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說的東西。”
樑弓無精打采地回到二龍橋下,半面美男一如既往躺在他的一號橋洞裡。
哥是天底下最悲催的人,沒有之一。
寒夜,蘿莉美女,人家是你的。
旅店,精壯漢子,小樑弓睡了。
是的,孤男寡女在寂寞的深夜相遇,女的要獻身,男的想破.處,正是郎有意,妹有情,一拍即合,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巧的是,不遠就有家旅店,而樑弓口袋裡有的是錢,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嗎?
唯一的問題是,與蘿莉妹紙深情相擁的樑弓,發現兩人上下緊貼的身軀中間,缺少一根經常被誤會是手電或是雨傘的玩意兒,這纔想到小樑弓現在被迫冬眠沈睡不醒中。
你妹的,有木有比這個更悲催的事?
下面就不必多說了,不外乎是從大野狼變成小羔羊的樑弓,只好拿出他的大俠面孔,義正詞嚴地告誡蘿莉妹紙,女孩子家不宜太晚回家,而且她年齡太小不適合做那個啥,兩人約好過兩三年再一起共赴巫山等等。
反正一句話,沒戲唱收拾善後而已,不過,樑弓倒是很意外蘿莉家居然在一個很高檔的社區裡。
“咳!咳!”半面美男驚醒了樑弓的胡思亂想。
半面美男用他那美型男的半邊臉望着樑弓,眼睛裡帶點驚訝的意味道:
“我沒想到你真的成功了!看來你在陸地上的本事,也不會比你在水中的‘銅水小白龍’威名差多少。”
他手裡的手提箱已經打開,裡頭只有幾個U盤和大批照片,字條等等。
“哈哈!沒啥麼,一般般而已。”
樑弓倒不敢承受這樣的稱讚,今天晚上的成功運氣成分要佔上一大半。
半面美男笑了笑,也不接腔,只是低頭沈思着,看他陰晴不定的臉色,似乎要做什麼重大的決定。
樑弓也不去打擾他,這個鄰居向來都是萬事不關心,甚至有人落水時他也能眼睜睜地看着水中浮沈,這回樑弓想要剷除城東幫,卻找不到人商量,逼不得已只好來向半面美男請益。
沒想到他竟然興致勃勃地與樑弓商量許多細節,並且提供了全部服飾配備,這倒是令樑弓十分意外,同時也知道半面美男必然另有故事。
在樑弓的手電微光下,半面美男的半邊臉實在美的有點妖異,如果他整張臉都一樣,那麼現在電視上的美型男明星都要靠邊站了。
“嗯!小鳥你的戰鬥力實在出乎我意料,這樣對我們的計劃就更有三分把握了。”
嗯?我們的計劃?這計劃不是哥提出來的嗎?
半面美男似乎看穿了他的心裡,似笑非笑地說道:
“小鳥,你難道認爲你一個人就能剷除整個城東幫的惡勢力嗎?你知道嗎?城東幫的實力大到你根本不能想象。”
半面美男似乎下定了決心,一個打挺站了起來,搬開身旁的一片塑料板,露出身後的一扇門。
吔?一扇門?哥那邊怎麼沒有咧?
半面美男不去管他,上前按了幾下,門就無聲無息的開了。
“進來吧!地方小了點。”半面美男回頭招呼了一聲,率先走進去。
樑弓楞了一會兒,纔想到門後頭就是橋墩的位置,只是他在這裡住了十年,根本不知道二龍橋下居然有這樣秘室存在,而半面美男又是怎麼發現的呢?
一進門,裡頭大約二十平米不到的空間,高不過一米八左右,一米七的樑弓走進來頓時壓迫感大增,更要說個頭在一米八以上的半面美男了,不知道他怎麼在裡頭生活了這麼多年。
這個房間因天花板和四面牆壁都是粗糙的水泥牆面,頭上有盞孤零零的燈泡,稍嫌陰暗的燈光下,映照出房裡的簡單擺飾。
進門的一邊是張單人牀,另外一邊則是張帶着兩張凳子的金屬桌子,最引人注目的應該就是上頭擺了四個屏幕的電腦桌了,除此之外,別無長物。
面對樑弓質疑的眼光,半面美男笑着說:“底下還有個儲物室和小衛生間。”
居然有水有電,這是當時蓋橋時就留下來的,還是後來挖出來的呢?樑弓心裡對半面美男的能量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你不用知道這個秘室是怎麼來的,總之現在這裡歸我使用。”半面美男伸出右手向樑弓道:“你好,做了這麼久鄰居了,還沒正式認識。我叫葉誠!你就叫我老葉吧,半面美男也行。”
樑弓笑了,兩個人做了幾年鄰居還不知道彼此姓名,只是“小鳥”,“半面美男”的叫來叫去,確實有點奇怪。
伸出手握了握道:“樑弓,叫我小鳥就行,反正我這名字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葉誠點點頭,與樑弓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小鳥,你對城東幫瞭解多少?”葉誠取來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樑弓茫茫然地搖搖頭,他還真對城東幫瞭解不多,除了已經被他搞跨的三個地方外,其實他連城東幫的總舵在那裡都不知道,靜下心來一想,還真他媽的丟臉。
葉誠寫完畫完,擡頭看見樑弓尷尬的表情,搖頭笑道:“你也真是膽大,連城東幫的底細都不知道,就敢大發豪語要剷除城東幫,而且還真被你搞掉了一部分,不過,被你搞掉的其實只是皮毛而已。”
“你看!”葉誠把紙推到樑弓面前,用筆指着上頭他圈出來的內容道:“城東幫一共有十四個分舵,兩個武堂分別是火堂和風堂,一個執法堂和幫主的貼身衛隊,這還只是表面看得到的。”
“你認爲城東幫就是開開賭場,收收保護費,打打殺殺的黑社會團伙而已嗎?
事實上,城東幫的產業橫跨房地產,工程,娛樂,交通,餐飲等等,可以說五洋人的衣食住行都跟他們有關,到此你還認爲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被消滅?”
樑弓咽咽口水,心裡有點發毛,面對這樣的巨獸,說不害怕那是在說謊,況且,系統給他的時間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內怎麼把這樣橫跨黑白兩道的龐然大物推翻掉呢?
即便他再能打能殺,也是絶對做不到,看來真會消失在世上,成爲系統裡的教官了。
葉誠等他消化信息後繼續道:“明面上的已經讓人觸目驚心,桌面下的更爲恐怖。”看着樑弓仔細耽聽的神情,葉誠點點頭道:“你知道城東幫的合法產業,市裡的官員都有乾股嗎?你知道城東幫的幫主焦昆跟五洋市的幾個頭頭,都是稱兄道弟的嗎?”
葉誠拿出手提箱裡的照片給樑弓看:
“你看這人是市建設局的局長,這人是財政局副局長,這人還是政法委副書記……我粗略數數,至少有三四十名五洋市的高官是賭場的座上客,跟城東幫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樑弓看着照片上的狗官,不是在賭場裡嘶喊麼喝,就是跟些女人有不堪入目的動作,要不是葉誠說明白,他跟本沒辦法把這些人跟五洋市的官場連在一塊兒。
說到這裡,他想到自己拍的S.M大片,趕緊把口袋裡的數碼相機拿出來,告訴葉誠這個意外的驚喜。
“哈哈哈!這人是五洋市常務副市長李道洪,我還以爲他是幾個副市長中唯一不沾惹城東幫的,沒想到他還有這麼特殊的愛好。”
葉誠笑完了,換了一個非常嚴肅的表情:“小鳥你現在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什麼人了吧?況且……焦昆身上還掛了省**代表的頭銜,跟很多大人物交好,他的關係甚至可以達到京城。”
葉誠雙目直視樑弓問道:“聽了這麼多,現在你告訴我,你還要剷除城東幫嗎?”
~~~~~~~~~~~~~~~~~~~~~~~今天三更,下一更晚上八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