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目瞪口呆,這貨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這種話她無論如何都沒有底氣說出來。
喬如龍心裡一點都不相信,可當着妹妹的面總不能說你特麼謊話連篇,許純良啊許純良,你能要點臉不?
許純良道:“梅書記,你放心,這件事的根源是黃文海對我個人的打擊報復,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來你這裡之前,我已經向組織上說明了情況。”
喬如龍道:“什麼情況?”
許純良道:“喬總,我們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別問了。”
“啊?”喬如龍張大了嘴巴,工作上的事情?不是發生在賓館嗎?
許純良道:“汪書記那邊我也已經進行了情況說明,獲得了他的諒解。”
喬如龍和梅如雪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將信將疑,汪建明會相信許純良的解釋?許純良多大面子?
許純良居然安慰起了梅如雪:“你放心,很快組織上就會還給你我一個清白。”
汪建明怎麼都想不到叔叔會專門爲了這件事過來找自己。
汪正道這次過來是應許純良的要求,這次的風浪不小,他本以爲解除了兒子和私生女的婚約就可以緩一口氣,卻想不到許純良和梅如雪聯手給他放了一顆雷。
汪正道對許純良的新聞不關心,可他對自己閨女梅如雪的新聞現在是格外上心,看到關於他倆的新聞,汪正道就知道要壞事,事關兩家的臉面,汪建明肯定咽不下這口氣,他怎麼對付許純良都不關自己的事情,可他要是出手對付梅如雪那可不行。
在汪正道看來,自己已經虧欠女兒太多,以後得想方設法進行補償,決不能讓她再受丁點委屈,哪怕是自己的親侄子都不行。
汪建明以爲叔叔是來找自己要說法的,安慰他道:“叔叔,我現在知道您爲什麼要解除婚約了,你放心,我饒不了他們。”
汪正道嘆了口氣道:“你糊塗啊,我讓建成和小雪解除婚約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被有心人給利用了。”
汪建明聞言一怔:“什麼意思?”
汪正道苦笑道:“是建成不願結婚,梅如雪並沒做錯什麼,他們解除婚約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你所說的那些新聞,我也找來看過了,根本就說明不了問題,是有人故意往梅如雪身上潑髒水,製造這種新聞讓咱們汪家臉上難看,如果咱們當真了就中了別人的圈套。”
汪建明有些不能置信,二叔何時變得如此大度?
“可許純良爬到梅如雪房間的陽臺總不是假的。”汪建明本不想說,可視頻擺在那裡,他們汪家必須要面對這個難堪的事實,汪建明懷疑叔叔之所以決定解除婚約就是因爲洞悉了許純良和梅如雪的私情。
“這種手段商場上太多了,截取片段,張冠李戴,移花接木,許純良爲人怎麼樣我不清楚,可梅如雪的爲人我多少還是清楚的,如果不是把她調查的清清楚楚,我也不會讓建成向她提親,她在人品方面不會有任何問題。”汪正道其實是在引導汪建明,教他如何處理這次危機的方法。
汪建明心說,您過去可不是這樣說的,低聲道:“凡事皆有例外,畢竟他們過去有過一段情。”
汪正道呵呵笑了一聲道:“你啊,如果出手對付許純良和梅如雪,那剛好中計了,現在想看我們兩家笑話的人不知有多少,你不覺得這件事來得很巧?有些東西早就被人掌握了,爲什麼選在這個時候給爆出來?”
汪建明沒說話,拋開許純良和梅如雪是否有私情不談,這件事爆發的背後肯定有人在策劃。
“我覺得和我決定撤出中韓產業園項目有關,有人是想利用這次的事件給我一個難堪,給汪家一個難堪。”
汪建明道:“您的意思是樂星集團?”
汪正道掏出一支菸點燃,抽了口煙道:“這裡面的水很深,我之所以決定取消這門親事,就是不想和喬家生出隔閡,不想讓他們認爲我因爲建成的事情遷怒於他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分明有人不想讓咱們兩家好過。”
汪建明點了點頭,其實他在第一時間控制影響,就是因爲他清楚這件事如果影響擴大化,對兩家都沒有任何的好處,他虛心求教道:“叔叔,您覺得我應該如何處理?”
汪正道眯起雙目:“我找專家研究了那些所謂的照片和視頻,人爲處理的痕跡非常明顯,曝光這件事的人居心叵測,故意抹黑體制內工作人員。”
其實這也是汪建明的解決預案之一,只是被叔叔說了出來,汪建明非常清楚那些被曝光的材料都是真實可信的,但是他必須做出最優的抉擇。
汪建明道:“照您的說法,梅如雪和許純良他倆還受委屈了。”
汪正道微笑道:“想要擁有大局觀,就得做到該保的保,該捨棄的堅決捨棄,反正我在任何時候都會把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汪建明忽然發現叔叔最近變得豁達了,可能是他終於接受了堂弟殘疾的現實,從偏激的情緒中解脫出來。
黃文海被市局從公司直接帶走,黃廣濤得到消息的時候,兒子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汪建明直接下達的命令,連招呼都沒跟他打。
黃廣濤非常清楚這件事因何而起,他第一時間去見了汪建明。
汪建明早就預料到他會來,不等他說話就微笑道:“廣濤同志來了,爲了文海的事情吧?我也是剛聽說警方把他給帶走了,你說他們也真是,連招呼都不打就把人給扣了,雖然是公事公辦,可有些面子還是要顧及的。”
黃廣濤心中暗歎,汪建明啊汪建明,你就別跟我在這兒演戲了,你不下命令,誰敢動我兒子?
黃廣濤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文海那孩子雖然一直有些混不吝,可他向來遵紀守法啊,違法亂紀的事情他可不敢做。”他的態度也很明確,我兒子混賬我知道,但是我兒子沒犯法。
汪建明道:“廣濤同志,這次是省裡直接下的命令,不是抓人,而是找他了解情況,互聯網沒有秘密,據說,就是文海向媒體披露許純良和梅如雪的一些負面消息。”
黃廣濤道:“汪書記,我可以保證,我上次給你的資料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
汪建明道:“這並不重要,關鍵是那些資料是不是真的。”
黃廣濤頓時明白了,汪建明是要否定那些材料的真實性,這下麻煩了,兒子造謠傳謠搞不好會觸犯誹謗罪,他雙手扶着辦公桌道:“汪書記,我估計文海是被人利用了。”
汪建明道:“廣濤同志,你別急,要相信公安機關辦案的能力,一定不會冤枉文海的。”
黃廣濤心底發毛,汪建明你太狠了,這是要把我兒子送進去嗎?我跟你搭班子以來,夠低調,夠給你面子了,你爲了掩蓋汪家的醜聞不惜拿我兒子開刀,也太無情了吧。
汪建明道:“你先坐,我問問情況。”
黃廣濤在這一點上做得比較好,他至今沒有找公安局問過兒子的情況,不到迫不得已的狀況下,他是不敢和汪建明撕破臉皮的,汪建明的背景他太清楚了,他根本鬥不過人家。
汪建明往公安局打了個電話,開着免提,他不怕黃廣濤聽,故意讓他聽。
黃廣濤一旁聽着,公安機關那邊的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證實黃文海提供的視頻和影像內容存在剪輯的成分,黃文海也已經承認,是他在公共網絡平臺發佈未經證實的消息。
汪建明掛上電話,嘆了口氣道:“年輕人還是不夠成熟,遇到這種事情,首先應該將材料送給紀檢部門,至少也要先請示一下你,怎麼可以在沒有查實材料真僞的情況下直接發佈在公衆平臺呢?他以爲自己做的很聰明,匿名發佈,可現在的科技,你只要留下蛛絲馬跡就無所遁形。”
黃廣濤面無表情,這件事兒子的確太沖動,但是那些材料肯定是真的,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爭辯,嘆了口氣道:“汪書記,我不管了,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一定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汪建明道:“年輕人太沖動,做事不計後果,我聽說,他和許純良因爲奧體中心場地的事情產生了矛盾,你啊,平時應該多關心一下他,如果及時發現問題,及時進行疏導,也不會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黃廣濤道:“是我對他的關心不夠。”
汪建明道:“如果事情只是涉及到許純良還好說,他把梅如雪也捲進去了,梅如雪的出身你是清楚的,人家可受不了這個委屈,喬老聽說這件事直接越過我找咱們梁書記要說法。”
黃廣濤雖然質疑汪建明這番話的真實性,也只能老老實實聽着。
汪建明道:“幸好我們處理還算及時,如果輿論發酵,恐怕你我都得受到影響。”
黃廣濤尷尬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汪書記,您不必有什麼顧慮,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