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婉兒甜美地笑着道:“開心!”
陸嘯天笑道:“那好,我跟你說一件事,不許你哭鼻子。”
“什麼啊!你快說。”
陸嘯天吻着她的紅脣吐字不清的道:“我的雙腿殘廢了。”
仲孫婉兒猛地推開他,問道:“你說什麼?”
陸嘯天又重複了一遍。
她不禁臉色大變,起身看着他的腿道:“怎麼會這樣,你下地走給我看。”
陸嘯天將她按倒,壓在身下,面對面的道:“都一年多了,不許再哭鼻子,你一哭大家都跟着不開心,婉兒是最堅強地,聽話不許哭。”低頭吻上她溼潤的眼睛。
仲孫婉兒強忍住心中的傷感,道:“我不哭,我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你的,讓我看看你的腳好嗎?”
“不要看了,臭臭地有什麼好看的,老實說,這麼久沒見,想過我沒有?不許說謊。”
仲孫婉兒嘟了嘟小嘴兒,溫情地看着他道:“想又能怎麼樣,我不來找你,你又不會去找我,要不是人家來找你,你早把我這個小女人給忘記了。”
“你這麼說,大哥會傷心的,不是心裡話吧!”
“咯咯咯,當然不是了,不然怎麼會來找你。”
“這纔對嗎?我的婉兒怎麼會說出那麼沒良心的話呢!你說,我們那麼久沒見了,大哥最想做的是什麼?”
“討厭了,我纔不理你呢!”
“唉!是你想歪了,我是想與你好好喝幾杯團圓酒。”
“哎呀!咯咯咯,你真是討厭死了,戲弄人家。”一雙粉拳輕捶着他。
癡情姑娘許秀芳一直在芙蓉門中等了一個多月,也沒見到陸嘯天,心中很是着急。這些日子她天天看着幾個孩子在莊外眺望,這日她依舊像往常一樣,哄着幾個孩子在莊外玩耍。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她不禁芳心一陣亂跳,舉目遠望,希望是她等的人回來。
飛揚的煙塵中,漸漸現出十幾匹馬,馬上端坐着一色白衣的漢子。看清後她不禁心中一驚,忙衝孩子們喊:“大家快往回跑,來壞人了,快一點……”說着連忙抱起最小的,擁簇着幾個孩子跑進莊門。
兩個守門的少年橫劍攔在門口,白衣人很快來到近前,縱身下馬。共十五人,各個手提寬不足一寸、三尺多長的彎刀,凶神怒目,着裝各異。一看其着裝就知不是中原人士,而是一夥東洋浪人。
爲首一個四十歲左右,身材雄壯,滿臉輕狂傲慢之色。此人名太已弘君。他擡頭看了一眼莊門頂的牌匾,冷笑一聲,猛地晃身撲向兩個守門的弟子,只見一道白光閃過,二人同聲慘叫,倒屍於地。太已弘君一聲輕蔑的大笑,飛身躍過莊牆,直入院中。十四個隨從相繼跟入,一字排列於習武場上。
柳良、白華、秦賀、東方春、趙依婷、呂雪君、趙素雲等衆人相繼出門,停身對面。
柳良雙目一掃來者,冷冷地道:“何方賊子,竟敢來我芙蓉門撒野?”
太已弘君仰面一陣狂笑,用流利的漢語道:“你們這些中原病夫,不配稱天下第一門,我們東瀛武術纔是天下第一。今日就叫你們芙蓉門雞犬不留,在武林除名,殺!”
十四個兇漢應了聲,彎刀出鞘,喊叫着撲向芙蓉門衆人。
秦賀大怒,寶劍出鞘飛身第一個應上,但見他身形旋轉,寶劍揮舞。“噹噹噹”交睫間,斬斷了十四個漢子的彎刀,衆兇漢被迫後退數步,大驚失色。
太已弘君也大吃一驚,隨即冷笑道:“仗着寶刃取勝,算什麼英雄好漢,是英雄就換把劍與君爺走上幾招。”
秦賀冷哼一聲,寶劍還鞘,道:“好,在下就換一把劍,看你有何本事,小春換劍。”將寶劍扔給東方春。隨即東方春將自己的劍扔給他。
秦賀接劍在手,道:“出招吧!”太已弘君緩緩拔出彎刀,突地一聲大叫,閃電般地撲近秦賀,長刀化作一道銀光,斜劈向他左肩。
秦賀見他出招如此快捷連忙,拔劍應擋,“當”架開他兇猛地一刀,緊接着“噹噹噹”太已弘君一連疾攻出數刀。迫的秦賀連連後退,竟沒有一點還手之機。此時他可不敢再輕視於他,眼見他退到教臺近前,雙足一彈落足教臺之上,反守爲攻。連環十幾劍,也迫的太已弘君連連後退。由此看來二人的刀法、劍法本在伯仲之間,一時難分勝負。
許秀芳與林雪兒等七個孩子躲在廳中,把在門口向外張望,林雪兒眨着大眼睛,道:“玉娟姐姐,那個人爲什麼要跟秦師兄打架啊!”
因許秀芳與司馬玉娟相像,林雪兒一直都這麼叫她,許秀芳告訴她好多次,她不是玉娟姐姐,林雪兒想念司馬玉娟,一時改不過來,許秀芳也只好由她叫了。
許秀芳聞聽她的問話,看了看她,道:“那個人是個壞人,是來“芙蓉門’比武的,要比武就得打架了。”
林雪兒抿了抿小嘴,道:“我也是“芙蓉門’弟子,壞人來打架,我怎麼能躲在屋裡呢,我去拿劍來。”說完,疾步跑出廳門。
許秀芳急忙喊道:“雪兒……”
林雪兒聽也不聽,一溜小跑奔入弟子院。
許秀芳守着七個小孩子,又不能追出去,不禁急得,搓手跺腳。
秦賀與太已弘君打得正激烈,林雪兒提着一把短劍跑出女弟子院,大喊一聲:“秦師兄,我來幫你了。”向二人跑近。在場的衆人一見,同時驚呼道:“雪兒回來,不要過去……”
可是太遲了,林雪兒已挺劍刺向太已弘君左肋。
秦賀大驚,急忙扯劍護向林雪兒,一分心,動作慢了些“噗”的一聲,左臂被太已弘君一刀削了一道口子,濺了林雪兒一臉血。緊接着,秦賀右大腿上也被刺了個血洞。他一聲痛哼“當”一劍擋開太已弘君的長刀。後退一步坐倒在地。
柳良,東方春、白華同時拔劍迎上太已弘君。
趙素雲與呂雪君急忙扶起秦賀,匆匆入廳中包紮傷口。
趙依婷抱起被嚇得傻目瞪眼的林雪兒,走入廳中。餘下的百餘名男女弟子,仗劍圍觀柳良與東方春合、白華戰太已弘君。如果以一敵一,柳良、白華與東方春決非對手。三人這一連手,太已弘君也就佔不到上風了。他後面的十四個漢子一見三打一,可不幹了,大叫着手持斷刀圍攻而上。
這十四個傢伙一動手,“芙蓉門’的衆弟子也站不住了,相續拔劍迎上,霎時間,“丁丁當當”打殺成一片。
芙蓉門弟子雖然多,但他們都是剛入門不久的,武功平常,東洋人各個兇猛狠毒,很快被人家奪去了十四把長劍,“噗噗噗”血星四濺,慘叫連聲,受傷的弟子一個接一個的倒地。
柳良大急,一人對付太已弘君,東方春、白華各擋住四個東洋漢子,展開亡命的拼殺。
少時,趙依婷與呂雪君、趙素雲縱身出廳加入戰團,邊擋着東洋漢子的劍,邊喊衆弟子退出。
衆弟子聞聽,連忙扶起受傷的弟子退後,場地一寬,呂雪君和趙依婷才使展開功夫,“砰砰”趙依婷兩掌擊中兩個東洋漢子的前胸,二人相續大叫,摔出老遠,“噗噗噗”呂雪君一劍一爪,一連斃死四人。她的“寒冰指”是“天外一魔”姜浪所傳,招數毒辣,所以一得手就要了對方的性命。緊接着東方春與趙素雲也相繼刺傷了四人,餘下四人很快也被呂雪君與趙依婷打倒。
此時,柳良也被太已弘君逼得漸入險境,東方春與趙素雲連忙進前相助。
太已弘君見自己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自己也劫難難逃,猛拼幾刀跳出圈外,伸手一把抓住正在給受傷弟子包紮傷口的許秀芳的肩頭,猛地將她扯到懷前,彎刀架在她頸上,喝道:“統統退開,不然我殺了她,快退開……”
衆人大吃一驚,怕他傷到許秀芳,連忙兩邊退開。
許秀芳哪裡經過這種事,不禁嚇的面色蒼白,身子抖縮成一團。
太已弘君一推她,喝道:“走,不然我殺了你。”
許秀芳無奈,只好隨他向莊外走,八個受傷的東洋漢子由地上爬起緊隨在後。
柳良等人心中焦急,隨後跟隨出門。
太已弘君回身喝道:“站住,你們不許跟來。”
柳良道:“我們可以不跟隨,閣下什麼時候才肯放人?”
太已弘君冷笑一聲道:“你們老實站在這不要動,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放人。”
“無恥的懦夫,”白華怒罵道:“用這等下流手段求生,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放了她,我們單挑。”
太已弘君面色很是難看,冷笑道:“少說廢話,我今日離去,不久還會回來,我們走。”推搡着許秀芳疾走向谷口。
柳良等人不敢跟隨,眼看着他們遠去,不禁心急如焚。
趙依婷蹙眉道:“這些混蛋要是一直不放人,可如何是好?許姑娘要是有什麼不測,如何向嘯天交待啊!”
衆人乾着急不知所措。
許秀芳被太已弘君押着走出谷口,見無人能救她,一想到死,不禁一陣心酸,倒不是她怕死,而是可惜自己在臨死前未能見心上人一面,單相思了三年多,又癡癡地等了一個多月,到如今就這麼去了,她實在是不甘心。心中漸漸充滿了仇恨,什麼也不怕了,正想以死與太已弘君一拼了事。
“嗒嗒嗒”迎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她要拼命的念頭,不由得順聲望去。
古道上接踵馳來八匹快騎,兩男六女,一見那爲首的青年漢子,她的心不禁一下子激奮緊張起來,兩行熱淚狂涌而出。她雙目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來近,猛地勒住馬,驚到一聲“娟妹……”向她一伸手雙手,太已弘君的彎刀落地,她便脫離的他魔掌,飄飛着投入他結實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