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衆人坐着行方,往霧隱森林奔去。
一路上陽光普照,各種異世景色如幕展現,濃纖淡抹的山林,千嶂如碧的山石,形態各異的魔獸,加上白雲悠悠,天空蔚藍,豈不正是一番完美景象。這種御風而行的愜意,這種千姿百態的自然環境,確實是地球所沒有的,當真千般玲瓏有之,萬般嬌態有之,千萬般豪邁壯闊也有之,只看得人心胸開闊,忘卻煩憂。
出乎意料之外,原本以爲背叛大宇者如無牙,是和哲於睿一般奸詐狡猾的人物,只爲尋求自己目的,而罔顧府內億萬居民。但一路觀來,卻並非如此,路過江鬆府幾個城鎮,莫不是發現人們安居樂業,少有戰亂,倒是比起其他府生靈塗炭要好得多,江鬆府不排斥人類入駐,但魔獸的生活反而要憂越些。穿行種種特點突出房屋兩旁街道上,陸蒔千這種感覺尤爲強烈。
看來這江鬆無牙,倒是位好府主。卻不知他爲何會臣服於混沌者,想必有他自己的考慮吧。
她往窗子外看去。
那少年倔強的身影果然一直存在,正在不折不饒地追着行方跑。
陸蒔千的行方經過改良,速度是一般行方的十倍,也難爲他能跟得上。陸蒔千行了十天,那少年便追了十天。
自那日在老虎山撕掉他的衣服,他便一直緊緊跟隨,讓陸蒔千大爲頭疼。
自然,這少年肯定不是爲了談情說愛而跟隨她,實話說起來,他其實是爲了打敗、刺殺她而跟隨她的,也不知對方到底吃錯什麼藥,簡直是颳風下雨雷打不動地跟隨着她,一旦她稍有停駐,他便肯定會千方百計地同她打鬥,偷襲、暗殺、陷阱,什麼招都使盡。而她陸蒔千,也是個直脾氣的,不存在忍讓這一說,更不存在假裝中計服輸這一說,任少年萬般計策使盡,她依然沉着以對,使對方鎩羽而歸。於是乎,無牙便同她槓上了。
衛墨給她端上一杯水,他神色溫柔,黑髮服帖地披散在完美的身體上,桃花眼微微斂起,越發見得丰神俊朗,明明是桃花草面,卻總無端使人覺得踏實溫暖。
四目相接,衛墨臉上涌起一片薄紅。
他愛現在這種日子,同那些盛名相比,同在望月城的榮耀和地位相比,他更愛這種日子,同她一起遨遊天涯,比起這來,其他一切都顯得太次要。他相信其他男子也是這麼想的,否則這裡怎不見絲毫在望月所有的焦躁和急切?只因同她一起,便是三畝薄地,也是一個世界。
而那日一一那日她用手一次次地使他進入巔峰,那種感覺,至今想來,也叫他赧澀不已,但內心深處,卻願更進一步親密。
情人之問,總是熱切地渴望對方,這種心情每個人都有,只不過他較爲羞澀,從來也不敢提罷了。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渴望她的心情,當真如同火燒燎原。
而現在,即便是看着她,都會不受控制,還好那日抒解一番,否則現在肯定無法在她面前保持冷靜。
陸蒔千接過茶杯,肌膚相碰間,便讓衛暴猛地一震,即使他現在不想,可身體是最誠實的,已經亢奮起來。
他不禁爲自己的下流而感到可恥。
他已經在她身邊,這種日子明明是自己最渴望得到,可爲什麼,自己越來越管不住自己,自她在魔舞位面要了他,他日日渴望的心情竟然那般地焦躁,彷彿心中藏着頭猛獸,日日地叫囂,竟然要壓過他嫺靜和溫柔去,他不由想到,如果他是銀髮的那個他的性子就好了,想要她,便直接說出來。
陸蒔千見他神色有異,便關切地問道:“你有事嗎?”
衛墨從思緒中驚醒,有些失獵:“阿千,我,我沒事......”
陸蒔千哪裡又不曉得他的心事,對在乎的人,一舉一動她都關注,而將他們放在了心中,便註定不能像以前那樣馬虎大意。見其他美男都素有默契地離開房間,她拉住衛墨的手,將他按在自己身邊坐好:“你有心事。”
女子體香縈繞鼻端,她的手握住他的手,那種溫暖和滿足,幾乎讓他有些失態,更多卻是迷醉。
“阿千,我,我沒有。”
頭卻被對面的女子擡起,她正用璀璨的大眼看他,看得他心中怦怦直跳。
女子紅脣啓開:“說謊。”
說着,便一手接住他精壯而潔實的腰,一手撫摸他光潔如綢的臉,湊近她,嫣紅的脣品鑑般地,摩挲般地,輕吻上他的臉,他的眉,他的鼻端。
他身體一陣激動地顫抖,眼睛顫抖地閉上,長長的睫毛蓋在下眼瞼上,竟然是那般地美麗,如同最精緻美麗的人偶。
但人偶是沒有生命的,他卻燦爛炫目的生命,人偶是沒有心的,他卻有最豐富易感的心。
“對不起,衛墨,我很久沒有吻你了。”陸蒔千喃喃,之前一直難以放下的心防,正逐漸放下。她本來只想愛一人,但卻有了白和死神,她本來只想對兩人好,但卻有了衛墨,她本想最大限度地只要三人,但在那昏迷的三年裡,她親眼見證每個人的良苦用心,那濃烈得非常的愛意,她也有掙扎,她未必不徘徊,直到現在,讓她接受他們,她心中都覺有難度。在面對他們時,她從不覺自己是什麼創世神,她就是個女人,最普通的女人。她猶豫了那麼久,她便辜負了衛墨那麼久。在這些人中,衛墨最溫柔,最無辜,他情繫她身,他在三年前同她親密相待,但這些年來,她卻少有同他親熱,她心中未必不知他的渴望,卻總也難說服自己。直到十日前,他在她手上綻放,噴灑出那般多濃密的灼熱,她才知他心中的渴望,竟然已經積累到那樣深的地步。
少年初識情慾,本是食髓知味,她卻冷落了他那麼多年。
她的心,隱隱疼痛起來。
以最溫柔的姿態,輕輕地撬開他久經乾涸的脣,闖入他的牙關,抓住他驚慌失措的舌,輕輕地勾着它,吸吮着它。
“阿,阿千,阿千......”心中是焦灼的,渴望的,脣舌相觸,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沉淪,沉淪於她的溫柔和甜蜜裡,他對她,永遠是毫無戒備的,身體也是,心也是。
吻着,吻着,深深地吻着,相交,相纏,兩個人的溫馨。
不用刻意挑撥,只需一個吻,或者輕輕的觸碰,他的身體便向她綻放,這樣的衛墨,怎讓她不心疼?
手不自覺地探上了他的身體,而他卻已經如水般地軟倒在靠椅上。
“這樣的衛墨,真讓人不自覺地想欺負啊。”她壞壞地說道。
衛墨本是徘紅的臉,變得更紅,似嗔還似嬌:“阿千,啊!”
卻是陸蒔千的壞手,已經探上他胸前的朱果,並且壞壞地一撥。
衛墨的身體,便是一陣痙攣。
幽香滿室,心神搖盪。
陸蒔千已經打開他的腰帶,露出他的鎖骨胸膛,吻一路朝下,於鎖骨和朱果間來回親吻。
“白狼,我來找你決鬥一一呃!”破窗而入的無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香豔一幕。
陸蒔千眼中一冷,快速將衛墨衣服合上,即便江鬆無牙也是男人,但她就是不想讓衛墨被他看了去。
無牙又驚又羞又怒,他何時見過這般場面,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兒,指責陸蒔千道:“你!你這頭色狼!”
陸蒔千眼中更冷,開玩笑,她的脾氣一向不算好,被人打擾了親密事,現在又被人指責,到底冷笑道:“我色狼?那不知誰闖入別人房間,打擾別人親密之事,那種人,恐怕更是沒教養兼下賤吧。”說着歉意地看了眼衛墨,此刻衛墨黑眸水盈盈,但氣質已經恢復高華優雅狀態,若不是臉上若帶春色,斷斷不會讓人猜測到他幹了什麼。
衛墨身體雖然極度渴望,但因這親吻,他的心卻無比滿足口他溫柔地整理好陸蒔千的頭髮,溫和而優雅地笑着。
無牙咬牙看着眼前這幕,越來越不是滋味,心中恨不得將眼前這女子碎屍萬段,她對他總是冷言冷語,但對她身邊的男人,卻這麼溫柔,該死的!
“白狼,我要跟你死鬥,不死不休!”他忿恨地說道,只要他打敗了她,殺掉她,他便可以將這女子遠遠丟於身後。
但陸蒔千是誰,腹黑陰險女是也,只用一句話便能讓人吐血:“死鬥?你夠格麼?”
總的來說,無牙雖是實力高強,三萬五千星,也足夠他笑傲大宇,可歸納起來,不過是個不斷追求力量巔峰的“單純”人,又怎麼會是陸蒔千的對手,當即被她一句話激得拔刀便打。
捱打不是陸蒔千的個性,她更傾向於一舉解決麻煩。
“想我跟你鬥可以,你輸了,你便得受我契約,受我支配,從此不受混沌者有任何牽連,你願是不願?”陸蒔千掠出行方,落於前方空地之上,既然無牙執意送上門,她不收,也對不住他不是?
無牙長刀抗肩:“我只臣服於強者,你能打敗我,我自然臣服於你,但你輸給我,我定要取你性命!”暮然想到什麼,他臉色微變道:“不許耍陰謀詭計!”
陸蒔千冷笑道:“生死之戰,必當全力施爲,陰謀詭計也是實力一種。但你若決心想臣服於我,我便讓你心服口服!”
饒是無牙修養甚好,但到底是少年心性,加上對自己實力素有自信,聽她一說,頓時大怒:“放屁,誰想臣服於你!”
兩人一言不合,雙雙拔起兵刃便戰於一起。
“來來,開大開小啦,小千千和少年之戰,我們賭誰贏,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啦!”離境亮開嗓子,將手中骰子搖得嘩嘩響,這貨居然在這個時候賭起博來。
白修長瑩白的手指夾起一枚魔玉,放在寫有陸蒔千字面那方:“小笨蛋。”
青龍卻是不語,也拿起一枚魔玉,放在陸蒔千這方。
子季嘟着嘴,放於陸蒔千這方。
陸蒔千,陸蒔千,所有美男都選擇陸蒔千這方。
這自然不是因陸蒔千實力,而是本來,他們就如此地信任着她,什麼也不因爲,只要對方是陸蒔千。
陸蒔千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那日只不過和江鬆無牙拼劍法,才過了三百餘招,可一旦她想勝過對方,那將是壓例性的,全無放抗餘地的!
她甚至只用了一招便徹底贏得對方。
“束搏!”以命令的姿態,以主人的身姿,陸蒔千紅脣輕啓。
空間收縮,空間之力展現,無論江鬆無牙星級怎樣高,只要他無法擺脫位面,那麼他便註定會悲劇。
事實上,江鬆無牙確實極爲悲劇,他甚至連一招都沒展開,便被束搏得動彈不得,他壓箱底的招數爲大無限斬,從第一斬開始,每一斬都會聚集雙倍力量,直到萬斬,威力絕倫,連大多數混沌者都無法抵抗,當初打敗他的,卻是混沌三巨頭第二的巴德夫,可那時,他還將這招使出來,如今,他卻連用的機會都沒有。
誰勝誰負,一目瞭然!
江鬆無牙敗得無比憋屈,可他縱然百般不願,陸蒔千又怎麼會放過一個口口聲聲要殺自己的小子,當即毫不客氣地契約。
契約光環升起,江鬆無牙晉升五萬九千星,他也明白眼前之人,並不是什麼白狼,而是陸蒔千。驚訝有之,驚喜有之,對追求力量巔峰的他來說,實力大升是好事,可爲什麼當他得知對方不是白狼後,竟然有隱隱的失落呢,尤其當他得知她身邊男子個個不凡後,那失落,便更越發地大了些。
他並不滿這樣的狀態,盯着陸蒔千道:“誰強我便臣服於誰,誰弱我便打倒誰。你雖現在是我的主人,但我還是會想方設法地打倒你!”
陸蒔千攤攤手:“隨便。”
心中卻暗想,嗯哼,一旦踏上了她的船,想要上岸,那是不可能地。
該報復的,她陸蒔千,絕對不會手軟就是。
收服憋屈的送上門的無牙,有他不甘不願的指引,前往霧隱森林的步伐,果然還是快了許多。
才一個星期行程,霧隱森林便歷歷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