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衝上來就要奪許純良的手機,許純良也不跟他發生正面衝突,轉身就跑,他在前面跑,沃德在後面追,別看沃德身高腿長,但是在這場追逐中不佔任何優勢,幾次眼看就要追上,可許純良一個靈活的變向就把他又甩開了。
看到沃德被許純良引着滿場奔跑,幾名職業球員也加入了這場追逐,他們分頭行動向許純良展開包抄。
許純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今天要好好戲耍一下這幫所謂的職業球員,老子不揍你們,我累死你們。
很快這羣職業球員就認清一個現實,這位不速之客靈巧且體力充沛,他們的包抄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便將許純良圍在中心,但是許純良毫不費力就能找到破局的出口,
累得跟三孫子一樣的沃德氣喘吁吁,他抓起地上的一隻籃球照着許純良的後腦勺砸了過去,籃球如同出膛的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許純良的後腦勺彷彿長了眼睛,身體一側腦袋一歪就躲了過去,籃球去勢不歇,狠狠砸在前方包抄許純良的33號球員面門上。
蓬!撞擊面門的聲音迴盪在籃球館內,33號球員直挺挺倒了下去。
夏侯木蘭全程錄像,她並不擔心許純良,如果許純良真想動手,這幫人早就都趴下了,這裡是別人的地盤,來到別人的地盤動手打人固然解氣,但是在法律上說不過去,許純良現在是體制中人,做事之前儘量選擇對自身影響最小對敵人殺傷最大的方式。
許純良操着靈蛇八步在幾名職業球員中來回穿梭,這幫球員明明看到許純良近在咫尺,可出手卻抓了個空,激烈的追逐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一個個累的氣喘如牛,腳步越來越慢,包圍也變得漏洞百出。
許純良閒庭信步般來到籃網下方,向沃德招了招手:“你倒是過來啊!”
夏侯木蘭不慌不忙地收回手機:“我要是不刪呢?”
李傳宗注意到一直拿手機拍攝的夏侯木蘭,緩步向她走去,不得不承認,夏侯木蘭的美貌令他驚豔,也正是因爲如此,李傳宗還是表現出了一定的風度,輕聲道:“這位小姐,這裡是私人俱樂部,麻煩你將拍到的東西刪除。”
沃德氣得哇哇大叫,場下的同伴傳來了一隻籃球,他穩穩接住再度向許純良砸去,明明知道這樣的方式不可能傷害到許純良,更多隻是爲了宣泄心中的憤怒。
許純良看到他的狼狽模樣有些怒其不爭哀其不幸,輕聲道:“表哥,你有沒有受傷?”
外面傳來警笛聲,李傳宗皺了皺眉頭,他並沒有讓手下人報警,報警的應該是對方,他很想將夏侯木蘭的手機搶過來,可考慮了一下並沒有付諸行動,就算他們拍到了羣毆樑立南的場面又能怎樣?憑他們李家的實力這種小事還不是輕易擺平。
此時八名保安聞訊趕來,許純良暗自冷笑,來再多人也沒用,惹火了老子今天將你這俱樂部連鍋端。
許純良看似關切地扶住他的左臂:“這裡疼嗎?”
夏侯木蘭淡然笑道:“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樑立南搖了搖頭,試圖從他手裡掙脫開來,卻感覺小臂劇痛,倒吸了一口氣道:“疼……疼……”
李傳宗道:“那我們就只好報警處理了。”
許純良道:“應該是橈骨骨折。”
李傳宗一旁聽着心中暗罵,這廝莫不是想訛我?都沒拍片子怎麼知道橈骨骨折?
樑立南可不想自己的慘狀被他看到,耷拉着腦袋逞強道:“我沒事,皮外傷……”
樑立南被揍得鼻青臉腫,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蓬!他遭遇了和33號同樣的命運,被反彈的籃球砸中面門,眼前金星亂冒,小雞亂跳,兩隻眼睛變成了鬥雞眼,軟趴趴坐倒在了地上,半天沒清醒過來。
許純良的手又搭在樑立南小腿之上,樑立南慘叫道:“別動,痛……好痛……”他有些納悶,剛纔也沒覺得這麼痛,怎麼許純良碰自己哪兒哪兒就疼痛難忍。
許純良看準來球啪地一巴掌,籃球受力後改變了角度,砸在籃板上又高速反彈了回去,沃德打了這麼多年的職業聯賽,都沒見過籃球會這樣反彈過來。
許純良走向表哥樑立南,幾名球員攔住他的去路,李傳宗搖了搖頭,警察馬上就會趕到,他也不想事情繼續鬧大。
許純良嘆了口氣道:“壞了,腓骨也斷了兩處。”
李傳宗怒視許純良,這廝危言聳聽,你說斷了倒還罷了,居然說斷了兩處,你特麼眼睛帶透視功能啊?
許純良的手掌又去摸樑立南的右胸,樑立南嚇得往後一縮,可終究還是沒躲過去,許純良手掌落下,他又是一聲哀嚎。
許純良冷冷看了李傳宗一眼:“夠狠啊,肋骨讓伱們打斷了三根。”李傳宗道:“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許純良心說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我親自出手震斷的,別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許純良對法律還是非常瞭解的,尤其是在經歷多次鬥毆羣毆之後,許純良特地鑽研了一下具體條文。
別看樑立南被一羣大漢圍着中外混合打,可這幫人只是給他造成了皮外傷,僅憑着皮外傷是奈何不了這幫人的,所以許純良暗地裡給幫了個小忙,雖然表哥吃了苦頭,可驗傷之後能讓這幫傢伙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許純良心狠手辣大義滅親,而是短時間內找不到更好的辦法,更何況樑立南在這次的事件上絕非無辜之人,如果不是他將親妹妹引薦給了李傳宗,也不會發生後續的事件,讓他吃點苦頭留個教訓也是理所當然。
警察趕到之後,李傳宗惡人先告狀,投訴許純良三人未經邀請擅闖私人場所。
許純良也懶得爭辯,只是提出樑立南被他們羣毆,要求驗傷後處理,他和夏侯木蘭手機裡都有錄像。
這次出警的是轄區派出所,他們和李傳宗都非常熟悉,所長黃興剛和李傳宗也算是有些交情,所裡的警員閒暇的時候也會來俱樂部打球,有比賽的時候,李傳宗經常讓人送球票過去。
可交情是交情,普通的鬥毆也就算了,如果傷情嚴重,真正上升到法律層面,誰也不敢網開一面。
通常遇到這種事情,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嚴重的話,雙方通過調解握手言和,打人的一方道個歉賠點錢。
按照正常的流程,現場調查取證,黃興剛看了許純良提供的視頻,他經常處理這種案件,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這件事不排除做局的可能。
樑立南躺在地上因爲疼痛哼哼唧唧,這會兒他全身都疼,他剛纔也是一時衝動和李傳宗發生了衝突,眼看着事情鬧大,連警察都驚動了,他反倒有些害怕了,他非常清楚李家的勢力,跟李家鬥,他以後別想在滬海的金融圈裡混了。
李傳宗也有些後悔,剛纔沒壓住怒火,樑立南這種人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階層,在他眼中樑立南就是臭狗屎,自己憋不住火踩了他難免沾上了晦氣。
李傳宗主動來到樑立南身邊,嘆了口氣道:“立南,是你先打我的,當然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先送你去醫院,咱們沒必要把事情鬧大。”
樑立南怒視李傳宗,他還沒有迴應,許純良懶洋洋的聲音從一旁響起:“怕了?晚了,我們不會和解的,我們要求傷情鑑定,今天參與圍毆我表哥的人,全都要承擔法律責任。”
被籃球砸的鼻青臉腫的沃德怒視許純良:“法克油!”
許純良冷哼一聲:“法克你大爺,你個大傻逼,等着吃官司被驅逐出境吧,還有你們,我會找最好的律師一個個起訴你們,不但把你們驅逐出境,還要把你們驅逐出職業聯賽。”
黃興剛皺了皺眉頭,提醒許純良:“注意下你的言辭。”
許純良道:“注意什麼?他罵我不許我還嘴啊?你當這裡是租界嗎?”
黃興剛不說話了,他察覺到這個年輕人不好對付,紅風籃球俱樂部在滬海的名氣很大,敢闖進來挑事的也不是普通人,自己必須謹慎處理。
許純良道:“黃警官,我表哥被打得很嚴重,身體多處骨折,對方已經造成了傷害罪,我們要求進行司法傷情鑑定。”
滬海德銀總部,掌舵人李闊海正笑眯眯望着腳下的浦江,最近旗下的三支基金售賣火爆,可以預見,德銀在未來一年生意將更上一層。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對未來藍圖的構想,接聽完這個電話,他的心情大受影響,不過臉上的笑容依舊。
這通電話向他傳遞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他那個不省心的兒子被警方帶走調查了。
李闊海思索了片刻,叫來了公司的法律顧問劉雲吉,讓他馬上去轄區派出所瞭解情況,儘可能圓滿地處理這一事件。
劉雲吉拎起公文包正打算出門,李闊海的助理趙如蘭快步走了進來:“李總,網上突然出現了許多關於紅風俱樂部的視頻,熱度飆升。”
李闊海愣了一下,微笑道:“視頻?打球的視頻?”
趙如蘭道:“打人的,現在熱度上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