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看臺席上議論紛紛之時,角鬥場上方橫空掃來一股巨力。
完全看不清。所有人都恨不得倒帶回去再加-8倍慢鏡頭,仔細研究一下影子是從哪殺出來的。
就在哈妮以爲自己已經贏了的瞬間,她感應到頭頂有能量掃來。她迅速撐開自己賴以成名的火系絕技【火鳳之舞】,但卻莫名其妙地突然覺得上半身的依託與束縛突然消失了。
接緊着,似有什麼東西將她的上半身包裹住了。
“臥槽!!”看臺席上,有拿着望遠鏡的男人站了起來。
他並不是孤獨的,因爲正有無數拿着望遠鏡的傢伙站起來了。
並且,那最大的1號貴賓室裡響起了一聲咆哮,震得那邊附近的看客都顫抖了一下。
“影子也太他孃的帥了!簡直是我們男人之光啊。日,帶勁!”範無疆面前的一個青年激動得狂揮拳頭。
“這劍法舉世無比,這賤功也是無與倫比。真騷!”一中年男子咂嘴道。
“發生什麼了?什麼情況?!”錢多多還是沒忍住。
“兄弟,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因爲我也沒看清,丫就根本看不清。只能告訴你結果。影子把哈妮上半身的衣服給挑了!”一個激動得滿紅冒紅光的‘好心’男青年說道。
“啊?!!那,那不是…”
“沒有沒有。哥也想看火鳳哈妮那一對…咳咳,是這樣的,影子現在劍上挑着哈妮的衣服,他自己那件睡衣披在哈妮身上。他現在正在往賽場邊上走…啊,不對,他在往1號貴賓室去。”
這小哥臨時充當起了解說,錢多多等人看也不敢隨便回頭看,聽聽解解饞也挺過癮。
“戴着個面具,光着膀子。瞧這副賤樣,就踏馬的浪貨一個。”
“臥槽,影子直接跳進1號貴賓室裡了!!!…影子出來了,揹着劍,劍上哈妮的衣服不見了。
親王好像派了兩個手下一起出來了…哈哈哈哈…那火鳳哈妮被親王的手下接回貴賓室去了。
不對啊,看樣子好像受傷了是吧?噯,你們誰有望遠鏡的看着沒?”
“看到了,是受傷了,影子的睡衣上有血跡。”
“擦,這傢伙還真下得去手。這麼個大美人…”
“哈妮出來了…是受了傷,手臂上扎着繃帶。呼,還好,沒傷到…”
“噯,你們看,哈妮跑去找影子幹啥?”
“我咋知道幹啥,讓你買望遠鏡,你說坐的最前排,用不着,這下好了吧…”
吧啦吧啦,看客們說什麼的都有,總之就是嘈雜、沸騰、躁動的不行。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火鳳哈妮認輸,影子劍客,第十勝!
恭喜我們的神秘先生!同時,恭喜各位押中注的貴客與朋友們。
接下去,還有3場大賽奉上。現在有請我們青春美麗的烏蘭圖婭,爲諸位送上勁歌熱舞,掌聲!”
“啊,太精彩了!也太短暫了,這前後加一塊兒3分鐘不到。我還沒看夠大美人吶…”
“影子走了,啊,我的偶像!噯,保安小哥哥,問一下哦,有沒有什麼辦法要到影子劍客的簽名?”
範無疆啞然失笑,面對眼前滿眼冒星星的小迷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旁那個田哥笑着答道:“抱歉,客人,我們也接觸不到像影子劍客這種級別的選手。
不過,明天、後天,他還有兩場比賽要打,如果你喜歡他的話,抓緊時間買票。
今天晚上這一戰之後,明天肯定是一票難求。”
範無疆和駱十八等人交換了個眼神,好像都懂得彼此眼裡的意思,紛紛點點頭。
之後的三場比賽,乏善可陳,毫無可圈點之處。不過,看客們倒也都看的津津有味。
連比賽帶演出,加上場地清理什麼的,一個多小時匆匆過去。
9:20,正式散場,一地狼藉。
各種飲料、食物垃圾隨處可見,還有不少被撕得粉碎的注碼票。
檢查各自負責區域內有沒有客人遺留物品,或燈帶、冰風出口等裝置有沒有異樣,例行着這樣的工作,安保們如往常一般閒聊起來。
範無疆適時的問道:“田哥,這比賽,照道理都是大賽放最後,讓觀衆產生期待感。咱這兒怎麼一上來就是最精彩的大賽?”
那田哥哈哈笑道:“你們幾個小鬼,剛出來討生活的吧。像咱們這種鬥場,不管是鬥獸還是鬥人,最重要收入來源就是跑彩。也就是押注,直白點說就是賭博。
一般情況也跟你說的一樣,先小後大,最後的壓軸。不過,但凡遇上像影子劍客對火鳳哈妮這個級別的,就得先讓大佬打頭陣。”
錢多多等人邊檢查着燈帶,邊好奇地望向田哥。
“很簡單嘛,你想,大賽參與押注的人肯定多。那麼,輸的人也就同比例增加。人一旦輸,他就會想要撈回本。這樣,後幾場比賽本來不想押注的人就會去押。”
衆人點點頭。心說這還真的是幹一行、愛一行啊,行行出狀元。
不得不說,田哥這分析真是精準到眼到點。三言兩語,將賭徒的心理點得透亮,那雙旗城主善於謀算的形象也就在範無疆心裡立了起來。
忙活完後,一天的工作這就算結束了。
沒有給提供住宿,這就又得自己找住處去。佟一早早有了準備,已經提前定了經濟又實惠的酒店。
最大缺點,就是遠。在百公里之外,雙旗城相對較爲偏僻的奈曼區。
這雙旗城規模其實並不大,總共也就700平方公里左右。共劃分爲5個區,各區都有各區的風貌。
1號角鬥場,也就是範無疆他們一行人剛剛進來的入口那片,是最繁華的上東區。而最偏僻的奈曼區,則是古色古香。正確來說,是濃郁的唐時遺風的韻味。
新建的6、7層的樓房,看年數也起碼有十年往上了。除了這種商品房類的樓之外,更多的是寬門闊庭、磚木混合結構、極具唐朝風味的低矮建築。
一行人從出租車上下來,便看到了一條掛滿了燈籠的長街。很有電視劇里長安十里不眠夜的感覺。
沐小棠拼命吸鼻子,“啊啊,好香,好香。小疆哥…”
範無疆寵溺地摸了摸丫頭的小腦袋,“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晚上放開了吃。”
“隊長你自己說的,別反悔啊。”隊員們說笑着就往那長街衝去。
邊走着,幾人交流了起來。
“那會兒,你們都點頭,怎麼個想法?”範無疆問道。
錢多多,“不是說一票難求嘛,我就想着,能不能把前排的票包圓了,回頭一轉手,嘖嘖…”
“老錢,他這太沒節操了。這麼點錢你也賺,夠你吃一頓不?”莫比鶴打趣道。
“就是。我還以爲你跟我想的一樣呢!”駱十八道。
皇甫昇蹦過來,問:“十八,你想的什麼?”
“我就琢磨着找個機會,認識一下那位影子劍客。”
“哦,”小昇搖頭道:“你也會有想粉的人!”
範無疆正想說自己也想認識一下那位,就見前方的沐小棠在那狂招手。
十里長街,逛吃逛吃,深夜近11:00時,準備打道回酒店。
剛走到街尾,錢多多突然神秘兮兮地扯住範無疆和駱十八,“看,那人!”
順着錢多多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一個男子正背對着他們,晃悠悠、懶洋洋地走進了一家酒屋。
“像不像?!”錢多多問道。
“像!”駱十八和範無疆同時點頭。
“走,跟上去看看。”
“你們幹啥呢?還不上車?”蔣樂攔了輛出租車朝衆人招手。
最後,其餘人先回酒店,錢、駱、範、蔣、裴和皇甫6個人鬼鬼崇崇地摸進了那家燈光有點奇怪的酒屋。
………
半個小時後,範無疆等人在這間燈光奇怪的酒屋內,目睹那個疑似影子劍客的男人,喝完了第二瓶名叫【大漠一點紅】的酒。
之所以覺得這男人的背影像,有一半原因是其身上穿着與影子劍客幾乎一模一樣的同款‘睡衣’。
而且,其一手插在那根像是手工搓出來的麻繩似的腰帶上的姿勢,也與他們在之後看視頻回放裡的影子劍客如出一轍。
所以,到底是不是呢?
也沒人上去問。
倒不是怕,影子雖然是強者,但又不是暴徒,總不會有人問他就把別人切兩半吧。
主要原因是,那男人一個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燈光昏暗,也不好判斷人家是不是戴着藍牙耳機在講電話。
這時,酒屋的另一側傳來一聲酒杯摔到地上碎裂的聲音。
兩個男人正抓着兩個年輕女孩的手腕,似是發生了糾紛。
酒屋服務生、一個小青年跑了過去,結果說沒兩句,就見其中一個男人直接扇了那服務生一耳光,還大聲罵了幾句。
萬島國語?範無疆只聽懂一句,兩個生事者讓那服務生滾。
“這兩女的咱們幾個進來的時候,就坐在那了。當時,也沒看到這兩男的。”錢多多回憶道。
他眼力好又眼尖,一準不會看錯。
“過去問問?”老裴提議。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走了過去。
果然,雖然那兩個女生也是萬島國人,但她們並不認識那兩男人。男人強行要她倆陪酒,這怎麼能忍。姑娘當然不樂意,於是就發生了衝突。
好在兩姑娘會說點華文,不然只能當家暴處理。
語言不通,那兩萬島國男人見這6個華國小年輕,也沒立馬就慫了掉頭跑,反而仗着酒勁,兇狠地拎起一隻紅酒瓶就想往皇甫昇頭上敲。
也不知道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直接無視了其餘5人,九成九是想毀了花美男皇甫昇的容。
就在這時,悄無聲息的,那拎着紅酒瓶的男子胳膊處突然出現一把微露銀光的長劍。
大家都驚了,扭頭便見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拈着只酒盅的男人歪着腦袋,眼神迷離,嘴裡依裡嗚嚕說了一通。
隨後,那兩個男人立馬老實地放下紅酒瓶,轉身、開門、離開。行雲流水,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說,那個小胖子、大個子、帥小子,你們,幾個小鬼,盯着…嗝…盯着本帥哥看了半天,有,有什麼企圖?”
語氣懶洋洋的,雖然沒有濃重的鼻音,但還是能聽出來,與那影子劍客在賽前說話的聲音,很像。
“啊哈,啊哈哈哈…”一羣人很是尷尬地笑了起來。
“過來!”
影子賤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