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雙劫

一晃就是三個月。

這期間,霍玄閉關苦修,終於有所成,一切準備都已就緒,隨時都可進入冰靈塔,衝擊丹元境。

雲牀上。

他手持一柄奇型大刀,五指輕撫劃過,刀身傳出低沉鳴嘯,遙相呼應。

“杜大哥,你放心,只要我這次能成功,一定會前往海域,完成你的夙願……”

霍玄臉上流露出淡淡傷感。每一次輕撫昆吾,就讓他想起亦兄亦師的杜大哥,心中惦念牽掛。

收起昆吾,他走出密室,來到洞府之外。入眼看去,白雁白靈這對狐女姐妹正在忙碌,搬運石塊泥土,像是在大興土木,搭建房屋。

二女道行不高,但是這些氣力活卻難不倒她們,幹勁十足。

“聖子大人。”

見到霍玄來到,二女立刻笑盈盈迎了上來。

霍玄看了她們一眼,微笑道:“有空閒的話你們可以去修煉,何必做這些苦活。”

白雁抹去臉上汗水,回道:“洞府空間太小,騰不開身,我姐妹商量之後,便打算在外面搭建一間石屋,當做廚房使用。”

白靈也在旁插嘴道:“聖子大人你看,我們已經準備差不多了,再有半天功夫,就能搭建完成。”

她們願意折騰,霍玄也不反對,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們先忙着,我去一趟鳳凰城。”

說罷,他眉心火焰印記靈光一閃。瞬息間,後背雙翼張開。身化流光,沖天而起,破空遁去。

天穹上。

霍玄穿梭在雲霧之間,速度疾快無比。其後背冰鳳之翼每一次扇動,都掀起風雷之聲,藍色靈光裹挾著整個身子,如同一道筆直光線劃破天穹,遠遁而去。

兩三個時辰後。

霍玄已經接近鳳凰城地域。此刻,天穹上不時出現一道道身影,目光看去,這些人都是蠻族戰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大部分都是背生雙翅。翱翔天際。也有極少數修爲強大者,施法飛行。

這些蠻族戰士無論男女老少,強者弱者,在見到霍玄破空飛來之際,無一敢擋其去路,紛紛避讓兩旁。懸空而立,躬身行禮,神情無比尊敬。

“看來,我這聖子的名頭還真不小!”

霍玄心裡哂然,臉上卻是流出微笑。掠過之際,含笑跟衆人點頭招呼。

“你們看見沒有。聖子大人剛纔對我笑了!”

“別花癡了!這是聖子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就你那長相,他怎會看上你!”

……

掠過之際,身後傳來陣陣議論聲,霍玄聽了,搖了搖頭,繼續向前飛去。

流光一閃,霍玄從天而落。不遠處,便是鳳凰城中樞所在,一座形似冰靈塔的塔形建築。兩旁,一座座房屋隨處可見,有的用山石搭建,有的是木屋,還有不少妖物皮毛骨骼搭建的帳篷,看上去頗爲簡陋。

中間有一條寬敞通道,直達塔形建築。此刻,這裡人羣熙攘,十分熱鬧,通道兩邊有不少攤鋪,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

霍玄行在人羣中間,一頭藍色長髮格外引人注目,幾乎無一例外,當見到他標誌性的藍髮火焰印記之後,人羣自動閃開,一道道充滿崇敬的目光注視而來。

霍玄見狀,摸了摸鼻子,不動聲色,向前行去。他留意觀察了一下,此地蠻族子民大都容貌都跟中土人氏差不多,只有極少數異族,形貌怪異,譬如說耳朵尖尖的狐女,還有渾身長滿鱗甲的玄龜戰士,以及身高丈二、頭生獨角的巨犀人。

這些天來,從白雁白靈姐妹口中,霍玄獲知蠻荒異族大致情況。現今,蠻荒有十大部族,分別是天鳳族、天鵬族、天狐族、金犼族、角獬族、玄龜族、巨犀族、熊族、蒼狼族和幽靈族。十大部族之下,還有上百附屬小族,底蘊深厚,強者如雲。

這些異族在沒催動血脈之力的情況下,絕大部分相貌都跟中土人氏相差無幾,也有很少一部分,受到特殊血脈之力影響,形貌怪異,譬如巨犀人,身高丈二,頭生獨角,面目無比猙獰可怖。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還好,當霍玄走過之際,這些異族子民無論出自哪一部族,全都是恭順有禮,不敢有半點冒犯之意。

鳳凰城乃是天鳳族最大的聚居地,這裡天鳳族人佔據絕大多數,他們看上去和普通人別無二樣,可是眨眼間,便有人張開羽翼,破空飛去,翱翔在天際之中。

不同於九州城邑,鳳凰城這裡沒有許多規矩,族人可以任意飛行,自由之極。無拘無束的生活,淳樸渾厚,自由的氣息,在這裡每個人臉上洋溢着。

霍玄看在心裡,臉上不禁泛出淡淡笑容。這一刻,他感受到血脈天性的融合,自由自在的氣息,或許,這裡纔是他真正的家園。

“慕青,你輸了,一枚妖丹,快拿來!”

“我不!”

耳畔傳來兩個稚氣的聲音。霍玄看去,發現不遠處有一羣孩童,正在嬉笑打鬧。他們圍成一個圈,裡面有兩個八九歲大的孩童,一男一女,竟然在比試角力。很顯然,小女孩不是對手,被高出半個頭的夥伴按倒在地上,卻是抿着小嘴,一臉倔強,不肯認輸。

旁邊圍觀的大人,不但沒有出言阻止,反而投去鼓勵的眼神,不時在旁拍手叫好。

“小慕青,你不是剛覺醒了青鸞血脈,快施展出來對付司塵這小子,管打得他滿地找牙!”

也不知是誰提醒了一句,小女孩抿着嘴輕哼一聲,旋即,其後背竟然顯出一對青色翅翼,微一扇動。竟然透出強大氣勁將壓在她身上的小男孩掀飛。

“司塵,讓你整天欺負我。找打!”

出手告捷,小女孩信心倍增,騰地起身,後背翅翼扇動,小身軀便化成青色流光直衝而去。此刻,被掀飛的小男孩也站起身,雙手攢握,大吼一聲。

旋即。他背後也顯出一對翅翼,潔白無瑕,扇動之際,竟有點點光芒逸散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防禦光罩,擋住小女孩的攻勢。

“慕青,我覺醒了白鳳之翼。日後長大了絕對會成爲雨馨姑姑那樣強大的輔靈戰士,你今天若不認輸,日後休想讓我再理睬你!”

小男孩說出此話之後,流光一頓,小女孩立刻停止攻勢,站在原地。一臉期期艾艾,小手在衣服裡面摸索着。半響,她紅着臉,囁嚅道:“我認輸,但是……我身上沒有妖丹。”

“那你還跟我賭鬥?”小男孩一聽。立刻氣歪了鼻子。

“人家以爲自己肯定會贏,這才……”小女孩話到此處。臉蛋更紅,低下頭去。

旁邊,立刻傳來一陣大笑聲。小男孩氣得要暴走,至於小女孩,則是羞愧難當。

“這枚妖丹,我替他賠給你!”

一道悅耳的男子聲音傳來。

圍觀人羣立刻分開兩旁,霍玄滿臉微笑走了過來,伸手取出一枚妖丹,遞給那名叫司塵的小男孩。

司塵見了,卻沒有伸手去接,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向霍玄,他那滿頭水晶狀的藍髮,還有眉心火焰印記。

“您,您是聖子大人?”小男孩試探性一問。

霍玄微笑不語,點了點頭。

“妖丹不要了,權當送給聖子大人的禮物。”

小男孩立刻單手撫胸,欠身一禮,滿臉都是興奮神采。另一邊,那名叫慕青的小女孩,也是慌忙朝霍玄行禮拜見,在他們心目中,聖子大人可是堪比本族火凰聖主一般的大人物,心存膜拜,哪裡還敢有半點不敬之意。

四周,一道道目光投來,都是充滿了崇敬之意。

霍玄笑了笑,將妖丹塞入小男孩手中,道:“這也算是我這位聖子大人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勤修苦練,日後能成爲雨馨族長那樣強大的輔靈戰士。”

說出此話,他輕笑幾聲,便轉身離去。

目光看向霍玄離去背影,又看了看手中閃爍靈光的妖丹,良久,只見這名叫司塵的小男孩,一蹦三尺高,歡呼雀躍,“聖子大人送我妖丹,你們看,這是聖子大人送給我的妖丹……”

在夥伴們充滿羨慕的簇擁下,小男孩像個得勝回返的將軍,拿着手中妖丹,四處炫耀。而此時,霍玄這位聖子大人也走進了塔形建築。

迎面便是一寬敞殿堂,他人剛來到,火影一閃,紅綾此女便出現在面前。她還是那副打扮,身穿獸皮鎧甲,短裙及膝,露出修長筆直的大腿,渾圓結實,充滿了暴力美感。

“綾姐。”

霍玄客氣一聲。他今日前來,有事相求。

“霍玄表弟,你不在冰火島修煉,怎麼跑到姐姐這兒來了?”紅綾哈哈一笑,招呼霍玄坐下詳談。

身爲天鳳一族現任聖主,紅綾就是這座塔形建築的主人。他們坐下之後,立刻有兩名鳳族少女奉上靈茶侍候。

心知紅綾此女性格爽直,霍玄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來意。他此行主要想拜託紅綾,察找幼弟霍霆的下落,如果能找到人,還望紅綾日後多加照拂一二。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天香負責中土事務,她早就安排人手,潛入中土察找你弟弟的下落。”

紅綾這番表態,直讓霍玄始料不及,心中不禁充滿了感激。還別說,狐女聰慧,早就替自己設想周到。

“綾姐,你見到天香,替我謝一聲。”

“要謝,你自己當面感謝,何需我多此一舉!”

紅綾烏黑的眼眸看向他,爽朗笑道:“你現在沒時間,待你突破之後,再好生感謝天香也不遲!”

霍玄聽了,卻是面露苦笑。他心裡最清楚,此番突破,自己所面臨的兇險前所未有,稍有不慎。便會沉淪萬劫不復之地。

這其中主要原因,不外乎兩點。一是心魔難渡,即便做好萬全準備,成功抵禦的機率最多也就五成。另外,就算安然渡過心魔劫,成功突破,等待他的將是修煉《大五行輪迴經》第四重輪迴大劫,黑水劫!

不同於之前三重輪迴之劫,這黑水劫的抵禦法門。阿杜根本沒有傳授,霍玄毫無所知。其中原因,當年阿杜擊殺那名修煉此功的武者,對方修爲也只停留在煉罡巔峰,未能突破元丹,故而,他沒留下關於抵禦黑水劫隻字片語。一切都要霍玄自己摸索。

對此,霍玄是睜眼黒,毫無所知。從前三重輪迴之劫的厲害程度來看,這第四重黑水劫的威力,必定要更加強大,甚至不弱於心魔劫對自己形成的兇險。

一劫尚且無把握渡過。平添一劫,成功突破的機會顯而易見,更是渺茫!

若非身負血海深仇,霍玄也不想這麼早便嘗試突破,如果失敗的話。等待他的將是無比悲慘的下場。也正因爲如此,他才拜託紅綾。變相了卻身後事。

紅綾此女大大咧咧,哪能瞧出霍玄的心思!

拜別紅綾之後,霍玄便回返冰火島。流光沖天而落,在冰靈塔前方,顯出他的身影。

深吸了口氣,他目光堅定,緩緩朝塔內走去。

寒風呼嘯,冰雪飄零

穿過一片冰雪天地之後,霍玄隻身來到殿堂之上。目光看去,蠻荒異族至高無上的存在大祭司,早已恭候多時,在她旁邊,還有一面蒙輕紗的藍衣少女,正是天鳳一族聖女藍嵐。

“你來了。”大祭司悅耳的聲音響起。

霍玄上前拜見,恭聲道:“弟子已經做好一切準備,隨時都可閉關突破。”

大祭司聽後微微點頭,其清澈的目光在霍玄身上一掃而過,旋即緩緩道:“你孃親留下的一縷本命真火,蘊含冰火本源靈力,只要煉化融合,其內蘊含的力量應該足以助你突破。不過,爲了萬全起見,你最好還是在閉關之前,將你的玄武二道修爲提升至巔峰圓滿境,那樣的話,失敗機率會更小。”

話語中,她羅袖一揮,兩枚妖丹飛向霍玄。

“你覺醒了冰鳳血脈,該知道自己體質特殊,能夠汲取妖丹之力迅速提升修爲。這兩枚冰系靈妖內丹,正合你所用,煉化了它們,應該不需要幾日,便能讓你的玄武二道修爲達至巔峰圓滿境。”

在大祭司說出這番話之後,霍玄接過妖丹,臉上流露出恍悟表情。一直以來,他都頗爲奇怪,自己特殊的體質,竟然能夠煉化妖丹之力轉爲己用。如今,從大祭司口中得到了答案。

“煉化妖丹之能,乃我天鳳族人與生俱來的神通,不過,這一神通也有其限制所在,只能煉化妖王以下級別的內丹,若是超過這個層次,效果會大打折扣,並且極易受到妖力反噬,後果堪虞。”

大祭司說出此話,又補充了一句,“這也是我族爲何堪比煉罡武者的戰士多不勝數,達到丹元境界的強者卻不多的原因所在!”

霍玄聽了,若有所思。無怪他無法煉化身上那枚妖王級雪魅內丹,原本是以爲自身修爲不夠,如今看來,原因在於自己特殊體質,只能煉化妖王級別以下的內丹。

這一變故,並未讓他太過驚訝,如果天鳳一族體質如此變態,可以任意煉化妖丹轉爲己用,飛速提升修爲實力,那樣的話,早就具備了壓制秦氏一族的龐大力量,何苦等到今日,也不敢有所作爲!

煉化妖丹,對他而言,輕車熟路,用不了幾天便能將這兩枚冰系妖丹全部煉化。當下,他沒有遲疑,就地盤坐,開始煉化起來。

三日後。

當霍玄再次睜開雙眼,只感覺體內氣機渾厚,充滿了無窮力量。兩枚冰系內丹煉化之後,其內蘊含的龐大妖力轉爲己用,其修爲迅速提升,玄武二道皆達到巔峰圓滿境。

“好!”

大祭司的讚歎聲傳來。霍玄目光看去,這位連同聖女藍嵐仍站在自己前方,彷彿這些日子一直相伴,沒有離開過。

“霍玄,你馬上就要閉關突破。在此之前,你有何顧忌。不妨跟本座明言。”

這時,大祭司清澈的目光看向他,一字一字道:“不論有何難題,本座都會傾盡全族之力相助,一定會讓你成功進階丹元境。”

大祭司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窮信心,霍玄聽了,卻是暗自苦笑,說實話。他自己比誰都清楚,這次閉關突破的成功機會很低。

想了想,霍玄還是毫無隱瞞說出,自己心中顧慮所在。

“……如果僅僅是心魔劫,我有五六成把握,能夠安然渡過……可是,大祭司有所不知。我所修一門武道功法極爲特異,每次突破大瓶頸,都會遭受輪迴之劫臨身,即便做好萬全準備,也是險死還生,方纔勉強捱過。”

霍玄全盤托出。連渡劫細節都說得十分清楚。大祭司聽後,秀眉微皺,沉吟片刻,道:“本座要用神念察看你體內氣脈流動情況,你別反抗!”

話語間。一股龐大神念襲涌而來,霍玄站在原地。渾身放鬆,任其察看自己體內情況。

半響,這股神念收回,旋即便傳來大祭司驚歎的話語聲,“五行輪迴,竟然開闢出五大氣海……你這功法之神妙,堪稱逆天,比起我族傳承功法猶勝一籌!”

驚歎聲中,大祭司凝重的目光看向霍玄,又道:“此功法雖然逆天,卻有其缺陷之處,五行輪迴,如今尚缺水木二力,不得圓滿,有失平衡,故而,在你突破大瓶頸之際,纔會出現本源靈力逆衝的現象,如無外力相助,你必死無疑。”

霍玄聽後點頭。面前這位不愧爲蠻荒第一人,眼光獨到,閱歷驚人,一眼便洞悉《大五行輪迴經》弊端所在。

“突破丹元境,這黑水劫……如果本座猜測不催的話,應該是玄水之精逆衝,屆時,你渾身經脈盡斷,五臟糜爛,肉身無法抵禦玄水之力衝擊而崩裂潰敗,必死無疑。”

話到此處,大祭司語氣一頓,略帶責怪的目光看向霍玄,繼續道:“幸虧本座多問了一句,否則的話,你貿然閉關突破,十死無生,白白浪費了族中資源不說,還辜負了子民對你的期望!”

霍玄聽了,汗顏不已。

“是我的錯,請大祭司責罰!”他滿臉愧意。

大祭司揮了揮手,道:“還算你及時明悟,未能釀成大錯,如今想要彌補,爲遲不晚。”話到此處,她看向霍玄,沉聲又道:“心魔劫並不可怕,本座已有辦法,助你安然渡過。至於這黒水劫……也沒太大了不得,你只管靜心閉關突破,剩下來的事,交給本座替你解決。”

說罷,她手一揮,霍玄身前空間激盪,泛起陣陣漣漪。

“去寒冰林吧,那裡是你突破最佳閉關之地!”

話語中,霍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下一刻,他便來到一處寒冰世界,腳下平滑如鏡,低頭看去,倒映出清晰身影,四周盡是百丈高的冰柱,如同一顆顆高大冰樹,直插天穹。

“這便是寒冰林!”

感受四周涌來的陣陣徹骨冰寒,霍玄沒有半點不適,反而體內血脈沸騰,充斥無窮力量。沒有多想,他便找了一處地方,盤膝而坐,開始修煉起來……

“藍嵐,傳我諭令,召紅綾、天香、魅女、雨馨前來冰火島!”

大殿上,在霍玄離開之後,大祭司便傳令下去,召來四女。

這四女除了紅綾等之外,還有一人,霍玄不曾見過,其身材嬌俏,面容冷豔,身穿黑色緊身鎧甲,勾勒出曼妙玲瓏的曲線,也是一名絕色美女。

此女乃是蠻荒十大部族之中,幽靈一族聖主,封號影魅,其名頭之大,不在天香紅綾等女之下。

“大祭司!”

衆女來到之後,立刻躬身拜見。

大祭司目光環視,從衆女身上一一掃過,包括站在她身旁的藍嵐。其目光看似清澈,卻蘊含無雙威壓,衆女全都低下頭去,不敢直視。

“召你們前來,本座只有一句話想問,爲了我聖族大業,你們可願拋棄一切,犧牲自己?”

衆女聽後,個個神情迷惑。不過她們並未多想,齊聲道:“爲了聖族,就算是粉身碎骨,我們也無怨無懼!”

大祭司聽了,臉上流露出滿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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