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有所宛惜,但他仍答應了唐小東的辭官,不過有個條件,他必須先去跟玉真長公主說明,免得她日後來找自已的麻煩。
玉真長公主這一關,還不是輕鬆搞掂?
彷彿卸下壓在肩上的擔子,唐小東感覺無比的輕鬆。
這下又可以過上逍遙的日子了,可以安心賺自已的銀子,也可以安安心心的跟着王傲風玩一玩了。
匯通錢莊的金融風波,只是王傲風的一個開始,接下來,不知道他又想玩什麼花樣?
王嘯雲,他是派極機靈的手下死死盯着,這傢伙,說不定就是弄倒王傲風的一顆棋子。
帶着唐木與六個冷血近衛直奔鳳鳴別院,不想撲了個空,玉真長公主在玉真道觀,便調轉馬頭直奔玉真觀。
大漠那一戰,自制的火器在硝晶經過幾次提純之後,爆炸的威力提高了不少,回到長安,他又讓鳳姑姑把硝晶再反覆提純幾次,爆炸的威力更加驚人。
在陶瓷坊訂做了一批大如拳頭的小瓷器,裡邊填放火藥與十來個小鐵珠塞緊,外邊纏綁上厚軟的繩索,以防止這種土製的手雷沒有爆炸墜地破裂失效。
批量生產之後,每一個近衛身上都佩掛兩枚,加上長劍、小型摺疊弩弓、暗器等,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唐木身上更是背了兩個大掛包,一個裝滿各種淬上劇毒的要命暗器,另一個包包裡裝的是五枚土製手雷,他的武功全在雙手之上,所以只帶着那雙金光閃閃的手套。
手套是唐毒給他的,據說是以蛟筋、烏金纏繞編織而成,柔軟舒適,可抗刀劍打擊,實是一件厲害的兵器。
唐毒臨終所託,要他終身保護唐小東的安全,師命不可違,所以,唐小東跟到哪,他跟到哪,不過他沒有象那些冷血近衛那麼呆板,老大在牀上跟美女幹架,那些近衛守在牀前,說出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六個冷血近衛的絕對忠誠令人讚歎佩服。
玉真觀建在有洞天福地之稱的終南山上,唐小東跟着翟琰來過一趟,守門的道姑都認得他,故而並沒有阻攔,任由他直入觀中。
唐小東頗有些粗暴的闖進去,把正在縫製衣服的玉真長公主嚇得呀的一聲跳起來。
看清楚是日夜思念的小冤家,驚喜中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俏面突又飛紅起來,慌慌張張的把手上的東西藏到背後。
驚喜帶嗔的羞赧表情,透着千萬種風情,迷人之致。
她手上拿的東西,唐小東早已看得一清二楚,是一件紅色的衣裳,鮮豔如新娘子的嫁衣,柯雲仙等女不也正是在悄悄縫製嫁衣麼。
他心中不由得一痛,愧疚立生。
玉真長公主身份特殊,他無法給予她光明正大的名份,即便是妾的身份都無法給予,兩人只能偷偷摸摸的如地下情人一般。
在古代,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個份上,而且是萬金之軀的公主殿下,可知玉真長公主的犧牲有多大?
唐小東緩緩走上前,輕輕摟着玉真長公主,把她擁入懷中,低聲道:“玉真姐,對不起……”
玉真長公主靜靜的依在他懷中,緊緊的環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胸膛的寬厚結實,他的心跳,他的氣息。
結婚,是人生大事,也是一個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一件事。
把自已裝扮得漂漂亮亮,然後等在香閨裡,等着
花轎來擡,風風光光的過門,那不僅是一種議式,更是名份的認證。
女人,似乎一生只有這麼一次,所以,誰都非常在意。
畢竟,自已的身份太過特殊,在她做出選擇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無法得名份,但她不會後悔,爲了這份難得的愛,至死不悔。
只不過,要說沒有遺憾沒有渴望,那纔是假的。
那件偷偷縫製的嫁衣,就是她內心的一種寄託與渴望。
唐小東緊緊摟着玉真長公主,心中思緒萬千。
不僅玉真長公主,就連霍寒煙、鳳姑姑,他都無法給予她們一個正式的名份,她們,做出的犧牲太大了。
心中突然一動,柔聲道:“玉真姐,等一下。”
說完,他匆匆出去,對着唐木吩咐了幾句,唐木帶着一臉的疑惑表情匆匆離去。
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玉真長公主不解的看着他。
唐小東柔聲問道:“嫁衣,縫製好了嗎?”
玉真長公主的面頰騰的飛紅起來,羞赧的低下頭。
唐小東呵呵笑道:“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害羞?”
玉真長公主羞嗔的白了他一眼——誰跟你老夫老妻,皮厚。
唐小東吃吃低笑,“玉真姐,我好想看你穿新嫁衣的樣子,一定很美麗很迷人。”
“真的?”
玉真長公主貝齒輕咬紅脣,羞赧帶喜,竟也是一副按耐不住的躍躍欲試表情。
唐小東在她耳旁低語幾句,後者羞得雙手掩面,匆匆跑進內堂。
隨後不久,玉真長公主出來的時候,已換過一身普通的裝束,散發着浴後的清香。
雖然是粗布衣裙,卻依然難掩雍容高貴氣質,更多了幾分嫵媚成熟的韻味。
美女就是美女,既便是真的剃光了頭,仍然是傾城傾國的大美女。
“看什麼看,沒看過呀?”
玉真長公主羞嗔的白了他一眼,丹紅脣角那一抹淡淡笑意難掩內心的喜悅。
士爲知已者死,女爲已悅者容。
小冤家一副色迷迷的表情,令她心頭如小鹿亂蹦亂跳,那種抵死纏綿欲仙欲死的銷魂蝕骨滋味瞬間又浮現腦海,身體似乎也有種酥酥麻麻的熟悉感覺……
唐小東涎着臉,吃吃低笑,“看不夠啊,嘿嘿。”
玉真長公主白了他一眼,羞嗔道:“死相……”
話兒雖然油腔滑調的,卻讓她心裡頭感覺陣陣暖意。
這冤家,真讓人慾罷不能,又愛又怕,有時候還很可恨,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才解恨。
眉目傳情的當兒,唐木氣喘吁吁的從外邊進來,唐小東知他已安排妥當,對他點點頭,表示已知道。
他用布把牀上那件縫製好的新嫁衣小心翼翼包好,拉着玉真長公主的手就往外走。
“啊,上哪去呀?”
玉真長公主一時不解。
唐小東嘿嘿一笑,“去了就知道了,保證你喜歡。”
下了終南山,由唐木帶路,一行人策馬往山區奔馳,玉真長公主戴着可遮擋面容的斗笠,掩去其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在崎嶇的山道上奔馳一陣,趟過一條小溪水,前方山下,叢林掩映,溪水環繞中,現出一個小村落。
進了村,在村民好奇的注視下來到村尾的一
間草房前停下。
站在門口的一對老夫妻笑呵呵的迎上來,對着唐木說道:“唐公子,都依您的吩咐辦妥了。”
唐木從懷裡掏出一錠紋銀,還有碎銀、一貫大錢,塞到兩人手裡,“謝謝大家的幫忙。”
玉真長公主疑惑不解的望向唐小東。
唐小東眨眨眼睛,故作神秘一笑,牽着她的手,步入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茅草房裡。
一進入內間,玉真長公主啊的低呼一聲,渾身顫抖着,顯得非常激動。
內間四壁及天頂,以一整塊整塊的大大紅布遮擋着牆壁,上邊貼着一個個燙金的大喜字,梳妝檯上架放着一面大銅鏡,旁邊擺放幾盒胭脂水粉。
牆角,一張嶄新的雕花大牀,重重紅色紗帳垂掛如紅雲,大紅龍鳳緞被,鴛鴦繡枕並排堆放,寓意永結同心。
鋪着紅布的小桌上,燃着兩支紅燭,活脫脫一個溫馨甜蜜幸福的洞房。
這一切都是唐小東吩咐唐木佈置的,只是沒想到這小子動作這麼快,佈置得這麼完好,真的讓他非常滿意。
哎,這冤家……
心裡頭甜蜜至極點的玉真長公主幸福的依入唐小東的懷中,光潔的俏面紅如塗抹了胭脂水粉,格外嬌豔動人。
門外一聲輕咳,把玉真長公主驚得慌忙從唐小東的懷裡跳開。
“新娘子要着妝了,不相干的人請離開。”
一個衣着補丁,卻洗得乾乾淨淨的大嬸極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玉真長公主羞得嚶嚀一聲,低頭背轉身子。
唐小東嘿嘿一笑,搔着頭溜出房間。
六個冷血近衛分散守在屋子四周,唐木守在門口,雙手都戴着那雙特製的金手套。
唐小東拍拍他的肩膀。
他雖沒說話,但那一拍,已表達了一切,讓唐木挺起了胸膛。
因爲是簡易的小型婚禮,新娘子很快就化好妝,新郎倌就更簡單了,套上吉服,繫上大紅花就OK。
由村長主持了這個簡易的小婚禮,拜過天地,新人入洞房。
揭起新娘子的紅蓋頭,經過化妝的玉真長公主格外的亮麗,美豔不可方物。
管他現在還是大白天,反正春霄一刻值千金,兩個新人都迫不急待的相擁熱吻,縱情蕩魄,抵死纏綿。
直至第二天天明,玉真長公主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這間簡陋又讓她充滿甜蜜幸福的洞房。
經過這一夜,她已永遠是他的人,至死不悔。
唐小東把玉真長公主送回鳳鳴別院,與唐木等人才回到娛樂中心,衆女全圍上來,嘰嘰喳喳的詢問昨夜去哪了?
汗,光顧着與玉真長公主浪漫溫馨,一時忘了派人回來通知,害得衆女擔心了一夜。
李騰蛟把他扯過一邊,低聲說到,“東哥哥,辭官的事,爹才提出來,貴娘娘就翻臉了……”
“你不知道呀,宮裡的幾位公公都來好幾趟了,連喜兒姐都來了,正在我家等着呢,架子好大,找不到他,喜兒姐不肯回宮覆命……”
靠,不會是天塌下來了吧?
唐小東拼命的揉搓面龐。
辭官惹惱了楊貴妃?不會吧?她不是正與安祿山打得火熱嘛,老子辭官關她吊事?
想到這事,心中不免有氣。
當下與李騰蛟直奔相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