前,望着墳堆,道:“兩位前輩九泉之下安息吧!晚輩陸嘯天今晚與令嬡結爲兄妹,以後只要有晚輩一口氣在,一定讓冰兒妹妹活得開心幸福。晚輩若要食言,願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說罷,連叩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