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程咬金率領的十萬大軍終於來到新城廢墟之外。
而程處默也率領這三萬大唐邊軍擋在了這裡。
遠處的山林之中，各方勢力的斥候都貓在這裡，他們都要親眼看看，大唐自己的軍隊，會不會跟自己人打起來。
程咬金望着前方的程處默，父子相見，此刻卻是沒有任何的溫情。
“你說他們父子，真的會打起來嗎？”遠處的山林，有高句麗的斥候小聲問着旁邊的百濟斥候。
“這還真不知道，他們可是父子，現在在這裡反目嗎？”
“那也難說，畢竟現在他們各爲其主。”
“我覺着不太可能，說不定這就是大唐朝廷迷惑我們的把戲而已。”
“不管怎麼說，他們可是父子。”
“怎麼可能打起來。”
貓在這裡的斥候們壓根也不相信前方的戰場會打起來。
“處墨，回去吧，告訴趙辰，讓他投降，他守不住的。”程咬金的聲音響起。
“這話應該是我跟你說纔對，殿下爲他做了那麼多，結果呢，只不過是一些小錯，就派十萬大軍前來征討。”
“如此皇帝，你還爲他賣命。”程處默也絲毫不退讓。冷眼看着前方的程咬金。
程咬金面色微沉，看向一旁的傳令兵：“傳令，大軍壓上去。”
傳令兵揮舞着旗幟，程咬金身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朝前方走去。
與此同時程處默身後的三萬大軍也紛紛往前。
在所有斥候的眼前，雙方大軍交戰在一起。
雙方不斷各自有士兵倒下去。
一衆斥候都懵了，這大唐自己的軍隊，竟然真的在他們眼前打了起來。
而且是完全下死手般的打法。
戰鬥一直持續到了傍晚，地上到處都是屍體，等雙方罷兵回營，程處默身後的將士已經足足少了一半人。
“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帥他們。”高句麗斥候面露喜色。
另外其他勢力的斥候也都紛紛跟着離去。
……
“大人，方纔壤城的探子來報，壤城秦懷玉調集了三萬兵馬，從壤城出發，支援新城去了。”
大冢義男營帳，親兵跑進營帳，與大冢義男稟報着剛剛壤城斥候傳來的消息。
“調集了三萬兵馬，支援新城？”李博明狐疑的看向大冢義男。
秦懷玉派人支援新城，難道那程處默真的跟程咬金父子鬥了起來？
他們可是父子！
真的就這樣打起來了？
而且壤城支援新城，肯定是因爲程處默出於劣勢，不然何至於抽調壤城的守軍？
“此事頗有些蹊蹺。”淵蓋蘇文天生警覺，他覺着這事肯定沒這麼簡單。
中原人最重孝道，程處默哪來的膽子真的敢對他的父親出手。
“哦？”大帥覺着哪裡不妥了？大冢義男不露聲色，只是看向淵蓋蘇文。
“不妥的地方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大唐的人都講孝道，那程處默怎麼敢直接對他父親動手？”
“我覺着此事，還是等新城的斥候們回來再說。”淵蓋蘇文說着，眉頭還是皺成一團。
大冢義男這次倒是沒有反對淵蓋蘇文的話。
雖然程處默父子對戰在他們倭國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但對於這唐國來說，還是很不尋常的。
只有在新城的那些斥候們回來之後，把他們親眼所見的東西說出來。
自己也才能夠徹底的放心。
“大帥說的在理，那我們……”
“報，派去新城的斥候回來了。”大冢義男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面有人喊。
“還以爲要等上一陣呢，倒是回來的及時。”大冢義男笑着說道，又揮揮手：“讓他們進來。”
幾名斥候從外面走進來。
倭國、高句麗、百濟，各自的斥候都來到營帳之中。
“有什麼事情稟報。”李博明替大冢義男問道。
“大人，我們在新城城外，見到唐國程咬金率十萬大軍攻伐他兒子程處默。”
“程處默也沒有退讓，率領三萬大軍拼死抵抗。”
“大戰一直持續到當天傍晚，雙方死傷慘重，程處默三萬人馬，大概損失了一萬五千多人。”
“那程咬金帶來的人，粗略估計也有一萬人左右的損失。”倭國斥候與大冢義男稟報着。
大冢義男聽完這話，面色緊跟着就變了。
“你們都看清楚了？”大冢義男有些謹慎的追問道。
“看清楚了，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空氣裡都有一股血腥味。”倭國斥候點頭說道。
其餘的斥候也都跟着點頭。
“你們先退下休息。”大冢義男揮手讓幾人退下之後，臉上已是再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唐國真的就自己內部先亂了起來。”
“看樣子壤城分兵三萬去支援新城的消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大冢義男面露喜色，看着另外的兩人。
“大人，這可是天賜良機啊，現在大唐邊軍只有四萬人馬守在這壤城，我們三十萬人，對付他們，可是輕而易舉。”
“不如趁着這次機會，我們直接拿下壤城。”李博明也是心中興奮，當即向大冢義男建議道。
大冢義男沒有直接回答李博明的提議，目光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淵蓋蘇文。
“大帥有什麼想法？”大冢義男笑眯眯的看着淵蓋蘇文。
淵蓋蘇文眉頭微皺，雖然他還是覺着有些奇怪，但也想不出來，哪裡會有問題。
斥候不可能謊報軍情。
那就說明大唐軍隊之間真的發生戰鬥，而且是數萬人的戰死。
絕對沒辦法作假。
可自己這心裡……
“大帥，既然壤城如今只有四萬守軍，不如就請大帥率軍當先鋒，我與李博明將軍爲策應，一起攻下這壤城。”淵蓋蘇文還沒說話呢，大冢義男就打算把攻城的先鋒重任交給淵蓋蘇文。
這擺明了就是要拿高句麗軍隊當炮灰。
即便壤城現在只有四萬守軍，可大唐軍隊本就善於城池攻守，當先鋒攻城，怕是想讓他們高句麗軍隊與大唐守軍同歸於盡。
“這攻城的任務……”
“大帥，此事我和李博明將軍早已商量好了，還請大帥不要拒絕。”淵蓋蘇文的話被大冢義男堵回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