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天也不喜歡逃避,應了下來。
但是在臨行之前,孟浩天卻是監督着胡三炮把工資發放完畢,並拿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這纔跟着方瓊上了車。
漆黑如彈頭的賓利輕靈的在城市中穿梭。
兩名黑衣保鏢坐在前排,孟浩天與方瓊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的坐在了一起。
只不過兩人各自別過了頭去,臉上表現出的,都是一副嫌棄的模樣。
“這小子何德何能,傍上了大小姐,還故作姿態,混賬東西!”
開車的保鏢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氣得牙癢癢,不自覺的加踩了油門,加快了速度。
可就在賓利驟然加速,往前衝刺的剎那,副駕駛座上的保鏢卻是猛地喊了一聲:“小心!”
同時之間,前方的十字路口處,一輛白色的麪包車瘋了似的衝了過來。
開車的保鏢反應也算靈敏,迅速的踩下了剎車,賓利車頓時橫擺而出。
車上之人由於慣性,全都朝一旁倒去。
方瓊的頭,更是近乎快要撞上了玻璃窗,她立刻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發出歇斯底里的大叫。
可是下一刻,她的頭卻沒有碰上玻璃窗,而是被一隻有力的大手護住,生生的扳了回來。
方瓊心生感激的同時,猛地發現這隻大手的胳膊,竟然無恥的壓在自己的胸口。
“孟浩天,你這個色魔!”方瓊咬着牙,抽出手來就想要朝孟浩天扇去。
孟浩天卻是瞳孔一縮,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神情看向方瓊:“趕緊趴下!”
方瓊狠狠地一怔,雖然這種命令式的語氣令她很不爽,但是直覺告訴她,此刻必須聽孟浩天的。
說時遲那時快,方瓊幾乎下意識的趴下了身子,兩人頓時成了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
方瓊大驚,想要擡起腦袋。
孟浩天卻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啪!”
孟浩天一巴掌拍在方瓊的臀部,同時將整個身子壓在了方瓊的身上。
方瓊吃痛,更覺得無限的羞恥,立刻瘋狂掙扎,想要擺脫孟浩天的控制,可是她那點力道,對孟浩天來說實在是太過微弱,根本翻不起絲毫風浪。
砰砰砰!
幾乎就在方瓊掙扎後的一秒內,連續的短促爆響猛地響起,車窗玻璃頃刻之間盡數碎裂!
那短促的爆響聲,孟浩天十分的熟悉。
那,是槍聲!
賓利車的前排,一名保鏢根本發不出叫喊,腦袋直接開出一道血花,死的不能再死了。
另一名保鏢,情況稍好,但是肩膀和腋下各中了一槍,已經沒了作戰能力。
方瓊趴在孟浩天的雙腿間,再也沒有了絲毫力氣掙扎,她雖然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但是也大概能夠猜到幾分。
“把座位抓牢!”
孟浩天輕輕拍了拍身下的座椅,也不等方瓊搭話,瞬間魚躍而出,撲向了前排。
生死瞬間,孟浩天可不會顧及對死者的敬重,將那名死去的保鏢拉向一旁,直接掌控了賓利車的駕駛權。
下一瞬,賓利車瘋狂躥出,性能直接燃燒到了極致。
“草,趕緊追上去,不能讓肥羊跑了!”
賓利車後,麪包車已經調轉了車頭,副駕駛上,一個目光陰惡的中年男子一聲暴喝,同時拿起手槍,瞄準賓利的輪胎射去。
司機沉默的點了點頭,他是一個彪形大漢,長相憨厚老實,此刻卻露出了狡詐陰冷的笑容。
這輛麪包車,是他親自改裝的,看似其貌不揚,但是短時間內的速度極其驚人。
他的眼中,仿若已經出現了目標垂死掙扎的模樣,虐殺,纔是他最喜歡的遊戲!
“呃……”
可就在他想要開口說話時,他卻突然感到喉嚨一陣刺痛,一股溫熱剎那間侵蝕了脖頸。
就連眼前的景象,似乎也變得有些模糊。
他緩緩的伸出手,下意識的摸向脖頸。
粗糙的手指,頓時傳來一股冰涼的金屬觸感,仿若帶着地獄的氣息。
在意識完全消散之前,麪包車司機終於判斷出自己脖頸上,竟是被插上了一柄BUCK夜鷹平刃軍刀。
可是,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
他沒有呼救的機會,甚至連將車停下的時間都沒有。
雙手無力下垂,腦袋轟然砸向方向盤。
被加強改裝後的麪包車,頓時輪胎打滑,全力朝着路旁的牆壁衝擊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其他三名正瞄準前方賓利車射擊的槍手措手不及。
“傻大個,你他媽怎麼開的車!”
副駕駛的中年男子轉過頭來,罵罵咧咧的說道。
可就在他的目光投射到司機身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軍刀!哪來的軍刀?
然而,完全失控的麪包車並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砰!
麪包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中年男子完全來不及踩下剎車,便撞破了護欄,徑直撞擊在一堵厚實的圍牆上。
剎那間,車體扭曲,變形。
後座的一名殺手下意識的扣動了一下扳機,更是點燃了泄漏的油箱,整個麪包車轟然炸碎!
聽到這一聲巨響,孟浩天頭也沒回,嘴角輕輕一翹,似乎頗爲得意。
剛纔,正是他對危險的敏銳感知,護住了方瓊,與此同時,在兩車相交的剎那,他幾乎毫不遲疑的擲出了隨身攜帶的軍刀,並準確命中。
這樣的判斷與技巧,可不是尋常殺手能夠做到的。
賓利車在孟浩天的操控下,極速前行,避開了所有探頭,在半小時後,到達了一座湖邊別墅。
說是別墅,實際上倒不如說是莊園,因爲就連整個小湖泊,都是方家的產業,被圈進了別墅區的範圍。
因爲賓利車是方瓊的座駕,孟浩天在門衛處並沒有受到阻攔,輕車熟路的將車開了進去,穩穩的停在了院落之中。
“帶他離開,你知道怎麼做。”
孟浩天衝着那倖存的黑衣保鏢冷冷的說了一句,下車打開了後排的車門。
車門打開,只見方瓊依舊緊緊的抱着座椅,指甲都摳進了皮墊子裡,看起來十分的緊張。
見到此景,孟浩天臉上的肅殺頓時煙消雲散,唯有一抹笑意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