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跋鋒寒踏步入賬,卻見到的不止是金正宗,還有蓋蘇文和韓朝安,這也算是給了寇仲意外之喜。
蓋蘇文目光射往寇仲,從容拱手道:“今趟我蓋蘇文誠意前來與少帥合作,往少帥海量接納!”
寇仲也細細注視了蓋蘇文不協調的外形,聞此,立即迎上,保住蓋蘇文即將施禮的臂膀,客氣道:“蓋帥之名,寇仲也如雷貫耳,今日有幸得見,實乃幸事。如今我們能一齊共抗突厥,更是緣份之至,只要我等齊心合力,到時滅殺狼軍,便指日可待。”
“好!少帥果然豪氣干雲,蓋某佩服。只不過請贖在下唐突,蘇文尚未還心頭一個大願,便是希望能有機會領教天刀宋缺的高明,不知少帥可否玉成在下此心頭大願?”蓋蘇文旋即目光凌厲,變臉之快,令人咋舌。
這蓋蘇文早已對雲羿很少不爽,但比較雲羿不是好惹的,如今見了寇仲不然是有些脾氣,而且在這聯軍之中,要想不被別人看扁,或是去當炮灰,則必須顯露出應有的實力,如今金正宗表面上是高麗一方的一號人物,但是實則能發動號令的,除了蓋蘇文再無二人,比較他在高麗的威望和實力擺在那,這也是高麗王高建武只派一萬人馬的緣故,因爲他知道派任何人過來都駕馭不了蓋蘇文,而且派過多的兵馬,只會便宜了蓋蘇文,但不派兵又會得罪大華王朝,左右爲難之下,只好折中,出兵一萬,將兵權交給弈劍閣的金正宗,如此一來,勝了,可提升自身威望,敗了,也有人背黑鍋,而且出力的還是蓋蘇文。這一舉多得的計策,可謂是最好的選擇。
寇仲目光轉銳,回敬蓋蘇文,似笑非笑的,正欲迴應。一般風塵僕僕歸來的跋鋒寒不悅地曬道:“大師何用繞個彎兒來向少帥挑戰?”
這蓋蘇文隱晦的提出挑戰,卻不將其放在眼中,而沒有與蓋蘇文交手的機會,但此時跋鋒寒絕不能代寇仲出戰,否則必定會掃了聯軍統帥的面子,如此一來,跋鋒寒自然不爽。
金正宗見此微妙情況,插話道:“突厥狼軍在一旁虎視眈眈,北唐大軍也即將達到,際此塞外大戰一觸即發的當兒,若蓋帥與少帥交手,不論勝負,總有一方受損,到時該如何是好?
蓋蘇文和寇仲對金正宗的言語尚未迴應,韓朝安卻狠盯着寇仲,聞言陰險說道:“少帥不是怯戰吧?”
蓋蘇文雙目精芒一閃,不滿地向韓朝安喝道:“朝安休得胡言亂語!”此時絕不能過多的激怒聯軍統帥寇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韓朝安立即垂下頭去,襟若寒蟬。
蓋蘇文換上笑容,故作惋惜,輕嘆道:“蘇文非是好勇鬥狠的人,只因像我高麗傅大師般視刀法爲一種藝術,美的極致。等如有些人對珍玩書畫的追求,故不願入寶山空手而回,相信天刀在此,也會如此想法!”
寇仲其實早有和蓋蘇文交手之心,但比較此處是中軍大營,倘若輕啓戰端,絕不利於聯軍和睦,但這蓋蘇文和韓朝安的一唱一和,徹底讓寇仲發飆了,也顧不得那麼多,心念道,倘若今日不擺平蓋蘇文,他又何以統帥草原羣英,由此,他朗聲笑道:“哈!好等很!
“刀鋒戰士何在?”寇仲揮手之間,霸氣道。
“屬下在!”不知由何處出現的銀色武士,單膝跪地施禮道。
“傳令下去,召各路聯軍首領前來中軍營前的草場,以觀我和蓋元帥一戰。“寇仲自信滿滿道。
蓋蘇文緩緩垂下雙手,雙目神光束聚,先向手下喝道:“好!少帥快人快語!取刀來!“
寇仲指指蓋蘇文,再指自己的胸口,淡淡道:“今日之戰,不在生死相拼,而在交心,蓋帥同意否?”
五名高麗武士,分別捧著式樣不同、大小有異的五柄寶刀,從府內奔出,來到蓋蘇文身後。蓋蘇文踏前兩步,於離寇仲三丈之遙處仰天笑道:“哈哈!沒有殺氣的刀,又何來刀法?”
寇仲輕嘆一口氣道:“正值這大戰前夕,實不宜如此。坦這樣好嗎?我讓你五把刀逐一施展,在動手時能否勝我大帥應心中有數,不用見血收場。若大帥五刀連施後仍無功而回,大帥只好返高麗繼續修行,大帥意下如何?”
此種言語,倘若是以前,是絕不可能出自寇仲之口,但如今他身居塞外聯軍的統帥,切不可不顧大局,這倒不是自身沒有信心,而是萬一一個不慎宰了蓋蘇文,那就落得謀殺盟友的罪名,如此軍心大亂,聯軍必然不能齊力,到時還沒開打,就散夥了。
這番話令蓋蘇文大感愕然,與寇仲對視片晌後,緩緩點頭道:“好!就依少帥之言。”他雖然有心立威,卻並非是刺殺主帥,雖然有些奇異寇仲的反應,但依舊答應下來。
不到一刻,各族的首領皆率領親衛飛馳而來。最先來的是蒙兀古納臺兄弟和回紇部落的菩薩,接着來的是黑水靺鞨的鐵弗由,最後來的是契丹鷂軍阿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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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原羣雄圍觀之中,寇仲和蓋蘇文兩位宋缺以下的絕世刀客之間的對決開始了。
“刀來!”蓋蘇文先聲奪人,祭出一把中長的鋒利寶刀。
寇仲欣然點頭道:“哈!大帥果然爽快!”
話雖如此,卻並未拔出武器,只是扶手而立,整個人頂天立地,似是泰山穩力,頓讓觀戰之人生出毫無破綻之感。跋鋒寒更是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因爲他知道寇仲定然是想試探試探蓋蘇文的深淺。一旁的可達志自然是緊緊盯着二人的狀態,如此刀戰,豈能錯過。至於其他各族的首領也皆是好勇鬥狠之人,此等絕世好手對戰,自然也是拭目以待。
“鏘!”銀色寶刀芒光激射,刀氣縱橫之間環環相扣,似有無限殺機,卻又有無窮變化,更能給人一種無盡後招。
一刀出,鬼神驚。
蓋蘇文的破空一刀,刀浪猶如排山倒海,身隨刀走,直劈寇仲面門,可謂是大開大合、開門見山。
寇仲的心神空靈通透,不慌不忙,只是往橫稍移,絲毫無躲避的意思,只是緩慢的擡起右手來,鬼使神差般的一掌往來襲長刀劈出,就在劈中對方刀鋒前的一刻,掌勢再生變化,直劈改爲以掌指掃撥,直另觀戰之人人目瞪口呆,大感難以置信。如此氣勢駭人的一刀,竟然該硬抑鋒芒,以肉掌相抗衡,而且動作如此緩慢,倘若不是寇仲如此,估計再站之人,皆以爲此人不會武藝。
“叮!”寇仲哈哈一笑,施出剛從不死印法領悟回來的不死印法卸勁法門,對手積蓄至滿盡的驚人勁力與真氣,全收進他掌內,死氣殺氣轉爲生氣,且瞬息之間,以掌指掃撥,再加上自身的五成的長生真元,直接回贈給蓋蘇文。
可想而知,蓋蘇文徹底鬱悶了。他如此高調的一刀,不但無功,更要命是被寇仲掃着刀鋒的一刻,所有氣力和刀勢像忽然石沉大海般消去得無影無跡,全身虛虛蕩蕩,難受得要命,就在這個當兒,對方的真元立即猶如驚濤駭浪、滾滾襲來。
“蓬!”蓋蘇文直接被轟退十多步方纔穩住,體內的真元被寇仲那詭異的至陽至剛、至熱至爆的攪得七葷八素,倘若不是數十年的功力強行將其壓制,估計當場便會被震地撒開長刀。
“好!少帥竟能掌刀化解如此精妙刀招,氣力控制神鬼莫測,顯已登大師殿堂,在下佩服!”短矮漢子不古納臺高聲讚道。
帶動之下,其他各族的首領和武士也接連叫好,畢竟這個一個以武爲尊的草原,最崇拜的便是強者。但其中真正知道奧妙之處的,只有跋鋒寒和可達志兩人,除了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天下間只有修成不死印方能如此輕鬆地用肉掌接下這強橫的一刀。
蓋蘇文臉色不變,寵辱不驚,只是寶刀移前,遙指寇仲,刀身金光閃閃,不知何時那把銀色長刀已然變作長度只尺半的錯金環首短刀,流轉的金光,來自刀身線條流暢的錯金渦紋和流雲圖案,直脊直刃,刀柄首端成扁圓環狀,刀柄刀身沒有一般刀劍護手的盾格,令人可想像出當近身搏鬥時所能發揮的兇狠險辣的緊張情況。他從第一刀的試探,徹底知道對手無論功力還是刀法,絕不在他之下,倘若在不出狠招,便只有落敗一途。
“鏗!”井中月已然出鞘,寇仲徹底被蓋蘇文的刀法吸引了,興致也隨之而來,已渾然忘記此戰後背的種種,他當下只想達到一個目標,那便是用刀擊敗對手。
寇仲哈哈笑道:“蓋大帥小心喱!看刀!”
只見寇仲似是隨手揮動之間,將井中月劈在空處。但顯然不會如此簡單,這便是井中八法之中的“不攻”,話雖不攻,卻攻守兼備。
井中月離地三尺,螺旋勁氣以刀鋒爲核心,形成暴勁狂刮,往四方卷擊,正是寇仲式的螺旋勁場。氣場到處,數丈之外,一旁圍觀之人紛紛後撤,只餘衣衫狂拂的蓋蘇文環首刀正指前方,面向寇仲。
蓋蘇文大喝一聲,環首刀化爲點點金光,鐃護全身,腳踏奇步,不徐不疾的往寇仲追去,似乎是掌握着動之勢,事實上雙方均曉得他摸不到寇仲的招數變化,故以守勢融於攻勢內,試採虛實。
寇仲吟道:“刀,到也。以斬伐到其所乃擊之也。擊奇!”
井中月提起,螺旋勁場倏地消失,似如場內空氣,包括生氣死氣,重被收蓄回刀內。自從寇仲創出方圓之後,對真元的氣場和空間之力已然有了深刻的領悟,自此以後,便不由將以前的刀招加以驗證改令,當下的擊奇已然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蓋蘇文臉上現出錯愕神色,勁度因壓力消去而不由自主的增加,手上環首刀別無選擇地化作金芒,向對方當頭劈至。寇仲早蓄勢已待,一陣震耳長笑,似是老老實實的橫刀掃擊,但其中卻是變化萬千,刀隨身意,意附刀行,人刀合一,無人無刀。
“當!”兩刀交擊,火花激濺。蓋蘇文於此勝敗立分的時刻,表現出他高麗刀法大家的份量,環首刀似不堪井中月劈擊的往左側震開,人卻借勁被刀帶得隨刀移位,接着一個急旋,環首刀重化金芒,竟以波浪般的線路直搠寇仲,退而反進,不但全無落於下風的姿態,且進退無隙可尋,妙若天成。
寇仲見此等反擊妙招,不驚反喜,長笑道:“好刀法!哈!用謀!”
用謀者,以謀爲本,是以欲謀疏陣,先謀地利;欲謀勝敵,先謀固己。
就在韓朝安、金正宗等人爲蓋蘇文喝采讚歎的當兒,寇仲寶刀下沉,斜指向上,刀鋒顫震,人卻如變成不動的磐石,似在非在,天地人融爲一體。他的心神清明澄澈,從罩體而來的刀氣一絲不漏地掌握到蓋蘇文手上環首刀最後的落點,嚴陣以待。蓋蘇文再度鬱悶,感到不但刀招已老,且是送上門去的讓寇仲懲罰教訓,更不曉得寇仲隨之而來的後着,如此豈能再前,便只好暫時後撤。
寇仲橫刀立定,含笑瞧着蓋蘇文往後退遠,護身勁氣化成離體而去的氣牆,像車輪輾過陶瓷般把藍蘇文朝他攻來的無形刀氣,摧爲碎粉。
“哈!仲少要發力喱!”跋鋒寒見此會意一笑道。
“什麼?少帥之前還未全力?”可達志有些驚駭道。
只見蓋蘇文在兩丈外立定,他們間虛虛蕩蕩,再沒任何障礙。蓋蘇文刀勢變化,正重整陣腳,組織反擊,寇仲卻已然出手。
“踏!踏!踏!”的移動三步,有如石破天驚。只見其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可是每一步均踏過了蓋蘇文防守的意點,更本讓其無法反擊。
氣機感應下,有如近身攻擊,任何一方的失誤,均會被對手覷隙而人,立分勝負,絕非小事。
寇仲長笑道:“疾則存,不疾則亡。看刀!”
只見此時寇仲手中一直持續的黃芒驀然消去,井中月仿如從別個空間移轉過來,出現在寇仲手上,生出譴異至使人心寒的感覺。
蓋蘇文此時不再是驚訝,而是驚駭,因爲他已經感覺不到寇仲的刀氣所在,朗朗乾坤,目光之下,竟然看不見刀之所在,這就意味着寇仲是刀俎,他爲魚肉。倘若寇仲殺來,他只餘盡力硬扛一途,再無他法,因爲他已經來不及破招。
“蓬!”雙刀交接,刀光漫天。似是一次的交集,實則雙方已經碰刀百多次,聲音太過密集,卻給人一種只聽到一聲的錯覺。
“轟!”蓋蘇文再次暴退,猛地一口鮮血噴出,旋即卻是仰天一陣長笑,隨手把刀拋掉,任它掉到地上,沉聲道:“另一把刀!”
蓋蘇文緩鍰把刀從鞘內抽出,整個人立生變化,不但神采飛揚,且生出一種宏偉壯闊的氣魄,顯示他疑慮盡去,專志克敵,人與刀結合爲一。
此次的刀是黑色的。這刀樸實無華,重厚寬闊,比井中月長上半尺,厚闊倍之,刀體呈烏黑色、閃閃生輝。
蓋蘇文抹去嘴角的鮮血,頓生一股儒然博達之氣,似是之前落於下風跟其無關,只是淡淡笑道:“這把是我國制刀名師金希應本人要求製成的四十九煉清鋼刀,把清鋼鍛造後摺疊反覆鍛打四十九層而成,刃鋒淬火,清鋼乃烏鋼的元精,剛中含柔,本人名之爲盾擊刀,鞘爲後、刀爲擊,鞘刀合重一百二十斤,少帥留神。”
寇仲逆氣勁傲立,紋風不動,微笑道:“大帥既然出了絕招,那麼寇仲也不能小氣,倘若大帥能破我這井中月之中方圓之式,那麼寇仲便俯首認輸。”
蓋蘇文笑道:“哈!既然如此,蓋某也不能太過佔便宜。在下最近創出一名爲封天閉地的守式,無隙可入,少帥有本領令我變招,蘇文今日便心服口服。”
“既然如此,我們便一招決勝負!”寇仲首次顯露出慎重之色,沉聲道。
“嗡!…”聲大作,言辭之間,井中月似是在主人手中已然待不住,嗡鳴之聲傳入每個觀看之人耳中,竟讓衆人短暫之間失聰,天地之間,似是隻有這嗡鳴之聲,再無其他。
只到“鏘!”井中月再次出擊,衆人方如夢初醒。
卻只見寇仲整個身體像給刀帶動般往前俯採,刀鋒遙指左鞘右刀的蓋蘇文,卻沒有發出絲毫刀氣,似是擺個沒有實質的姿態,可是包括場內的蓋蘇文和所有旁觀者,沒有人不清楚感受到寇仲人刀合一,且更與天地渾爲一體,天地的力量,就是他的力量,盡奪天地造化。
蓋蘇文卻也不慌不忙,左手鞘盾牌般斜護胸口,右手橫刀高舉過頭,坐馬沉腰,凜冽的勁氣,狂風似的往兩丈外的寇仲逼去,冷靜平和的淡淡道:“這便是方圓之式麼?果然玄妙至極!”
只聞寇仲一陣長笑,手上井中月忽然黃芒大盛,螺旋氣勁從刀鋒發出,捲旋而去,成方中之圓,自身卻發出驚人氣場,如牆如堵的往對手壓去,再成圓中之方,且是一先一後,方圓空間之內,寇仲已然成爲主宰這個空間的神王。
蓋蘇文徹底殺了,他一方面感受到螺旋氣勁破空而來,另一方面發現自身散發而出用以抵禦外界真元殺傷的氣力依然再急速流失,使他再沒法從真氣的交觸去掌握寇仲的虛實,也在無法保持只守不攻,因爲那樣只會是等死。如此可怕的招數和真元掌控,就連在弈劍大師傅採林身上也未體會過。
蓋蘇文依舊是動了。聽他厲叱一聲,左手鞘凝起十成真勁,人往橫移,往首先襲來的螺旋勁掃擊。
“五霸刀敗了!”可達志輕嘆道。他對寇仲這方圓一招式研究良久,絞盡腦汁地想要破掉,但是他發現,在方圓之中,反抗越大,就會敗的越快、越慘。偶爾雖能力破束縛,但接下來必將是暴風驟雨,一浪高過一浪的攻擊,直令你理解而死。但倘若你不動,便只會任其宰割,耗盡真元而死。
“蓋蘇文確實還沒有破掉此招的能耐!”跋鋒寒點了點頭,惋惜道。
“蓬!”真氣交擊。
這一擊之後,蓋蘇文知道他完了,徹底的敗了。
就在交接的那一瞬間,蓋蘇文徹底落入了寇仲的掌控之中。寇仲整個方圓招式之中的真元氣牆似是尋道的突破口,直接壓上蓋蘇文,真是大廈將傾、鋪天蓋地。橫在頭頂的清鋼刀直接被更加強橫的真元震地撒手,此時的蓋蘇文已然放棄的抵抗,因爲他已是怒海之中的一葉小舟而已,再也無力防抗,海浪雖是可將他這隻小舟掀翻擊碎。
就這此時,卻聽寇仲大喝一聲,橫在頭頂的清鋼刀應聲撒手,氣牆翻滾往兩邊,就若大海的水往兩旁牆立而起,現出水底的通行之路。
顯然寇仲在最後一刻收手了,否則將不是橫在兩邊的氣浪,而是蓋蘇文分成兩瓣的屍體。也由此更見到寇仲對真元掌控的微妙精采,也只有能放能收,方顯得大師風範。只令在看之人驚駭無比,歎爲觀止,都生出一種難以抵抗的驚懼。
“蓋帥刀法果然不俗,寇仲僥倖小勝半場。”隨着還刀入鞘之聲,寇仲謙虛道。
蓋蘇文隨手拋掉刀鞘,仰天長笑,續而拱手施禮道:“蓋某領教啦!我是徹底的心服口服,龍泉一役,少帥便是我高麗軍的首領,我蓋蘇文任少帥差遣,若有二話,萬箭穿心而死。”
此戰後,寇仲不但在名義上是塞外聯軍的最高統帥,從心裡上,也無疑成爲他們精神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