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軒在沙漠中以一公里爲半徑佈置了一道防護感應帶,感應帶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由杜仲佈置下高大的樹人,以根系牢牢鞏固住四周沙土,並杜絕了遁地偷襲的可能,由杜仲、肖聖濤、關大志和獸王李白各自站在一顆樹人肩頭,真元外放,進行警戒。
李煜軒在沙漠中快速佈置下玄武族的一套借力打力的陣法,陣法最後一道陣紋完成合攏,藍色的光芒在大陣上閃爍,乾燥的沙漠中居然出現了大海的氣息。李煜軒引導着敖雪香以藍龍的形態進入陣法的陣眼處,耐心的講解這些陣符的意思,以及操作方法,並認真的告知儘可能的接受劫雷的洗禮,進行煉血淬體鍛骨凝魂,去除一身雜質。
李煜軒盤膝坐在副陣眼處,向大陣輸出真元,進行着輔助陣法操縱。隨着李煜軒和敖雪香向大陣持續輸出真元,一個倒扣半圓形藍色光幕時隱時現的罩在陣法上方,一頭玄武神獸搖頭擺尾的在大陣上方出現。
天空中五彩劫雲出現,一道道絢麗奪目一人合抱的十道光柱,五道砸向敖雪香,五道砸向李煜軒,轟擊在藍色光幕上,讓光幕一陣顫抖。李煜軒心頭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天劫也提前來臨,繼續被劫雷轟擊下去,大陣多半不保。
李煜軒向敖雪香傳音道:在劫雷的力量消弱後,你再出來接受劫雷洗禮。
李煜軒開啓了陣法的一道縫隙,縱身竄出大陣,盤膝坐在大陣上方,收回護體的真元,以身體迎接五道劫雷的洗禮,一蓬蓬的血花在李煜軒的身上綻放,頃刻間,李煜軒已經衣衫襤褸,遍體深可見骨的重創,體表藍色的電弧歡快密集的跳動,體內磅礴霸道的五種不同屬性的能量流在體內經脈中橫衝亂撞,讓經脈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上空的五色劫雷眼看着就已經弱下來了,敖雪香也從陣法中出來,接受劫雷的洗禮,一剎那,就痛的呲牙咧嘴,抱怨道:“李煜軒哥哥,這麼痛,你怎麼連吭都不吭一聲呢?我還以爲只是表面上恐怖而已,親自體驗才知道,這痛苦如此難以忍受!”
這時,防護感應帶外一團紅色的光團以超光速擊向上空劫雲,負責警戒的四位仙階均未能攔截下這團怪異的光團,關大志對着紅色光團出現的地方,揚手一刀,一串月牙刀光斬了過去,帶起一蓬蓬的黃沙,彷彿都落空了。
肖聖濤起身大喝道:“關大哥,注意警戒,不要中了那邪物的調虎離山之計,這個邪物精通藏匿之術,大家使用範圍攻擊,讓它顯形!”
肖聖濤的話音剛落,在紅色光團發出地五百米外的地方,防護感應帶出現圓球狀凸起,樹人身上的杜仲、肖聖濤、關大志和獸王李白,同時發出一道攻擊擊向那圓球狀的突起,那團不知是什麼東西的隱形物,爆破成一團血肉,內臟四處散落。
獸王李白立即咆哮道:“兄弟們,小心那個是誘餌,那團血肉沒有絲毫靈力波動,絕不是那個該死的邪物!”
果然在紅色光團發出的地方,防護感應帶出現了龐大的烏龜狀凸起。四道攻擊準確的命中那個烏龜狀的凸起,掉落了三片龜甲,和數滴紅色的血液滲入沙土中,同時凸起消失,邪物不知去向。
獸王李白上前拾起三片龜甲,並聚集起滲入沙土的紅色血液,返回他所負責警戒方位的樹人肩上,仔細感知了一番,咆哮道:“兄弟們,我沒感應錯話,這個成精的海龜是被奪舍的,那個混蛋邪物應該是靈魂體,這個水系的海龜精的甲殼和血液中都沾染了毀滅或者應該說是死亡的靈力體系,我們潛賢星哪個門派修煉這類能量體系?”
關大志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潛賢星沒有任何門派有毀滅和死亡系能量的修煉方法,但是當年的掠奪者卻幾乎都是這個能量體系的,以至於我們六大宗門,除了靈植宗的生命系能量能勉強剋制,其他五大宗門,只要一被此能量攻擊到,生命力就會快速消逝,或暴戾的毀滅能量在體內不斷蠶食自己的真元,最終爆體!”
肖聖濤和杜仲的聞言也怒目圓睜,杜仲剛要開口,發現劫雲變化,驚得閉口不言。
原本五彩的劫雲,驀然演化成了九彩劫雲,四種不同屬性的劫雷在醞釀着,已在五色劫雷中慢慢適應,並開始恢復的李煜軒,聽到兄弟們的呼喊,見到劫雲的變化,立即不顧重傷的身體,飛身而起衝入九彩劫雲中。
李煜軒沉悶的聲音伴着雷鳴聲從九彩劫雲中發出:“衆位兄弟,鎮守住各自方位,防範那個邪物的再度入侵。敖雪香,你在原地儘快配合劫雷淬鍊身體,後面可能是心魔劫,注意堅守本心,不要迷失自我。大家不必擔心,九彩劫雲只是增加了凝魂環節,算是那個邪物給我送上的大禮,哈哈!咳咳。”
關大志聞言咆哮道:“凝魂是下一個境界天劫部分體質特殊的大能,纔有的生死難關,這個王八羔子邪物,居然這麼早就送來了,難怪龍族渡劫這麼危險,有這麼個王八羔子惦記着,還有活路嗎?李煜軒兄弟,不要硬挺,凝魂很危險的!”
許久沒有見李煜軒回覆,看到九彩劫雲不斷的翻騰着,裡面光芒奪目,勉強可以判斷李煜軒還活着,杜仲、肖聖濤、關大志和獸王李白一邊警戒着四周動向,一邊緊張的關注着天空中九彩劫雲的變化。
還在接受着五彩劫雷洗禮的敖雪香一雙龍目也在盯向空中的劫雲,發出一聲聲憤怒的咆哮,身下不知不覺中又一隻爪子長出來,身軀在繼續延展着,一團黑色的雜質被淡藍色的電弧彈落地面。
九彩劫雲中的李煜軒身上的血肉已經全部毀滅於劫雷中,識海在九彩劫雷中錘鍊,白色的骨架出現一道道裂紋,一絲絲黑色的雜質透出骨骼,被劫雷打散,全身骨骼在九彩劫雷的淬鍊在,轉化成泛着玉質光澤的金色。識海也在九彩劫雷的淬鍊擴充着容量,只是靈魂本身在九彩劫雷下沒有受任何影響,隨意劫雷轟擊,一點波瀾都沒有。
九彩劫雷攻擊漸漸轉化成了滋養,化爲一滴滴九色光雨降落到李煜軒身上,經絡、血管、內臟、肌肉、皮膚……漸漸在九色光雨下重生。同時,心魔劫也悄然出現,在引導着李煜軒的負面情緒,讓他去殺戮,去墮落,去貪圖美色……。
李煜軒警覺到不對勁,立即默唸功德萬善經,金色的浩然正氣從體內發出,形成一個包裹身軀的功德光芒,心魔邪念在光芒下,尖叫着消散。
李煜軒低頭一看敖雪香已經渡劫完成,化身爲小女孩的模樣,再看看自己身上各個部件,已經重生完成,剛準備離開已經轉化爲白色的劫雲時,才發現自己的衣褲已經被劫雷燒成了飛灰,原本是幫敖雪香渡劫的,沒想到自己的天劫也降下來了,沒準備多餘衣褲,此時萬分羨慕神獸們能隨意變化衣物的本領。
李煜軒尷尬的盤膝坐在雲朵裡,喊道:“那位哥哥送套衣服上來啊,小弟李煜軒不勝感謝。”
杜仲、肖聖濤、關大志、獸王李白和敖雪香見李煜軒渡劫成功,都長出了一口氣,紛紛鬨堂大笑起來,敖雪香甚至從紅珊瑚手鐲中取出一套女孩衣衫,揮舞着衣衫,說道:“李煜軒哥哥,我給你送套衣服吧。”
李煜軒小臉通紅,呵斥道:“敖雪香公主,不要胡鬧,哥已經成家了。”
下面又是一片大笑聲,關大志從揹包中取出一套衣衫,沖天而起飛上去,遞給李煜軒,時間不長,兩人從雲朵中出來,李煜軒身上的衣衫異常寬大,穿在身上如同京劇的戲服一般,再次引來一片大笑聲。
李煜軒嚴肅的說道:“大家都笑夠了吧,調節好狀態,我們外面還有個隱形的傢伙一直想取我們性命呢,一會我們以逍遙仙遊陣法結陣離開,儘量設法擊殺它,要不對所有仙階以下的朋友都是一種威脅,甚至我們到了仙階,也要防範原本是親朋好友的人,被邪物入體,伺機擊殺我們的。”
諸人聞言停止嬉笑,紛紛開始盤膝調息,恢復真元。李煜軒和敖雪香恢復了六成真元,其他四位都完全恢復了,李煜軒揚手引導陣法的自爆模式,陣圖爆出藍色光芒,化作一團水霧消失了。杜仲收起樹人。
六人真元外放,結成逍遙仙遊陣,快速升空,向臥虎商城飛去,一路之上,平安無事,那個邪物沒有再次出現。一進臥虎商城,李煜軒立即感到頭大了,他遠遠的看到李雪公主正陪着太上皇在城內閒逛,身後玄陽老道,自己父母,曾憶陽等臥虎商城的大小將領在陪同着。
玄陽老道老遠感應到了李煜軒他們的到來,上前和太上皇說了句,太上皇聞言看過來,帶着一大羣人小跑着過來,李煜軒一陣苦笑,心想九靈草大尊把太上皇治的這麼徹底幹什麼啊,自己帶人在前線作戰,這個太上皇看架勢要賴在臥虎商城不走了。
太上皇和李煜軒一見面,就是一個擁抱,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女婿啊,我這個太上皇在皇宮裡如坐鍼氈啊,李世民那個小混蛋真是心黑手辣啊,殺自己的兄弟,刀架我脖子上,那眼睛都沒眨,我命苦啊。女婿,你總不能把我這個糟老頭子扔龍潭虎穴吧。”
太上皇說着還把滿是鼻涕和眼淚的雙手在李煜軒衣服上蹭了蹭,李煜軒強忍着噁心,無奈的說道:“太上皇,您這也旅途勞累了,我去換件衣服,下廚做飯去。雪兒,照顧好父皇。關大志哥哥,你把邪物的事情和玄陽道長,說一下。”
李煜軒快步脫離太上皇的魔掌,閃動身形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上了自己的衣衫,套上一件大褂,直奔廚房,烹炒油炸,一通忙碌,安排雨兒和李雪帶來的宮女們將十六道菜餚端上去。
李煜軒略感疲倦的摘下大褂,走向大家就餐的會客廳,還沒進門,聽見一老一少含糊不清的吵鬧着,“小娃娃,你不知道尊敬長輩,好吃的優先長輩吃啊。”“老爺爺,您不知道要愛護晚輩?晚輩正在長身體,需要多吃。”“老夫是大唐的太上皇,萬民敬仰的!”“本美女是東海龍宮公主,萬物朝拜!”……
李煜軒一聽頭又大了,扭頭想跑,讓出門查看的李雪抓了現行,李雪面色不善的低聲問道:“李煜軒哥哥,這個龍宮公主你從哪裡拐來的?打算收作二房嗎?”
李煜軒忙擺手,解釋道:“我有雪兒就足夠了,怎麼會收二房呢,在大元帝國和海族作戰時,九靈草大尊無意間捉住這個龍族公主,沒想到是還有殘餘的外界掠奪者打算通過她的死亡,激化我們陸地各大宗派和海族的矛盾,在剛剛渡劫的時候,那個外界掠奪者還出手暗算過。所以……”
李雪抱着李煜軒,香脣吐氣如蘭在李煜軒耳邊,說道:“李煜軒哥哥,聽關大志大哥敘述了,好危險啊,下次要記得有我在掛念你,不要這麼冒險了,大不了把這些瑣事都丟掉,我們去無人知曉的深山中隱居。我們進去一勸架吧,父皇身體才痊癒的。”
李煜軒又擁抱了一下李雪,兩人手牽手的進入會客廳,一看桌面上空空如也的盤子和海碗,二人呆若木人,李煜軒有些不確定問道:“雪兒,剛纔雨兒姐姐她們沒把菜餚端上來?”
李雪面色通紅的指了指閉目養神的太上皇和敖雪香,李煜軒才注意到,兩人身前桌面有些油漬,而其他人的身前桌面整潔如新,再看太上皇鼓起的肚子,李煜軒也就心裡有數了,至於敖雪香體型已經五百米開外了,這點飯菜能撐起她肚子纔怪呢。
李煜軒立即開口說道:“諸位請稍等,我再烹製上一份去。”
轉身不再看在座諸位幽怨的目光,直奔廚房,離開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