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來,幾乎所有的記名弟子,都認識了蕭天,一個個看到他時都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語言惡毒的諷刺。
蕭天對此都是無視,他知道這些記名弟子一個個心裡都扭曲變態,他沒來時這些人處於門派的最底層,身上承受的苦累無法發泄,現在他來了,靠他人進入門派的身份無疑比記名弟子還要低下,所以成爲了人人可以欺負的對象。
他心中冷笑,知道這種事情不是反抗可以解決的,門派內強者爲尊,那些比他早入門的記名弟子一個個身體都很強壯,更有的甚至還學到一些簡單的神通法術,他若是反抗,容易引起禍端。
不過蕭天也不是那種軟柿子性格,他把所有譏諷的嘴臉都記在心中,等待實力增強後找機會一一回報。
帶着這樣的想法,他就如同聾子瞎子一般,不管別人如何說,依然我行我素,每日除了挑水就是偷偷研究神秘珠子。
他嘗試用各種液體來浸泡珠子,泉水,露水,汗水,甚至連血液都用上,最後發現這些中還是露水效果最佳。
不過露水也有區分,清晨出現在石珠上的露水效果最好,夜晚露水次之,若是從其他物體上採集露水浸泡珠子,效果更差。
以此類推則是泉水,最沒有效果的是血液與汗水,幾乎半點功效都沒有。
爲了不惹人注意,他特地在山中找到幾個野生的小葫蘆,把裡面的籽都掏光後,分別用來裝不同的露水。
這些葫蘆他沒帶在身上,而是找到一處偏僻地,分不同地位置深深埋在地下,除了每日採集時拿出外,從不拿回門派。
隨身攜帶地,是裝着泉水地葫蘆,疲憊時喝上幾口,立刻精神煥發。
除此之外,蕭天也發現了一個奇怪地現象,那就是每當夜晚或者清晨石珠上浮現露水時,往往珠子表面看似都是水珠,可實際採集時卻會有一大半露水莫名其妙地消失,最多也就留下不到十分之一。
對於這個奇怪地現象,蕭天只能歸納爲那些露水被珠子吸收了,雖然這個解釋有些荒誕,不過除了這個,蕭天實在想不出其他地答案。
這一日黃昏,蕭天把剩下地三缸水倒滿,對正在打坐修煉地灰衣青年說道:“劉師兄,我要回家一趟,明日不過來了,”
劉姓青年眼睛一翻,掃了蕭天一眼,鼻子裡“嗯”了一聲。
蕭天也不在意,他從王直那裡瞭解到,記名弟子每年可以有三次回家探親的機會,可以隨時向一個姓王的長老申請,並討要可來去自如,展現門派神通法術的仙符。
青陽靈院分爲五副一正六院,五副分別是金木水火土,各有記名弟子居住,內門弟子與長老,大都住在正院,平時挑水,他也曾遠遠的注視這裡,內心充滿羨慕之意,這次來到此地後,仔細打量一番,站在正院門外高聲說道:“記名弟子蕭天,求見王長老,”
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晃晃悠悠的從正院走出,看了蕭天一眼,神情高傲說道:“你就是蕭天?”
看到
對方身穿白衣,蕭天內心一秉,點了點頭。
他現在已經知道,青陽靈院所有弟子按照等級劃分衣服顏色,記名弟子分爲灰衣與灰衣,其中灰衣代表獲得修煉神通法術資格,內門弟子則是根據各自實力,從高到低,衣服分爲紫、黑、白、紅四種。
白衣青年嘴角一撇,冷淡的掃了眼蕭天,轉身向院內走去,蕭天面無表情,踱步跟上,
走在正院內,時間不長,他被帶到一處種植了花花草草的園子旁,白衣青年懶洋洋的說道:“王師叔,有記名弟子來找你,”
說完,他漫不經心的站在一旁。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園子裡傳來:“你下去吧,記名弟子進來,”
白衣青年輕笑一聲,告退。
蕭天內心很緊張,推開園子門,剛一走進,頓時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蕭天一怔,回頭看了看園門,心裡納悶只不過一門之隔,爲什麼在外面卻一點藥香都沒聞到。
“呆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報出名字?”聲音露出不滿,從園子一角的房間中傳來,
蕭天連忙恭敬道:“弟子蕭天,拜見王長老,因爲剛入門不久不太習慣,弟子想回家一趟,”
“你叫蕭天?原來就是你,哼,修煉之人講究斬斷凡塵,你這般牽掛俗世,一生都不要想踏入仙門!”蒼老的聲音訓斥道。
蕭天皺起眉頭,忍不住說道:“弟子並未學習任何神通法術,怎能算是修煉之人?”
對方一陣沉默,許久後不耐煩道:“期限三天,速去速回,這是可使用兩次的千里符,粘在腿上可讓你速度大增,”說完,一張看似平淡無奇的黃紙,從房間窗戶內飄出,輕輕的落在蕭天腳下。
蕭天撿起珍重的放在懷裡,他從王直那裡知道所有外出探親的記名弟子,都會獲贈這樣的仙符,青陽靈院目的很簡單,藉着這些回家探親的弟子,展現一下神通法術,吸引更多的孩子前來進行入門測試。
這仙符其實說白了非常劣質,只有一個優點就是運用簡單,每次只要在腿上一貼,就可使用,對於凡人來說可提高速度。
不過內門弟子中也有不少人熱衷積攢,據說用它可在外界的交易會上換取一些東西,他們這些記名弟子,更加一個個如獲至寶,有的更是不捨得用,假借探親爲由積攢了不少。
走出正院,蕭天沉吟少許,向居所走去,在房間收拾了一下行李,與王直告別,他便下山了。
蕭天當然不是真的回家,只不過是爲了那張有些神器的符文罷了,自己有資格獲得,不要白不要。
在蕭天離開不久,正院內王姓長老推開房門,正準備採集一些草藥,忽然面色一怔,盯着靠近園子門的位置,那裡種植的數支藍線草,居然全部枯萎。
納悶之下,他走進仔細一看,發現不止是藍線草,甚至連對面的紫夜花也有不同程度的枯萎,只不過沒有藍線草嚴重罷了。
他明明記得中午時這些草藥還綠油油的旺盛不已,這才一個下午,怎麼
可能會變成這樣,他抓起枯萎的藍線草,凝神一望,從這藍線草的外貌上看,它是失去了全部水分,所以乾枯,他面上露出沉思之色,摸了摸地上的泥土,發現泥土很溼潤,完全符合草藥生長的環境,這讓他驚疑起來。
許久之後忽然目光一閃,喃喃自語道:“今天下午,我這裡只來了一人,可他一個記名弟子,怎麼會讓這些草藥乾枯呢?”
想到這裡,他決定查探一番,二話不說袖子一甩,身子頓時飄起,腳下浮現七彩祥雲,迅速離開正院,不大一會,他就來到記名弟子的雜務處。
“此地哪個弟子負責?”王長老低喝一聲,頓時化作陣陣雷鳴,負責此地的劉姓灰衣弟子連忙從房間奔跑出來,嚇的面無血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王長老皺起眉頭,不耐煩道:“你這裡可有蕭天的登記?”
劉姓弟子內心“咯噔”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長老居然會親來此地詢問一個廢物,驚恐之下想到以前對蕭天的刁難,頓時面色慘白,寒蟬若驚道:“弟子……有……有蕭天師弟的登記,王師弟勤奮好學,每次做工作都是認認真真,弟子……弟子心裡一直以他爲榜樣……楷模……我……”
王長老哭笑不得,但內心卻極爲受用,對方越是緊張,說明越是敬怕他,要知道青陽靈院長老其實很不值錢,所有二代弟子,都是長老,當然這稱呼是對記名弟子來說的,若是內門弟子,則大都稱呼師叔。
他雖說在記名弟子眼中是長老,可實際上在二代弟子中沒啥地位,實力也屬於末流,就連三代弟子心裡也都瞧不上他。
不然也不會安排他負責無關緊要的記名弟子回家探親的申請工作。
板着臉,王長老沉聲道:“蕭天居住之地在哪個院子?”
“在……在北角地土字副院……”
沒等他說完,王長老身子一動,化作長虹向北方遁去,眨眼間就看不到蹤影。
劉姓弟子心裡更緊張了,腸子都快悔青了,他暗自發誓以後再看到蕭天,一定不能像以前那樣嘲諷,必須要好好地溜鬚拍馬,把他當自家親爺爺一樣伺候,人家可是長老都親自過問地紅人啊。
王長老在來到土字副院後,神識一掃,沒有發現蕭天,略一沉吟,進入登記處查看一番,找到蕭天居住地房屋號,便直奔而去,王直正呼呼地大睡,對於王長老地到來沒有半點察覺。
神識在房間仔細地探查一番,王長老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走地好快,哼,等他回來後,再查看也是一樣,”
蕭天行走在山間,腿上貼着仙符,這仙符果然神奇,貼在身上後一股熱乎乎地氣流從上面鑽進身體內,聚集在雙腳,閃耀刺眼地白光,遠遠看去,仿若真地仙人一般。
尤其是山林內的野獸,一看到這白光,便一個個迅速遠離,不敢接近。
輕風撲面,山間空氣清新,蕭天心情愉悅,腳步飛快,在山中縱情奔跑,幾日以來的疲憊煩惱,統統一掃而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