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衆人等,走渭水經運河直抵黃河。
隨後從黃河,直接進入大海。
海邊,李承乾來過也看過,但卻從未在海上航行過。
看着那一望無際的海面,饒是李承乾都不由心生豪邁。
可這也僅僅是在前期的時候。
待到航行三日之後,李承乾就有些難受了。
畢竟在海上什麼都幹不了,除了在船艙內待着,就是跑到甲板上待着。
左右都是待着,李承乾突發奇想,就從系統商城裡買了根海洋釣竿,跑去船頭釣魚去了。
這時候的渤海灣,可不是日後那污染嚴重的渤海灣。
渤海灣內,魚蝦蟹什麼都有。
而且因爲深海地區還沒有人類涉及,魚長得都非常的大,並且因爲沒見過魚餌,特別的好釣。
只不過半天的光景,李承乾就釣了一沓籮筐上來。
這場面都把與他同行的金德曼給看傻眼了。
原來海里面竟然有這麼多魚呢?
這也不能怪她無知。
只能說,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殿下,沒見過那麼多事物罷了。
並且也是這些年,倭奴把他們禍害的太慘,出海捕魚的漁民少之又少。
雖然都說靠海吃海,但總不至於爲了口海鮮,就把命給丟在海里吧?
而到了晚間,李承乾大展身手。
什麼白灼蝦,白酒活蝦,椒鹽魚片,紅燜海蔘。
連帶着他還弄了個魚頭火鍋出來。
這東西金德曼哪裡見過?
待到李承乾揭開鍋的時候,她只覺得香氣撲鼻。
隨即,她直看向李承乾道:“沒想到,秦王殿下竟然還會做飯?”
在她的觀念當中,男子不都應該連廚房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麼?
畢竟有一句話說的就是君子遠庖廚啊。
但李承乾不止進了廚房,甚至還會做飯。
那一刻,金德曼對李承乾的好奇心更加重了。
“我會的可多着呢。”
李承乾一邊用湯勺攪動着鍋內的魚肉,一邊道:“去拿碗筷過來,今兒就讓你嚐嚐本殿下的手藝。”
金德曼也是聽話,乖乖地遞了碗筷過去。
李承乾也不遲疑,用勺子就給她盛了一大碗魚肉。
只是聞聞,就香的口水直流,更別提吃了。
那瞬間,金德曼的好奇心沒有了,矜持也沒有了。
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食慾。
以前在王宮內時,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這麼想吃一個東西。
李承乾剛把碗遞過來,她就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大口魚肉,結果被燙的眼淚都下來了。
“喂喂喂,你沒吃過飯啊。”
李承乾頗爲嫌棄的說道:“你這好似餓死鬼投胎呢?”
金德曼瞪了他一眼,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吃着自己的。
尤其吃那海蔘,吃那蝦蟹的時候,那味道簡直讓她終身難忘。
一旁的李勣吃了之後也是連連叫絕。
他直道:“若是不跟殿下一起出來,還真就不知道殿下的廚藝竟然也這般精湛。”
“李將軍。”
高至行直道:“拍馬屁歸拍馬屁,可別把口水噴到菜上了。”
聞言,李勣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一旁的李聽雪倒也不慣着高至行。
他直擡腿一腳踹在高至行後腰上,道:“你還好意思說別人?看你那口水流的,惡不噁心?”
聞言,高至行不由的尷尬的撓了撓頭。
他道:“這實在是太好吃了,我這也是沒控制住。”
見他們愛吃自己做的飯,李承乾那也頓時露出了姨母笑。
他道:“行了,都彆着急,還有呢。”
“而且這也不是在戰場上,今天能稍稍放鬆一下。”
“等會我給你們找酒去,都吃好喝好了,再往後可沒這機會了。”
待到把酒拿來之後。
李承乾也不等了也上了桌開吃了。
……
明月當空,皓月當頭。
船放了滿了速度,卻也依舊在航行着。
海上的明月是真的好看。
睡不着的李承乾坐在甲板上,吃着糕點,賞着月亮。
而晚上,睡不着的也不在乎他一個。
還有哪位新羅長公主,金德曼。
見到李承乾也沒睡,金德曼便邁步來到了他的身旁。
她道:“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有心事唄。”
李承乾回頭看了金德曼一眼道:“你不也是?”
“嗯。”
金德曼坐在李承乾身邊,整理了一下裙襬,道:“我還以爲大唐不會出兵的。”
“那你是想多了。”
李承乾輕笑一聲道:“作爲大唐的附屬國,被欺負了,大唐不會坐視不理。”
“現在就只有你我二人,跟我你沒必要說這些虛頭巴腦的話吧?”
金德曼直看向李承乾道:“並且我覺得,交朋友首要的條件就是要真誠。”
聞言,李承乾翻了個白眼道:“我跟你可不是交朋友。”
“怎麼?”
金德曼挑眉看着李承乾道:“你不願意跟我做朋友?還是說,你嫌棄我?”
“我嫌棄你幹嘛?”
“或者說,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你?”
李承乾將一塊小糕餅丟進嘴裡,道:“我們不是一路人,不適合做朋友罷了。”
聞言,金德曼不置可否。
她道:“好吧好吧,那就不做朋友。”
“但就算不做朋友是盟友,我們也得真誠一些吧?”
金德曼直言,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想過在解決了倭寇之後對新羅動兵?”
聞言,李承乾不由一怔。
好傢伙,這姑娘這麼直白的嘛?
李承乾扭頭看向金德曼道:“你覺得呢?”
“有。”
“你一定有想過。”
金德曼說的十分堅定。
見她這模樣,李承乾倒是心生好奇。
他直問道:“何以見得?”
金德曼直看着李承乾道:“就憑你不敢娶我。”
果然啊。
金德曼是極其聰明的。
有些事兒,她早就察覺到了。
可有些戲,李承乾還得演下去。
他故作茫然道:“不敢娶你?我說姑娘,你也想太多了吧?”
“我只是不想禍害你而已,跟敢不敢有什麼關係?”
“你就是不敢。”
“因爲娶了我,到時候就不好跟新羅鬧掰關係了。”
金德曼嘴角含笑道:“所以,你一開始就有要侵略新羅的打算,對吧?”
李承乾沒吭聲。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我們新羅勢微,比不了你們大唐。”
“若是你們大唐舉兵來攻,我新羅自然也是抵擋不住。”
金德曼微微昂首道:“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別太小看我們新羅了……”
說完,金德曼起身就走了。
這一下李承乾也是懵了。
這女人是來幹嘛來的?
就是過來威脅自己一句的?
想到此處,李承乾也是笑了:“若我真想滅你,擡指揮手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