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朝堂之爭,激烈洶涌,三日明意,決定生死【爲最單純大佬加更】

大魏京都。

隨着兩道驚虹之光的出現,皇宮與文宮皆然收到了南豫府的消息。

最爲激烈的是文宮。

嚴儒文章先行而至,其中內容有大部分文人目呲欲裂。

一些憤怒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當真是狂妄!狂妄!區區儒生,竟敢如此狂妄!要滅我等聖意,辱我等爲腐儒?”

“自朱聖之後,天下文人皆出朱聖,他許清宵如此狂妄,竟敢侮辱我等,這豈不是在侮辱聖人?”

“本以爲南豫府出了一位大才,不曾想到,是出了一個萬古狂生!好一個萬古狂生啊。”

“此人蔑視聖意,此乃滔天罪過,天下文人都不會放過他的。”

怒吼聲陣陣,皆是文宮內的讀書人,其中不缺乏大儒充滿出聲。

但也有一小部分大儒,產生疑惑。

“我見過許清宵,並非是如此狂妄之人,這其中或許有些誤會吧?”

“這般狂言,天地之間,無人敢說,或許的確是一場誤會。”

有聲音響起,算是幫許清宵,例如陳心大儒,他見過許清宵,對他看法很好。

所以並不認爲許清宵敢如此狂妄。

也有人覺得,舉世的大才有傲性,可在傲也不可能污衊聖人,可能有些誇張。

但大部分儒生並不是這麼認爲的,畢竟傳達文章之人,乃是嚴磊,這是大儒,立朱聖之意的大儒。

到了這個層次,若不是理念不同,立意相斥,基本上是不可能去針對有才華之人。

這沒有必要,若是如此,那文壇還如何培育出新人?

儒與官不一。

否則爲何儒道被天地認可,而官道無法被認可呢?

然而就在還有一部分人爲許清宵出聲時,剎那間第二道驚虹出現。

這是許清宵的文章。

這篇文章一出,整個大魏文宮都安靜下來了。

方纔爲許清宵出聲的儒生,更是徹底沉默,哪怕是陳心大儒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由沉默了。

半響!

“狂!狂!狂!當真是狂妄至極啊!!!!此等狂生,竟然如此羞辱我大魏之儒,當真是狂妄!”

“任他嚴磊有些過分,可他畢竟是大儒,是文道前輩,五百年後,或許被世人稱之爲先賢,許清宵這篇文章,誅他之意,毀他之名啊!!!!”

“好一句相鼠有皮,好一句相鼠有齒,好一句相鼠有體,這三句話足以將嚴磊釘死在恥辱柱上,許清宵,狂!狂啊!”

怒聲陣陣。

一開始,衆人看到嚴磊之文,只是覺得許清宵羞辱聖人,有些狂妄,但並沒有真正的動怒。

可隨着這篇文章出現,衆人徹底忍不了了。

嚴磊是大儒。

他們當中也是大儒。

而且皆然奉朱聖爲人生終極目標,也就是一脈之人,同意儒生。

本身關係就甚好,而許清宵這篇文章,太過於激烈,一介書生,怒斥大儒,這是要造反啊!

“來人,擬一道文旨,給我送往南豫府,讓南豫府府君,緝拿許清宵,此等狂生,人神共憤,若不抓他下獄,天下文人皆不服衆。”

有大儒開口,要擬文宮旨意,抓拿許清宵,這是文人內部的事情,所以擁有權力擬旨,如果換作是其他人,就沒有權力。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報!諸位大儒,南豫府發生民怨,舉府喧譁,滿城百姓遊走於街,南豫府加急增兵五萬。”

一則消息傳入大魏文宮內。

原本還在憤憤不平的大儒們,在這一刻臉色瞬間變了。

民怨,遊街。

這可不是小事啊,尤其對一個國家來說,民怨生變,若控制不好,將會釀出滔天大禍。

“許清宵果然是禍端,怒斥大儒,引來民怨,看來無需我出手,他便要因此付出代價。”

有聲音響起,語氣更加憤怒,認爲民怨來於許清宵。

然而下一刻,後者的聲音響起。

“不是.......”

“回大儒,南豫府民怨,來自許清宵不錯,但民衆上街,是爲許清宵伸冤,如今南豫府民怨極深。”

“天機臺已經傳來消息,此等民怨,不得小視,南豫府府君李廣新,已焚香燒來卷宗,還望諸位大儒過目。”

通報之人不敢懟大儒,但事實就是這樣,他不得不說。

此言一出。

文宮所有儒生愣住了。

民怨來自許清宵?但都是爲許清宵伸冤?

這......這!

“文宮一聚。”

也就在此時,一道宏偉的聲音響起,傳遍整座文宮,剎那間所有儒生全部動身,包括大儒也動起身來了。

朝着文宮走內部走去。

而與文宮激烈反應對比,大魏宮廷內就顯得無比安靜。

養心殿中。

大魏女帝靜靜地聽着侍女通報南豫府之事,顯得沉默不語。

“回陛下,整件事情婉兒已經調查清楚。”

“自立意文章顯世後,天明書院學生前往南豫府,想要找許清宵談論立意,只是這幾日許清宵並未出現,沒有接見。”

“天明書院連續三十五年力壓南豫府,故此許清宵不去赴約,引來天明書院上下積怒,後六品正儒萬安國親臨,教訓學生。”

“但這般使得學生更加激怒,故此在南豫府各大酒樓大放厥詞,引來百姓不悅,後因許清宵一身灰塵撲撲,被百姓誤以爲遭人追打。”

“引來誤會後,天明書院的學生遭百人圍攻,此事過後,南豫府府君第一時間控制主要人員,恰逢嚴儒親臨南豫府,主張此事,嚴法而行。”

“故南豫府府君,抓拿所有關聯之人,一夜之間,罪犯增至四百七十二人,百姓惶恐不安,人人自危,而後南豫府樓宴開設。”

“許清宵於樓宴之中,作千古駢文,而後怒斥大儒,道出自己立下新意,更是說出天假爲聖,必滅腐儒之言。”

“嚴磊大儒以文怒斥,昭告天下,卻不曾想許清宵也有文器,相鼠之詩,罵的嚴儒昏死。”

婉兒跪在地上,將來龍去脈,仔仔細細地告訴大魏女帝。

整件事情就是如此,她沒有偏袒誰,也沒有幫誰,從下至上,都沒有任何偏袒,只是在闡述事實。

矇騙聖君,是大罪,沒有人敢在其中玩任何貓膩。

龍鑾上。

大魏女帝看着兩篇文章。

一個是嚴磊斥責許清宵的。

一個是許清宵斥責嚴磊的。

兩人幾乎是不死不休。

然而讓她驚訝的是,許清宵竟然能做到這個程度,上達天聽。

要知道許清宵不過是個八品儒生啊。

只是很快,大魏女帝眉頭微皺。

許清宵立意。

這是她根本沒有算到的地方。

她爲何向天下人道,許清宵所作之文章,乃是立意絕世文章?

其目的性是爲了保護許清宵。

大魏王朝,不缺立意,有朱聖之意在,出了新意又能如何?

即便這個立意,是新的聖人之意,又能如何?先不說別的,能不能流傳下去是一個問題,有沒有人信是一個問題。

儒道爭意,與宗教爭香火有異曲同工之妙,有佛門也有道門,就算後面再出一個新的佛門,又能如何?

對天下局勢有影響嗎?

沒有很大的影響。

然而對佛門有影響嗎?

有天大的影響。

可關她皇帝什麼事情?

她是帝王,眼中只有國家利益,百姓能否吃飽,百姓能否安居樂業,這纔是她關注的地方。

只是她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意,別人希望嗎?

自然不希望。

甚至說這朝堂當中,也有一批人不希望大魏王朝進入休息階段。

爲何?

爲的不就是利益嗎?

所以若她宣告天下,許清宵所作文章,乃是安國策,可以使大魏王朝蒸蒸日上,可以讓大魏王朝國富民強。

那許清宵的麻煩就更大了。

儒生們不會說什麼,朝中勢力會允許嗎?

保守派和激進派第一個反對,這些當官的人,哪一個不是人尖?

一心爲國的也有,而且數量不少,可問題是隻要涉及到了國本之爭,這些人就萬般顧慮,到時候又是什麼試點測試,亦或者是慢慢來。

等個三五十年再說。

大魏王朝等得起嗎?等不起了。

所以她不能說,不然的話,許清宵面對的就不是儒者了。

跟文人書生鬥,最起碼有一個好處,一切都是在明面上的,只要低調一些,少說些話,這些儒生也不敢做什麼。

而若是跟朝中勢力去鬥,許清宵沒有任何背景,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她可以護許清宵,但不能護一輩子,而且一個真正的帝王,也要有權衡。

許清宵若真有大才,可以施行安國策計劃,她可以保駕護航。

可若只是紙上談兵呢?

安國策雖是絕世文章,但施行是一個問題,解決又是一個問題,其中有太多細節許清宵沒有說出來,也有太多問題需要解決。

她在等許清宵。

可看現在的樣子,不能再等了。

在女帝看來,許清宵就是一時氣憤,所以將錯就錯,主動承認自己立下新意,而且還鬧出這種事情來。

若是自己再不出手,就真的麻煩了。

“朕,明意。”

“明日上朝再說吧。”

大魏女帝開口,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外響起。

“報!陛下,南豫府已激起民怨,百姓上街遊行,爲許清宵鳴冤,南豫府府君李廣新送來加急文件,請陛下過目。”

隨着聲音響起,跪在大殿內的婉兒立刻起身,接過文件,隨後快速來到龍鑾面前,將信封交給大魏女帝。

後者接過信封,拆開觀看。

片刻後。

她神色依舊平靜道。

“退下吧,一切等明日上朝再說。”

此話一說,婉兒退走,大殿內便只剩下女帝一人了。

龍鑾上。

女帝看着手中的信封,眼神平靜,可卻一剎那間看穿了一切。

“李廣新,爲了保許清宵,你也算是煞費苦心啊。”

“若不是這許清宵朕有所需要,憑你這番行爲,這個府君也就不要當了。”

龍鑾上,女帝心中思索。

隨着信封到來,她一瞬間便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南豫府發生民變之事,這可不是許清宵能做到的,甚至說任何人都做不到,唯獨府君李廣新能夠做到。

藉以大儒嚴法,從而弄得人心惶惶,讓百姓產生民怨,關鍵時刻,再給予挑撥,一呼百應,營造如今的局面。

而李廣新這般做,爲的就是保護許清宵。

叫板大儒可不是一件小事,但李廣新以民意對儒意,兩者對比之下,自然儒意遜色不少。

畢竟天下一切,民爲根本,百姓是天下的根基,哪怕是聖人,若是被世人所棄,也不值一文。

但這種做法,卻觸到了皇權底線。

換做任何時候,無論李廣新出於什麼目的,她也不會饒過李廣新。

但偏偏是這件事情,她還真的不能懲戒李廣新。

因爲這件事情,與她有莫大的關係。

但本意上,她是爲了保護許清宵,奈何造化弄人,這就是萬物的變化。

罷了罷了。

大魏女帝將信封放置一旁,等待着明日的朝會。

她知曉,明日朝會,必是一場激烈的爭鬥。

這一日。

大魏京都上上下下都聽聞了此事,京都當中,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此事。

相比之下,京都百姓偏爲理智,並沒有完全認可嚴磊,但也沒有完全認可許清宵,不過許清宵爲百姓伸冤之事,贏得了京都百姓好感。

無論如何,爲民者,贏民心。

而各大國公府,也在議論此事。

所有人都知曉,明日早朝,會引發朝堂爭吵。

但大部分人都覺得,許清宵這次兇險了。

怒斥大儒,立新意,這兩點都會給許清宵帶來天大的麻煩。

與此同時,南豫府越來越多的民衆聚集,他們沉默不言,烏雲遮蓋南豫府天穹,雨沒有停過。

陰鬱的天穹,不僅僅是在天上,也在百姓心中。

所有百姓與文人,已經安靜下來了,他們在雨中沉默,等待着朝廷給出一個交代。

周圍各府都聽說了這件事情,皆爲震撼,在百姓眼中,許清宵爲民伸冤,自然贏得諸多好話。

而在文人眼中,卻兩極分化嚴重,有人認爲許清宵的確狂妄,甚至煽動民意,但也有部分文人認爲,許清宵敢作敢當,爲百姓請命,爲真正君子。

至於立意之說,到沒有太大的討論,畢竟能否立意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

而且天下文人,又不是朱聖一位聖人。

再說了,即便許清宵當真立意成功,否決朱聖之意,那又如何?

朱聖門徒只能說在天下文人當中佔據數量最多,畢竟五百年前的聖人,影響力極大。

可還有一部分信奉其他聖人,這些人又不會仇視許清宵。

退一萬步來說,七品之下根本就沒有立意不立意的說法,你都沒有明意,你連參合這件事情的資格都沒有。

簡單點來說,儒道七品之下,就屬於讀書人,沒有任何陣營,哪怕你自幼看的是朱聖之書,崇拜朱聖,立朱聖爲你的人生終極目標。

可唯獨到了七品,你才能正式說,你是朱聖門徒,不然就是硬蹭。

所以與天下文人爲敵,話是沒錯,但這只是形容詞而已,非要精準的話,應該是與天下朱聖門徒爲敵就是對的。

故此,也有不少文人比較欣賞許清宵,當然這一部分不多,而且即便是欣賞也不會表露出來。

畢竟朱聖門徒勢力太大,沒有人會吃飽沒事幹,給自己樹敵。

南豫府大牢內。

許清宵還在頓悟之中。

他說三日明意,是給自己一個信心,也是凝聚精氣神。

但到底三日能否明意,還是一個未知數。

深夜,雨停下來了。

大夜彌天,南豫府百姓心中的陰鬱,並沒有散去。

數個時辰後。

大魏京都。

隨着日出東方,宮門開啓,大魏文武百官,也紛紛走進了宮廷之中。

從宮門到太和殿,要經過幾道流程。

宮門到金橋,便有御史言官把守,臣子有任何不妥之處,都會被一一記錄下來,甚至誰誰誰和誰誰誰走在一起,也會被記錄下來。

到了金橋之後,步行五百米,便能到太和殿殿下,等到太監開口,他們才能朝着太和殿走去。

而此時,宮門入口。

百官涌入,看似一團,可卻無形中分成了四股勢力。

身穿麒麟武袍的是一品國公,一個個龍行虎步,說話聲音偏大,不顧及什麼形象,只是大多數比較年邁,一些中年武官則站在其後,是武將勢力。

以鎮國公爲首。

而另外一批穿着底色青白長袍的,則是儒官,大魏王朝的官職設立不同,分武將、文臣、。

因爲有儒道的原因,所以文臣與儒官是分開的,大魏儒官,至少要七品明意,若不明意,怎能爲官?

便是儒者。

爲首的也皆是滿頭白髮,但精神奕奕,從頭到尾都一語不發,自我檢點的很,顯得高風亮節,與一旁的武將完全形成兩種畫風。

儒官之首,以吏部尚書陳正儒爲主。

還有一批人數最多,三五成羣,不斷竊竊私語,這是大魏文臣,也可以稱得上最具備勢力的存在,國家大事操辦,皆有他們出手。

只要武將儒官同意,那麼施行就是他們來做。

武帝之前,朝中最大的勢力是他們,後來武帝登基,文臣的勢力下降了許多,但如今新皇上位,他們再一次凝聚。

原因無他,因國勢而出。

倘若沒有北伐之爭,基本上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皆由他們負責,而北伐之爭,讓武將統一戰線,也讓儒官們統一戰線,這兩股勢力凝聚在一起。

那所有的事情都得靠邊站了。

文臣之首,則爲顧言,爲大理寺寺卿。

同時戶部尚書,刑部尚書,這兩位尚書也是文臣之首,組建東明會,輔國諫言。

最後一股勢力則有些尷尬,人數不多,六七人罷了,與三股勢力形成鮮明對比,有些孤寂,這股勢力之首,爲工部尚書李彥龍,主張休養生息。

沒有任何人支持他們,尤其是武將,更是看都不願意看他們一眼。

往往每次早朝,都會找他們一番麻煩,只要他們開口,武將第一時間就要開罵,儒官和東明會官員也不會有所幫忙,他們也不想直接得罪武將勢力。

沒有必要,除非涉及到自身。

百官上朝,所有人都知曉今日的早朝,會有大事發生。

“啓朝。”

待百官抵達太和殿時,守在門口的太監頓時開口,尖銳的聲音響起,百官稍稍加快了步伐。

換置鞋子,走進大殿之中。

太和殿空闊無比,十八根雕龍畫鳳的柱子立於周圍。

百官站好屬於自己的位置,望着龍椅上的大魏女帝,而後異口同聲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洪亮的聲音響起,這是基本流程。

“衆愛卿平身。”

女帝之聲響起,下一刻百官起身,再次高呼。

“謝陛下。”

但流程並未結束。

六部依次開口,提出目前的國家大事,待一番商談結束後,基本流程這纔算是結束。

不管有任何私事,或者是其他事情,前半個時辰都是在商討國家大事。

百姓爲先。

國家爲先。

哪怕你聽聞誰誰誰做了窮兇極惡之事,你都不能直接開口,因爲這些事情都是小事,屬於個人問題,或者是地方問題。

國家大事說完,你才能去說這些東西。

終於,就在這一刻,儒官當中有人出聲。

“陛下,臣,有本奏。”

隨着儒官傳來聲音,滿朝文武皆然神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常態,靜心聆聽。

“宣。”

女帝的聲音依舊平靜。

“陛下,武昌一年,四月二十五日。”

“長平郡南豫府,發生一件駭人聽聞之事,狂生許清宵,因朋友受難,乞求嚴磊大儒法外開恩,但遭到回絕,而後於南豫府樓宴之上,怒斥嚴磊大儒,貶低聖人,此等行爲,目無王法,不尊皇權,不敬聖意,如禽獸一般。”

“甚至於樓宴中,對讀書人拳腳相交,更是煽動南豫府百姓,企圖製造民變。”

“臣,懇求陛下,以大不敬之罪,將狂生許清宵發配邊疆,再以文宮之力,削他才氣,剝他功名,以儆效尤。”

開口之人,是一位七品明意儒官。

他一番話,說的犀利無比,光是三點就足以讓許清宵死無葬身之地。

不尊皇權!不敬聖意!煽動民衆!

換做任何一人,被戴上任何一頂帽子,只怕這輩子就到頭了。

可謂是字字殺人。

而這種言辭,顯然不是一個七品明意儒生能說出來的話,背地裡自然是大魏文宮之人。

但讓他出面,而不讓大儒出面,原因很簡單,讓一名普通儒官拋磚引玉,看看皇帝的態度,若是皇帝態度是隨他們怎麼處置,那就按照這個來。

如果皇帝不認可,那這些大儒就可以出來說話了,不然開局就讓大儒出場,容易一下子把局面搞太僵。

儒官的聲音響起。

大殿當中。

大魏女帝掃了一眼對方,婉兒則將奏摺呈上。

接過奏摺,女帝幾乎只是掃了一眼,便緩緩合上。

這件事情,滿朝文武都知道,就沒必要假裝不知了。

“此事,朕於昨日便已知曉。”

“衆愛卿有何見解?”

大魏女帝開口。

十分平靜。

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情緒,只是詢問衆臣有何意見。

隨着此話一說。

當下文官當中,緩緩走出一人。

“臣,軍機處,趙巖,有不同見解。”

身影出現,緩緩開口道。

女帝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對方。

而後者也立刻開口道。

“此事,臣於昨日也已知曉,不過臣也得到一些其他消息。”

“與王景王大人說的有些不符。”

“這許清宵並非是爲朋友出面,而是爲一些無辜百姓出面。”

“再者,怒斥大儒之事,據消息來報,是大儒嚴磊沒有做到無私之境,有錯在先,當然這許清宵也的確狂妄,的確有錯,可臣認爲,此事雙方皆有過錯。”

“至於煽動民意,更顯得無稽之談,無非是百姓不明,鬧出一場誤會罷了。”

軍機處趙巖開口。

他主動站出來爲許清宵辯解,倒不是袒護許清宵,也不是鐘意許清宵。

原因很簡單,他是武官,本身就與儒官如同水火。

朝堂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有了黨派勢力之後,管你是對是錯,反正你提出來的東西,我一定要彈劾一下,不可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噁心也好,氣你也好,反正不可能讓你說了算。

只是此話一說,王景有些皺眉了。

“趙大人,此事證據確鑿,儒生斥大儒,怎麼在你口中,僅僅成了一件小事?”

他開口,有些不悅,不過也知道對方存在就是在找自己麻煩。

這也正常,文武如水火,他們也經常找武官麻煩,倒也是習慣。

“王大人,此事無論怎麼說,都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陛下,臣覺得,許清宵乃爲大才,倒不如小懲大誡,就如此算了。”

趙巖開口,爲許清宵爭個從輕發落。

然而王景看向女帝,繼續開口道。

“陛下,臣認爲,此言差矣,嚴儒是否有錯,可以另說,即便他當真有錯,有律法懲之,但許清宵狂妄無比,斥大儒,不敬長輩,此乃不孝。”

“蔑聖人,不敬聖意,此乃不仁!目中無法,則爲無視皇權,不敬帝王,此乃不忠,而百姓並非不明,而是被人引誘,故爲不義。”

“此等,不忠,不仁,不義,不孝之人。”

“理應剝奪功名,削其才華,流放邊境,以儆效尤,還望陛下明鑑。”

他繼續開口,大有一副不搞死許清宵不罷休的感覺。

這不忠不仁不義不孝。

四大罪名,任何一個都能誅了許清宵,當真是狠啊。

然而,儒官越是想要弄死的人,武官則越是要力保,只要此人不涉嫌十惡不赦的大罪,他們就會出言,反正提出不同的意見肯定是好事。

最終決定權還在皇帝手上,若是聽了自己的意見,那是好事,噁心到了儒官,如果不聽自己的意見,那也沒關係,自己又沒什麼損失。

至於交惡?都水火不容了,還怕什麼交惡啊?

“陛下,區區一件小事,便將如此大才流放邊境,此爲不公。”

“再者,許清宵乃新朝府試第一。”

“按照王大人之說,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是否在影射什麼呢?”

趙巖開口,這一句話頓時讓王景臉色大變。

“趙巖,你莫要在這裡含血噴人,微臣絕無此意,只覺許清宵不敬聖意,不尊皇權。”

王景頓時大怒,這趙巖一句話,幾乎是要讓他死啊。

影射什麼?

影射陛下?說陛下昏庸?瞎了眼提拔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爲府試第一?

這天大的帽子,他不接,也不敢接。

只是這一刻。

女帝只是緩緩開口道。

“的確,當朝府試第一,若真是這般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只怕天下都要恥笑朕吧?”

女帝開口,語氣平靜無比。

可這一句話,卻嚇得滿朝文武齊齊開口。

“陛下息怒。”

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皇帝怎可能有錯?

即便是有錯,只要不是大錯,做臣子基本上都不能去說,當然不怕死的言官可以。

畢竟承認皇帝有錯很難。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王景有些被嚇到了。

他哪裡知道趙巖居然如此犀利,直接將自己逼進死路。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是就在這一刻。

一道聲音響起,比較洪亮。

“陛下,王景之言,絕無此意,臣認爲,您選許清宵爲府試第一,是因爲絕世文章。”

“但絕世文章,與品性無關,許清宵能作出絕世文章,卻不代表他有品性。”

“趙大人也讀過書,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對吧?”

聲音響起。

是一位大儒。

孫靜安。

太文閣大學士,地位極高,也是最有希望在十年內晉升天地大儒之人。

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在民間,都擁有極高的威望。

他一開口,趙巖頓時不敢亂說什麼了。

“孫大儒所言極是。”

趙巖迴應了一聲,而後不再說什麼。

倒不是真不敢,主要是連孫靜安都開口了,他自然不敢說什麼。

這是大儒。

其地位比嚴磊都高一些,對付王景他沒有任何問題,但大儒出來了,他必須要退避。

說不過,也懟不過。

這一刻,大殿再一次安靜下來。

女帝之聲繼續響起。

“其他愛卿,對此事,有何見解?”

她再次問道,由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鬥爭,只是簡單的詢問。

但這就是帝王之術。

“老臣有些意見。”

也就在此時,一位老者開口。

站在武將行列第三位,是安國公。

國公之位,權傾朝野,幾乎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與大儒相比,不分仲伯。

“陛下,老臣認爲,這許清宵怒斥大儒,確有不尊,但文人儒道,尤其是立意之事,本身便有爭議,不尊上,是錯,可倚老賣老,也是錯,許清宵狂是狂妄一些,可算不上不孝。”

“他爲百姓伸冤,爲無辜者伸冤,此事與嚴法有關,但有過錯,但理應諄諄教誨,而非嚴法處置,也算不上不忠。”

“百姓民怨,當爲各地官員之責,老陳想問問孫儒,爲何百姓寧可相信許清宵,也不相信堂堂之大儒?莫要說什麼許清宵蠱惑人心,一個區區儒生,拿什麼蠱惑人心?難道大儒說話還沒一個儒生說話有用?此爲不義嗎?”

“至於聖意之說,朱聖有言,望後世出才,難道說出不同的立意,就是不仁嗎?”

“天地一切,周而復始,朱聖也並非天下第一聖人,即便是聖人在世,也希望見到更加有才華之人出世。”

“孫儒之言,王景之言,是否過於偏激?”

大殿內,安國公的聲音很平靜,但卻將孫儒的進攻,化解的乾乾淨淨,爲許清宵洗的乾乾淨淨。

儒官皆然皺眉,一個趙巖出來攪局就算了,沒想到安國公也出來攪局,這幫武官當真是手段卑鄙。

只是心裡不爽,朝堂上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老老實實等孫儒開口了。

片刻後,孫靜安之聲再次響起。

“安國公之言,老夫能夠理解。”

“但無論如何,頂撞大儒,不敬聖意,不尊皇權,還是無法改變。”

孫靜安再次開口,依舊是抓住這三點,堅持抨擊許清宵。

然而安國公卻搖了搖頭。

“不敬聖意有些言重。”

“他許清宵也是讀書人,若真不尊聖意,怎可能成爲讀書人?又如何寫出絕世文章?”

“若是孫大人不喜,大可讓陛下擬一道聖旨,待他來京城之後,去大魏文宮,爲聖人燒香,也算是以正自身。”

“至於頂撞大儒,再讓他親自去致歉,也算皆大歡喜,既留有大才,又能化干戈爲玉帛,豈不美哉?”

“陛下,您意下如何?”

安國公笑道。

他屢屢出言幫助許清宵,原因是三點。

其一,許清宵是大才,天機臺透過消息,許清宵命掌兵伐,或許以後能入武官,算是種下善果。

其二,皇帝看樣子也不希望鬧得太大,當然這只是自己猜想。

其三,噁心噁心這幫儒官也是好事,這幾年北伐之事,被儒官氣了多少次,還歷歷在目。

所以他一直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這朝堂爭鬥,就是把一件事拿出來,各自拿出自己的想法,不想要解決,那就一直扯,扯到非要解決的地步再來解決。

想要解決很簡單,你退一步,我退一步,事就辦好了。

安國公也不是完全爲許清宵開脫罪名。

方纔所說,讓許清宵去找嚴磊致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算是沒有損儒家面子。

算是自己退了一步。

至於答不答應,就看孫靜安的意思了。

大魏女帝沒有說話,只是將其目光落在了孫靜安身上。

若是他沒什麼異議,就按這個來。

若是他有異議,就聽聽看。

孫靜安緩緩搖了搖頭。

隨後看向女帝道。

“陛下,安國公惜才,臣,明白,也敬重,只是道歉若有用的話,還需要律法作甚?”

“嚴儒已經被氣至臥病,再讓許清宵前去,豈不是加重病情?”

“臣認爲,此人必要嚴法,發配邊疆或許有些嚴酷,念在他大才,剝奪功名,牢獄十年。”

“陛下覺得如何?”

孫靜安開口,他思考一番,也算是退步。

至於安國公解決辦法,想草草了事,自然不行。

許清宵必須要受到懲罰,而且是極爲嚴重的懲罰。

只是此話一說。

安國公再次出聲。

“一場誤會,鬧得如此之大。”

“孫大儒,您覺得有必要嗎?”

“大魏北伐之後,人才缺失,只要不是犯了大錯,理應該得過且過。”

安國公如此說道。

可孫靜安卻緩緩道。

“安國公,一生征戰,老夫佩服,可文人之事,安國公還是不要插手,不尊聖人,對我等來說,是天大的事情,並非是國公口中的小事。”

孫靜安不想與安國公繼續扯皮了。

他話說的很絕,甚至帶着一些其他意思。

聲音響起。

安國公也不由冷笑。

“朝堂之上,就是朝堂的事,還分什麼文人不文人?”

“陛下,老臣認爲,嚴法過於殘酷,實在不利於大魏發展,老臣建議,小懲大誡,以教誨爲主,懲戒爲輔。”

安國公開口。

既然不好好說話,那就繼續槓。

反正輸贏我都沒壞處。

“陛下,此事涉及天下文人,若不嚴懲,難以安天下文人之心。”

“還望陛下明鑑!”

“嚴懲許清宵。”

孫靜安直接開口,緊接着跪在地上,朝着女帝一拜,態度堅決。

下一刻,幾乎一半的儒官出列,跪在地上大聲道。

“還望陛下明鑑。”

他們齊齊開口,懇求皇帝下令。

至於沒有出列的一半,倒不是說支持許清宵,而是朝堂上的規矩,任何事情,都不能傾巢而出,萬一真惹上麻煩,至少還有部分人能夠保留下來。

不至於全軍覆沒。

“陛下天下文人又不是全是朱聖門徒,再者許清宵也並無大錯,就這般嚴懲,反倒是會傷了天下文人之心,如今大魏,求賢若渴,非常時期,非常對待。”

“懇請陛下法外開恩,從輕發落。”

安國公脾氣也上來了,一番話說完,也跪在地上。

很快一大半的武官也紛紛跪下,有模有樣地學着。

兩邊直接槓上了。

但這是常態,甚至武帝在世之時,還發生過雙方動粗之事。

“侮辱聖人,在國公口中,竟不是大錯?”

孫靜安看向安國公,語氣冷冽道。

“聖人之意,的確不可辱,但許清宵並非是朱聖門徒,他即將要明意。”

“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許清宵明意成功,而且的確不是朱聖之意,那就不存在任何有辱聖人之言。”

“至於頂撞大儒,更是無稽之談,非朱聖之意,頂撞就頂撞了,我雖不是儒生,但也閱覽聖書,貌似天下羣書之中,哪怕是聖人自傳。”

“也沒有說過大儒之言,就一定是對的吧?”

安國公也是老狐狸一個。

瞬間從中找到破綻,給予回擊。

畢竟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雙方皆有過錯。

許清宵存在問題,嚴磊也存在問題。

無非就是許清宵沒有大儒品位,也顯得年幼,不尊長輩是錯。

但嚴磊倚老賣老也是錯。

我好聲好氣跟你說,你不聽是吧?

那行。

索性,既然這件事情上撕破了臉,反正互相看互相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那就直接攤開了說,不必這麼拐彎抹角。

你說許清宵不尊重聖人?不尊重大儒?

可若是許清宵不走朱聖之意,這個說法就不成立。

那就沒有任何懲罰了。

此言一出。

孫靜安繼續開口。

“安國公所言極是,倘若許清宵明意非朱聖,立意也非朱聖,的確是空談。”

“可安國公又怎能知曉,許清宵不是立朱聖之意呢?”

孫靜安回擊道。

這話一說,安國公有些沉默了。

但很快,安國公繼續開口道。

“老夫聽聞許清宵說要三日明意,三日時間不長,不如等等看,看看許清宵是否能明意。”

安國公回答道。

只是孫靜安搖了搖頭道。

“他剛剛晉升八品,三日明意,根本不可能,不過是一時胡話。”

孫靜安如此說道。

不認爲許清宵能做到。

“那萬一呢?”

“這天下哪裡有什麼不可能的?孫大儒未免有些太自負了吧?”

安國公平靜道。

“你這已經是胡攪蠻纏了,不與你說。”

孫靜安不想搭理安國公,而是看向女帝道。

“陛下,許清宵之惡,爲窮兇極惡,若不嚴懲,天下文人皆然不服。”

“請陛下嚴懲。”

孫靜安依舊要求嚴懲許清宵。

無論如何都要嚴懲。

“陛下,老臣不認同,此事如老臣方纔所說,只是一場誤會,退一萬步來說,當真不是誤會,那又如何?”

“他許清宵又非明朱聖之意,之前種種,也算不上什麼大錯。”

“臣建議,不如給許清宵三日時間,看看他能否明意,若是三日明意,此事就算了。”

“若是不能,到時再議,也不是不行。”

安國公如此說道,目光也看向女帝。

雙方勢力是徹底槓上。

但到底如何,還是要看皇帝抉擇。

“允!”

半響。

女帝的聲音響起。

僅僅只是一個字,便決定了這件事情。

“陛下,不可啊,此事......關乎天下文人,關乎聖人之威。”

“還望陛下三思,若不大懲許清宵,臣等還有什麼顏面面對天下文人?面對朱聖門徒?”

“若如此,還不如告老還鄉,也免得被天下文人嗤笑。”

孫靜安開口。

到了此時,他直接放大招了。

用告老還鄉來逼皇帝。

這也是自古以來,所有儒官最喜歡做的事情。

“放肆。”

當下。

女帝之聲響起。

簡簡單單兩個字,滿朝文武齊齊跪下,不敢出聲。

孫靜安太過於激進了。

拿這個來威脅皇帝,實在是有些激進。

“陛下!”

“臣,爲的是天下文人,爲的是大魏王朝,若有人羞辱聖人,不受懲戒。”

“那禮樂崩壞啊!”

孫靜安大聲說道。

鐵了心要嚴懲許清宵。

大殿安靜。

百官沉默。

女帝沉默。

此時,她腦海當中浮現許清宵的安國策。

“三日內,看看許清宵能否明意。”

“若能明意,如安國公所說,許清宵並非是朱聖之意,此事到此爲止!”

“若明意之後,是朱聖之意,則爲辱聖,依法處置。”

“若未能明意,三日之後,再來定奪。”

“退朝。”

女帝開口,意簡言駭。

孫靜安想再說什麼,可也意識到,陛下開口,就不能在強求什麼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高呼,隨後起身退朝。

這一次爭鬥,沒有什麼結果,但衆人都知曉,天大的壓力落在了許清宵身上,安國公爲許清宵做了很多,可到底能不能幫到許清宵。

還是得看許清宵能否立意成功。

也就在此時,百官快離開殿門時,女帝的聲音,又緩緩響起。

“若許清宵明意,並非朱聖之意,孫愛卿,的確可以考慮告老還鄉。”

聲音響起。

百官一愣,衆儒官臉色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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