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帶着愔兒他們這些不能參加戰鬥之人返回隴右,保證他們的安全,到了隴右之後,留下來作爲護衛!”
“啊?不是吧,要三十人護送他們不能參加戰鬥之人離開,這位太倒黴了!”
特種將士們頓時一陣騷動。
“這一次並不輕鬆,隴右關隘前,還有五萬大軍守着呢,你們認爲帶着幾個拖油瓶穿越封鎖很容易嗎,而且還有會隨時通風報信,巴不得你們被察覺的乞伏在!”宇文哲道。
“乞伏……”
宇文哲話音落下,這三十名將士的目光全都放在了乞伏的身上,把乞伏嚇了一跳。
“你……你們想幹什麼!”乞伏努力的把靈迦擋在自己身後,壓抑着顫抖的嗓音,道。
“罷了!”宇文哲考慮了些許時間,嘆了口氣。
“以愔兒的安全爲重,不管是因爲什麼,只要你們在進入隴右之前被察覺,可以將乞伏就地斬殺!”
“這不公平!”乞伏大喊。
宇文哲搖了搖頭,“原本就沒什麼公平可言,乞伏,隨着我的人返回隴右,返回長安,這是你唯一的生路!”
宇文哲的聲音很輕,卻帶着義不容辭的感覺。
“衆將聽令,開始行動!”
“諾!”
宇文哲帶着一支隊伍留在了原地,其餘九支隊伍分頭散去,留下了一道道灰塵,向着土谷渾的內部奔行而去。
“將軍,我們不離開嗎?”席君買留在了宇文哲的隊伍,很奇怪宇文哲並未行動。
雖說五萬大軍的行動並不是很快,但是這五萬大軍裡隨時可以分出小股的部隊,要是距離拉近到了這五萬大軍的視線之內,那可是十分危險的。
“呵呵,不用着急,先讓土番知道我們的存在,這樣纔會更有意思!”
宇文哲脣角微微勾勒,話音落下後看向了林平。
“林叔,霸王箭只剩下四根了?”
“之前爲了救高士廉,在大軍中射殺了一位指揮戰鬥的將軍,暫時無法回收!”林平道。
“我知道了,這一次不用使用霸王弓,用普通的黃木硬弓就好,需要給他們震懾!”
“呵呵,放心吧,黃木硬弓足以!”林平自信一笑,點了點頭。
隨後,宇文哲擡頭看向土番五萬大軍正在趕來的方向,衆人陷入了沉默。
不久,就看到眼前塵土飛揚,馬蹄聲和腳步聲漸漸清晰,土番的行軍速度並不慢。
很快,行走在五萬大軍最前方的探路的隊伍,發現了宇文哲等人的隊伍,其中一位隊長級別的人物,帶着幾百人直接衝了過來,直到看到宇文哲身旁的林平,頓時勒緊了繮繩,把馬頭調轉了回去。
席君買心頭驚訝,“怎麼回去了?”
這幾百人來的快,回去的更快,而且直接就闖進了大軍的隊伍裡,就在他們融入進隊伍不久,大軍緩緩停止了行動。
雙方都已經進入到了各自的視線裡,彷彿雙方在對峙。
五萬大軍中心。
欽陵騎着戰馬,身後揹着一杆鐵槍,這一杆鐵槍和他的鎧甲是同樣的顏色,彷彿剛在鮮血的浸泡中取了出來。
此時的欽陵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在他的馬鞍一側,還放着一根漆黑的鐵箭。
欽陵的身側是祿東攢,祿東攢同樣穿着一身鎧甲,只不過看上去十分費勁的樣子,不時喘着大氣,顯然,這一身鎧甲的重量不是祿東攢能輕易承受的。
原本在大軍前方探路的將士返回到大軍之內,跪倒在了欽陵身前。
“將軍,那位使用弓箭的漢人就在前方,大約有三百人,您看……”
“三百人?不是三千人嗎?大相,您怎麼看!”
欽陵勒住了繮繩,坐下戰馬停止邁動腳步,大軍緩慢的隨之停止。
“欽陵,能在大軍環衛之中救出高士廉等人,在加上這一支漆黑的鐵箭,應該是中原中那位傳說的人物,不得不防!”
祿東攢的表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霸王弓!有霸王弓存在,將領便不得露面,那麼,這場仗還怎麼打!不過,僅僅三百人就敢攔在我五萬大軍之前,就算是本將不出面又如何,還殺不了你嗎!
傳令,大軍繼續開拔,直接碾壓過去,若有阻礙者,殺無赦!”
欽陵抓住繮繩的雙手不停的用力,血管緊繃,神情猙獰。
“是!”這位士兵應聲退去。
隨着軍令的傳達,大軍再一次開始行動,但是,這五萬大軍的兵器已經出鞘,散發着一股肅殺之意。
“哼,本將就不信,憑藉三百人就能衝進我大軍中心!”
“來了!果然是大軍直接碾壓,林叔,看你的了!”
宇文哲看着猛然間提速的大軍,大喝道。
林平點頭,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大軍,就像是獵鷹的眼睛緊盯着自己的獵物。
隨後,林平一把拿出六根羽箭,掛在了弓弦上,把手中的黃木硬弓拉成了滿月的形狀。
“唰!”
六根羽箭彷彿穿破了空間,瞬間出現在大軍最前方的士兵身前,直接扎進了脖頸裡,帶出了一簇簇鮮血。
六人喉嚨中箭,頓時引起了一陣局部的騷動,可是這騷動直接被大軍推平、淹沒。
林平神情專注,絲毫沒有在意,又是六根羽箭激射而出,這六根羽箭再一次帶走了六名土番將士的性命。
土番的弓箭手也開始拉弓射箭來反擊,但是這些弓箭在距離宇文哲等人十幾米的距離,就紮在了地上。
隨着大軍的推進,林平身後的羽箭已經全都射了出去,這一會兒就帶走了十幾條性命。
到了後面,每一次林平拉開弓箭,所指的方向,都會引起一陣騷亂,許多士兵掙相躲藏,但是依然躲不過,每一支羽箭都會帶走一人的性命。
直到大軍終於靠近到弓箭的射程之內,林平的手裡也只剩下了一支羽箭。
林平把這支羽箭握在手裡,“咯吱”這一次,弓箭已經被拉成了橢圓形,弓身發出了承受不住般的聲音。
黃木硬弓原本就是軍方的制式武器,在軍隊中,能夠把硬弓拉成圓滿,就已經算的上是高手,極爲稀少。
就算是能拉成圓滿,想要連續拉動,也是不可能的,肩膀根本受不了。也就是林平,才能做到如此程度。
林平現在手中的這支箭,並沒有射出,而是專注的看着大軍的方向。
“啪!”
弓身猛然斷裂,弓弦彈射,羽箭的箭身也因爲瞬間爆發的速度太快而變出了些弧度,向着大軍中爆射而去。
“好了,我們該走了,不然被大軍咬住,想要脫身就要費勁了!”
林平輕輕的鬆了口氣,道。
“好!我們走!”宇文哲撥轉馬頭,戰馬揚起馬蹄,帶領着衆人向着土谷渾國內的方向奔馳而去。
宇文哲等人的速度比土番的五萬大軍快很多,很快就拉開了距離,這五萬大軍也失去了他們的身影。
大軍中央,欽陵坐在戰馬之上,臉上浮現出了一股怒意,在欽陵的身前,一位副將躺在了地上,在副將的胸口上,還插着一節箭桿已經斷裂的羽箭。
這一支羽箭因爲速度太快,在穿透了幾人之後,羽箭已經承受不住,不然一定會穿的更遠。
欽陵看了看斷裂的箭桿,又看了看自己馬鞍旁的那一根鐵箭,心中一寒,剛纔是自己的副將替自己擋了一箭,可是若這根羽箭換成這根黑鐵箭,恐怕會被一起穿透了吧。
而且,自己就只有三名副將,協助自己掌控五萬大軍,現在纔剛剛進入土谷渾的國境範圍,還遠遠沒有見到大唐隴右的關隘呢,就死了倆了,這可不只是出師不利那麼簡單,對心裡的打擊可是十分大的。
“欽陵,你怎麼看?”祿東攢眯起眼睛,道。
“大相,我自從十二歲開始,就開始帶兵作戰,從不懼死,更不會害怕,若是我五萬大軍被一人嚇退,我欽陵的一世英明,可就全毀了!”欽陵冷聲道。
“不錯,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你還是換上一副鎧甲,到時候五萬大軍進攻關隘。就不是一個人可以扭轉的,他一個人能殺多少人?”祿東攢道。
“呼,爲了土番!”欽陵深深的呼了口氣,眼神裡流露出了些恥辱。
這五萬大軍畢竟是欽陵帶出的兵,也是土番最精銳的軍隊,林平確實讓他們感覺的驚懼,但是也激發出了他們心裡的兇性。
宇文哲帶隊離開,直到夜幕降臨,才停了下來,土谷渾的地勢十分複雜,越是複雜的地勢,對於宇文哲即將進行的戰術,越有利。
將士們十分興奮,宇文哲看着停下行動後,自己身旁的特種將士全都秉神寧息,抓緊時間休息,而席君買的兵卻興奮的議論紛紛,不由得嘆了口氣。
“少爺,他們沒有經過訓練,你還是做好心裡準備,一些有難度的作戰,還是不要進行爲好!”林平低聲道。
“林叔,放心吧,足夠了!”
宇文哲搖了搖頭,當年在前世,那游擊戰可全都是八路軍運用的,甚至連不是正規軍的民兵們都能用,這只是一種戰術。
“席君買,其餘隊伍的兄弟們應該也準備好了,告訴你的人好好休息,午夜,便是行動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