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中,李寬跟程靜雯和武媚娘還在亭子裡品着紅茶。
說起來,楚王府的龍井香茶是綠茶,偏偏李寬卻是喜歡喝林家紅茶,搞得程靜雯和武媚娘也跟着適應起李寬的口味來了。
“王爺,大唐交易中心那邊真的沒有問題嗎?晴兒和來福叔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想來是這事還沒有完呢。”
武媚娘有點擔心的問道。
鋼鐵契約交易鋪子裡頭髮生的事情,很快就在長安城勳貴、富商之間傳開了。
雖然普通百姓可能意識不到這個事情背後代表着什麼,但是勳貴們可不一樣。
“只要我們倉庫中的貨物數量足夠,就怎麼都不怕!哪怕是鋼鐵價格降低一半,我們也不會虧本,大不了就讓鍊鐵作坊那裡辛苦一點,多生產一些鋼鐵出來咯。”
程靜雯對楚王府的商業事情涉及的沒有那麼深,所以相對樂觀很多。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對李寬很有信心。
“我既然說了三天內要長安城的鋼鐵價格下降一半,自然就有辦法做到。今天王富貴手中的鋼鐵契約還是我讓晴兒專門補送過去的,自然不用擔心長孫衝去擠兌。”
李寬雖然面上很淡定,心中其實也是小小的感慨了一把。
這一次,自己還是大意了。
什麼產業戰爭,直接讓楚王府情報調查局的人出手收拾幾個長孫家的子弟,不是更加痛快嗎?
好在關鍵時刻,那個不給力的“全才系統”幫了忙,從裡面兌換了一批精鋼出來。
通過這次,李寬也發現了一個特點,那就是系統裡面兌換物資,如果是大唐還沒有的物資,像是之前製作手弩的精鋼,需要耗費的積分就非常嚇人,根本就不可能大量的兌換。
但是像是楚王府鍊鐵作坊已經在大規模生產的鋼鐵,需要的積分就少了很多。
所以別看李寬一口氣兌換了兩百萬斤的精鋼出來,其實也沒有把積分給花光。
兩百萬斤,看起來很多,其實也就是一千噸而已。
放在後世,這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大家在路上經常能夠看到掛車上面運輸的鋼卷,隨便一個就輕則七八噸,重則三四十噸。
也就是說,這一千噸的鋼鐵也就一百個鋼卷不到的重量而已。
“如果今天長孫衝他們把手中全部的鋼鐵契約都換成了實物,那麼明天我們繼續降低鋼鐵契約的價格的話,估計就沒有幾個人敢再提價了。三十文有人覺得低的話,我們就按照二十五文,甚至是二十文來接着賣,告訴大家,長安城的鋼鐵價格,以後就是這個水平!”
武媚娘聽了李寬的話,心中也安心了幾分,然後就立馬開始策劃起明天的安排。
畢竟,哪怕是今晚長孫衝等人完成了貨物的提取,這事也不算完。
只有讓大家以更低的價格買到鋼鐵契約,並且用這個契約去提取到了實物,鋼鐵的價格纔算是真正的降了下來。
“嗯,明天就讓長孫衝他們明白什麼叫做‘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
……
晚春時節,乍暖還寒。
長孫衝站在倉庫外面,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
“我們還有多少鋼鐵契約沒有兌換?”
“郎君,只剩下最後的八萬斤了,這還是我們幾家合起來的數目。”
長孫寬也感受到了不對勁。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王富貴跪地求饒,求放過的嗎?
怎麼他還那麼淡定的站在來福旁邊,一聲不吭的盯着自己?
“我們已經提走了至少一百萬斤鋼鐵了吧?”
“一百五十五萬斤,這些是今天全部出貨的數據!”
長孫寬雖然非常疲倦了,但是整個人卻是一點睏意都沒有。
現在的局面,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了。
“不可能啊,楚王府不可能有這麼多存貨的。除非他們作坊城的那些建築都是偷工減料,沒有按照之前報道的大量使用鋼筋,所以纔能有這麼多的庫存剩餘。一定是這樣,我要找人去彈劾南山建工,他們這種偷工減料是拿百姓和官員們的性命開玩笑啊。”
長孫衝覺得自己總算是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了。
除了這個理由,他已經無法想象怎麼讓這件事變得合理了。
“長孫兄,不管南山建工在作坊城有沒有偷工減料,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鋼鐵價格,要真的下跌了!”
鄭海臉上早已沒有喜悅,而是變成一副剛剛死了阿耶的模樣。
雖然從今天的買賣來看,自己的損失並不算太大,畢竟這些都算是低價買回來的鋼鐵契約,把實物轉賣出去,應該也跌不了多少。
除非楚王府的人瘋了,還要繼續壓價。
但是,麻煩的是自己之前跟長孫衝他們一起囤積了一批高價的鋼鐵契約,這就很要命了。
一下子損失幾萬貫錢,哪怕是滎陽鄭氏這種世家,也會心痛的。
“長孫寬,怎麼樣,三更都已經過了,這麼多人聚在這裡,指不定人家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了呢。你們還需要繼續提貨嗎?”
來福就像是一棵青松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雖然上了年紀的他,身體不算強壯,但是卻是讓長孫寬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自己怎麼就輸了呢?
看那幫夥計忙碌的樣子,哪怕是繼續把剩下的幾萬斤貨物給提走了,他們的倉庫也還有貨啊。
“提!爲什麼不提?把每一份契約都全部換成實物!”
長孫衝雖然已經意識到自己沒有勝算了,但是卻是不肯放棄最後的掙扎。
萬一,楚王府的倉庫就是拿不出最後的幾萬斤鋼錠呢?
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也算是許多人的本性之一了。
“王掌櫃,來,你帶大家進倉庫走一趟,讓他們不要心存僥倖!”
這個時候,來福突然提出了一個出乎大家意料的建議。
在之前,他都是不同意其他人進入倉庫的,爲的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倉庫裡到底有多少貨。
現在都已經快要把所有的鋼鐵契約都覈銷完畢了,來福反倒是覺得可以讓人去看一看了。
反正留下來的這些鋼錠,正是倉庫裡最開始就存儲着的東西。
自家王爺想要打壓鋼鐵價格,現在讓大家知道楚王府的倉庫裡,哪怕是覈銷了這麼多的鋼鐵契約,仍然還有這麼多的貨,那麼準備買鋼鐵契約或者鋼鐵實物的商家,心中對於鋼鐵價格,就必然會有新的預期。
到時候,長孫家哪怕是再怎麼折騰,也無濟於事了。
……
鋼鐵要降價了!
當來福讓長孫衝以及看熱鬧的那些商家去庫房裡走了一圈之後,大家立馬就有了這個判斷。
“師父,還是你厲害,這麼及時的把所有的鋼鐵契約都甩出去了,不僅賣了一個人情給王掌櫃,還爲我們作坊減少了損失。”
阿牛跟在金太身後,臉色輕鬆的上了馬車。
折騰了一天,總算是落幕了。
“錯了,厲害的是楚王殿下,不是我!你注意到沒有,哪怕是王掌櫃自己,今天過得也是心驚膽戰,好在最後還是壓住了長孫家那幫人。你看吧,等到明天重新開始交易的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開始拋售手中的鋼鐵契約。
雖然大唐這幾年對鋼鐵的需求一直在增加,但是單單楚王府倉庫中剩餘的鋼鐵,就夠賣幾個月了,再考慮到長孫家今天提走的貨,今年的鋼鐵註定是供大於求的。
那個《財富》週刊的文章你都看過了吧?一旦市場上出現供大於求的時候,價格下跌就成爲了必然。
再加上楚王殿下還力推鋼鐵價格的下降,到時候楚王府的鍊鐵作坊又提高產量的話,別說是三十文錢一斤,就是跌到二十文錢一斤,都是有可能的,關鍵是這個價格可能還賣不出去!”
金太雖然小時候沒怎麼讀過書,但是最近十年卻是一直在給自己充電,如今不僅識文斷字,還能看懂觀獅山書院《科學》雜誌和《財富》週刊上面的許多專業論文了。
“確實如此,不過我擔心出現這種情況之後,有些人鋌而走險的將大量的精鋼運輸到草原上出售呢。”
馬車上就師徒兩人,所以阿牛說話說的很直接。
按照大唐現在實行的政策,雖然鐵鍋等物品可以出售給草原部落,但是對於刀劍和鋼錠的出售還是非常謹慎的。
除了涼州等幾個朝廷指定的城市,其他地方是不允許將這些貨物大量的出售給胡人的。
反倒是出海貿易的限制,稍微鬆一些,但是卻是需要繳納額外的市舶稅,並且也需要得到特別的批准。
如果長孫家偷偷的將鋼錠賣給胡人的話,不僅不會虧損,反而可以大掙一筆。
當然,胡人吃不吃得下這麼多的精鋼,也是個問題。
“阿牛,你能想到這些,你以爲楚王殿下和王掌櫃他們就想不到嗎?你以爲長孫家就不知道楚王府的人會擔心他們會這麼做嗎?
所以哪怕是虧損,長孫家也不會走上這條路的!長安城裡的勳貴,雖然彼此之間有很多矛盾,但是在對付胡人方面,基本上還是可以維持一條心的。”
金太的這個評價,倒也是比較客觀。
長孫家的先祖,當初也是依靠跟胡人作戰立下的戰功才發達起來,要是子孫後代反而跟胡人媾和起來,長孫家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那倒也是,不過這件事情,徒兒一直覺得有點奇怪。長孫家跟楚王府也算是鬥了很多年了,之前一直都沒有撕破臉,但是看楚王府現在的作風,似乎完全變了啊。是不是因爲長孫皇后已經去世了,楚王府要支持大明宮中哪位貴妃上位呢?”
這段時間,宮中貴妃們暗暗爭奪後宮之主的位置的小道消息,也成爲了長安城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大唐對於言論的管理比較鬆,只要別作死的在那討論玄武門之變的事情,李世民還是非常大度的。
“這種事情,不是你應該操心的!楚王府的這個變化,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不可能是因爲你說的這個原因,至於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楚王殿下不說,估計誰也搞不清楚。”
金太希望自己當一個比較純粹的商人,所以儘可能的不摻和到長安城勳貴之間的爭鬥之中。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的身上,已經牢牢的貼上了楚黨的標籤。
……
“南高句麗運輸到登州的第一批鐵礦石成功運達文登碼頭!”
“東海漁業登州造船作坊設計製作的鐵礦石運輸船成功下水!”
“楚王府登州鍊鐵作坊一期項目正按計劃有序建設之中!”
“楚王殿下表示貞觀十八年大唐鋼鐵的產量將翻一番!”
就在長孫家跟楚王府在大唐交易中心鋼鐵契約交易鋪子開始掰腕子的第三天,《大唐日報》上面就開始報道鋼鐵相關的新聞。
不管是南高句麗新開發的富鐵礦,還是河東道正在擴產的鍊鐵作坊,亦或是在淮南道計劃修建的鍊鐵作坊,各種各樣的消息一直霸佔着《大唐日報》的頭版頭條,其他一些報社也跟風的報道了這個熱門新聞。
當然,《長安晚報》的報道風格肯定跟《大唐日報》不同,長孫衝親自安排人撰寫了幾篇文章,重點說明大唐對鋼鐵的旺盛需求。
但是,鋼鐵契約的價格下跌,已經可以充分的說明贏家到底是誰。
“阿耶,今天的精鋼價格已經掉到了十九文錢一斤了!這已經比我們鍊鐵作坊的成本價格都還要低上幾成,如果鋼鐵價格一直維持在這個水平,那我們的鍊鐵作坊每生產一斤鋼鐵,就會虧一斤的錢啊。”
長孫府中,長孫衝面露焦慮的站在長孫無忌面前。
這幾天,他可謂是度日如年啊。
從原本的勝券在握,到一敗塗地,這個轉變,讓長孫衝很難接受。
“楚王府的精鋼成本比我們低,這個是我們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以十九文的價格出售的話,應該也是不掙錢,或者是掙了非常少的錢的。爲父不擔心這幾天你虧了幾萬貫錢,也不擔心今後幾個月是不是還會繼續虧錢,但是我擔心李寬這麼做,背後有什麼目的啊。”
心中一直忌憚李寬的長孫無忌,思考問題的角度顯然跟長孫衝有所不同。
“能有什麼目的?無非就是他想壟斷大唐的鋼鐵貿易,想要其他鍊鐵作坊都搞倒閉,到時候他們一家獨大,想賣多少錢就多少錢。這天下,還有什麼生意是比獨門生意更掙錢的?哪怕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東西,只要是獨門的,就會是一個很掙錢的生意!”
長孫衝顯然也是有看觀獅山書院商學院出版的《財經》週刊,對於一些基本的經濟理論,有一定的瞭解。
但是,這並沒有讓他在自己阿耶面前掙到面子。
“你把李寬想的太簡單了!不客氣的說,這個天下已經沒有誰是比楚王府更加富裕的了。哪怕是陛下的內帑,裡面的金銀也未必有他多。這種情況下,李寬的每一個舉動,背後都可能有深意,我們只有搞清楚了他的真正目的,才能找到最合適的解決方法。”
長孫無忌顯然是藉着這個機會,在那裡調教自家兒子。
“那他能有什麼目的呢?”
“爲父現在也不確定,先看看吧!這段時間,你多安排一些人盯着楚王府的舉動,對於我們自己府上發生的事情,你也多留意一下。”
長孫無忌心中,莫名的有點不安。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關鍵是長孫無忌這輩子做的虧心事太多啦!
……
這段時間鋼鐵價格的變化成功的搶佔了長安城百姓的頭條,讓大家對齊王府謀反案件的關注度下降了好幾個級別。
不過,這並不表示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相反的,刑部尚書劉德威親自帶着一幫精幹的屬下,正在審着所有的活口,就連李祐都不例外。
當然,審覈的重點肯定是在陰弘智和燕弘信他們身上。
“燕弘信,你的眼睛已經瞎了,但是耳朵還沒有聾吧?本官也不跟你亂打包票,反正沾上謀反的事,你這條命是絕對保不住的。但是死也是有許多種死法的,如果你足夠配合,本官可以讓你死的輕鬆一點。在這,燕家的女眷,你不想他們全部都進入教坊司吧?”
已經好幾天了,劉德威取得的進展非常有限。
除了在齊王府中搜出來的一些有明確書信來往的官員,其他扯上齊王府謀反案的京官非常少。
這跟大家的設想不符合啊。
雖然李世民沒有想着要藉着這個機會清理朝堂,但是一個謀反大案,最終只砍了幾個人的腦袋的話,也實在是太兒戲了。
怎麼也得拉一批官員下馬吧?
要是覺得人命值錢,可以發配到澳洲去嘛。
那裡正需要大量的人手去放羊呢。
“劉尚書,我真的只是一個聽命行事的人,不知道長安城還有什麼人跟齊王殿下有聯繫。”
燕弘信沒有那麼傻,不會輕易的開口透露自己知道的消息。
他也是在牢房裡審過犯人的,搞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會採取什麼手段,他自然也是再清楚不過了。
別看劉德威現在承諾的很好,到時候真的有什麼情況,他說了根本不算。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可沒有後悔藥!”
劉德威看到油鹽不進的燕弘信,很是不爽。
這是朝廷大案的案犯,他不敢隨便上大刑,否則要是在還沒有定論之前就把人搞死了,反而不美。
“劉尚書,讓我來試一試吧!”
一個清脆的少年聲音,傳到了燕弘信耳中。
由於眼睛瞎了,他的聽力反而變得比以前好了很多。
很明顯,這個少年的聲音是第一次出現的,莫名的,燕弘信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行走在江湖,老人、孩子、和尚、道士,都是不要隨便惹的。
這種人敢在江湖上行走,指不定就有什麼厲害手段是一般人不知道的,知道的都已經去見了閻王爺。
如今,刑部大牢裡新出現的這個聲音,就讓燕弘信感受到了威脅。
“懷英,你耶耶跟我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了,以你的才華,再加上你師父的影響力,你完全可以有更便捷的仕途可以走,沒有必要從刑部開始。”
劉德威雖然同意狄仁傑跟在自己身邊看一看怎麼審理案子,但是卻是不大希望他進入刑部。
這就跟後世很多老師、警察和醫生,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走這一條路。
別看看着你光鮮,但是裡面吃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師父說,讓我先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惡,才能明白‘善’的意義,才能更好的爲大唐百姓服務。至於以後的路怎麼走,等我從觀獅山書院研究生院畢業之後再說,現在只是先過來漲漲見識。”
狄仁傑雖然才十多歲,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很沉穩。
而李寬對他的教育方式也跟一般的學員不同,更多的是讓他自己從各種經驗之中來揣摩爲人處世的道理。
狄仁傑對破案有興趣,李寬乾脆就讓他過來刑部這邊看看。
至於具體的安排,反倒是不需要李寬操心,狄仁傑自己就搞定了。
“行吧,既然你都有了主意,那就交給你試一試吧。不過事前說好了,燕弘信沒有到達長安城之前,怎麼教訓他都沒問題,但是如今進了刑部大牢,就不可以出任何猜錯,行刑逼供之類的手法,千萬不能用在他身上。”
劉德威見多了年輕人的招數,一上來就沒什麼耐心,幾句話之後往往就開始動刑了。
這個措施效果是往往很有效果,但是難免會有一些冤假錯案。
其他的案子就算了,李祐謀反這種大案,是絕對不能讓人感覺有冤假在裡頭的。
“您放心,半個時辰要是沒有辦法讓燕弘信開口,就算我輸了!”
狄仁傑雖然沒有親自審理過犯人,但是小玉米等人很喜歡纏着李寬講故事,他倒是沒少在一旁聽李寬講故事。
這些故事,其中有好些就是涉及到了審案斷案。
往往,李寬會在故事講完之後,跟劉元、狄仁傑、秦懷道等人說一說故事之外的事情。
比如破案的手法、微動作的觀察,還有後世廣爲流行的特殊行刑手段。
今天,終於有機會在真正的犯人身上試用了,狄仁傑心中可是滿懷激動。
那種像是男人看到絕世美女的表情,讓劉德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自己好友的這個孫子,精神怎麼有點不正常的感覺?
怎麼感覺看到犯人就像是看到了美食?
“來人,端一盆水過來!”
狄仁傑深呼吸一口氣,開始了自己的傳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