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行萬里路,悟聖人道,明君子意【求月票!!!!】

第二百零九章:行萬里路,悟聖人道,明君子意

文宮小世界。

洪聖的聲音,斬釘截鐵。

十日後,大魏文宮脫離。

此話一說,衆大儒皆驚。

“十日之後就要脫離嗎?時間未免有些快吧?”

“是啊,洪聖,這時間有點快啊。”

“原本一個月就顯得有些倉促,十日的話,我怕。”

“洪聖爲何這般着急?是因爲許清宵嗎?他不是沒有成聖嗎?”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衆人也覺得有些快了,本來定製的計劃是三個月,後面加速到了一個月,現在直接加速十天?

這毫無準備啊。。

他們不由好奇,爲什麼要這麼快?如果是因爲許清宵的話,也沒必要這樣啊,許清宵不是沒成聖嗎?

“肅靜!”

“聽洪聖說。”

曹儒開口,讓衆人安靜下來,先聽洪聖說。

他如此開口,一時之間衆人沉默,等待着洪聖開口。

“加速脫離,與許清宵有關係。”

“他可能,當真要成聖了。”

洪聖的聲音響起,言語當中充滿着篤定。

一瞬間,衆人神色不由一變。

“洪聖,許清宵怎麼可能成聖?他閱讀十二聖冊都沒有成聖,憑什麼能成聖?”

“是啊,今日我覺得他可能會成聖,但他被朱聖一脈壓制,按理說不被重創就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怎麼可能成聖?”

“洪聖,我不相信,他許清宵拿什麼成聖?”

一道道聲音響起,衆人不相信許清宵能成聖,畢竟許清宵剛剛成聖失敗,怎麼突然又能成聖?

這不太可能。

然而,洪聖雖然也支持衆人的想法,可他還是長長嘆了口氣道。

“他頓悟聖道,的的確確可以成聖,只是在關鍵的時刻,他選擇了止步,沒有選擇朱聖之道。”

“我是後來才發現的,所以,他今日所言,並非是假話,是他放棄了成聖。”

洪聖開口,他道出這個真相,引得衆天地大儒驚愕不已。

今日,許清宵在文宮當中說的那番話,在他們耳中聽起來,莫名有些可笑。

自己放棄成聖?

這可能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有誰會放棄成聖?但隨着洪聖開口,衆人卻不得不相信了。

“成聖都放棄?這根本就不可能,古往今來的讀書人,有那個不想成聖?洪聖,您是不是想錯了?”

“他許清宵有成聖的資質,我信,可要說他許清宵能成聖,但放棄成聖,我不相信。”

“是,能成聖而不成聖,哪裡有這種人?”

他們議論紛紛,打心底不相信,在他們心中成聖勝過一切,一個讀書人,最大的夢想不就是成聖嗎?放棄成聖,這不是腦子有問題?

聽到衆人的聲音,洪聖沉默了一會。

但很快,他又繼續開口道。

“或許當真是本聖猜錯了,但不管如何,許清宵有成聖的資質,這一次他中斷成聖,沒有遭到反噬,這就意味着他可以繼續衝擊聖道。”

“或許他想要成聖,需要很長時間,但或許他明日就能成聖。”

“他已經凝勢了,不管結局如何,我等也不能再等了,十日後,大魏文宮脫離,爾等做好準備。”

“這一次,是我等最大的造化,也是脫胎換骨的機會,只要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支持,只要許清宵不成聖,那麼一切都能按照計劃行事。”

“諸位,做好準備吧。”

洪聖說到這裡的時候,沒有給衆人任何猶豫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很顯然,十日後,文宮脫離的事情,不會有任何變化了。

許清宵這一次,給予大魏文宮一股無形的壓力。

而此時此刻。

大魏皇宮。

養心殿內。

只有女帝與許清宵兩人。

“許愛卿,你要離開京都?”

女帝滿是好奇地看向許清宵,畢竟當她聽到許清宵要離開京都,自然而然會感到好奇。

眼下這個節骨眼,大魏文宮隨時會脫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許清宵選擇離開,如何不讓她好奇。

“回陛下。”

“臣,要離開京都,目睹大魏山河,感悟聖道。”

“若不出意外,十日後,臣,可成聖。”

許清宵語氣從容,面色平靜道。

“十日成聖?”

“愛卿,你受得了嗎?”

剎那間,女帝站起身來,她眼神之中充滿着驚訝,望着許清宵,有些不敢相信。

今日,在大魏文宮當中,許清宵沒有成聖,她心中無比擔憂,並非是說許清宵沒成聖而失望,反而是擔心許清宵受了重創。

畢竟衝擊聖道失敗,自然要付出代價。

現在許清宵告知自己,十日後就要成聖,她實在是充滿着擔憂啊。

“陛下放心。”

“臣,自然不會做無把握之事。”

許清宵給予回答,他明白女帝是擔心自己。

聽到這話,女帝有些沉默,她並不是因爲捨不得許清宵離開大魏而沉默,是因爲擔心許清宵,怕許清宵付出太多了,所有的壓力都在許清宵身上。

“許愛卿。”

“你無需如此,不需要將所有事情,壓在自己身上,朕已經想到了解決之法,雖無法阻止文宮脫離,但可以降低影響。”

“成聖之事,不可衝動。”

女帝聲音溫和道,她所說的辦法,就是引仙門勢力入大魏,實際上她怎可能不知道仙門勢力的出現,必會對大魏局勢造成不好的影響。

可那又如何?

她更希望的是,許清宵不要太累了,也不想所有壓力都落在許清宵一人身上。

“陛下,仙門勢力終究是靠不住的。”

“文宮脫離,大魏無論如何都需要一位聖人,我也需要成聖,陛下,我意已決。”

許清宵朝着女帝微微一拜,但他的語氣卻格外篤定。

他要成聖,不僅僅是爲了大魏王朝,更主要的還是爲了自己。

聽到這話,女帝沉默了。

最終,女帝長長嘆了口氣,看向許清宵道。

“既然愛卿已經決定,朕,就不好阻攔什麼,愛卿,這是朕的大魏龍符,你拿着,吳先生應當與你一同前往對吧?”

女帝關心問道。

“恩,家師陪同一起。”

許清宵點了點頭。

“那就好,有吳先生在,朕就安心了,不過龍符你拿着,若需要朕幫忙,你儘管開口。”

“還有,這是龍紋玉佩,你也一併拿着,真若是遇到危險,能救你一命。”

許清宵外出,女帝莫名很擔憂,她一連取出大魏龍符,甚至到最後取出了一枚龍紋玉佩,這是護身用的,作用極大。

女帝出手,自然不會吝嗇。

“多謝陛下。”

許清宵也沒有矯情,既然是保命的東西,自然多多益善。

“陛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許清宵接過玉佩後,也沒有多說,他要離開,早點離開最好,去見一見這大好山河,感悟自己的聖道。

“恩。”

女帝也沒有多說什麼了,只是點了點頭,隨後目送許清宵離開。

不過就在許清宵走到大殿門時,她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愛卿。”

隨着女帝開口,許清宵回頭看去。

“一路小心。”

看着回頭的許清宵,女帝平靜出聲,讓許清宵一路上注意安全。

聽到此話,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朝着女帝一拜,很快離開了此地。

不知爲何,等許清宵徹底走後,女帝略顯得有些憂心,她的確擔心許清宵安危,擔心許清宵出事。

只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擔心,女帝並不清楚。

而與此同時。

皇宮深處。

一間宮殿內,一口丹爐擺放在房中,瀰漫着騰騰白霧,一名老者盤坐在此,而吳銘的身影,也出現在他面前。

“老趙,我要出去一趟。”

吳銘的聲音響起,看着盤坐在此的老者,語氣顯得隨意。

“去哪裡?”

“你不祛除魔氣?”

老者皺眉,他穿着一襲淡青色的長袍,滿頭白髮,面容乾瘦,眼神之中更是帶着一些疲倦,十分垂暮的樣子。

“我徒兒要出去一趟,他要成聖,我爲他護道。”

吳銘直接了當道。

“成聖?”

“護道?”

“即便是成聖,需要你來護道嗎?吳銘,你那裡有時間耽誤,魔域帶來的魔氣,我們一直無法剔除乾淨,每次的時間都不夠,現在又耽誤三年。”

“若是這樣下去,你活的過兩百歲嗎?”

“再說了,你徒兒只要不離開大魏,能遇到什麼危險?”

趙元開口,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是大魏第一位一品武者趙元,吳銘是第二位。

“不,我這徒兒天資非凡,若無我的護道,萬一真有宵小之輩出手,也很麻煩,畢竟他不在身邊,我無法瞬間出手,一旦有任何閃失,即便是殺光他們,也挽救不回。”

吳銘出聲道。

他的語氣冰冷無比。

可趙元再聽到此話後,卻微微沉默,隨後搖了搖頭道。

“真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收他爲徒。”

“一個儒道讀書人,怎可能適合我武道?你莫不是想要藉助許清宵的能力,打入儒道?讓儒道讀書人,人人習武?”

趙元實在是想不明白,吳銘爲什麼這麼器重許清宵。

關於這個許清宵,趙元聽說過,他一直在大魏京都,怎可能沒聽說過許清宵的大名?

只不過許清宵是儒道之人,又不是他武道之人,倘若許清宵修煉武道,他可能還會去見一見,若是可以的話,便收許清宵爲徒。

當然也只是記名弟子罷了。

想要成爲自己的內門弟子?不是說看不起許清宵,而是不合適。

可吳銘收許清宵爲徒,是真的讓他有些想不明白?

如若不是自己現在需要將魔氣最後祛除一番,他指不定要去看一看,見一見這個許清宵,能讓吳銘主動收徒,肯定有些本事。

但他也只是好奇罷了,畢竟許清宵一個讀書人,難不成還是武道天才?

“主要就是看中他的品性,也看中他的才華,老趙,你就是一個莽夫,有勇無謀,要多讀書。”

聽到趙元這麼說,吳銘心有點虛了,他連忙隨便開口解釋一句。

他沒有告知趙元,許清宵的武道天賦,怕就怕趙元發現許清宵的天賦資質後,跟自己搶人。

晚年的一品,必須要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因爲有破境仙丹的因素,培養好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子,若是對方能靠自己突破一品,那就血賺。

若是培養不出來,就只能依靠一品破境仙丹了。

而許清宵的武道天賦,在他眼中遠超其儒道天賦,擁有一品資質,這樣的人,這要是被趙元知道了,估計趙元要大罵自己不是東西。

所以他沒說,怕被罵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怕趙元搶人。

“讀書?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老夫莫名覺得可笑,你就別侮辱讀書人了。”

“行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不過我勸你一句,這個許清宵名氣雖然大,可他終究是個讀書人,你收他爲徒,想來他資質不錯。”

“你那點心思我懂,只是該說還是要說,如若你想要找個繼承人,許清宵我覺得不行,還是重新換一個吧,霍疾其實可以重點培養培養,他比許清宵強。”

趙元出聲,還是那句話,他不是瞧不起許清宵,而是覺得一個讀書人,武道資質就算好,能好到哪裡去?

但他也不蠢,吳銘收許清宵爲徒,肯定有許清宵過人之處,只是他反正是覺得吳銘這回有點飄了。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我先走了,你也差不多準備去魔域吧。”

“我總感覺最近要不太平,有任何事情,隨時聯繫。”

吳銘沒有多說,他心中反而竊喜,畢竟趙元這樣,對他有好處。

當下,趙元也沒有說什麼了,而吳銘也消失在了原地。

等吳銘消失後,趙元這才嘀咕道。

“等過些日子,我倒要看看這個許清宵有多好,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他喃喃自語,打算過些日子去魔域之前,找一趟許清宵。

看看許清宵到底有多強,能讓吳銘這樣。

侯府當中。

許清宵安排了一下事,也找了一趟陳星河,告知陳星河自己子時就出發,離開大魏京都,雲遊四方,可能會回去,也可能不會回去。

所以讓陳星河不用等自己。

陳星河也知道最近有很多事情,雖然大多數的事情他不知道,可陳星河明白,許清宵有壓力。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許清宵一路注意一些。

待許清宵走後,陳星河也不由感慨一聲,他其實很想幫一幫許清宵的,但奈何的是,自己沒有能力去幫許清宵。

只能期盼這次科舉,自己能中個舉,如此一來的話,自己便能真正爲許清宵分擔一些壓力。

想到這裡,陳星河就有些難受啊。

自己怎麼還沒有入品啊?

按理說,自己早應當入品了啊,難不成被許清宵壓制了?

帶着疑惑,陳星河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時間緩緩流逝。

許清宵還去了一趟桃花庵,找了一趟白衣姑娘,沒有說什麼,只是喝了點酒,與白衣姑娘閒聊了幾句,許清宵便離開了。

不過白衣姑娘猜到了自己要遠行,拿了一塊護身符送給自己,對比女帝送的龍紋玉佩,白衣姑娘的護身符有些樸素。

只是在許清宵眼中,這兩樣東西都是一種牽掛,爲自己擔憂。

許清宵走了,沒有說什麼,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也沒必要搞的太過於悲傷。

自己這趟,是爲了成聖,又不是做什麼。

一直到了子時。

許清宵出現在東直門城口。

吳銘如約而至,出現在了許清宵身旁。

“徒兒拜見師父。”

許清宵朝着吳銘禮拜一番。

“守仁,你我之間莫要這般客氣,你要記住,爲師是武者,隨意點好。”

吳銘開口,顯得很隨意。

許清宵也只是點了點頭,但真讓他隨意,他隨意不起來,總不可能來一句,哎呀,老吳你咋纔來啊?

“師父,我們現在出發吧。”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好,怎麼去?我們是坐馬車去,還是走去?”

吳銘問道。

“師父,我打算去這幾個地方,靠走去的話,還是有些麻煩,直接瞬移吧?”

許清宵拿出地圖,這般出聲道,他找吳銘一同前去,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吳銘的瞬移。

大魏王朝遼闊無邊,真要靠步行或者是馬車的話,想要去一些窮苦之地,還真的難。

吳銘接過地圖,看着許清宵標記的幾個地方。

大多數都是苦寒之地,只有一處繁華,是江南郡。

“好。”

吳銘點了點頭,而後抓着許清宵,消失在了原地。

許清宵一共挑了四個地方。

漠北,淮西,濁江,還有江南郡。

漠北是塞外,淮西有大魏最久遠的人文,濁江是貫穿大半個中洲的河流,孕育無數生命,至於江南郡,則是號稱天下才子聚集之地。

許清宵與吳銘的身影消失。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當中,懷寧王府。

“許清宵差一點就要成聖,我等的計劃,到底還實行不實行?”

“現在各地藩王已經失去了耐心,大魏文宮脫離,如若許清宵當真成聖,先不說他會如何,大魏文宮必然會遭到重創。”

“而到了那個時候,仙門勢力融入大魏,對女帝來說,劃分了權力,可實打實增強了勢力,大魏各地藩王就更鬧不起來了。”

“爲了此事,本王將兵權交出,現在看樣子,到頭來可能是一場空,本王之前就說了,這個許清宵留不得。”

“你們不信,現在看他一步一步成了氣候,若許清宵當真成聖,這可就是逆勢成聖,意義大不同,天下藩王更加不敢造反了。”

懷寧親王的聲音響起。

他言語當中,實實在在有些激動了。

他一直很冷靜,爲了造反,他等待了許久,也苦心經營了很久,自己兒子死在自己面前時,他都忍下來了,付出的代價太大。

並且連兵符也交上去了,對於一位王爺來說,兵符意義太大,他願意交出去,就是認爲這些人來歷不凡,有極其可怕的手段。

犧牲兵符,下好每一步棋。

可現在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隱忍,等待所謂的機會,可卻一次次失敗,甚至眼睜睜看着許清宵崛起,一步一步成了氣候。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如何能淡定?

許清宵都快成聖了啊。

如若還不採取舉動,對大魏文宮來說是致命打擊,對他來說也是致命打擊。

有人逆勢成聖,而且還得天下民意,而且還年輕,二十歲的聖人,想想看有多恐怖?

所以如若現在不採取行動的話,就徹底完了。

一切的計劃,付諸東流。

懷寧親王的聲音響起。

面具男子則顯得無比淡定,甚至等懷寧親王說完此話後,他更是開口道。

“王爺莫急。”

“一切還在掌控之中,許清宵是成不了聖的。”

“而且,眼下一品出現,也不可輕舉妄動,王爺放心,待文宮脫離之後,你會發現,大魏會陷入真正的死局。”

“仙門入場,絕對會比王爺想象中還要可怕。”

“而且不僅僅是仙門入場這麼簡單,佛門也已經盯上了大魏,一旦文宮脫離,妖魔勢力也會滲透進來,到時候必然是一場爭鬥。”

“所有人都想要分一杯羹,而對大魏來說,這些人都是豺狼虎豹,王爺只需要等待即可,只要時機成熟,王爺就可以出手了,各地藩王響應即可。”

面具男回答道。

他顯得很自信一般,並不着急。

可懷寧親王卻不由皺眉了。

“佛門也要插上一腳?”

懷寧親王好奇道。

“恩,佛門一直想伸手中洲,可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他們最想入駐的便是大魏,文宮脫離,佛門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們一旦入場,道門與佛門之間的爭鬥,不需要多久,半年之內便會撕破臉面,而我等若是從中作梗,估計兩教會到不可開交之地。”

“再加上大魏的儒道勢力,三教之爭,大魏王朝想安寧都難。”

“而這個時候,無論女帝做什麼選擇,一定會冷落其他兩教,那個時候,王爺便可出手,一來拉攏,二來許諾,再加上各地藩王的勢力。”

“以及大魏國運逐漸衰敗,必會有諸多天災人禍,時機成熟之時,便是國運加持,王爺登基之時了。”

“而到了那個時候,我等的計劃,就可以真正施展開來。”

“王爺,幾十年都等了,何必急於一時?有道是欲速則不達,越是如此,我等就應當越是耐心一點,現在出任何差錯,對我等來說,都是致命的。”

面具男認真分析道,同時也是勸說懷寧親王,莫要着急。

聽到這話,懷寧親王的確沉默了。

是的。

不管面具男說的是真是假,但有一點他說的很對,欲速則不達,幾十年都熬過來了,如若在這個節骨眼上急了,當真是致命錯誤。

想到這裡,懷寧親王冷靜下來了,隨後朝着面具男微微一拜道。

“還望大人見諒,方纔本王有些激動了。”

他主動道歉,不希望因爲這種事情,讓對方不適。

“無妨,只要王爺明白就好。”

面具男出聲,並不在意。

當下,懷寧親王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就如此。

轉眼之間。

便到了卯時。

大魏文宮發生的事情,昨日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魏,相比較大魏讀書人,他們雖然談論此事,但並沒有什麼其他言論。

文宮已經下了命令,不讓他們多說什麼,再者許清宵手段也極其霸道兇狠,自然大魏讀書人聰明瞭許多。

可大魏之外的,天下朱聖一脈讀書人就不一樣。

“可笑!一邊罵朱聖,一邊想要藉助十二聖冊成聖?天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許清宵當真是又當又立啊,可惜,聖人不在世上,倘若聖人復活,定將這個許清宵給誅殺千百次。”

“哼,這個許清宵,簡直是不要臉至極,各種羞辱我朱聖一脈,現如今竟想靠十二聖冊成聖?想得美!”

“唉,可惜,朱聖不在世上,若是在世上,豈能有許清宵這般人存在?”

“聽說科舉之日,許清宵以文宮之害爲試題,我朱聖一脈的學生,怒斥許清宵,被許清宵斬首,這種人拿到權利,就已經迷失自我,他還是不是個讀書人啊?如此排除異己,簡直是不爲人子。”

“朱聖不在世上,但他的聖意還在,他一定能聽見的,而且我等所說,聖人也會感應到,如若逼急了文宮,請來聖意,復甦聖人真靈,聖人必然會顯身,到時候就是許清宵的死期。”

“對,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聖人雖然逝去,但他的聖意可以感應每個誦唸他名之人,我等只要將許清宵的所作所爲,說給聖人聽,那麼聖人一定會有所感應,說的人越多,感應到的可能性就越大。”

“說的越多之人,聖人也會察覺到,有朝一日聖人真靈復甦,我等所說,他都會瞬間明白,從而出手鎮壓許清宵。”

“聖人在上,無恥許清宵,不爲儒生,殺降屠城,欺我文宮,殺我大儒,侮我聖人,罪該萬死。”

讀書人的咒罵之聲極多,許清宵昨日差點成聖的事情,不可能傳不開。

整個天下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百姓們是震驚,同時也很惋惜,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則是鬆了口氣,至於其他地方的權貴們,也是鬆了口氣。

甚至其他體系的上位者們,也鬆了口氣。

二十歲的聖人啊,古今往來有幾個?倘若真出了一個,儒道只怕更加超凡在上。

只是讓很多人疑惑的是,除了儒道之外,所有上位者都害怕許清宵成聖,但爲什麼儒道讀書人,也不希望許清宵成聖?

不過,咒罵許清宵的聲音不少,但也有支持許清宵的聲音。

“許守仁乃是我儒道天地大儒,他若成聖,造福的是天下蒼生,爾等身爲讀書人,就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百般阻擾,我看爾等不是氣憤許儒所做之事,而是氣憤許儒爲何比爾等優秀吧?”

“說的沒錯,爾等根本就不是憤怒許儒之言,而是嫉妒許儒之才華,再者,你們一口一口污衊朱聖,我問你們,許儒什麼時候污衊過朱聖?那句話污衊過朱聖?”

“當真是烏煙瘴氣,我輩讀書人,理當仁愛,可老夫從你們身上,看到的全是自私,你們一個個拉幫結派,將好好的讀書,變成了朝政一般,真是噁心至極。”

有些儒生,不是朱聖一脈,他們實在是忍不住怒斥,認爲朱聖這幫讀書人,完全是瘋魔了。

甚至還有朱聖一脈的讀書人,也無法忍受這些人。

許清宵有沒有侮辱朱聖,其實仔細調查會發現,從頭到尾許清宵罵的都是個人,從來沒有侮辱過朱聖。

很多東西都是強加上去的,或者是強行安上一個污衊聖人的罪過。

然後不管許清宵做什麼,他們都會往這方面套。

一次兩次,他們也就算了,畢竟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

可隨着時間推移,再加上也去了解一番,這幫人實實在在是忍不住了,開始爲許清宵出聲。

只是,爲許清宵出聲雖然有,但數量不多,大部分的讀書人,都帶着一種跟風性質,誰聲音大就支持誰,也不管事情是如何,反正誰的勢力大,他們就支持誰。

爲了更好的融入這個階層中。

所以這種聲音響起沒多久,便被朱聖一脈各種怒斥。

“還敢爲許清宵這種狗賊說話?你無非就是想要成爲他的走狗,真是可笑,你以爲你這樣,許清宵就會幫你?你當真是個白眼狼,大魏文宮教了你多少?你看了多少聖人書?”

“現在你居然去幫一個叛徒,幫一個連聖人都不尊重的人,你還是不是人?”

“諸位,將這種人扣押書院之中,罰他在書院給聖人雕像下跪,跪十天十夜。”

“對,跪十天十夜,讓他痛改前非。”

朱聖一脈的勢力最爲恐怖,那些支持許清宵,亦或者是爲許清宵出言的讀書人,這一刻被無數朱聖一脈讀書人抨擊。

甚至到最後,更是被抓到書院去,逼着給聖人下跪磕頭。

一時之間,不少支持許清宵的讀書人,遭到了無妄之災,甚至有一些老儒,已經年紀一大把了,也被抓去下跪。

這般的屈辱,讓這些讀書人羞愧難當,恨不得自殺。

可這些人連自殺的機會都不給他,輪番盯着,用木棍架着,就這麼硬生生跪在聖像面前。

這種情況不斷髮生,一時之間,也引來無數爭議,文宮內部都有不少人看不下去,傳到大魏文宮後,也響起不少大怒之聲。

認爲這太過於荒謬了,他們允許天下讀書人抨擊許清宵,這是言論自由。

但別人幫許清宵說話,也是言論自由,可卻遭到這樣的懲罰,這就太不公平了。

所以不少大儒上書,希望文宮出面,不要讓這種事情繼續發酵。

可一直到翌日,洪聖給予了迴應。

不可動用私刑,但不尊聖人者,跪拜聖人,也不算酷刑。

這就是洪聖的迴應。

當這個迴應下達,一時之間,文宮當中,一些原本就有些動搖的大儒,在這一刻徹底愣住了。

這個迴應,就差沒把支持寫進去啊。

這樣做,只會讓各地發生更多這樣的事情。

會惹出天大的是非,所以這些大儒在此上書,希望洪聖三思。

可得到的依舊是冰冷回答。

“爲儒者,不敬聖人,視爲大罪,跪拜之罰,已是輕饒。”

當這個回答出現後。

天下朱聖一脈的讀書人,就徹底放開手腳了,之前他們還的確比較擔心是不是有些過分?

可現在文宮都這樣說了,自然而然他們不再害怕。

甚至已經有些朱聖一脈的讀書人起了歹念,污衊平日仇視之人,說他們也支持許清宵,將其抓來,罰於聖像之前,如若不服從,各種拳打腳踢。

各地官府也不敢插手,畢竟這是讀書人之間的事情。

總而言之。

一場場的動亂髮生。

相比較之下,大魏就稍微好一些了,倒不是沒有發生這種事情,而是發生了一次,刑部第一時間出動,將這些讀書人視爲惡霸之流,上奏京都刑部。

由大理寺覈實之後,昨天上的奏,今天就被砍了頭,所以大魏讀書人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裡是京都,許清宵的主場地,外面可以鬧一鬧,這裡敢鬧?除非嫌自己活命.

而此時此刻。

漠北地區。

許清宵走在山川之中,望着一座座荒涼的山頭,沉默不語。

他已經在這裡靜坐兩天了。

感悟天地自然。

也在思索自己的聖道。

朱聖十二冊,讓自己明悟了聖道,但許清宵要走出自己的聖道。

重新明意!

重新立言!

重新著書!

重新思索中心思想。

推翻重來,是世間上最難的事情,在原有的基礎上,完成昇華與改革,這很難。

即便是第一步,重新明意。

許清宵陷入了長達兩天的沉思。

沒有明悟聖道之前,兩年都不算久。

但懂得聖道之後,兩天的確很長。

按理說應當是一鼓作氣,明悟一切,從而成聖。

可是,許清宵在這一步的時候,陷入了沉思與疑惑。

重新明意?

明意什麼?

自己之前的明意,是知行合一,致良知。

可現在的明意,又是什麼?

明意簡單來理解。

就是要明白,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自己想要做什麼。

明白自己的想法之後,再去實行。

可問題是,許清宵的的確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殺光朱聖一脈?

這顯然不合理啊,不是說做不到,而是天地也不允許啊。

感化朱聖一脈?

抱歉,做不到。

朱聖一脈已經瘋魔了,感化他們?那還不如感化妖魔,最起碼還有點可能性。

五百年的積累,五百年的變化,豈是自己能夠感化的?

再說,即便是能感化,所付出的代價有多恐怖?

許清宵要成爲聖人,但不是想要成爲聖母。

時間緩緩流逝。

又是一天過去了。

許清宵走在漠北山脈之中,漫無目的。

很快,幾道身影出現,都是中年男子,揹着竹簍,是在山川之中採藥或挖礦之人

當這些人看到許清宵時,不由露出好奇之色,畢竟這種地方渺無人煙,許清宵看起來就是書生,怎麼來這裡?

“先生是迷路了嗎?”

有采藥人開口,詢問許清宵,誤以爲許清宵是迷路了。

“不是,只是看看風景,諸位是?”

許清宵笑了笑,回答對方。

“哦,不是迷路就好。”

“我們是採藥挖礦的。”

後者憨厚笑道,得知許清宵不是迷路,他們也就放心了。

“採藥挖礦?這種地方過於偏遠,動輒百里路渺無人煙,需要來這麼遠的地方嗎?”

許清宵好奇了,忍不住問道。

“先生有所不知,遠點的地方好啊,沒什麼人爭搶,而且一些好藥好礦,都藏在這種深山之中,要是找到點好的,就能多賣幾兩銀子,給我家娃上私塾用。”

對方繼續說道,而同行者也停駐下來,稍作休息。

“上私塾,敢問閣下,你家孩子多大了?”

許清宵開口詢問,能在這種地方相遇,也是緣分。

自然而然,想問一問。

“閣下不敢當,先生言重了,我家娃九歲有半,已經晚了兩年識字,如若今年再不掙點銀子,明年就沒得讀了。”

對方有些敬畏道,普通百姓對讀書人,生來便帶着尊重敬意。

“九歲半?確實有些大了。”許清宵笑了笑,末了,他拿出一把摺扇,遞給後者道:“相逢便是緣,這是我的摺扇,你拿回去,給當地縣衙,他們會幫你孩子上私塾的。”

許清宵笑道,而後者有些驚訝,其餘人也更是驚訝。

“先生,這當真的?”

後者嚥了口唾沫道。

“自然當真。”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衆人立刻跪在地上,朝着許清宵磕頭,他們不知道是真是假,可看許清宵這模樣,莫名覺得許清宵不會騙人。

所以連連叩謝。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還望先生告知您的姓名,待我娃以後讀書有成就,當官了,賺了銀子,一定不會忘記先生的恩澤。”

此話一說,許清宵微微一愣,但他沒有多說,而是將衆人攙扶起來,便與自己師父一同離開了。

兩人直接離開,讓這些人有些不知所措。

而下一刻,山中,許清宵出聲了。

“師父,去下一個地方吧。”

“恩。”

吳銘從頭到尾都在守護着許清宵,關於許清宵的悟道,吳銘沒有說過一句話。

如武道一般,自己的路,自己走,別人教的,終究是別人的東西。

所以吳銘沒有選擇指點什麼,也不懂儒道。

一刻鐘後。

許清宵來到了淮西,從大魏極北之地,又來到了極西之地。

淮西擁有中州最古老的人文歷史,有許多傳聞。

這幾日許清宵沒有去思索心中之明意。

而是如同遊客一般,在淮西之地暢遊,去人皇廟,遊淮西河,見一見萬年古都,遊走在街道之中。

這一走,便又是三日。

“師父,換個地方吧。”

三日的遊玩,並沒有給許清宵帶來什麼幫助,但許清宵沒有着急,而是換個地方,繼續感悟。

第三個地方,是濁江郡。

孕育中洲無數生命的起源點,許清宵來到濁江。

滾滾江河奔騰而下,這是自然之道,站在河岸邊,腳下的沙泥有些柔軟,岸邊的風很大,附近的漁民拎着東西往家中趕。

看到許清宵後,還特意提醒一句,讓許清宵注意一點,暴風雨要來了。

許清宵微微一笑,致謝漁民,但他並沒有走。

而是靜靜地等待着暴風雨降臨。

的確,不到一刻鐘,暴風雨來了。

狂風將許清宵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身旁的吳銘顯得沉默。

天穹瞬間昏暗,萬物彷彿都安靜下來了。

轟隆。

一道千丈雷光出現,伴隨着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

江水更加洶涌,岸邊上的許清宵,往後稍稍退了幾步。

嘩啦啦!

雨水落下,瞬間便打溼了許清宵的衣衫。

擡頭望去。

蒼穹如墨,暴雨傾盆。

雨,生於天,死於地,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

天地萬物,皆有自己的自然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意義。

許清宵靜靜駐守。

轉眼之間,又是一天。

這是第七日。

許清宵沒有離開,而是在此地,靜靜待了兩天。

一直到第九天。

終於,許清宵動了。

“師父,換下一個地方吧。”

許清宵開口,去最後一個地方。

江南郡。

大魏才子之地。

吳銘沒有說話,而是如之前一般,拉着許清宵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遠處的漁民,有些驚訝,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幕,他呼喊着旁人,說出方纔見到的奇景,但沒有人相信他。

只不過,的確有人知道,方纔是有兩個人在這裡,但不會有人相信他說的話。

江南郡,煙雲府。

府都內,的的確確瀰漫着才氣,大魏第一才子之地,的確名不虛傳。

許清宵隻身而行,吳銘在暗中保護,不願出面。

街道當中。

人來人往,許清宵靜靜走着。

這是第九日。

不知爲何,許清宵沒有任何一絲急迫感,反倒是放平了心態。

行走在街道當中,有不少人時不時看向許清宵,畢竟許清宵雖然內斂了一切,可氣質與模樣擺在那裡。

甚至也有不少丫鬟走來,送來了一些香囊還有一些信物,有些員外千金看上了許清宵,想要與許清宵促膝長談。

面對這些,許清宵不由苦笑,一一委婉謝絕之後,也就消失在人羣當中了。

從這條街走到另一條街。

煙雲府極其繁華,到處都是人。

只是就在許清宵經過一條小巷時,卻看到了一幕比較突兀的畫面。

一卷草蓆擺放在街道上,周圍站着一些人,在議論着什麼。

“可憐李先生啊,讀了四十年書,沒考取功名,年輕的時候,與周員外千金暗生情愫,卻有這個緣,沒那個份,四十年苦讀,換來的只是一卷草蓆啊。”

“是啊,李先生是個好人啊,雖說沒有功名,但都是自力更生,讀書之餘,自己去做散工,平日裡也教街坊鄰居的孩子識字,眼下京都科舉開了,李先生染了病,沒能去參加科舉,真是苦難專找窮苦人啊。”

“都別說了,先給李先生處理後世吧,想想李先生也可憐,年輕的時候,其實也有機會,他當時的好友,都拜了聖人一脈,沒過幾年中了舉,李先生就是太古板了,不懂得變通,要是當時低下頭,求一求朋友,說不定現在就不是這樣的了。”

人們議論,街坊鄰居開口。

但很快,有人出聲了。

“你們懂什麼,李先生哪裡是古板,李先生說了,讀書人要有讀書人的樣子,讀書是明白道理,傳授道理,造福百姓,不是爲了升官發財。”

“這纔是真正的讀書人,可別拿現在那幫讀書人來比,當然,許清宵許大人不算。”

“就是就是,李先生可不是古板,真要說古板,咱們平日裡遇到的麻煩,解決不了的事,那次不是李先生去縣衙幫咱們處理的?”

“可憐我李先生,死之前都說,要節省一點,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好,唉,這麼一個真正的讀書人,就這樣死了,真是爲李先生感到不值。”

“是啊,李先生死前還說,把宅子賣了,裡面的東西給咱們街坊鄰居用着,他讓咱們別嫌棄,真膈應的話,就一起幫他賣了,說完這話,我人都哭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幾十個街坊鄰居你一言我一句

許清宵再聽完這些話後,有些沉默了,他走了過去,望着草蓆,朝着死者一拜。

周圍鄰居看到這一幕,沒有說話,下意識以爲許清宵是李先生的朋友,畢竟許清宵一看就是讀書人,過來弔唁的。

剛準備詢問點什麼時,有人從房中擡出一些東西。

是一些書籍,灑落在地上。

許清宵撿了起來。

書本都十分老舊,翻開後,一行行字跡出現。

‘七月十五日,周氏稚童來識字,教至一半,稚童偷玩,不願學習,吾問其爲何不願讀書,爾告知,其父母言,讀書再好也無用,如吾這般,寧可販履,吾聞言一愣,隨即大笑。’

“七月十九日,買了雙新鞋,市價十二文,掌櫃給吾十文,吾以爲,掌櫃念我讀書人,願意少錢,而後得知,掌櫃說吾讀書讀的如此之窮酸,也不忍賺我二文餘錢,吾有些感慨,倒想甩出二文餘錢給予掌櫃,但旋即一想,也佔得便宜,倒也不錯,何必斤斤計較?”

“八月十五,明月節,煙雲府慶明月,舉辦詩詞大賞,某不才,寫詩三篇,一篇未中,心有不悅,但欣賞明月,不悅而散,回家之時,猜得兩燈謎,贏得三文錢,當真快哉。”

“九月十七,油米漲價,余文不足,想以教書收銀,卻莫感羞愧,皆是苦難人,傳道受業,又如何開口,也罷,去橋頭做苦,大不了再被笑話,李平啊李平,你明明也是個苦難人,卻又看不得別人苦難,你就適合當個窮書生。”

“十月八日,一個同窗回來了,做了官,不少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過去捧場了,好友約吾一同過去賀彩,吾拒絕了,但好友說這個同窗發銀子,吾起身去了,不過沒準備什麼禮物,同窗人不錯,給了吾個喜錢,十文,還送了點肉,是個好人啊。”

“十月二十二日,要下大雨了,隔壁幾家衣服沒收,吾出門一趟,通知鄰舍,卻得知鄰舍剛洗,並不打緊,吾折返,大雨傾盆,淋了全身,有些可笑,回房烘乾,作了首詩,又覺無韻,索性作罷。”

“十一月一,吾長想,讀四十年書,所謂其物?苦思不解時,聽孩童歡笑之聲,街邊叫賣之聲,推窗看去,街道一片繁華,吾一笑,依舊想不明白,但卻似乎又明白了什麼,莫名喜悅,提上三文餘錢,買酒去。”

......

這是日記。

一行行字出現,許清宵看的有些出神。

簡簡單單的一些話,讓許清宵莫名之間,看到了一個窮苦書生。

也看到了一個真正的讀書人.......

一個愛財但不貪財。

一個有七情六慾,但卻始終保持樂觀。

一個明明自己也是苦難人,卻心疼其他苦難人的讀書人。

一時之間。

許清宵有所觸動了。

他愣在原地,目光不由落在了草蓆之上。

這一刻。

他莫名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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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實在在是被逼急了。

本來這章,最起碼寫一萬五千字的。

但眼看十二點到了。

不發,肯定會被噴。

發了,卻還有一點沒寫完。

心情特別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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