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一個男子,饒有興趣的看了坐在蕭雲對面的女子一眼,眼中的慾望,幾乎不加掩飾。
而女子,則是輕輕避過頭去,一個人出門在外,面對這樣的場景,恐懼是在所難免的,雖然惱怒,但是,卻不敢招惹是非。
目光,不禁瞥向蕭雲,若是自己被欺負了,這個傢伙會理會嗎?
想起蕭雲的冷漠,女子就一陣絕望。
剛纔的幾個人,擺明了不是好人,女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終究還是沒有發現,能夠幫到她的人。
而就在幾個男子從蕭雲的身邊走過之後,蕭雲緊閉的眸子,輕輕睜開了一下,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隨即,再度閉上眼睛。
任由懷裡的小傢伙咿咿呀呀的,蕭雲也沒有睜開眼睛。
車廂的門關上之後,火車,再度啓動。
女子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驚呼聲,起身,想後面看去,一個乘警,已經倒在血泊中,抽搐着。
而此時,嘈雜的車廂,卻是直接安靜下來。
發出驚呼聲的,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此刻,捂着嘴,一臉恐懼的模樣。
出手打乘警,不用想,也知道,這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了。
而事實上,下一刻發生的事,讓之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出門在外,沒有人願意招惹是非,但是,是非找上門來,誰能奈何?
劫匪!女子的腦海中,下意識的泛起這兩個字。
沒想到,第一次坐火車,這樣的千載不遇的事,竟然被自己趕上了。
這讓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難道,真的是自己流年不利?
女子的目光,不禁向蕭雲看去,似乎,車上的人,只有蕭雲可以依靠一下,而那個男人,卻依舊閉着眸子,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蕭雲的安靜,讓女子多了幾分底氣。
劫財,她無所謂,身上的財物有限,給他們就是了。
出門在外,都會帶一張卡,卡給他們,也沒有用。
不過,只怕是苦了這些南下打工的人,千里迢迢的回來,大多數,都是帶着
現金的,不然,劫匪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火車上,小偷小摸的不斷,上車前,朋友就曾提醒過,尤其是在這個時間段,不過,自己的運氣,顯然逆天了,直接碰上明搶的了,女子心中,不無悲哀的想到。
至於眼前的這個傢伙,一身財務,怕是也剩不下吧!
女子突然間有些期待,這個冷漠的傢伙,面對劫匪的時候,會作何反應。
爲首的臉上帶着刀疤的男子,此刻,已經站到了座位上,整節車廂,猶如會議室一般安靜,事實上,會議室,也不會有這般安靜。
有乘警的例子擺在那裡,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出頭。
雖然,心中已經猜到結果,但是,依舊沒有人願意出頭。
“各位,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本人呢,是個在逃的通緝犯,哥幾個身上有人命案子揹着,被抓到了,早晚也是死,沒辦法,身上沒錢,還希望各位能夠行個方便,我也不願意傷人,就看各位如何配合了。”
女子聽着這話,不禁啞然,什麼時候劫匪也變的這麼文縐縐的。
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按理說,這個時候,他該緊張纔是。
但是,事實上,因爲蕭雲的鎮靜,女子也似乎不那麼緊張了。
天塌大家死的心情,有時候會起到意外的效果。
當自己倒黴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個人,比自己還要倒黴,那麼,自己的心情,就會好受一些,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念頭,但是,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想法。
用別人的痛苦安慰自己,這絕對是一種極其強大的思想。
幾個劫匪,已經開始收拾錢了,一個女孩子驚呼一聲,脖子上的項鍊,卻是被直接拽了下來。
沒有人不配合,所以,他們拿錢的速度很快。
很快,就到了女子這邊的座位。
坐在女子鄰座的男子,因爲將錢塞到了鞋子裡,直接被幾個傢伙,拖到車廂的過道上,一頓拳打腳踢。
其中一個男子,還拿出了刀子,“早知道你這個王八蛋藏着心眼,你以爲,將錢塞到鞋子裡的時候,老子沒看到?看來,要給你
放放血才成。”男子拿着刀子冷笑道。
女子訝異的發現,拿着刀子的男子,在之前,就已經坐在了她的身後了。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搶劫。
不過,對於那個被打的傢伙,女子也沒有任何的好感,一眼一眼的看了自己不知道多少眼,眼中的神色,讓女子厭惡的厲害。
這樣的傢伙倒黴,很多人都願意見到。
而這個時候,蕭雲也睜開了眼睛,手掌,輕輕拍着懷中的小傢伙。
整個車廂都安靜的厲害,只有小傢伙咿呀咿呀的說個不停。
在安靜的車廂中,顯得有些刺耳。
不過,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孩子。
看着這一幕,蕭雲自始至終,不爲所動,即便是刀刺入那個藏錢的傢伙的大腿的時候,蕭雲的眸子,也依然波瀾不驚。
不見血還好,見血了,女子整個人,就顫抖的厲害。
畢竟,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過。
一個白領,大抵很難想象到在逃通緝犯的狠辣,偶爾,會在新聞上聽到,但也只是聽聽而已,沒想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藏着錢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個算客氣的,若是在發現一個,反正老子怎麼都是死,不在乎多填條人命!”持着刀的男子冷笑道。
就在這時,許多已經給過錢的人,有幾個,卻是再度掏出錢來。
持刀的男子看着這一幕,眼中的笑意越盛,對於幾個傢伙沒有客氣,無論男女老少,從頭到尾,打耳光掄過去,在一片唯唯諾諾的求饒聲中,一臉自得的像女子的方向走去。
他們可不會記錯,剛剛,到哪個位置了。
而且,時間可是緊迫的厲害。
一旦火車進入下一站,到時候,想逃都逃不掉。
不用說,把脖子掛在褲腰帶上的狂話,這樣的人,往往是最怕死的,即便拉着整個火車的人,給他們陪葬,他們都不願意。
若不是怕死,何必要顛沛流離?
人,求生,只是生命中最原始的本能而已。
當然,這種本能,也是最強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