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我們得自西邊胡商,據說來自遙遠的西方,其中文字我們不認識,內容也不知道是什麼,只知道能被這卷珍貴獸皮記錄的,肯定不是凡物。
這種書籍你們絕對不可能有了吧。”祿東贊看着衆人的眼神,心中再次有了自信。
“無恥的吐蕃人,你們拿着一卷自己都不認識的東西,來跟我們說是孤本絕學?誰知道這東西是不是你們故意刁難,自己畫出來的鬼畫符?”孔穎達怒斥道。
祿東贊臉色漲紅,大聲道:“我以吐蕃國信譽保證,此物絕對是來自西邊的珍貴典籍,不是我們私自僞造的。”
白凡擺手道:“好了,無妨,不過是一卷極西之地的寓言故事集,名叫《伊索寓言》,全書合三百五十七卷,你這不過是其中一卷罷了。
小衝,去一層取編號四九九七三的書卷過來。”
什麼???
不僅僅祿東贊驚呆了,就是其他終南書院之人也呆立當場,本以爲這次吐蕃刁難,書院恐怕要栽跟頭了,沒想到院長竟然如此博學?連遙遠的極西之地文字書卷都看過?
很快,長孫衝再次抱來一個大箱子,白凡打開,取出了一個同樣的獸皮書卷,還有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遞給了祿東贊。
“這是和你這卷一樣的典籍,這本冊子是這卷典籍的漢字翻譯版本。
你不認識內容,可以對比一下兩卷的圖形之類的,再看看譯文是否有假。
本來這都是圖書館秘藏典籍,你一個異族人沒資格接觸到,能有機會解開手中殘卷的秘密,是你的機緣。”
祿東贊認真接過,還沒有開始看就已經額頭見汗了,看白凡說的如此鄭重其事,恐怕自己再一次栽了。
果然,哪裡需要全部比對,一炷香時間祿東贊就得到了一個心涼的結果,自己又輸了。
“我,我還有來自西邊天竺的經卷……”
祿東贊不死心,因爲一旦認輸,自己有可能就會被打斷腿了,所以開始了死命掙扎。
半個時辰之後,吐蕃帶來的書籍全都拿出來試過了,果然都不是孤本,終南書院全都有典藏,祿東贊——輸了!
“吐蕃高山書院?恐怕沒有什麼高山書院,是你這位吐蕃大相謊稱矇騙我大唐的吧!
之前的時間裡,你拿出了二十本典籍,涵蓋中原、西域、天竺、極西之地等各地文學著作,我佩服你對於書籍的收集愛好,但是隻收集卻不認識是沒有用的。
比鬥前你還說這都是你吐蕃先賢的著作,現在看來,你們吐蕃先賢還真多呀,這麼多祖先你們拜的過來嗎?
既然你們輸了比鬥,按照約定,準備被我們打斷雙腿丟出去吧!
世上沒人敢覬覦我終南書院圖書館絕學。”白凡站起來冷聲道。
終南書院衆人齊齊站起,怒目直視着吐蕃一行人。
“不,你們不能傷害我們,我們是吐蕃使臣,你們敢對我們動手,就等着兩國開戰吧!”祿東贊慌了。
“終南書院只管學術教育,兩國開戰是國家的事情,我們不管,來這裡的若不是學術友人,那就是竊賊敵人,我們不認識什麼使臣。
懷默,拿下他們,押送到門前,由書院護衛軍當場打斷他們所有人的雙腿,貼出佈告警示來者,念他們是初犯,我們饒他一命,再有心懷不軌者,有多少殺多少!”
白凡一身殺氣露出來,祿東贊跪了,自己只想來將水攪渾,沒想到一時貪心,竟然把自己摺進去了,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人拖出了書院,祿東贊心如死灰。
“看看看,出來了出來了,這是什麼學術交流?這麼快就出來了?”外面衆人議論紛紛。
“怎麼是被人架出來的?難道他們在裡面動手了?
吐蕃人真糊塗,人家的地盤,人多勢衆,你們進去找死嗎?”一個個異族使臣指指點點。
程懷默走到中間朗聲道:“吐蕃一行人,以祿東贊爲首,謊稱高山書院名號,想要藉機混入書院偷學絕技,今日陰謀被識破,書院規定是要斬首示衆的,但念在是初犯,所以打斷雙腿以儆效尤。
行刑!”
“不,他們誣陷我們,我們沒有,終南書院店大欺客,欺凌異族,諸位使者,我們要團結起來抵抗他們纔是呀!”祿東贊大喊道。
下面衆人立馬沸騰起來,原來是這樣啊?那怎麼行?大唐不是公然欺負異族人嗎?
有那些個性格衝動的異族人就要上來伸手,李元霸一人上前,幾招之間就廢掉了二十多前面之人,兇威一震,嚇得這一千多異族齊齊後退。
見此情況,祿東贊心涼了,臉色已經完全呆滯了,看着護衛軍打斷了自己雙腿,卻絲毫不爲所動,彷彿這一刻,下面的雙腿不是自己的一樣。
程懷默上前,走到了祿東贊身邊,冷笑道:“偷學絕技不成,還敢臨陣倒戈,敢做不敢認,想敗壞我書院名聲,你真是該死。
如果不是師父吩咐留你一命,小爺真想亂刀砍死你。
等着吧,你的所作所爲,小爺日後會讓你吐蕃付出代價的。”
滿臉呆滯的祿東贊,聽到程懷默的話,依然無動於衷,直到被書院衆人丟了出去還是這樣,但是誰都沒有看到他摔在地上醒來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是飽含仇恨的光彩,終南書院?白凡?本相記住此仇了!
吐蕃扮成書院交流者,雖然混進了書院,但是片刻之後被打斷腿丟出來,這爲各國使臣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假扮學者是行不通的,所以衆人還是將寶壓在了國子監上面。
可是這時候大唐傳來一個消息,原國子監諸位先生已經年邁,前日齊齊告老,如今朝廷已經任命新人出任國子監先生,同時答應了諸國王子就學國子監了。
這個消息一出,衆多使臣滿懷沮喪,完了,又一個計劃破滅了,不能用這個藉口混入終南書院,誰還會去就學國子監?又不是倭國兩個心大的和尚,來的都是各國王子貴族,送給大唐朝廷,豈不是送質子嗎?看來還要想其他主意。
大唐娛樂城內,酒吧街裡面,太上皇李淵最近心情不錯,自從兩個月前終南書院一行之後,自己再來這裡喝酒,就經常多了一個酒友,那就是退下來的工部尚書,應國公武士彠。
“信明,近來看你可是大爲不同啊,精神了許多,也年輕了許多,怎麼,莫非是有什麼喜事不成?娶小妾了?”老李淵把玩着酒杯,對着武士彠打趣道。
武士彠喝了幾杯酒也有幾分醉意,笑着答道:“沒有沒有,還是老妻不是小妾!”
說完之後就明白自己失言了,連忙解釋岔開話題:“自從兩月前卸任以來,下臣少有的輕鬆,兩個兒子雖然還在病牀上,但是經此一事懂事了許多,對待父母極爲孝順。
前些日子我家二丫求情,讓藍田侯白神醫幫忙出手醫治兩個小子,說是再有一個月就能夠痊癒下地了,看着一家其樂融融,這可是最大的喜事了。”
“你也是因禍得福了,好好珍惜吧,朕可是早有體會了。”李淵點頭勸道。
“太上皇,剛剛我來娛樂城的時候,似乎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好像是工部侍郎林學慶,不知道他來娛樂城作甚?可否派人去查一下。”武士彠想起了一事,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