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喝了一口水,看着蘇晴問道:“蘇隊,怎麼樣,有發現沒?”
蘇晴搖搖頭,從軟椅上站起來,眉頭皺的更緊了,她踱步走到窗戶附近,望着樓下院子中的一排警車,眼中閃過一抹凝思。檢查結果實在是出乎意料,昨晚行動中其他同事都沒有發任何信息,反而是眼前的吳哥發了兩條信息。
在警局中,吳哥是出了名的好人,熱心腸,平時對於新人很是照顧,而且脾氣素來溫和,可以說從她進入警局以來,就沒怎麼見過吳哥發脾氣,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幫助那些人販子呢。
從內心情感上來說,蘇晴是不相信吳哥是販子的同夥,可從邏輯上推斷,昨晚吳哥刪掉的兩條信息,恰好符合人販子成功逃脫的條件。
“吳哥,最近家裡情況還好吧?”在窗戶附近呆了會,蘇晴回過神微笑着問了一句。
吳哥愣了愣,不知道蘇隊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很快他就回道:“還行,你嫂子最近的工作不忙,家裡的事情都是她在操勞。”
“哦,那小明在學校沒怎麼調皮搗蛋吧?”蘇晴坐回到軟椅上繼續問道。
“哎,別提我這個兒子了,他一天不調皮搗蛋就渾身不舒服,又打罵不得,天天讓我鬧心的很。”吳哥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愁容,顯然對家裡的兒子沒有任何辦法。
蘇晴笑了笑,安慰道:“小孩子都這樣,等歲數大一點就懂事了,況且小時候調皮搗蛋的孩子一般長大後都會有大出息呢。”
“呵呵,希望如此吧。”吳哥莞爾一笑,就是知道這個道理,他纔沒有像其他家長那樣,嚴格管教束縛自己的孩子。頓了頓,他語氣溫和的說道:“蘇隊,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不用顧忌什麼的。”
蘇晴苦笑一聲,然後臉色忽然變得鄭重起來,“吳析昨晚你發出去的兩條信息爲什麼要刪除掉?”
吳哥一怔,臉上的笑容逐漸消退整個人變得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支菸,就在蘇晴的辦公室內點了起來,吸了兩三口煙他才說道:“蘇隊,其實我拿着檢查報告出來,就是爲了這件事,你現在是不是在懷疑我就是那個出賣消息的人?”
“吳哥,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就說出來,大家肯定會全力幫你解決的,用不着這樣做啊!”蘇晴見吳析罕見的抽氣了煙,心裡不免認定他只怕真的做了那種糊塗事了,因此十分痛心的說道。
“蘇隊,我吳析做了十多年的警察,自認是問心無愧,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警局,對不起人民的事情,昨天我刪掉的那兩條信息,並不是通知那些人販子逃跑的信息,而且那兩條信息還發送失敗了。”吳析吸着煙,語氣有些沉重。
蘇晴不由問道:“那吳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你昨晚要發短信,而且還是兩條。”
“能不解釋嗎?”吳哥一張臉仿若老樹盤根一樣糾在了一起,似乎很不情願說信息的事情。
“吳哥,不要讓我爲難。”蘇晴咬着嘴脣轉過了臉。
吳析微微苦笑,將煙掐滅連連嘆氣道:“罷了,事情總歸是瞞不住的,昨天我發的信息,其實是跟你嫂子商量離婚的協議,只是當時信號不好沒有發出去,所以才刪除了。”
蘇晴有些傻眼了,回過神來忙問道:“吳哥,這……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跟嫂子一直好好的嘛,怎麼就突然鬧離婚了?”實在是太意外了,她沒想到吳哥發的短信內容居然是離婚的協議,怪不得吳哥很不情願的樣子,這種事情擱誰身上,只怕也難以啓口。
“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我跟你嫂子的感情出現了問題,以前爲了小明我們倆都一直隱忍着,最近咱們警隊連連行動,我沒有時間去跟你嫂子協商,所以……”吳析說着,臉上也露出些許無奈,做警察往往很難照顧到家裡,尤其到了出任務的時候,三五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吳哥,對不起!”蘇晴帶着歉意的說道,要是早知道吳哥跟嫂子之間有矛盾,她也不會讓吳哥出警了。
吳析擺擺手,“蘇隊,不管你的事,就算沒這次的任務,我跟你嫂子的矛盾也調和不了,離就離吧,就這樣勉強湊合着,對小明的成長並沒有什麼幫助。”
“吳哥,要不我去勸勸嫂子?”蘇晴試探的問道。
“別,誰勸都沒用的,你嫂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一旦做出決定任誰都改不了!”吳析連連道。
蘇晴見吳哥臉上滿是愁容,想了想道:“吳哥,這兩天你就休息下吧,反正局裡最近也沒有什麼緊要任務,那幫人販子至少也得十天半月才能摸到行蹤。”
“這,好吧,蘇隊,謝謝你了!”吳析猶豫了一下道,離婚不只是籤一張協議就行了,其中涉及到很多方面,他一直拖着老婆也不是一個辦法,早點解決對誰都好。
……
電梯中,清秀青年瞥了一眼跳動的紅色數字,然後看向傷疤男道:“嚴哥,咱們既然有那麼多資源,爲什麼不自己開場子做灰色生意,那樣賺的錢足足能翻十倍呢!”
“呵呵,小楚,你想法很好,只是對我們這些底層的人來說並不現實。我們是有資源不錯,但不要忘了這些資源是什麼,政府一直在嚴禁人口販賣,我們開場子豈不是自投羅網嗎?”傷疤男笑着搖頭道。
“可黃哥開場子怎麼不怕政府盤查呢?”小楚詫異的問道。
傷疤男撇撇嘴,“怕,他怎麼會不怕呢,只不過他上面有大人物照顧而已,而且別看我們一次能送十幾個,相比起其他做這一行的來說,已經很少了!”
“嚴哥,你是說還有其他人跟我們搶生意?”小楚瞪着眼,臉上滿是意外。
傷疤男子拍了拍清秀青年的肩膀,一副教導的口吻道:“現在這社會,無論做那一行都有競爭的人,更別說我們這種暴利的行當了。”
“暴利?嚴哥,我一點都沒發現咱們這一行能賺錢呢,說實話我都有點後悔做這一行了,天天提心吊膽不說,還得遭受那些哭啼啼的女人,真是煩透了。”小楚有些無語的說道。
“哈哈,你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這行只要沾上一點,一輩子都沒法洗清,不過你覺得不暴利,那是因爲你跟了我,其他人挑教那些女孩的手段可殘酷多了,我爲人雖然不好,但起碼還有點底線,所以咱們花的時間稍微長了點。”傷疤男說到這,頓了頓,猥瑣笑道:“再說了咱們這一行也不是沒有好處嘛,十幾個女人不是任由你玩嘛,這樣的生活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呢。”
小楚砸吧了一下嘴,摸着下巴點頭道:“也是,不過可惜了前天送來的那個少數民族女孩,她那麼漂亮,想必滋味肯定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