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宮是唐朝宮殿的一處建築,屬於太極宮的一部分,是宮女居住和犯罪官僚家屬勞動之處。
這裡除了居住着宮女,還關押着罪名不是很重的犯官家屬。
這些犯官家屬大多都是當年太子李建成一派支持者的後代。
經過十幾年過去,這些犯官的兒女都已經長大。
女孩大多都送到教坊司做了官伎,而男孩全都留在了掖庭宮幹活。
這些人對楊帆來說,可比死囚強多了。
因爲這些人都想擺脫現在的尷尬地位,一定會使命訓練。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大多都識字。
在文盲遍地的,可是屬於知識分子呀!
一旦把這些人招入軍中,經過自己的教導一定能夠涌現出一批優秀的中下層軍官。
不過,這些人對李世民來說簡直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如果全殺了,又怕搞臭自己的名聲,養着又浪費糧食。
因此,李二陛下大手一揮,把這些人全拔給了楊帆。
……
陽春三月,天氣漸暖,嫩芽初張,萬物復甦。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這幾句詩形象的形容了早春的蓬勃生氣。
而此時的駿陽坊訓練營裡也是一副新生之勢。
一羣從掖延宮招來的犯官之後在寬大的訓練場上汗如雨下的訓練着。
從開始的桀驁不馴,到現在的令行禁止,用了楊帆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期間並沒有教他們什麼武技或者戰陣,反而如同小兒學步般從正步起步等訓練紀律以及團隊精神的方面入手。
想當初在甘露殿,李靖在李二陛下的要求下,自告奮勇的想傳授楊帆幾個戰陣。
當時被楊帆直接拒絕了,
頓時讓這位一直風輕雲淡的大唐軍神吹鬍子瞪眼。
要知道侯君集大將軍爲了讓他傳授幾手兵法,舔着臉都鬧到了李二陛下這裡。
如今白送卻被楊帆拒絕,也難怪他如此氣憤。
其實並不是楊帆驕傲,因爲他知道,由於時間太倉促,再牛的戰陣如果沒有令行靜止的鋼鐵紀律,都只是繡花枕頭而已。
看着眼前的六百多,楊帆的眼中不停閃現着精光。
人一旦到絕境,果然能爆發出無窮的潛力。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懂得一些文化,接受能力顯然要比普通人要強上很多。
不過即使如此,由於選拔實在太殘酷,一個半月過去,如今只剩下了六百多人。
想當初李世民大手一揮便從掖延宮拔出了一千二百多人。
只是經過楊帆小黑屋以及各種魔鬼訓練,如今只剩下了一半。
當然,這些人還會繼續被刷下去,可他們卻沒有一點怨言。
因爲楊帆可是灌輸了很多心靈雞湯,一旦通過了訓練,這些人將會恢復自由之身。
不僅可以結婚生子,以後頭上也不會帶着犯官之子的頭銜。
最重要的是,一旦進入軍隊,可以有機會再一次光宗耀祖。
因此,這些人如同瘋狂了一般不要命的訓練,簡直就是一羣瘋子。
而楊帆並不害怕,反而欣喜不已,他就是想利用這些特殊的方式,讓這些人變成只知道聽從命令的殺人機器。
其實,楊帆心裡想將這支隊伍當做自己的班底,打算傾心打造,在軍隊上能夠立穩腳跟。
因此,這羣人雖然訓練最累,但待遇、伙食都不差,可以說與那批特種兵無異。
只是他們作用的方向是不同的,特種兵主要的任務是單兵作戰和保護自己府上的安全。
而這羣人則是自己縱橫天下利刃,是無堅不摧長予,楊帆一心想要打造一支大唐版的魏武卒,甚至更強。
看着又有幾人暈倒而被拖了出去,楊帆卻沒有一絲表情,反而繼續下命令道:“全體都有,負重十公里越野。”
一聲令下,只聽見唰唰的聲音,沒有一絲埋怨和抗議。
楊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絕對的服從自己命令。
“一二一……“一二一!”
一陣陣口令聲逐漸遠去。
夕陽西下,可惜沒有晚霞,只泛起了陣陣塵土,駿場坊的訓練營地逐漸由喧囂變得安靜。
……
蘇定方跑在隊伍的最前頭,按照特定的呼吸方式喘着粗息,心頭火辣辣一片,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全身上下全副武裝,一聲鎧甲就重達四十斤,更不用說綁在雙腿以及手臂上的負重更是高達八十斤。
每邁出一步,甲葉便稀里嘩啦的碰撞,發出讓人心碎的聲響。
雖然腳步越來越沉,每一口吸進的空氣都颳得肺葉火辣辣的疼。
手臂以及腿上的負重已重逾泰山,壓得他的腰越來越彎,甚至都想躺在地上休息一下,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回頭看了看雖然喘着粗氣的隊伍,隊列卻還是保持着相對的整齊。
現在他還不明白,到底楊帆的這種訓練方法有什麼作用。
從古到今,哪裡有這麼操練士兵的方法?
蘇定方想起那天李靖跟他說的話,如果想要儘早出人頭地,便跟着楊帆。
對於自己的老師,蘇定方當然言聽計從,因此並沒有問什麼,直接來到了駿揚坊。
見到楊帆和一羣犯官家屬的時候,蘇定方當時真有些懵逼,只是出於對李靖的信任而留了下來。
想當初楊帆一句:你會後悔的……如今蘇定方還記憶猶新。
雖然不知道自己此時後不後悔,但他知道自己沒已經沒有退路。
自己的老師李靖被閒賦在家,甚至晚上睡覺時連府門都不敢關,顯然是功高蓋主被李二陛下所猜忌。
自己作爲李靖的弟子不被重用也理所當然。
但作爲一個才學、能力都不凡的年輕人,誰又不想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作爲李靖的門生,蘇定方雖然不是軍人,但軍事的見解卻不差。
長久以來,恭謹好學,手不釋卷,不僅閱通兵書、戰陣,更兼熟讀文史,因此對練兵之法頗有心得。
但對於楊帆的這種訓練,卻根本摸不着頭腦。
他們這些人不僅要學習最簡單的走路、跑步,更要學習知識兵法以及指揮藝術。
一個大頭兵,需要知道這麼多幹嘛?
如果隨着這羣大頭兵逐漸展露頭角,顯現出了與一般軍士完全不同的風貌。
讓酷愛軍事的蘇定方一下子來了興趣,劉仁軌雖然稱不上什麼天資縱橫,但是絕對不笨。
雖然很多都看不懂,卻暗暗留意了下來,因爲他知道,這個看起來時而冷酷、時而隨意的忠義侯並不像外界傳言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