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該幹嘛幹嘛去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們小孩子瞎操什麼心。再說都已經過去了,說了也沒用。”
朱浩連忙打法走他們兩個,回首望見當空的月牙兒,卻被勾起了無窮的思念
“小芳,你在那個世界還好麼”
“好熱啊,先生,我去溪邊洗個涼水澡。”徐子陵突然覺得腳心發熱,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熱上竄,千絲萬縷地涌進各大小脈穴,那種感覺,難受得差點令他想自盡去了結那種痛苦。只求助的望向朱浩。
突然記起先生曾說過,神兆發動時正是這種狀況,如今正是功力大進的大好時機。連忙朝小溪邊衝過去。
幾乎同時,寇仲身上則是另一番光景:一股奇寒無比的真氣,貫頂而入,接着流入各大小脈穴,凍得他差點僵斃。
牙齒打顫的說道:“先生,我好冷”
朱浩知他們即將突破,趕忙大喝道:“小陵、小仲,一定要冷靜。記住意守丹田,寧心靜氣。成龍還是成蟲全在此時了一定要堅持堅持再堅持”
“知道了”徐子陵頭也不會的答應一聲。“咚”地跳進了小溪裡。仰躺在水面上,只餘口鼻留在外面。溪水的清涼令全身的痛苦減輕了許多。
寇仲就在朱浩身邊,堅定的點了點頭,立馬繞着火堆疾奔起來,越跑越快。用運動來增加身體的熱量以對抗寒流。
朱浩救災一旁看護着,又不敢打擾,只撿來一大堆乾柴添入火堆,無聲的鼓勵着他。
一個時辰過去了。
寇仲仍然在圍着火堆跑,臉色蒼白,冷汗淋漓。
溪水中的徐子陵雙目緊閉,偶爾浮出水面的額頭上一片通紅,上面有溪水都沖刷不掉的汗漬。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
寇仲硬朗的臉上幾乎失去了血色,嘴脣青紫。雙目中幾乎沒有了神采。腳步踉蹌着,不時的跌倒,然後爬起來,繼續奔跑。冷汗早已溼透了長衫,火堆旁一圈水漬幾乎清晰可見。那全是長襟上滲出的汗水
徐子陵俊秀的臉龐已經變得血紅,雙眉中間緊緊的皺成了“川”字形。身上的衣服早以被撕成碎片,順水飄走了。全身如同染上了血液一般的通紅。水面上有一層薄薄的輕煙,還伴隨這輕微的“滋滋”聲
堅持、堅持、再堅持
這時候他們心中此刻唯一的想法。
來回於兩人中間的朱浩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溼潤了。三年前的自己與現在的他們何其的相似好強、不屈、堅韌。可是爲什麼現在的自己身上再也找不到這些東西了
“難道我還不如兩個孩子麼”
再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是凌晨四點三十多了。
不知道已經跌倒過多少次、全身已經佈滿傷痕的寇仲努力了好幾次,終於沒有再爬起來。
朱浩輕嘆一聲,將他抱到帳篷裡。然後探探額頭,體溫已經漸漸恢復了。遂給他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然後蓋好被子。
溪水中,徐子陵已經完全沉入了水底,不見再浮起來。朱浩暗罵自己大意,立即跳下水將他撈起來。探一探呼吸,卻已經完全封閉,心臟卻是緩慢而有力的搏動着。
輕舒一口氣,放下心來。簡單的把他的身子方到腿上,對準胸口按壓幾下。
果然,徐子陵口鼻中噴出一些水漬,劇烈的咳嗽幾聲,呼吸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人卻昏迷過去了。
無奈的搖搖頭,朱浩抱起全身赤裸的徐子陵會帳篷裡。然後安置好他,纔出來到空地上。沒想道,穿越過來還當了一次提心吊膽的保姆來着,保的還是雙龍
盤坐在堅硬冰冷的青石上,手機上緩緩流淌出林憶蓮輕柔而執着的歌聲。正是當初他和女友最鍾愛的那首永恆的經典至少還有你。
長生訣被遠遠的丟在一邊。
今夜,他想要一個夢,一個完美的夢
“至少還有你,可是我連你都沒有了。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我去擁有呢”
精神恍惚間,旁邊的長生訣發出若隱若現的金光,扉頁上那一手持拂塵,一手託一塊四方大印的廣成子立於雲端,五綹長鬚隨風輕揚,說不盡的飄逸出塵。
朱浩感覺自己在飛,不停的飛。
腳下是險峻挺拔的羣山,一條條盤山公路蜿蜒着通向遠處。公路上的車子只有螞蟻一般大小。
突然間,地動山搖。腦袋如同被大錘敲過一般,疼的他連飛都不會了,直直的往下墜。
大片的山體滑坡,巨石順着山坡滾滾而下。
眼前一晃,他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一架普通的桑塔納2000在碎石砸下之前衝出了圍欄,直直墜下山崖,還未來得及看仔細有沒有摔成粉碎,畫面跳轉,他已經飄到了家裡。
門前的喪聯,白花,大廳裡的遺像,還有母親哭腫的雙眼。
他苦笑:原來的世界裡,我真的已經死了。
大哥把住母親的雙臂堅定的說:還有我在
父親、母親、大哥,抱頭痛哭。
望着自己的黑白遺像,上面的微笑還有些傻氣稚嫩。那時他準備服兵役的時候照的。
沒想到,現在卻是作爲遺像擺在中央的位置。
“爸、媽,孩兒不孝,不能在你們身旁侍奉終生了。大哥,父母就全靠你了還有,小芳,你過得還好麼”心中微嘆。
這時候,明明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外面進來。
清麗的臉上掩飾不住的悲容與疲憊。
原本明媚漂亮的大眼睛裡卻佈滿了血絲。
“伯父、伯母,我來看他了”
他曾說過,最喜歡看她穿白裙子笑着的樣子。
優雅、清麗、出塵、
宛如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驚鴻一瞥,終生難忘。
一張熟悉的金卡。
他認得,正是交給她保管的工資卡。
“那天我聽到他說,要捐獻給孤兒的”
“好、好、好”母親抱着她大哭起來。
他從未見過她淚流滿面的樣子。
是爲了他。
耳邊似乎響起一聲輕嘆。
“癡兒”
一股絕大的力量將他往回拉扯,似乎要把他撕碎。
“不”
腦海中最後的印象,一個道人,一手持拂塵,一手託金印立於雲端,五綹長鬚隨風輕揚,仙風道骨。溫和的看着他,眼睛裡全是包容一切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