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要奶孃,來府裡毛遂自薦的人可是排了不少,李績等人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要知道這李府秦府兩府可是很久沒有新成員加入了,爲了這個小傢伙,可謂是人人重視。魏紫本人是想自己喂寶寶,無奈她手上的事情讓她無法整天圍着兒子轉,因着不能保證頓頓都喂兒子,府裡要一個奶孃是必備的。眼前這一個月的月子時間到是沒什麼,想怎麼逗弄她兒子都是她說的算,事後就不一定了,所以這事是事在必行。
“少夫人,剛燉好的燕窩,你多喝一點。”如眉一進來就瞧着魏紫在逗弄他們的小少爺,宛爾一笑,又想着院子裡等着的人。“少夫人,老太爺他們讓人來說,想看看小少爺。”
“就知道是衝着這小子來的,來,抱好,加件小披風,別讓他凍着。”近來,因爲團團的出生,不管是李績也好,秦瓊也罷,李震、李敬業和李敬猷就更不用說了,誰知程知節他們也跟着來鬧,這不,個個都稀罕這小傢伙,三天兩頭的就聚到了一起。而且現在的團團可不像之前那般,皺巴巴的像只小猴子。現在的團團長開了顯得很是可愛,粉粉嫩嫩得就像她前世吃的麻糬一樣,吃個奶小手還會擺成“oK”狀,可愛死了。
“少夫人放心,奴婢會好好照小少爺的。”
“恩。”
稍稍喝了一點燕窩,魏紫斜靠在牀頭,手裡拿着一本雜集看了起來,說實話魏紫不太喜歡看現在的書,都是豎排的,又沒有標點符號,看得哪叫一個累,可又沒有辦法,不看她又實在找不到事幹。話說那什麼琴棋書畫,書佔了,其他的互相不認識,自然也談不上自娛自樂了。
另一邊,秦瓊和李績都爭着搶着要抱團團,沒法兒,孩子只有一個,衆人其實都很想抱來着,可他們都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連李震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好不容易商量好的李績和秦瓊換着抱自己好不容易纔得的孫子。
因着小團團纔出生不久,整天整天都只知道睡,大人們也怕抱得太遠了讓孩子凍着,幾人都聚集在魏紫他們的院子裡,說說笑笑,事實上就隔了幾個房間,魏紫能聽到,卻從來不說什麼。
“叔寶,你說這小傢伙叫什麼好,小名叫團團,那大名是叫你取的名字還是叫我取的名字。”李績抱着懷裡的小重孫,盯着他可愛的樣子,心裡那是一個滿意啊!
秦瓊喝了一口茶,他到不是真要爭一個名字,他只是想參與,無奈他兒女都不知所蹤,現下身邊跟着的三個孩子,只有魏紫一人成了親,想到這裡,他看着坐在一邊跟李敬業下象棋的魏凌,琢磨了一下道:“還是叫茂公兄取的名字,天浩,很不錯。”
“如此,我也不推辭,等紫兒他們再有孩子,叔寶就要好好費一番心思了。”對於自己的老兄弟兼親家,李績還是很照顧的。
“好說好說。”這個時代,多子纔算是福氣,這裡沒有人認爲魏紫生過一個就不生了。事實上除非不能生,大多的古代女人都是能生多少算多少。秦瓊當然也是這樣想的,得到第二個孩子能由他給取名字,他已經相當滿足了。
‘哇哇’的一聲,團團
這個小傢伙就尿了,不知道是他自己難受還是怪人家沒有及時給他把尿,小傢伙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這下可好,讓一屋子的男人手忙腳亂,最後還是由一旁的秋葉接手纔算是解了圍。不過這圍一解,孩子自然就要抱回魏紫那邊去了,主角不在了,他們這些人自然沒有留下的必要了,隨便聊上幾句也就散了。
魏紫很是鄙視古代對孕婦的‘管制’,雖說是關心,可是這日子真的不好過,不能洗澡,不能吹風,不能下牀,反正就是無數個不能,除非生理需求,最好就是躺在牀上睡覺纔是最符合要求的。這樣的日子只過了半個月,魏紫就覺得身上起了一層泥,又油又髒,若不是平常還有點水擦拭臉和手,她想她發展成爲野人是遲早的事。另外要說的就是李敬業,月子期間兩人不得同房,他們誰都沒有反抗,李敬業搬到隔壁後,還是每天會準時來看看魏紫,不是陪着她說說笑笑,就是跟她一起逗弄兒子,反正就是一有時間就過來,也不嫌她已經半月未曾洗澡。
對於李敬業的態度,魏紫很感動,而且如眉他們也說了,血房對男人來說是不吉利的,一般不到月子完,男人是不會踏進房裡跟妻子見面的,李敬業不在乎這個讓她覺得很感動。若是期間不怎麼過來的叔婆林氏好不容易來一次不是爲了提醒魏紫要照顧李敬業的感受,要不把身邊的貼身丫環給他收房,要不就接收她送過來的人,反正總體意思就是一定要給李敬業安排一個房裡人的話,她會覺得這月子其實也沒那麼難過。
“叔婆,這事是敬業的要求的,還是爺爺和公公提醒的,又或者只是叔婆自己沒事幹硬要在別人的家事裡cha一手。”對於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人,魏紫的態度好不起來,她這個人看起來沒什麼脾氣,做事總是顧念別人的底線,可是有人觸及她的底線,她可不想客客氣氣地順着別人的意思做。
什麼笑臉相迎,什麼伸手不打笑臉,呸,她可沒那麼好的脾氣,更何況林氏自進來就是一副唯我獨尊的得瑟樣,不知道還以爲她是魏紫的正牌婆婆呢!
林氏本來就仗着自己長輩的身份來耍威風的,誰讓魏紫自打成親至今都沒有主動上她府上拜訪她,一個晚輩太不知道深淺,她若是不給點教訓,她還反了天,真以爲這李府沒人了,啥都是她做主。這不,話才說話,說見魏紫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地反駁,惱怒之下,她大聲罵道:“你好不知好歹,敬業乃我孫侄子,你懷孕期間他百般遷就就算了,現下你坐月子不能侍候自家夫君,自然就要安排人去侍候,要知道做女人自私也要有個界線。還是你覺得讓他到外面那些花街柳巷過夜纔好。”
“這是我們李家的事,敬業有什麼要求自會跟我言明,而且爺爺和公公凡事都有教導,此事就不勞叔婆操心了,而且叔婆之意也不能代表李氏一家人的意思。”面色冷淡,魏紫很清楚在古代,即使是在風氣相對開放的大唐,女子依然是弱勢羣體。她若是土生土長的古人,這種事她或許不會有什麼想法,像小說中要求一夫一妻,不然就合離、出走的事,不過是故事裡纔出現的,真實的世界裡哪裡容得女人插嘴反對。可更
讓魏紫覺得悲哀的是,最爲難女人的不是男人,而是同爲女人的女人。
“你還反了,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麼,我是你叔婆,我要不是關心敬業和你,我直接把人送過來你又能怎麼樣?你不知好歹,妒忌成xing,哪裡有半分賢慧的樣子……”林氏見魏紫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甚至更加冷淡,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一下子形象全無,指着她的鼻子就開始破口大罵。
僵着身子,哄着懷裡被吵醒而哇哇大哭的團團,魏紫挺直腰桿坐在牀上,不再出聲,也不反抗,甚至強行將眼淚bi回去。
她不怕別人怎麼說,也不管別人怎麼想,她只要她的丈夫跟她一條心,真心維護她,若是這事是李敬業的心思,她也不怕,她有空間在手,就算他們知道卻無法進去,到時bi急了她就帶着孩子跟哥哥他們離開,離得遠遠的,從此不再踏進長安一步也一樣。
至於什麼妒忌賢慧的她不在乎,反正到時人都不在了,還擔心個什麼名聲。
如眉和秋葉原本以爲林氏只是來探望自家主子的,兩人高高興興地把人領了進來,誰知還有這麼一出,他們自己都歇了心思,李府其他人,甚至李敬業本人都沒有說要納妾,一個早就分家分出去的叔婆跑來鬧什麼鬧,這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對望一眼,秋葉留下,如眉小心地退出去後,快速跑去找李績他們。
若是林氏懂得適可而止,不說體諒一下魏紫,就是體諒一下哭得嘶聲力竭的團團,這事都不會往大了鬧,可事實上林氏會來鬧不過就是看不得人家日子過得好。事實上也是,李績之弟李弼,兩人年紀相差很多,可李弼爲人謹慎,對於女人,他不說好這一口,卻也是實實在在有自己的喜好,林氏爲人刻薄,對待李家的人也不怎麼親熱照顧,不然照着李府沒有女眷的關係,她跟李敬業他們的關係不該如此生疏,現在突然跳出來指着人家孫侄媳說什麼納妾收通房的,不過就是看着人家小夫妻甜甜蜜蜜的,她本人又不怎麼得自己夫君的喜歡,紅果果的羨慕嫉妒恨。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自己過得不好,就希望全世界都跟她一樣過得不好。
“哦,團團不哭,娘在這裡,哦……”摟着團團,一手捂着他的小耳朵,一面把他更靠近自己的懷裡,用略帶哽咽的聲音哄着自己的孩子。魏紫低頭不是怕事,而是不想跟個潑婦一樣鬧場,她很清楚那樣對她沒有一點好處,甚至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只是對面的人似乎一點都體諒不到別人的退讓。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在老孃面前擺架子,哼,真不愧是鄉野出身的野種,沒教養沒德行,好賴不分,說到底就不是個東西!”越說越過分,林氏是把別人的隱忍當成縱容,一個勁地得寸進尺。
魏紫可以爲了李敬業隱忍,可是她不能讓別人罵自己野種,她是沒有見過這個身體的父母,可是她有父有母,若是不反駁,起不承認自己是野種,承認魏凌小寶是野種,承認懷裡的團團也是野種。緊咬着嘴脣,正當她想着怎麼回話的時候,一聲恕喝一下子打破了僵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