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見冥河教主讓自己給波旬磕頭,心裡已經冷了一半,這冥河教主在魔道的地位,就好比準提道人在佛家的地位,又好比三清在道家的地位,他這樣不分青紅皁白,自己被砍斷胳膊都不管,還讓自己給砍自己胳膊的人磕頭,簡直沒有談判的餘地。
太白金星想了,要是實在不行就隨便應付他,他說什麼都答應,等留着性命跑回家了再告訴玉帝,這冥河指望不上啊。
太白金星心裡痛罵冥河和波旬,嘴上卻也沒說什麼,見了波旬,也不二話,跪下就磕頭,波旬笑道:“嗯,咱受了你的大禮,也不能虧待你,你那胳膊,沒有半分力量,有個屁用?我這有常年修煉走火入魔被砍下的胳膊,倒是有幾分用處,我帶你去挑一個給你接上吧。”
太白金星道:“多謝魔王,這是小老兒這身體。。。受得了那。。。走火的胳膊麼。。。”
冥河笑道:“受不了又沒關係,到時候我保證你不死不就得了。”
波旬道:“怕什麼?咱們修魔的人,越是受不了的,才越厲害,那走火的胳膊只是走火以後無法跟原來的身體融合,其實能量都在那裡面了,你有了這條胳膊,就是半個魔道高手!”
冥河道:“裝胳膊的時候,估計會比較疼,別在意,疼是對你好,咱們魔道中人,越經歷痛苦,才越厲害,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玉帝叫你來,咱們自然不能虧待你。”
太白金星聽了,卻是將慌了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這麼說來自己不但保住了性命,還有了完成任務的可能。至於承受點痛苦,他早就準備好了,胳膊都被砍了,自然沒有準備着受到什麼優待。
因此那魔王波旬帶着他去接胳膊的時候,雖然那種劇痛超乎想象的撕心裂肺,但是太白金星始終不吭一聲。人在有的時候,因爲有希望,所以耐力會爆發。
等胳膊接完了,魔王波旬驚奇道:“我的乖乖,接了一個修煉冰焰走火的胳膊,居然沒有昏過去,這人是修煉我魔道的天才啊!”
經此事後,魔王波旬對太白金星刮目相看,將冰焰的使用方法和口訣都傳了他,並且將此事報告冥河,冥河聽了,笑道:“這玉帝果然夠意思,三十萬年前,我算出機緣,將那牌子送給玉帝的時候還有些不安,不想應了今日,現在佛道相爭,道家窩裡反,正是我魔道中興的時候!”
太白金星見冥河教主等一干人都對自己客氣有加,而且那條冰焰的胳膊威力也確實有些超乎想象,便向冥河說了玉帝需要幫助的事情。
“這還有什麼話說!我魔道衰落多少年了,是出去活動的時候了!但是,”冥河轉了話鋒,向太白金星道:“我出人出錢出裝備,都可以,但是有一條,玉帝那傢伙不能閒着看我和佛道兩家惡鬥。你回去告訴玉帝,要是他出一分力,我就出三分力,要是他出十分力,我就出三十分力,這樣互相公平,我們也可專心對付佛道。”
太白金星道:“如今道家自相爭鬥,天庭人心不安,玉帝這邊,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人來。要不然玉帝出一分力,您出三分。”
冥河笑道:“你問問波旬看。”
太白金星在心裡思索,這冥河教主,怎麼對波旬這麼看重?還要過問他的意見?便依言去問波旬,誰知波旬笑道:“哈哈哈哈!看來你要在魔界吃得開了!”
太白金星納悶道:“爲何?”
波旬笑道:“在咱們這地方,冥河教主說的話就是鐵則,他說是三分力,要是誰敢說出別的數字,那下場只有一個。”
太白金星道:“要殺?”
波旬笑道:“你跟我來。”
太白金星便跟着波旬進了一間暗黑的屋子,屋裡只有橘黃色的陰暗燈光,波旬在前走,太白金星勉強看着點影子,跟在後面。走了一小會,波旬停了下來。
“你看看這個。”
太白金星結果波旬遞過來的東西,卻是沒有想象的那麼嚇人,不過是一面旗幟而已,旗幟上面畫着一些猙獰恐怖的面孔。
“這裡旗幟裡面,”波旬道:“煉化了三千條怨魂,這些怨魂,都是因爲說了一句跟冥河說的不一樣的話。你知道爲什麼是一句不?因爲他們沒有機會說第二句!”
太白金星打了個哆嗦,波旬卻笑道:“但是今天冥河沒有將你煉化成怨魂,這讓我以後見了你都要害怕!因爲從來沒有人,即使是我,說了跟冥河不一樣的話而活下來的。”
太白金星強壓着自己的緊張,大概領會了一下波旬的意思,還是有點不安。
冥河讓自己來問波旬,除了對自己表示器重,或者是給玉帝一個面子之外,應該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暗示,這個暗示如果太白金星沒有領會,他就可能回不去見玉帝。
這個暗示是四個字,下不爲例!
很幸運,太白金星在玉帝身邊混了那麼久,精通人情世故,倒是領會了冥河的這個暗示。
“想什麼呢?”波旬向太白金星笑道。波旬這次笑的時候,太白金星又發現了極大的不同,以前波旬跟自己笑,就好像一個屠夫看着將要被宰割的牛羊,現在波旬跟自己笑,卻像是一個屠夫看着另一個屠夫。
“我想着,我以後再也不會違背教主的話了。”太白金星迴到。
“這就對了!”波旬拍了拍太白金星的肩膀:“咱們這裡誰最大?冥河最大!我們聽冥河的能錯麼?不會!對了,這個旗幟我也沒啥用了,送你吧。”
“多謝魔王。”太白金星也不推辭,因爲波旬已經把他當朋友了,他要是不收,反而是駁了波旬的面子。接着太白金星又謙虛地請教道:“這面旗幟有什麼妙處?應該怎麼使用?”
波旬道:“簡單,就是可以召喚旗幟中的怨魂幫你戰鬥,這些怨魂有些也是修煉魔道的高手,但是現在他們受了旗幟的控制,沒有自己的意志,我傳你口訣就能用。”
“多謝魔王!”
“不必謝我,但是有一條記住了,這旗幟還是比較稀缺的,要是你不想用了,別給扔了,你可以還給我!”波旬道。
“好的,記下了。”太白金星道。
兩人正說話,冥河卻到了,問太白金星道:“我說我出三分力,玉帝出一分力的事情怎麼樣?”
“正該如此!”太白金星迴到。
“好!既然玉帝的人如此配合咱們,那咱們也不能讓他老人家等太久。”冥河道:“波旬,你去準備一下,咱們明天就劫飛機走吧。”
“好嘞!”
太白金星心裡倒是有個疑問,這冥河教主,爲什麼喜歡劫人的飛機做事,難道堂堂魔教之主還買不起飛機?
“你一定在想,”冥河道:“這冥河教主,爲什麼喜歡劫人的飛機做事,難道堂堂魔教之主還買不起飛機?”
太白金星故作惶恐道:“不瞞教主說,剛纔是這麼想來着,以後不敢亂想了。”
冥河道:“不妨,想一想又沒什麼事,其實咱不是買不起飛機,咱是不會開飛機呀。”
太白金星道:“在下愚見,不如將那開飛機的人也劫過來,教主法力無邊,害怕他不聽話?”
冥河道:“哎!這麼說就不對了,那開飛機的人也是人,他又沒得罪咱,咱平白無故地就將人劫走,讓人父母二女擔心,卻是不好。”
太白金星道:“早就聽說冥河教主其實菩薩心腸,今日一見,方知道傳聞不虛呀!”
冥河笑道:“菩薩心腸不敢說,但是起碼的是非對錯,咱還是知道一些的。那佛道兩家壓我多年,這是我跟佛道的怨隙,跟開飛機的人八竿子打不着。”
太白金星道:“正是。”
次日,波旬準備完畢,冥河問道:“咱們分幾批走?”
波旬道:“分四十批走。”
四十批?太白金星隨即明白了,劫機走跟自己開飛機走,也是不一樣的啊。本來此時,他倒是想說,可以不用這麼麻煩,出點錢租一批飛機,又不違背了教主的“菩薩心腸”,又能快點感到,但是想起波旬跟自己說過的話,沒敢往出說,只是聽出冥河的安排。
冥河教主將波旬和太白金星安排到第一批走,自己卻在家壓陣,等着最後一批走。太白金星拿到了從紐約到舊金山的機票,心裡有些好笑,這飛機看來要飛到廣州去了。
上飛機的時候,太白金星看看這自己來了一遍卻哪也沒去過的美國,倒是希望以後來玩一圈。
這樣,波旬和太白金星帶了一批小魔,依舊劫了人家的飛機,從紐約往西飛,卻沒有飛到廣州,而是先落地在遼寧。
“這是教主安排的麼?”太白金星問道。
“這是教主吩咐的,第一站到遼寧。”波旬道。
這一天,第一批魔道中人到達了中國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