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弘之策轉身,看着李元昌激動的樣子,眯起了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
李元昌不耐煩的坐直了身體,對着身旁的女子擺了擺手。
“你們先走吧!”
兩位女子原本就有些心驚膽顫,對着弘之策投向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時間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弘之策纔在走廊護欄的位置回到隔廂內。
“王爺,我聽說這個趙國現正看守**坊呢,這個**坊可是個了不起的地方,也許能做點文章!”
“這樣的文章能不能給林哲造成點麻煩?”
李元昌頓時露出了一副驚喜之色,對於弘之策的才學,他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對於弘之策的一些小聰敏,可是感同身受。
“剛纔,那是錢老闆的兒子吧,錢老闆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布商,就是皇宮裡的一些用度,都是錢家商鋪提供的,很多妃子都喜歡用,這個錢家布莊可是沒少四處宣揚。”
“沒錯,本王的衣服一直是用錢家布莊的布匹做的,不過區區一介商人有什麼厲害的,能給林哲完成麻煩纔怪!”
“也許吧,不過這倒是一個比較好的突破口!”
弘之策笑了笑,再次走出了隔廂,視線放在了趙國的身上。
此時的趙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柔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一直有一道目光在注視着自己。
………………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冬天,軍校的承建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即便是進入深冬後不能施工,等到來年開春後,估計也能完工了。
入冬後,北方各勢力全都送來了投降書,共稱李世民爲天可汗,這還是中原歷史上第一次真正的征服西域。
不過最讓宇文哲在意的是,東北部的一個小島,派遣使者來唐了。
那座小島上的勢力範圍史稱爲倭寇,雖說,到了現在還沒有對大唐造成過什麼危害,但是宇文哲心裡對於這個民族的恨意和警覺並沒有絲毫減低過。
倭寇天皇遣使者犬上三田耜、藥師惠日等來唐,是爲倭寇第一次正式遣唐。
犬上三田耜這個人,完全稱得上是一個漢人通,他並不是第一次帶着使團出使中原,此前犬上三田耜曾於隋大業十年、十一年遣隋,帶着大批物資返回了倭寇所在的小島。
對於這一次倭寇的出使,宇文哲抱有很大的戒備心理,因爲在前一世的記載上,李世民獲得了天可汗的稱號,信心和虛榮心也膨脹到了歷史上的最高點。
這一回的倭寇來使在大唐待了兩年,回去的時候可是帶了一大批好處回去,這其中包括醫書、糧食種子、制鐵、製鹽技術,可以說把大唐先進的東西一網打盡。
雖說並沒有對唐朝產生過什麼危害,但是對於倭寇的發展,產生了極爲深遠的影響。
原本倭寇來使,是要由禮部負責接待,護衛方面李世民欽點宇文哲參與。
估計是因爲覺得宇文哲最近太過於清閒了,李世民看不得宇文哲享福。
這些日子軍校的施工開始減緩,因爲天氣變冷,曹夫人體內的火毒之症略微減緩,這讓宇文哲十分興奮,這些日子基本上是留在曹府,有時得空出去逛逛,雖說擔着禁軍副統領的職位,但是已經完全處於了半隱退狀態。
宇文哲在這一段時間,靜下了心來,除了平時陪陪曹夫人,一直在根據自己的記憶,把前世學習過得軍事、政治有關教育書籍寫下來。
這種類型的書籍不多,寫完之後,宇文哲開始整理數學、物、理、化等知識點。
他一直記得上學時老師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學好物理化,走遍世界都不怕。
物理化是科技發展的最基礎,就算是前世中初中的水平的知識,到了唐朝時期,也絕對是誰也不會的。
不說別的,就說數學裡的阿拉伯數字,乘除法口訣,這些都是宇文哲在這段時間整理了出來。
不過,這些被宇文哲放在了自己的小屋裡,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有一點可以確認,只有在真正的建立起教學系統的時候,這些才能真正的向着全國的百姓傳授出去。
建立真正完善的教學系統,必須要有承受全國一大半實力的反撲,宇文哲底子太薄,雖說一干大佬大多數對於他有些不錯的感官,但是中底層官員並不認識幾個。
當他的訴求侵犯到這些大佬的利益時,這些大佬們還會挺他嗎。
比如說程咬金,他的媳婦就是山東盧氏的女兒,盧氏的老太爺現在還健在,在山東一地威望無比。
如果宇文哲和山東盧氏站到對立面,程咬金會怎麼做,誰也說不清楚。
這個軍校,是宇文哲用自己前世的軍事意識,對於這個時代部隊結構的改變,也是對於以後要做的事情,做出了一個試探。
之所以取得成功,最重要的不是他立下了多大的功勞,而是讓這些軍方大佬都能在裡面收穫利益,所以才這麼順利。
李世民覺得宇文哲這幾個月太閒了,其實宇文哲並不輕鬆,每一天腦子裡面都處在瘋狂旋轉的狀態中。
這一次奉命帶兵陪護倭寇使團,倒是成了一次難得的休息機會。
倭寇使團居住在鴻臚寺提供的地方,鴻臚卿一直是由孔穎達兼任,誰也沒有想到,孔穎達一聽說要和宇文哲搭班子,直接上了一封請假奏章,說自己病倒了,撂了挑子。
李世民看到奏章後非但沒有說些什麼,反而把擔子一股腦全都壓在了宇文哲的身上,用李世民的話來說,只要不失了我大國風度,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
宇文哲接到皇命,對於孔穎達無賴的表現有些無語,只能獨身一人去了鴻臚卿,倭寇的使者已經來了三天了,只有第一天孔穎達出面把使團接到了鴻臚卿居住,算是把使團晾在那裡。
三天後,宇文哲穿着一身衣甲出現在鴻臚卿,爲了這一次能夠“好好的”完成接待任務,宇文哲特意把李業詡和程處默哥倆兒在軍校的訓練處給召了回來,看着三人兩眼發光的樣子,宇文哲笑了笑,要是比肚子裡的壞水,還真沒人比得過這些二世祖們。
鴻臚館,倭寇使團已經提前得到了消息。
犬上三田耜帶着使團的衆人親自出來迎接,宇文哲看到犬上三田耜的時候,印象十分深刻。
他前世見到過很多次,甚至還在日本執行過任務,但是在唐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類型的人。
體型很矮,剃着平頭,嘴脣上方留着一塊窄窄的鬍鬚,眼神裡卻顯得很傲然。
即便現在的倭寇還處於奴隸時代,也只比飲毛茹血的野人時期強不了多少,但是依然有一種常人不可理解的驕傲。
比如現在,此時的長安已經和他第一次前來隋朝時出使的長安相差甚多,也可以處發生了翻天腹地的變化,在進入長安的時候,犬上三田耜眼裡直髮光,嘴角上卻掛着若有若無的不屑。
“你就是負責接待我們的林將軍吧,本使是大倭寇天皇陛下親自派遣出使唐朝的特使,犬上三田耜!”
犬上三田耜的漢語說的很流利,看着眼前的宇文哲,非但沒有任何行禮的動作,反而把頭高高的揚起,道。
“犬什麼?犬……算了,本將還是叫你小犬吧!”
宇文哲撓了撓頭,無辜的聳了聳肩,眯着眼睛,掩飾着眼神深處的笑意,道。
“哈哈哈,這個名字不錯,通俗易懂,剛纔你那個名字太拗口了,不利於咱們交朋友!”李業詡笑道。
“哼,本使不和你們逞口舌之爭,林將軍,大唐的皇帝陛下到底什麼時候會見我們,我們可是來了三天了,當年這裡還是隋朝的時候,我們到來的第一時間,就受到了皇帝的接見,還請林將軍給我們一個交代!”
犬上三田耜聽着宇文哲對自己的稱呼後,臉色一陣發青,道。
“這樣吧,交代倒是很容易,本將這就去告知陛下你們的訴求,在這段期間,你們還是不要離開鴻臚卿了,長安那麼大,要是迷了路回不來,那可就麻煩了啊!”
宇文哲說完後,沒有理會犬上三田耜的表情,帶着李業詡等人離開了鴻臚卿。
走到鴻臚卿的大門之外,宇文哲停了下來,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笑意。
“還說什麼會見,真是好大的口氣!業詡,你帶一隊預備隊的將士,把鴻臚卿圍起來,其他人不用管,這些倭寇來使就讓他們在裡面待着吧!”
“林哥,這個小犬畢竟是一國的來使,我們這麼懈怠不好吧!”李業詡遲疑的問道。
“怎麼,你小子也有害怕的時候!你不是無法無天的嗎,難道是這些日子的訓練,把你心裡的紈絝全都磨沒了?”
宇文哲看着唯唯諾諾的李業詡,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驚奇,道。
“林哥,這你可就說錯了,天大地大,我李業詡可就怕過你一個人,你放心,我一定看死了他們,尤其是那一個小狗!”
李業詡眼神一轉,“啪啪”拍着自己的胸口,道。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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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叫他小犬嗎,那還不如叫小狗,更加清晰易懂!”
“那好吧,這樣,你只需要看緊小狗和使團的副使,其他人不要管,但是他們去什麼地方,一定要派人盯着,本將倒要看看,他是哪來那麼大的底氣!”
宇文哲點了點頭,看着鴻臚卿的大門,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嗯,這個小犬,估計剛纔是故意的,曾經出使過隋朝的人怎麼會這麼膚淺,不過小犬,這一次落在本將手上,你註定會變成一隻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