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危機四伏,參與爭奪並不是絕對安全的。以往也有學員不幸身隕,這點誰都清楚。如今王家少了一人,怕是凶多吉少,雷雲和姜天好心情一去不返。
作爲城主,雷雲沒去理睬桌上的儲物戒指,打量模樣悽慘的王家子弟,幾乎是瞬間,就斷定這是拳腳傷。
估計是實力不濟。
他臉上卻是看不出任何異樣,彈出幾粒療傷丹藥,沉聲慰問幾人:“王家小輩,你們幾個到底遇到了什麼?爲何這般悽慘?還有王凌是吧,哪裡去了?”
兩天來,遭受其他城池衆人虐待的家幾人身心俱疲,遭受莫大的屈辱,如今聽到這般慰問,勾起往事,血淚心酸,一時,眼眶泛紅,淚流滿面。
周遭衆人知道他們最近遭的罪不輕,看着幾人這副慘樣,好歹是同僚,大多臉上多少有些不忍。
也有人撇嘴不屑,只有自作孽,真他麼活該。
雷雲見幾人流淚,心裡那叫一個哎喲。臉上嚴肅,沉聲安慰:“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們有什麼事儘管訴說,要是真有天大委屈,那怕是豁出去了,本城主和姜府主必然爲你們討個公道。”
姜天氣勢迸發,當即冷聲表態:“哼,不錯,你們有冤屈但說無妨,黑水城的學員不容欺凌。”
兩人心裡有數,無非就是被人打了臉搶奪天材地寶。當然,場面話要說,不能在晚輩們面前落了威風。
幾個王家子弟看着自己成城池的強者,就感覺找到了組織,王亮再也忍不住,撲倒在地,嚎啕大哭:“城主,府主,我們遭受到了他人肆意折磨羞辱,真的好慘啊!你們可要給我王家做主啊!”
雷雲跟姜天對視一眼,就知道發生了大事。作爲城主的他輕輕擡手,王亮就像是被人拉起:“哭哭啼啼像個婦道人家,成何體統?有什麼事起來說。”
王亮止住哭聲,模樣悽慘,將秘境的事情始末講述一遍,如同竹筒倒豆子那般沒有任何隱瞞。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就算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幾個王家子弟在旁補充,亮出身上的悽慘創傷。有甚者想要露出隱蔽處,被周遭衆人大罵喝止。
雷怒帶着城主府的人也是來到了近前。
作爲雷雲的嫡系後輩,他自然是要將秘境發生的事彙報一遍。主觀客觀印證,將事情還原大概。
總而言之,王家幾人的遭遇讓人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雷雲和姜天及麾下強者臉色難看,眼裡的憤怒掩飾不了。
就是不知道因何憤怒。旁邊的黑袍老者及衆軍士臉色也不太好。
王亮悽慘的聲音落下,雷雲城主好似怒髮衝冠,暴怒聲響徹整個大廳:“哼!諸多城池真是肆無忌憚。雲親王,此處有不平事,還請移駕主持公道!”
他的話音未落,姜天府主寒着臉,亦是雷霆怒吼:“哼,北雲學府有規定,私下切磋任何人不得干涉,若是雙方自願的話皆無不可,嚴禁惡意羞辱。請雲親王,你最是公平公正,移駕黑水城主持公道!”
他倆的怒吼猶如霹靂那般在耳邊炸響,真的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本就嘈雜的大廳愈發沸騰起來。
不多時,十多人化光飛來,落在黑水城方陣旁。爲首的一箇中年人揹負雙手,踱着八爺步來到近前:“哈哈哈,什麼事情讓兩位如此雷霆震怒?”
此人頭束紫金冠,身軀魁梧,少說有兩米,好似白天豪兄弟倆那般的絡腮鬍身子盡顯粗曠,彪悍異常。
王都小魔女雲裳舞就緊隨在他身後,關係看起來頗爲密切。十多個全副武裝的護衛修爲深不可測。
隱藏在人羣中的張少鋒打量着絡腮鬍和雲裳舞,兩人的容貌尤爲神似,擺明了就是父女。頓時心生感慨,粗魯的絡腮鬍竟然有一個漂亮的女兒。
同時心中也有數,洞府之事怕有所考慮。
雷雲臉上怒氣不減,話語倒是緩和了不少:“見過雲親王,您來的正好,先聽聽事情始末再來評斷。”
姜天看向眼眶通紅的王亮等人,語重心長地說道:“幾位學員!快將遭遇道來,讓親王大人爲你們做主。”
“是!府主。”王家幾人就像是家長在身旁的孩子。乖巧的不得了,眼淚鼻涕說流就流,再次哭訴。
又來博人同情,這次衆人就覺得好笑。
陳風抱着膀子,風曦叉着腰,看幾人一臉不屑。
張少鋒則是眉眼低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對此莫不關心。
王亮等人悽慘哭訴遭遇尤勝剛纔三分,絡腮鬍雲親王唏噓連連,一臉於心不忍,對此深表同情。
有人當面告自己的狀,雲裳舞不爽地翻着白眼,權當他們在放屁,四處亂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秘境洞府現世,各個城主等大佬或多或少知道些許。黑水城發生的事動靜不小,不少人圍攏靠近。
王家幾人哭訴完,雲親王一臉怒容,大聲喝罵:“真是豈有此理!衆多城城池學府做得太過份了。機緣在於個人,強者洞府數千年未曾現世,那是自身本事不濟。
竟是敢如此逼迫侮辱幾位。真是罪不可恕。王家幾位放心,本王必不輕饒他們,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他吼聲如雷,聲震全場,猶如一頭暴怒的雄獅。然而,看似氣場十足,實則裝腔作勢,什麼也沒表達。
在場衆人誰都知道沒一點實際的,全是場面話。
雷雲自是能看出來,打了個哈哈,舊事重提:“雲親王!大家心知肚明!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吧!這件事不小,影響惡劣,不知道您如何處置?”
“雷城主放心!”雲親王大手一擺,鏗鏘宣佈:“強者洞府現世,此事非同小可!我將奏稟大雲王,王朝所有陣法大師會聯手嘗試破開秘境陣法。到時探索此處洞府,黑水城獨佔鰲頭。不管有沒有希望,盡全力營救進入洞府的王家少年郎。”
這位粗魯的絡腮鬍不簡單!
張少鋒不由看了這傢伙幾眼,滿嘴跑火車,誰知道猴年馬月破開陣法,空頭支票又不要錢,還博取了好名聲。怪不得能當上親王,忽悠人的本事了得。
他能看出其中道道,人老成精的姜天自是瞭然於心,笑得意味深長:“哈哈,有親王殿下保證,我等就安心多了!此事急不來,暫且放到一邊。
親王,進入秘境萬多名學員分屬百多座城池不假,可是歸根結底算來,系出同源,皆是北雲學府子弟。這般羞辱,未免太過份,還請親王主持公道。”
“”哈哈哈,姜天府主說得極是!”
雲親王笑了幾聲,摸着絡腮鬍沉思,他心中清楚輕易打發不了這倆難纏的傢伙,少不得給些好處。
雲裳舞看着自己父王處於兩難的境地。
頓時她小臉兇狠,剛想開口說什麼,卻是被人搶了先:
“哼!有什麼公道好主持的?在秘境之中,比賽就是比賽。你們自己人都見死不救,不管不問的離去,如今還有什麼臉再次宣揚?就不覺得羞恥麼?”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肥朱城主。
這邊幾人哭哭啼啼,吸引不少前來,天山城衆人跑得最快,有落井下石的好機會,朱城主豈能不抓住?
見死不救?雷怒作爲秘境隊伍首領,聽到這話,心頭無名火起,當即怒斥道:“肥豬,你放屁!秘境數千人匯聚,我們弄清始末原由這才離去。
城池排名纔是首要目的,局勢緊張,難道讓我們幾十人跟數千人混戰不成?你滿嘴胡言亂語是何居心?況且,你們天山城不也是剛開戰就有人逃了麼?”
他的怒斥猶如引爆的炸藥桶,衆人紛紛大聲附和。管他麼說話的是誰,風曦和陳風笑得癲狂:
“哈哈哈,肥豬,好像是那個比賽老三朱大才子。”
“就是,我們給他取了個綽號,叫朱跑跑。”
……
朱城主的確是那種肚子一挺看不見雙腳的人,卻是不允許別人說。‘肥朱’這個綽號是他心裡的痛,如今竟是被一羣年輕人指着鼻子破口大罵。
這個自尊心很強的胖子險些氣炸了肺。
“哼,膽大包天,該死的混賬!竟敢辱罵本座?你給我死來!”忍無可忍便不再忍,主城主雙目圓瞪,身形晃動,朝笑得最癲狂的風曦襲殺而去。
“靠,你膽子不小,敢殺我?你就等死吧?”風曦梗着脖子大聲怒罵。
他前不久踏入煉靈境,哪裡躲得過肥朱這等強者的悍然襲擊,眼看就要被一拳打爆腦袋。卻是渾然不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雷雲城主憑空閃現,輕易將肥朱城主攔了下來:“哈哈哈,肥豬,雲親王及諸多強者在此,你少肆無忌憚,最好是注意點吧!”
雷雲城主和朱城主城處在同一境界,電光石火之間雙方交手。
轟隆!
肥朱城主被逼退,一臉怒容:“雷雲,你敢阻我?”
“哈哈哈,本座有什麼不敢?再說了,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出手偷襲小輩,真是一把年紀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雷雲大笑,看向朱城主一臉的鄙視。
“哼,肥豬,膽敢出手偷襲學員,今日不得善了!希望你最好不要爲今日舉動追悔莫急!”姜天冷哼一聲,也是做好了戰鬥準備。他袍袖甩動就將肥朱城主主圍了起來,跟城主雷雲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看這局面,三人就要開打。
“該死的,我會怕你倆?”朱城主哪裡會示弱?笑得猙獰,身上肥肉亂顫,自身氣勢逐漸攀升。
修士之間就是這樣,雙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誰也不服誰,勢同水火,周遭衆人沒人勸阻,大多是冷眼旁觀,有甚者看熱鬧不嫌事大嚷嚷起鬨。
一時間,大廳裡成了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