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浚正躲在後面長吁短嘆,後悔不已,他真沒想到楊帆還是一如既往的憨。
要知道自己帶來的北衙禁衛可是對方的十來倍人數。 WWW ⊕ttka n ⊕CO
剛剛只不過想落一下這小子的面子而已,如今看來是弄巧成拙了。
長孫浚暗自扼腕,連臉上的傷都顯得不是那麼疼了。
只是當他冷不丁再一擡頭,頓時讓他傻眼了。
自己帶來的一百多名北衙禁衛,居然像綿羊一樣被楊帆的一衆親衛按着錘。
要不是臉上的刺痛讓長孫浚知道不是戎做夢, 他還真以爲自己沒有睡醒!
這是怎麼回事?
北衙的禁衛什麼時候這麼不堪一擊了?
長孫浚猶不敢信的揉了揉眼睛,還以爲是血液模糊了雙眼看錯了。
一百多人對上十來人居然被按着錘,說出去誰信呀?
未等他回過神來,護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幾名親兵瞬間飛了出去。
定晴一天,原來不知何時楊帆已經衝破包圍向自己逼了過來。
見到楊帆策馬奔來,長孫浚心頭大駭, 嚇得魂飛魄散。
如果被這小子抓住,
想來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他打死也不想落入楊帆的手中。
忍住劇痛, 慌不擇路的準備跨上戰馬調頭逃跑。
雖然以後在這些屬下面前威信盡失,但總比被楊帆捉住要強上萬倍。
不過還沒等他跨上戰馬,只感覺得衣領一緊,整個人便如騰雲駕霧般被人提了起來。
長孫浚暗道一聲不好,頓時羞憤欲死。
新官上任,本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能力,哪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丟臉丟到家了。
不要說以後能不能在北禁立足,如此表現父親長孫無忌也會對他失望至極。
這場衝突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刻鐘不到,一百來名北衙禁衛便全部躺在地上唉豪不已。
楊帆的這羣護衛本來就擅長徒手搏擊,卸關節這些手段更是熟門熟路。
雖然禁衛沒有傷到根本,但劇烈的疼痛是免不了的,更有不少慘叫得聲嘶力竭。
楊帆的親衛雖然也有幾人受傷,不過忍耐力要強很多,咬着牙不出聲。
面對着十倍有餘的北衙禁衛,卻沒有一人倒下, 足以讓他們自豪。
顯然,那殘酷的訓練效果還是很好的。
這種衝突對於臨戰衝陣的能力並無太高要求,畢竟屬於短兵相接,空手赤博,卻是對士兵的身體素質、反應能力有很高的要求!
相比於北衙禁衛,楊帆的這羣親衛無論是力量以及團隊協同作戰等方面都是全面碾壓!
不過楊帆知道,如果真的用武器,這些北衙禁衛更是沒有還手之力。
在武器方面,整個大唐還真沒有比得上這些親衛的,畢竟屬於降維打擊。
而遠觀的一些百姓見楊帆只帶十幾人就把一百多號禁衛放倒。
“戰神”的呼聲一下子此起彼伏。
而長孫浚見自己帶來的人一敗塗地,只得哀嘆一聲,死死的閉上眼睛,不理會楊帆那捉狹的眼神。
看着被提在自己手上的長孫渙,楊帆冷聲說道:“還敢不敢阻擋本侯進城?”
長孫渙並沒有回話,反而蹬着腿掙扎起來,也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見這傢伙還敢掙扎,楊帆大怒道:“再動,信不信把你的腿給打折了?”
長孫浚只是一名紈絝罷了, 聽到楊帆的話哪敢再動彈, 他可不想如太子殿下一般變成跛子。
他從來不懷疑楊帆的話。
畢竟這棒槌連親王都敢打, 打折他一條腿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說道:“你待怎樣?居然敢枉顧皇命, 甚至打傷禁衛,看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楊帆呵呵一笑,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
說着,轉頭對着或站或躺的一羣北衙禁衛說道:“都給我聽好了,本侯現在就去陛下那討個公道,爾等如再反抗,休怪本侯的親兵下重手!”
說完,刻意再囑咐了席君買幾句,生怕這小子再惹事端,這傢伙簡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過楊帆卻很喜歡,也很欣慰。
交待完,楊帆這才騎着馬提着長孫浚朝着朱雀大街行去。
被拎着衣領,長孫浚腳下懸空,生怕楊帆手一鬆自己便摔成一個跛子。
心驚膽戰中,長孫浚哀求道:“忠義侯,可否讓某單獨一騎,亦或者找架馬車?”
心中卻是咒罵不已。
今天來迎接大軍的百姓早已站在了街兩旁等候。
若是這般被拎招搖過市,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就不能給我準備一匹馬,或者套個布袋也行!
楊帆那裡會管他丟不丟人,既然已經撕破臉,他纔不會去在乎長孫浚的感受。
自己從來沒有與長孫家有衝突,可不管是長孫衝還是長孫無忌,都經常找茬,真以爲他楊帆好欺負嗎?
再說,今天這傢伙往自己頭上扣了一個違抗皇命的帽子,若被擒了,下場可能比他更慘。
也許這小子恨不得將老子綁在馬屁股上拖着遊街示衆。
此時街道兩旁的百姓不少,也讓長孫浚嚐嚐丟臉的滋味,看誰以後還敢輕易找茬。
策馬來到太極宮前,直接先將長孫浚一把扔在地上,楊帆這才跳下馬背。
長孫浚一路上被衣領勒的喘不過氣來,又被楊帆一摔,差點暈了過去。
如今能夠自由喘氣,他才覺得原來自由呼吸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可由於臉上的鞭痕,再加上狼狽的樣子,讓長孫子看起來悽慘無比。
太極宮守門的禁衛見有人策馬近前,趕緊大聲問道:“來人止步,有何要事?”
楊帆上前幾步,朗聲說道:“督運營提督、忠義侯楊帆,求見陛下。”
那禁軍一聽是楊帆,一雙眼睛充滿了崇拜的神色。
楊帆在吐蕃的所作所爲那可是在軍中流傳開來了。
不過還按例問道:“忠義侯所爲何事?今日陛下準備迎接大唐的威武之師,並不臨朝。”
楊帆一本正經的說道:“今天老子要告御狀。”
那守門的禁軍一臉懵,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
一直以來,不都是別人告你的狀麼?
你老人家居然也有告別人的時候,這可真是稀奇了!
長安城裡連太子殿下都拿你沒辦法,還有誰能欺負到你頭上?
擡眼便看到趴在地上正努力喘氣的長孫浚,只是這傢伙面目全非,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
這才轉頭遲疑的問道:“忠義侯,這位是……”
楊帆輕描淡寫的說道:“這傢伙就是趙國公府的三公子,就是這傢伙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負本侯。”
“???”禁衛直接無語了!
到底是誰欺負誰?
若不是見長孫浚還努力喘着氣,他以爲沒救了呢。
不過心頭卻更佩服起楊帆來。
這可是長孫浚啊!
老爹可是權傾朝野的長孫無忌,姑姑更是當朝皇后,可謂是一門顯貴。
這個長孫浚他也聽說過,從一無是處的紈絝二代,一下子成爲了北衙禁軍的校尉,這些大頭兵可沒少議論過。
可誰讓這傢伙有一個好爹呢!
如今看到長孫浚的慘樣兒,禁衛不知爲何反而覺得心頭一陣舒爽。
也不知這位風度翩翩的長孫家三公子遭了什麼折磨,纔會變成這副模樣,以後看來再也不能靠臉吃飯了吧?
見這禁衛有些幸災樂禍的打量長孫浚,楊帆有些哭笑不得,只能一瞪眼怒喝道:“怎麼還不前去通報,你想捱揍啊?”
“諾!”見楊帆發怒,剛纔說話的禁軍嚇了一大跳,趕緊轉身跑進宮門裡。
不一會兒功夫,一名內侍迎了出來,先是看了看楊帆,又俯身驗明長孫浚的身份,這纔開口說道:“陛下正在與諸位大臣議事,忠義侯請隨奴婢來。”
說罷,轉身在前面引路。
楊帆走了幾步,發現長孫浚並沒跟來,轉頭大喝道:“磨磨蹭蹭的……你小子才還想讓本侯拎你進去不成?”
聽到楊帆這魔鬼般的聲音,長孫浚哪敢耽擱,連忙起身,顫顫巍巍跟在後面。
他可不敢停留,若是不走,長孫浚敢保證楊帆一定敢像拖死狗一樣拖着他走進太極宮。
雖然在心中,長孫浚認爲自己並沒有錯,畢竟他是按照皇命行事。
可他真的不想來太極宮。
他的老爹長孫無忌一早就被陛下召喚,他可不想讓自己的醜樣讓長孫無忌看見。
若是將楊帆擒住,即使是自己無理,長孫浚倒是很願意威風一把,自己的老爹也不會真怪罪於他。
可是現在形勢剛剛相反,不僅十幾倍的禁衛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也成了俘虜,這臉面可都丟盡了。
皇帝一發怒,可能自己的校尉之職屁股都還沒坐熱又要被擼下來,這個位置可是他爭奪家主之位的保障。
如今退無可退,長孫浚哀嘆一聲,只希望陛下明察秋毫,替自己作主。
可是即便這樣,自己這臉面也算是找不回來了。
至此以後,整個長安城都將流傳自己的笑料。
流言蜚語實在太可怕了。
想到自己的大哥長孫衝,如今連府門都很少出。
長孫浚算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幹嘛非要惹這棒槌?
思緒間,兩人很快來到太極殿。
門口正站立着老太監王煥貴,見到楊帆兩人到來,便躬身道:“陛下有旨,忠義侯與長孫校尉不必通稟即可進殿,請隨奴婢來。”
快見到李二陛下,長孫浚反而不慌了,昂起腦袋一臉傲氣。
而楊帆則拱手回了一禮:“勞煩王公公了,幾月不見,身體還是如此硬朗啊!”
王煥貴老臉笑得像一朵菊花,說道:“勞煩忠義侯掛念,奴婢甚幸,侯爺太客氣了。”
說着,眼角掃了一眼狼狽不堪的長孫浚,心裡暗自搖頭。
都說忠義侯是棒槌,可人家每次進宮,無論面對內侍還是宮女都能客客氣氣。
這些英俊瀟灑禮賢下士的高門公子卻從來都是一副傲氣凌人、高高在上的樣子。
兩相一比較,簡直是雲泥之別,活該被打。
王煥貴感嘆一番,引着兩人進入太極殿。
長孫浚醞釀好了一番情緒,準備要來一個先下手爲強。
只要好生哭訴, 再加上自己的慘相,必然是能博到一些同情分的。
低着頭進入大殿,長孫浚剛想跪入,就被身邊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嚇了一跳。
只聽楊帆噗通跪地,嘶啞着嗓子喊道:“求陛下爲我做主啊!微臣爲國征戰傷痕累累,又被小人算計身負重傷,可陛下一召見,微臣便拖着重病之軀前來覲見,哪知道剛進城門就被長孫浚爲難,如果陛下不爲微臣做主,微臣死不瞑目呀!”
長孫浚直接傻眼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尼妹,這是什麼情況?
好像自己纔是被打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