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殺我,我要活下去報仇雪恨!
只要你告訴我王浪軍,不,王公子不殺我怎麼向俘虜兵交代,我就全聽王公子支配。
當然,必須要給我報仇雪恨的機會,我什麼都願意去做,我發誓,若是我違背了上述所說的事項,不得好死!”
穆文徹底崩潰了心神,痛哭流涕的磕頭說道。
“噗通”
薛仁貴從坐下的石塊後面取出一個包裹,丟給他說道:“你自己解開包裹看看就明白了。”
“沙沙”
穆文一愣回神,匆忙間抓起滾到身前的包裹,解開一看嚇得直哆嗦:“這,這怎麼是我,不,好像不是真的人頭,但模樣逼真,還帶着血跡,怎麼會?”
“沒什麼不可能的。
這對於公子來說,分分鐘就可以用草木凝聚出一顆人頭。
包括血跡,公子也能抽取草木當中的紅色素,形成血跡沾染在木質人頭上。
讓人無從分辨真假。
這下你明白了嗎?”
薛仁貴也是第一次看見木質人頭,且血淋淋的,心緒也是波動很大,但依據公子的錦囊妙計說事沒難度。
公子還真是表面狠辣,本質上卻是一位仁心志士。
誰又能知道這一點?
看來自己對公子有些誤解了,如今全明白了,真好!
穆文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雙手顫抖的捧着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木質人頭看不夠,震撼得顫聲說道:“這,這就是我的人頭!
我死了,從現在開始就死了。
活着的只是公子的死士,誓死爲公子付出一切!”
這顆人頭,是公子給自己移花接木,換取活命機會,再暗度陳倉的去完成公子賦予的任務。
他明白了公子的用意,旨在反擊自己原本背後的主使者。
用心良苦,以毒攻毒。
這就是公子的智慧麼?
他震撼得不能自抑,一個勁的顫抖着。
這讓薛仁貴滿意而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你表現得不錯。
但這還不夠。
你必須用事實證明你對公子的忠貞?”
“是,我可以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就是不知道對公子有沒有大用!”
穆文鄭重的把木質人頭裝進包裹裡,一邊裝一邊說道。
薛仁貴自始至終盯着他的面部表情與眼神變化,眼見他真摯的態度,在伸手按下坐下石塊右側凸出的部位之際說道:“你的話對公子有沒有用,但說無妨,事無鉅細,你起來回話。”
“是,謝過將軍!”
穆文不疑有他,道謝之後站起身來繼續說道:“說實話,我也沒有見過背後的主使者。
但我知道他叫魏徵,是當朝丞相。
他安排親信找到我,以完成任務替我報仇雪恨,並保下我那苦命的妹妹爲交換條件。
而且許諾事成之後,許我一世榮華富貴。
於是,我在那名蒙面親信拿出丞相手令,以朝廷大義的說服下,答應了丞相潛入無量宮。
這才讓我一個落魄書生,變成朝廷大軍後備軍中的一員。
在那一夜大戰之中,幾乎沒有參戰,就被公子俘虜了。
這是順利潛入的經過。
而他給我的任務就是蟄伏在無量宮裡,窺探無量宮的一切秘密。
而後,把秘密傳遞給聯絡人。
當然,這個聯絡人具有不定性,幾乎每次都更換了人選。
這就需要驗證身份,確保安全才能傳遞秘密信息。
而驗證的方式,來自無量宮外圍的樹林。
好像魏徵刻意在樹林裡安插人手,擇高大的樹木插上不顯眼的旗幟。
我們以旗幟的數量,結合年月日,形成接頭暗號。
好比俘虜兵相互傳遞石子,只是一種障眼法,用來迷惑無量宮軍民,造成法不責衆,或是促使公子大屠殺,以便朝廷興師問罪。
而石子真正的用途,只有我們少數人知道。
也就是可在石頭上的印記數量,結合我們事先約定好代表數字的地點,埋放信箋,或是碰頭交代。
今日是八月初七,但沒有看見外圍樹林子裡的旗幟,無從對號入座。
若是外面有三面旗幟,分別加上八與七,單數相加,只取餘數,最後得出十。
而十號區域定在俘虜兵宿營地,從東到西第十個帳篷,正對面十米之地,必有坑槽掩埋信箋。
不過信箋幾乎都是被內奸說服的人取走,再綁在自制的羽箭上射出去,也就完成了當日的任務。
還有今日,因爲沒有發現樹林裡的旗幟,加上你們組織俘虜兵搬運造紙設備,所以內奸發動了石子傳遞事件。
目的是魚目混珠,擾亂你們的視線,便於我們逃跑,送信……”
“好了,我全聽明白了。
總之一句話,公子故意設局,讓你們俘虜兵搬運造紙設備,給你們創造竊取秘密,再逃跑送信的機會,從而一網打盡。
而你們在見證東麗宮地下室內藏有無數設備的時候,燃放了傳出消息而立功的心神。
畢竟這份功勞太大了。
大到李二都不能容忍公子繼續發展下去的程度。
因此,你們看中了這份功勞,鋌而走險,不曾想全中了公子的圈套。
或許還有漏網之魚?”
薛仁貴感嘆的說道,不淡定了。
貌似公子一步一步的把俘虜兵逼到絕境,無力反抗,命運堪憂,再實施造紙設備與無數設備的誘惑,論誰都會發瘋的。
一面是留下來沒日沒夜的勞作,生無可戀。
一面是竊取秘密,向朝廷邀功,榮耀今生的誘惑。
傻子都知道怎麼選擇。
何況這是對內奸設置的圈套,內奸對無量宮沒有歸屬感,在勞作勞累之下,無限放大了逃離無量宮的心思,哪裡還受得了巨大功勞的誘惑?
這簡直就是專爲內奸設置的死局?
對此,穆文深有同感,接話說道:“無量宮轄區內還有沒有內奸,漏網之魚,我不知道。
但只要不定時的清理,徹查俘虜兵聚集的區域,內奸即使不被抓捕,但也失去了傳信的能力。
除非內奸不怕死,親自把消息送出去。”
“好,你表現得很好,比起以往倒戈的人要好很多,獎勵你聽一聽。”
薛仁貴不確定的說着話,右手再次按在坐下右側的凸出部位,傳出一聲聲二人對話的內容。
錄音機,不存在的。
但也差不了多少,主要是王浪軍沒有製造零件的設備,也沒有電池,電線與二極管等等一切元件。
不過靈氣有妙用。
王浪軍就利用無量山山腹之內的泛光石頭,研發出這種可以錄音的石塊。
“這,這不是我們剛纔的對話內容麼,怎麼,怎麼從石頭裡傳出來了!”
穆文驚得跪倒在地上,敬若神明的叩拜着說道。
薛仁貴也沒好到哪裡去,還是在事先知道的情況下,驚得遍體顫抖着說道:“公子,公子神人也,你可不要忤逆公子而作死……”
“我哪敢啊,這都是罪證,傳出去必死無疑啊!”
“呼,你知道就好,是時候去你該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