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冬天,就連勳貴家也沒什麼新鮮蔬菜可以吃。
等到這一頓飯吃飯,李寬對大唐北方冬季的餐桌情況,有了比較充分的認識。
“玄策,玻璃鏡子的產量現在怎麼樣了?”
剛剛聽到漢朝的時候就有溫室的存在了,到了大唐反而沒有了。
李寬覺得哪怕是爲了自己的飯菜能夠可口一點,也得折騰點什麼出來啊。
想一想,大冬天的,勳貴們吃肉都吃膩了,這個時候來跟胡瓜(也就是現在的黃瓜),那感覺絕對不錯。
哪怕是不賣錢,用來送禮,也比送什麼名貴字畫來的印象深刻吧?
所以李寬自然是要想一想怎麼搞溫室種植。
理想的情況肯定是使用薄膜了,系統中也能兌換,但是搞出來了,自己沒法跟人解釋哪裡來的呀。
所以考慮使用玻璃來搭建,反而要靠譜一些。
“玻璃鏡子產量已經完全上來了,鏡子作坊也從瓷器作坊裡面單獨獨立出來了,並且現在已經有一尺來寬的鏡子放在珍品閣售賣。”
玻璃鏡子是楚王府現在利潤最高的東西,每次說到它,王玄策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更大的全身鏡子現在能夠做出來嗎?”
“王爺,更大的鏡子做是能夠做出來,但是那個鏡面不夠平整,照出來的人影反倒是沒有小的清晰。並且鏡子大了,只能把鏡面做的厚一點,而鏡面一厚,生產出合格的產品就更加難了。”
對於這個情況,王玄策並沒有很擔心。
在他看來,現在的鏡子已經夠用了,甚至爲了維持價格不降,已經到了刻意控制產量的邊緣了。
“明天我們去鏡子作坊看看。”
從王玄策的話裡面,李寬已經感受到製作暖房的可行性了。
鏡子對玻璃平面度的要求自然是非常高的,但是用來搭建暖棚的話,要求就低很多了,只要能夠透光就行了。
……
楚王府的瓷器作坊,原本是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作坊。
自從李寬在這裡搞出了玻璃鏡子之後,立馬就成爲了長安城勳貴世家眼中的焦點。
爲了保住玻璃鏡子的製作秘方,楚王府在這裡派駐了將近百人的護衛。
“王爺!這是陳大力,燒製玻璃就數他的水平最高了。”
“王管事過獎了,小人的這點手藝還是當初王爺手把手教出來的呢。”
陳大力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名字雖然叫做大力,卻是一點都看不出力氣大的樣子。
當初李寬鼓搗第一塊玻璃鏡子的時候,他就跟在身邊學。
“大力,不用拘謹,本王聽說這段時間玻璃鏡子的製作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很是高興。玻璃的燒製是楚王府的核心技巧,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根本王說。”
陳大力不是第一次見李寬,雖然還是有點緊張,不過對李寬的性格有一定的瞭解,倒也不至於連說話都不利索。
“王爺,小人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從蒙學裡面安排幾個識字的夥計過來幫忙燒製玻璃?另外小人聽說登州那邊,作坊裡的工匠都可以去上那什麼夜校,如果我們這裡也可以的話,應該可以加快玻璃燒製配方的改善進度。”
陳大力的話讓李寬感到有點意外,沒想到這麼一個乾瘦的老匠人,居然有此等眼光。
“哦,爲何要會識字的夥計?”
李寬起了考教的心思。
“王爺,這燒製玻璃,石灰石、晶石、長石等各種材料的比例不同,生產出來的玻璃也是不同,甚至不小心添加錯了一些材料,也會出來很不一樣的結果,到底哪一種配方是最好的,需要經過無數次的試驗。”
說到自己擅長的東西,陳大力變得滔滔不絕。
“單靠腦子記憶,記得多了,就容易記錯,甚至壓根就記不住。這就需要識字的夥計把每一次的試驗配方,爐溫,添加的蜂窩煤的數量,鼓風的強度等各方面的信息記錄下來,然後不斷的改善……”
李寬越聽眼睛越亮,以前倒是沒有發現這個小老頭居然是個人才啊。
這已經是有點後世研究所的意思了。
“玄策,你馬上安排一下。另外,王府下面所有的作坊,匠人的孩子都可以送到蒙學就學,並安排夜校,讓有心識字的人能夠有學習的機會。”
“王爺請放心,屬下馬上安排。”王玄策點頭道;“另外,屬下覺得各家作坊裡面可以考慮招募一下落魄的讀書人進來,這些人有學識,願意幫助作坊的話……”
“不用。”沒等王玄策說完,李寬就否定了,“那些落魄的讀書人,高不成低不就,一個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招募進來了只會壞了作坊的風氣,作坊匠人的水平還是要靠我們自己想辦法提高。”
王玄策思索了一會,“王爺您說的有道理,那些讀書人如果不是眼高手低的話,也不至於落魄。”
“這樣吧,本王定一個規矩。從今往後,各家作坊,但凡是對技術進步做出了卓越貢獻的,王府給予重賞,具體的賞賜方法,玄策你定一個明細方案,儘快給本王過目。”
陳大力等人聽了心中大喜,連忙行禮謝恩。
“還有,這玻璃的製作規模需要擴大,先製作一批大一點的玻璃出來,不夠平整沒關係,有些雜質也沒關係,只要能夠透光就可以,本王有大用。”
“王爺,如果只要能透光就可以,對顏色、雜質什麼都要求,小人現在就可以開始燒製!”
……
“陛下,楚王殿下那邊有些新的動靜。”
李忠低着頭,把一條情報遞給了李世民。
看到李世民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李忠的頭低的更下了,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嘭!”李世民猛拍桌子,“這李寬,還真是一天都不肯消停。自以爲從倭國帶回來一筆金銀就可以隨意揮霍了嗎?他就是這樣給天下百姓做表率的嗎?”
“陛下,楚王殿下也許是在……是在……”
李忠本來想給李寬找個藉口開脫一下,支吾了半天居然發現自己想不到開脫的理由。
寶寶心裡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