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又如何?老子手握‘天子劍’還怕你個亂命的欽差?”李慕雲撇撇嘴,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圍上來的禁軍:“都給老子退出去,否則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一個保護不利的罪名怕是你們也擔不起。”
“郡王殿下三思,您的事情還沒有最終確定,若是您真的殺的欽差大人,怕是就無法挽回了。”禁軍頭領擺手示意衆手下不要靠前,同時自己也鬆開抓住刀柄的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李慕雲知道他說的其實很有道理,欽差是皇帝任命的,殺了與造反無異,但看到宇文士及的那張老臉,心裡那口惡氣還是咽不下去,微微眯起眼睛對那禁軍頭領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老小子欺人太甚,若是不教訓他一翻還真以爲老子好欺負。”
宇文士及這個時候也從剛剛的恐懼中回過神來,扯着嗓子嘶聲說道:“李慕雲,你這是造反!”
“再特麼說老子造反,老子就直接殺了你當墊背,反正老子賤命一條,有一個欽差陪着一起死倒也值了。”
聽到李慕雲如此說,宇文士及倒真的不敢說什麼了,畢竟這個土鱉眼中的那份殺機做不得假,萬一被他在脖子上開一道口子就算不死,以後吃飯也只能靠灌的了。
見到宇文士及慫了,李慕雲嘿嘿一笑,用劍脊在他的肩膀上敲了敲,陰陽怪氣的說道:“老傢伙,老子就不信你不怕死。”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抗旨不遵便是謀逆,你……”
“少跟老子廢話,說,是誰告的我,無冤無仇如此坑老子,若是你不說清楚,老子便拿你當主謀。”
李慕雲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他並不能確定宇文士及知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攛掇自己,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想要乍他一下。
只是宇文士及也不傻,自然不會如此容易就說了,他見用謀逆的罪名唬不住李慕雲便換了一套說詞:“逍遙王,老夫來此說到底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並不是成心與你爲敵,所以如果你想洗脫身上的嫌疑最好還是配合老夫一下,把自己的事情說清楚了,也就沒事了。”
李慕雲見宇文士及態度有所轉變,哼了一聲將劍收了回來,不屑的說道:“硬的不行來軟的?宇文士及,你該不會以爲老子是那種能吃啞巴虧人的吧?”
宇文士及老臉抽了一下:“郡王這是說的哪裡話,老夫不過是奉旨辦事……”
“老子剛剛說了,別特麼來忽悠老子,而且老子也不怕告訴你,你想查案老子不攔着你,但是你也別想用查案的名義來欺負老子,想要把老子關起來玩屈打成招那一套可沒那麼容易。”
三言兩語音,李慕雲已經戳穿了宇文士及的陰謀,看着他難看的臉色,無所謂的笑笑,坐到了聚義廳中間的交椅之上,再也不去理他。
宇文士及討了個沒趣這個時候已經呆不下去了,重重一跺腳對着那些他帶來的禁軍一揮手:“我們走。”
“等等!”李慕雲突然將宇文士及叫住,不無威脅的說道:“把山下的人都給撤了。”
“不可能,李慕雲,你不要得寸進尺,你現在還沒有洗脫嫌疑,雖然老夫不能抓你,但卻可以限制你的行動能力,你若還不知足,老夫便是拼着一死也要將你法辦。”
不得不說,宇文士及今天這老臉已經丟的夠多了,如果再逼他,估計很有可能真的會狗急跳牆,到了那一步不管是李慕雲還是他宇文士及,怕是最後都無法向李世民交待。
可是這也僅僅是正常情況下才會出現結果,並不是李慕雲想要的。
自從他的身份暴光以後,或多或少的他感受到了來自長安的敵意,上一次蘇婉晴莫名其妙的變化就讓他有所警惕,這一次又是有人在背後搞事說他謀逆,如果他再不查出幕後之人是誰,將來指不定還有什麼樣的陰謀在等着他。
而如果想要將事情查清,那麼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將事情搞大,大到任何人都壓不下來的程度,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他李慕雲正式反擊的時候。
想到這裡,李慕雲嘴角微微上翹,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向宇文士及靠了過去。
宇文士及也不是傻子,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便覺得事情不好,剛想往那些禁軍身後躲,衣領便已經被李慕雲抓住,接着便是沙包一樣大的拳頭迎面砸了過來。
‘嘭‘的一聲外加一聲慘叫,再看宇文士及已經打的口鼻出血,滿臉桃花盛開。
一羣禁軍見自己保護的目標被打了,職責所在不得不衝上來攔住李慕雲,生怕他一時激動把宇文士及給打死了。
李慕雲也是見好就收,打了宇文士及之後,便佯裝無法擺脫那些禁軍,掙扎着被拉到了一邊,只是口中兀自叫罵不休。
天可憐見,宇文化及四十多歲快五十的人,竟然被李慕雲一個毛頭小子給打了,這口氣他可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晚上回到自己的住所便寫了一封奏書,連夜送了出去。
奏書送出去之後,宇文士及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越想越氣,結果第二天硬是沒起來,直接病倒了。
欽差病了,一羣禁軍也有些傻眼,到底是該去還是該留?蘇烈和蘇婉晴這兩個人到底是放還是繼續看押下去?若是萬一這個時候薛延陀打過來怎麼辦?又或者欽差死了怎麼辦?
朔州刺使蔣仁彬這個時候也顧不再當老好人兒了,連夜派出三百里加急,向長安報信,另外又趕緊找李慕雲商量要如何解決眼下的問題。
李慕雲聽了蔣仁彬的擔心之後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大咧咧的說了句:愛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對於一個想要找自己麻煩的傢伙,李慕雲真是懶得去管,當時沒殺這老小子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至於回去病死了……好吧,從古至今病死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多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