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府城
此地府丞戴攸海急急忙忙的趕往城外的驛站,看着手中刻有‘長孫’二字的腰牌,心中惶恐不安。
“快!再快點。”
“老爺不能再快了,不然非得撞到人不可”車伕駕着馬車艱難的在人羣中穿行。
此時的蘭州城因爲邊境戰時而涌進大量的百姓,現在的大街上已經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我不管,讓武侯開道,總之要儘快趕到驛站!”
戴攸海下達的死命令,隨行的武侯只能抽出腰棍在前面呵斥人羣讓開。
可惜,收效勝微。
城外驛站。
長孫衝被反拷在驛站外的拴馬樁上,至於萱花與鋼叉她們則是被關押在柴房內。
“放了我!我乃是當朝齊國公之子,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傢伙!”
任憑長孫衝喊破喉嚨,周圍過往的官差衙役連正眼瞧他的都沒有。
“真敢吹!還國公之子,也不看看自己的打扮,要真是王公貴族家的子彈還能這般模樣!”
“就是就是!前幾日那個御史家兒子,那譜都擺的沒邊了。下車還要用錦緞鋪路。”
聽着兩名雜役的‘小聲議論’。長孫衝想死的心都有,給長安的紈絝丟人了。
不過現在最緊要的任務就是趕快返回長安,將白沙城的事情告知舅舅。
說不定還能救下程嬌嬌一衆。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長孫衝還是要做。不禁爲了大唐,還有消失已久的兄弟。
此時,驛站站史張騫從裡面走出來,他現在的臉色陰晴不定,剛纔詢問了屋內兩女,可以確定三人都來自長安。
只是他們一沒有公驗,二沒有令牌,只有長孫衝那張不知是真這假的腰牌。
一時間讓張騫左右爲難。
但秉承着擰殺錯不放過的準則,張騫暫時也不能放了長孫衝。
“姓名。”
“長孫衝。”
“你可認識柳樸克柳公子。”
長孫衝被問的一愣,柳樸克這個名字乍一聽好耳熟,似乎在那聽到過。
張騫以爲識破了對方,冷笑一聲便準備拂袖而去,誰知剛一轉身就聽身後不確定的問道。
“那人是不是各自高高,看起來娘們唧唧,事情還特多的那個?”
張騫剛想轉身告訴林遠你說的太多了,那人就是事多,而且特娘炮,但他剋制住了。
輕咳了兩聲,張騫不動聲色的向前走了兩步才找了個胡登坐下,裝作很隨意的問道長孫衝,關於柳樸克的其他信息。
長孫衝身爲長安紈絝之首(曾經),張騫那點小伎倆自然不如他的法眼。
可怎奈事勢必人強,只能順着對方的話講下去。
“你說的那個柳撲克乃是監察御史柳範的次子,因爲生活作風有問題,我們都不帶他玩。”
突如其來的長安八卦,惹得來往之人都駐足了腳步,都想聽聽這個生活作風問題到底是啥問題。
“無事可做了,是嗎!”張騫重咳一聲,嚇退了衆人。
可這些人的八卦之心被勾起,怎會輕易離開,都找個理由在附近轉悠。
閒扯吹牛是紈絝的基本技能,長孫衝沒等張騫在問,就把他們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都說了。
比如誰家有此子有龍陽之癖,誰家的千金十分好客等八卦趣聞添油加醋的都說了遍。
期初張騫還覺得有意思,可到了後來就感覺後背發涼,長孫衝將的事情中竟然還有蘭州府丞的上位秘史。
“沒想到咱們府丞是個忍者神龜啊!”
“真沒看出,聽壯實的一個人,竟然....。”
“如果不想不明不白的消失,就都給老子把剛纔的話爛到肚子裡”張騫冷聲道。見衆人心有懼意,厲聲喝道“滾!”
長孫衝見人都走了,便盯着張騫說道“這次你總該相信我是誰了吧,還不快把我放了!”
張騫此時更拿不準對方是真是假,萬一對方都是信口胡謅,他就把人稀裡糊塗的給放了,到時候有什麼不好的傳進府丞耳裡。第一個死的就是他自己。
“閣下身份存疑,贖張某不謹慎對待”張騫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
“喂!喂!你回來啊,我有要事趕回長安,你這是誤國”長孫衝見張騫離開頓時急了,竟然將誤國的話也講了出來。
張騫停住腳步但沒有轉身,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從七品,一直都兢兢業業的做好本職工作,卻沒想到今天迎來了人生抉擇。
誤國啊,如果坐實,不光是張騫一族,這是要移三族的重罪。
可對方要是敵人的細作,在他的驛站上馬進入長安,同樣是全族被誅的下場。
雖說是兩害相較取輕,可兩頭都是死,那就沒得選了。
爲了大唐、此子不能放。
張騫決定了心中的信念便再也不理會身後還在叫嚷着的長孫衝。
與此同時,柴房內的萱花與鋼叉也沒閒着,因爲是女人,驛站的人也沒難爲她們,隨便用繩子打了扣就走了。
解開繩索,萱花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發現門外只有一人站崗,而且附近也沒什麼人走動。
二女對視一眼,鋼叉坐回原爲,裝作被幫的樣子,向外嗲聲嗲氣的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門外男子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握緊了刀柄。強自鎮定的衝着裡面喊道“喊了什麼喊!騷娘們,別以爲能誘惑老子!老子可是純爺們。”
勾引失敗,鋼叉有些沮喪,畢竟這聲音可以她聯繫很久的,當初小姐聽到也讚不絕口,說是以後不打戰了,去教坊司也能某份差事。
門外男子聽到裡面沒動靜了,不禁洋洋得意起來,他果然是純爺們,純爺們就不會受到這些魑魅魍魎的蠱惑。
蠱惑不行,那就硬剛。
沒等男子轉身繼續站崗,就見砂鍋大的拳頭穿破房門衝他面門而來。
萱花扯開房門,二女走了出來,看到地上哼哼唧唧的男子,鋼叉一陣噁心,同時不忘在他下面猛踹幾腳。
張騫回來內院,還想從萱花她們那裡得到一些印證,誰知一擡頭見看到二女笑盈盈的朝他走來。
“二位可否不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