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禾醒了,只是還沒有睜開眼,他從來沒有醒來就起牀的習慣,何況今天還面臨一個比較大的問題:昨天晚上兩個人用一袋方面面調料吃米粉已經是相當節約了,今天早上的飯可咋吃?有心吃飯,奈何沒菜!
他就這麼醒着,閉着眼睛靜聽旁邊的動靜,希望她忽然靈光一閃又能做出個無菜之炊來。
她一直沒起來,張禾就想啊,這猴子明明約好的,怎麼昨天沒出現呀?雖然說兩人走錯的機率還蠻大,張禾還是有些不祥的預感,只怕這猴子是生了些別的是非。
“你醒了多久了?”她忽然說話了。
張禾裝睡,沒搭理。
“說說你醒了多久了?”她說:“我早就知道你醒了!等了你半天你都不起來做飯!你起來不起來,不起來我掐你了啊!”
她爬了過來,張禾把心一橫,靠,裝下去吧,要是實在不行就當被她掐醒了。
“哈哈哈哈哈!”張禾被撓醒了。
“你還真裝得下去,好意思麼?”她說:“像你這樣,誰敢跟你過?”
“我沒說要和你過啊。。。”張禾撓撓腦袋。
“我纔沒說要和你過呢!”她說:“起來做飯。”
“不做了吧。。。”張禾道。
“那你吃啥?”
“我可以忍一會,然後下山回家。”張禾道。
“不回。”她說:“好不容易來到這仙境一樣的地方,怎麼能就這麼回去?你起來跟我去山上看看有沒有野菜什麼的。”
“你當這山是野菜山,遍地都是吃的啊?”張禾道:“你以爲你紅軍啊?就算山上有野菜,你有油鹽醬醋麼?聽我說,咱們乖乖地回去,這地方還能跑了?你下次想來,就是帶上種子來這進行農耕生活我都不反對。”
“可是我自己走就找不到啊。。。我又不記得路,那你下次還帶我來麼?”
張禾想了想,必須先把她忽悠回去才行,只好爽快地說道:“沒問題!你什麼時候想來,我就什麼時候帶你來!”
“那行,你繼續裝睡。”她說。
“不讓不讓我裝麼?”
“還沒穿好衣服呢!”
。。。。。。
“咱們好像是原路返回了啊。”她說。
“是呢。”張禾道。
“你不是說來的時候走了遠路麼?”她問道:“我們不從近路回去?”
“你不是說你不記路麼。。。”張禾道:“我不是說了麼,我現在搞不清那近路怎麼走了,所以沒辦法。。。”
兩人不覺走回了原來張禾跟猴子約好出現的地方附近,張禾忽然感覺到了其他人的存在。
像他這種結成血丹的妖怪,是很有些第六感的,何況這裡遠離人煙,他的法術也得到了一部分的恢復。難道猴子記錯日期了?
張禾左想右想,心裡近乎確定了,如果不是猴子,其他人怎麼會恰好來到這個地方!而對於猴子來說,別說記錯日期了,連過錯大年都是不稀奇的。
“好像有人。”她也感覺到了。
“這都讓你發現了。”張禾驚道:“我看着人鬼鬼祟祟的不懷好意,等會看我怎麼收拾他!”
“我也感覺他不懷好意。”她說。
張禾覺得好笑,本來是忽悠的,結果現在兩人都有些同仇敵愾的意思。
“說說你是怎麼感覺到的?”
“練劍的時候練出來的。”她說。
“哦。”張禾想說,我有個朋友也練劍,她的名字叫黃亦秋,以前是我的女朋友,後來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這話當然不能和外人說了。
“你的劍在哪裡學的?”張禾忽然問道,他的心裡竟然有意思希望,希望眼前的這人,就是昔日的黃亦秋。如果是的話,自己絕對爲她赴湯蹈火,可惜她不會是也不可能是。
“這是個秘密,”她幽幽地說道:“這是我吃了很多想象不到的苦才換來的,很多時候我都希望自己當初沒有去學劍。”
“嗯。”張禾不在說話,他能感覺到猴子現在就在一百米以內,這個時候要是說話,就不像了。
“我看見你了,快出來!”她說。
張禾心裡好笑,我和猴子約好的,我都沒看見,你怎麼會看見?
“我數三下,再不出來我出手了!”她的氣場頓時強大起來,幾乎將張禾壓得死死的,彷彿倒是她在保護着張禾。
她說完這些話,果然開始數數了,這個時候她的手上儼然多了東西。張禾看了一會纔看出來,那也叫劍吧,不過只有劍尖,不僅沒有劍柄,簡直連劍身都沒有,只不過手指長短而已。
難道她***?張禾見識過她的手段,心裡暗暗地爲猴子叫苦,這一下出去,可指不定射中什麼地方,千萬別落下殘疾什麼的,她數到三的時候,張禾簡直不忍心聽見飛劍破空的聲音。
“還不出來?”她道:“剛纔我可是手下留情了!再不出來,就不是一把了!”她手裡赫然亮出來三個劍尖。
“好厲害!”猴子果然跳了出來。
張禾一看猴子的扮相,就知道是精心準備過的,簡直一點都看不出來。說實話要不是張禾事先知道,那簡直是張禾都看不出來。
“你在這幹什麼?”她問話的時候,把張禾都嚇得一愣一愣的。
“幹嘛這麼囂張,我躲着施展不開,出來了還會怕你麼?”猴子道。張禾心想,這臺詞說的,肯定是事先準備了背好的。
緊接着張禾看見三劍飛出,一劍射向猴子,另外兩劍居然射向不知所謂的地方。猴子見了飛劍,自然地向旁邊一躲,另外兩隻劍,其中的一隻正是射向猴子躍出的方向。
她見猴子躍出的姿勢已老,又連續射出兩劍,都是緊跟着射向猴子的那一劍而去!
糟了!張禾心想,本來就是忽悠下,這下看來猴子不僅要負傷,簡直有掛的危險。要不要喝住呢?
此時猴子已經連中了三劍,還好傷的都不是要命的地方。不過在打鬥中,這些地方傷了(比如腳腕),繼續打下去,不論是靈巧還是力量都會大打折扣。
張禾滿臉愧疚地看着猴子,心裡說回去一定好好補償你。。。。。。
誰知在這個時候,猴子忽然踢起一腳,她自然地一朵,立刻有兩件東西射向張禾!
我去這不對啊!我和猴子約好的忽悠裡面沒有這個鏡頭啊!
張禾慌忙之中化了妖形,才躲開這兩件暗器。張禾的妖形,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
“哼,一直貓而已!”他冷笑道。
張禾朝他擠了擠眼睛,意思是:我什麼時候讓你說這句了?
他毫不理會,像她道:“你呢?你是母貓麼?”
這猴子演上癮了!張禾心想。
“你再說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她恨恨地說道。
“你是什麼人?”張禾心想,既然到了這會,就全力配合猴子表演吧。
“我是什麼人?”他大笑:“我說我是強盜你信麼?”
“誰讓你來的?你怎麼會知道這裡?”她厲聲問道,說着又拿出三把飛劍,張禾心裡叫苦,猴子大哥,忽悠下就好了,犯不着賣命啊!
這時張禾只覺得眼前一花,兩人忽然對射了十七八件暗器!
張禾心裡嚇了一跳,卻是明天過來了,猴子什麼時候學的這手好暗器?這人顯然不是猴子!
“是個和尚。”她說着走過去,將那人的帽子脫下來,果然是光頭,上面還有戒疤。
“你看他是什麼人?”她問道。
“準提吧。”張禾隨口說道,他心裡想的是,現在猴子會不會出了危險?
兩人各自懷有心事,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