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萍突然覺得一股不可抗拒的溫暖從手心傳來,到肩膀,再到胸口,甚至全身。
嚴萍彷彿想到了可怕的事一般,猛然將身子一動,從葉逸手心掙脫開來,並恐懼地說道:“不要靠近我,你會死的!”
嚴萍劇烈地喘息着,然後一臉哀傷地看向葉逸方向,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他還活着嗎?會像那個曾經愛自己的男人一樣被凍死嗎?
“你好些了嗎?”關切的聲音柔和地傳進嚴萍的耳朵。
嚴萍臉色一動,一下子轉過身來,驚奇道:“你”......”你沒事吧?”
“嗯?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的手,太冰了。”葉逸搓了搓手。
“你”......”你真的沒事?”嚴萍一臉不可思議。
“我要真有事,還能和你說話嗎,倒是你,似乎不簡單呢,不知我能不能知曉一些秘密呢。”葉逸坐在了辦公桌對面。
嚴萍扶着轉椅坐下,外面的電閃雷鳴,她似乎已經不那麼在意了。
“能告訴我,爲什麼你沒事嗎?”嚴萍打量着葉逸。
“這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是也不願意說出來嗎?”
嚴萍沉默了一會,說道:“這是一個荒誕的故事,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
“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不相信?”
“很多人在我沒有說之前,都是自信滿滿的,可是到後來我都成爲了他們眼中的妄想者。”
“看來你不相信我,也對,世界上很多事是匪夷所思的,就像我不怕你身上的奇寒一樣。”葉逸平淡地說道。
嚴萍神色一動,雙眉緊蹙,然後嘆息一聲後說道:“那一年,我還是中英大學的學生,嗯,差不多也是你這個年齡。”
葉逸神色一正,知道故事來了。
“那時候,我有一個愛我的男朋友,他叫我萍,我叫他川,我們大一相識,大二相愛,我以爲我會和川過一輩子。”
嚴萍頓了頓,雙眼陷入回憶當中。
“川是南方人,他從來沒見過雪景,我們約好去看雪,可是大夏天的哪來的雪,於是我們打算去天山,那裡終年積雪。”
“我沒想到這是我們最後的旅行,天山的風景真的很美,川如願地看到了雪景,可能是因爲我們太年輕,一味追求浪漫,川說天山頂峰有瑤池,所以我們決定去看,沒想到我們走上了不歸路。”
葉逸神色一動,問道:“你們見到瑤池了?”
“嗯,那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人間奇景,花開周圍,溫泉四溢,在那裡我們發生了許多浪漫的事。”嚴萍面頰微紅,彷彿一個幸福的新娘!
然後,嚴萍彷彿想到可怕的事一般,身體瑟瑟發抖,說道:“後來,正當我們準備下山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那個溫泉裡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怪物,川他爲了掩護我......被它給......”嚴萍泣不成聲。
葉逸遞過去一張紙巾,等嚴萍情緒稍微穩定了,問道:“這麼說你成功逃脫了?那你這身體?”
“不,那怪物後來繼續追我,後來我失足之下摔下了一個山洞之中,隨身攜帶的東西也丟了,川爲了丟了性命,我要活下去,但是我極冷又餓,根本下不了天山,後來我在洞中找到了一株植物,然後我就吞服了它,沒想到我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葉逸神色一動,說道:“這植物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記得,你幹嘛問這個?”
“你能畫下來嗎?”
嚴萍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一支鉛筆,然後隨意畫了幾下,遞給了葉逸。
葉逸面無表情地接過畫紙,看了一眼後隨意塞在兜裡,說道:“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植物,真是奇怪,天下真是無奇不有,對了,你這身體是一直這麼寒冷嗎?”
“不,在月缺之夜不會冷,月圓之夜就是我最難熬的時候。”嚴萍閉上眼睛,陷入痛苦之中。
“你這種情況有和別人說起過嗎?”
“沒有,這麼荒誕的事,說了別人也不信。”
葉逸嘆息一聲說道:“不管怎麼說,我是相信的,你身上的寒氣已經深入骨髓了,想要驅除,除非......”
“除非什麼?”嚴萍一把抓住葉逸,彷彿遇見了救命稻草。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治好你,你相信嗎?”葉逸一臉鄭重地說道。
嚴萍感受着葉逸身上的溫度,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信。”
“這兩顆藥你拿去,每天服用一顆,對了,萬萬不可多服,今日月圓之夜,我會去找你。”
嚴萍看着兩粒黝黑的藥丸,臉色有些疑惑,但最後還是小心收好。
“你可以現在吃一顆試試。”
“嗯。”
嚴萍去找杯子倒水。
“直接服用,不必用水。”葉逸叮囑道。
嚴萍看了葉逸一眼,將藥丸放入嘴中。嚴萍吞下了藥丸,真詫異入口即化,下一秒,嚴萍突然悶哼一聲,然後身子搖搖欲墜。
“快坐下,別動。”
嚴萍已經意識有些模糊,只下意識地按照葉逸說的做。
很快,嚴萍全身被一層白霧籠罩,然後白氣越聚越多,房間內的溫度都變得奇寒無比。
嚴萍突然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貝齒緊咬,香汗從額頭沁出來,隨即又化爲白霧飄散。
葉逸嘆息一聲,在嚴萍對面坐下,雙手扶起嚴萍的手,四掌相接。
嚴萍身子顫抖了一下,面上的痛苦之色似乎減少了不小。
好久好久之後,葉逸吐了一口白霧,胸口的清涼之意逐漸隱去。
嚴萍幽幽睜開眼,然後看見葉逸正在她面前癡癡打量着自己,一雙深邃的眼睛還在胸口掃來掃去。
“流氓!”
嚴萍雙手抱胸,就要站起來!
“唉,別動”......””
遲了,嚴萍剛站起來半截,突然身子一癱,向桌子方向倒去。
眼看就要撞上桌子的菱角,顏如玉只覺腰間一緊,一雙手已經緊緊扣住了她的細腰,然後是一臉陽光的少年映入了眼簾。
四目相視,洶涌起伏。
“都叫你別動嘛!”葉逸一雙眼睛看着雪白的香脖,下面溝壑綿延深處。
嚴萍臉色“唰”的一紅,似乎極力掙扎,香氣連吐,就是渾身沒力掙脫。
恰在此時,門“咚咚”地敲響了。
葉逸和嚴萍神色一慌,葉逸一咬牙,一把將嚴萍抱起來,往桌子後面的轉椅走去。
“不”......”不要!”嚴萍驚道。
“噓,別動,我去開門。”
葉逸整理了一下衣衫,將門打開,來人是陳浩,他見葉逸把門打開之後眉頭皺了一下道:“葉先生是我。”
嚴萍杵着轉椅兩旁站起來向陳浩行了一禮,說道:“陳叔,您怎麼來了。”
陳浩看了一眼嚴萍,臉色冷淡地說道:“做自己的事!”
“是。”嚴萍戰戰兢兢地坐了下去。
陳浩換上了一張笑臉,向葉逸說道:“葉先生,董事長有事找你,你抽空去一趟。”
“陳叔,我知道了。”葉逸身子站在門口,將陳浩攔在外面。
“那好,我去忙了。”陳浩往屋裡瞄了一眼,轉身離去了。
呼!葉逸吐了一口氣,見陳浩離開之後,葉逸慌忙將門一關,按了按門旁的空調,屋裡,實在太冷了。
“怎麼樣,現在感覺好些了嗎?”葉逸對嚴萍說道。
嚴萍動了動手,又摸了摸臉,然後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熱水,晃盪幾下後,又驚又喜地說道:“我的手,我的臉,我的溫度......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這藥治標不治本,只是暫時將你身體的寒氣壓制住了而已,好了,現在外面雨也停了,你不介意我把窗打開吧?”
“謝謝你。”嚴萍一臉真誠地說道,哪還有一絲上位者的身影。
“不客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希望你不要說出去而已,還有,我幫你,並不是要你感恩,有些事選擇這麼做了,不要問原因,我出去一趟。”葉逸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嚴萍看着葉逸陽光般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低聲說道:“葉先生,連陳叔都這麼稱呼你,看來是我太天真了,竟然看走了眼,真是可笑。”
嚴萍發呆一會,然後玉手輕輕一動,手中赫然多了一小絲植物的枝幹,從枝幹的樣子依稀可辨出是她畫給葉逸畫中的植物,只是此枝上面已經沒有寒冷之氣,乾枯的不行了。
“怎麼會這樣?”嚴萍臉色一愣,似乎不明白爲什麼枝幹突然變幹了,這可是自己貼身收藏的秘密啊,它爲什麼無緣無故變成了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