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不解其意，道：“難道這還是你寫的不成？”
陳源淡淡一笑，緩緩的點了點頭。
“還真是你寫的？！”李冰這下不淡定了，她仔細看了看書的封面，只見書名下面果然印有陳源兩字。她連忙撕開《封妖》的塑料封皮，在封面後面找到了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陳源，82年9月生，東山鄒德人，喜歡小說、音樂、電影，喜歡創作各種新奇有趣的故事，本書爲其處#女作，其宏大的背景和精彩的故事，令人沉迷。
李冰擡起頭，望着書店門前排起的長龍，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她雖然常喚陳源大作家，但其中玩笑的成分居多。她從不會想到陳源的書竟如此受歡迎！
“陳源？”李冰低聲叫道。
“嗯？”陳源詫異道：“怎麼了？”
“你真了不起！”李冰讚歎道。
陳源淡淡一笑，眼前的一幕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九凰出版社曾給他發過一封郵件，將《封妖》上市一週後的市場反應簡單說了一下，情況並不太樂觀。根據出版社的估計，《封妖》第一冊的銷售量不會超過15000冊。
陳源並不認同出版社的說法。繁體版《封妖》在臺灣市場銷售火爆，內地市場自然也不會太差。隨着其宣傳的大面積鋪開，銷售量定然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但他沒有想到，簡體版的《封妖》上市不到一個月，就出現這種場面。
李冰見陳源臉上的笑容不斷擴散，捅了他一下，說道：“你很得意？”
“只能說有些出乎預料吧！”陳源輕聲說道，“我曾對這部作品的銷售成績做過預期，但現實應該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算是意外之喜吧！”
李冰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書賣的這麼好，應該能賺很多錢吧？”
“也不算多，”陳源解釋道，“如果《封妖》今後的銷售情況也能達到這種火爆程度的話，國內賣上百萬冊沒問題。那樣的話，我能夠拿到版稅的25%，也就是售價的四分之一……”
李冰心中驚訝，道：“這還不算多？一本書賣28，售價的四分之一就是7塊錢。如果賣上一百萬冊，那可是七百萬！天啊，七百萬啊！”
“沒有這麼多，還要扣一部分稅。”陳源說道。
李冰有些無語，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都賺這麼多了，還在乎那點兒稅？對了，你的書好像還沒出完吧？我看這上面寫着卷一，難道還有卷二，卷三，卷四？”
“《封妖》是長篇，大概能出到一百零八卷吧！”陳源淡淡的說道。
“啊！”李冰頓時張大了嘴巴，久久無法合攏。她在心裡慢慢覈算，一卷能賣700萬，一百零八卷，那是……七個億？一部小說賣七個億？
李冰再看陳源的眼神完全不同了！
這哪裡是一箇中學生？這簡直就是一個超級賺錢大作家嘛！
“陳源？”李冰回過神來，說話的聲調都變了。
中海市黃|浦區，九凰出版社。
總編李文向看着手中的報表，表情不斷變換。
秘書鍾小花給李文向端了杯咖啡。李文向揮了揮手，他現在可沒有喝咖啡的心思！
良久，李文向長長的嘆了口氣。
鍾小花感覺莫名其妙，忍不住問道：“李總編，您怎麼唉聲嘆氣的？”
“你看看這份報表！”李文向長身而起，臉色陰晴不定，“上個月第一週，銷售量3000餘冊；第二週，銷售量6000餘冊；第三週，銷售量18000餘冊；第四周，已售三萬餘冊，具體數據還在統計……”
鍾小花自然知道這份數據的，她奇怪道：“這不好嗎？《封妖》的銷量呈上漲趨勢，未來銷量也只會越來越多……”
“唉，”李文向又回到座位上，沉聲說道：“壞就壞在它的銷量會越來越多！”
鍾小花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個意思？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出版社跟這本書的作者簽訂的合同很不一樣，”李文向皺着眉頭說道：“普通合同，要麼以千字30到千字100的價格買斷，要麼以最低5%，最高10%的版稅計價。這本書的作者好像對自己作品的信心特別足，竟然要求立一個階梯型計價模式。1萬冊之內約定版稅率7%；1萬冊至3萬冊版稅率8%；3萬冊以上版稅率10%；超過10萬冊，15%；超過50萬冊，20%；超過100萬冊，25%；超過1000萬冊，30%。
鍾小花大爲驚訝，不由的“啊”了一聲！
李文向又說道：“上個月的具體數據還沒統計出來，但應該不會低於5萬冊！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封妖》的宣傳工作還沒完全鋪開，上架的地方也僅限於七大城市。如果我們將它推向全國所有城市，那它的銷量很可能會突破百萬大關！”
“李總編，您有些杞人憂天了吧？”鍾小花說道，“這只是一部有些特別的小說而已，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銷量？”
李文向苦笑一聲，道：“你不懂。你以爲百萬冊多麼？按照現在的熱銷情況，到時候只怕比這個數量還多！”
“超過百萬冊，那可是25%的版稅率啊！”鍾小花驚訝道。
李文向點點頭，道：“百萬冊以內，我們還會有些盈利，超過了百萬冊,我們賺取的利潤將微乎其微。大多數錢，都進了作者和書商的口袋。我坐在九凰出版社總編位置上九個年頭，這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當時真是糊塗了，怎麼會弄出那樣一份合約呢！”
“總編，好像當時社長也同意的。”鍾小花小聲的說道。
李文向怔怔的看着鍾小花，這讓鍾小花有些不知所措。就這樣注視了十幾秒鐘，李文向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緩緩的說道：“你以爲社長會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嗎？明天的例會上，八成不會好過啊！”
《封妖》在內地市場上的銷售情況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供不應求！
九凰出版社連夜加印，七大城市的書商開着貨車，等着提貨。這是前所未有的盛況！
社長李均笑逐顏開，無論見到誰，都能高興的說兩句。但大傢伙都能夠從他的神色中看到一抹隱憂。很多人都不知這隱憂從何而來。知道事情真相的李文向、鍾小花等人，卻又不敢多說。
2000年1月10號，陳源到農業銀行的atm機上查詢了一下卡中的餘額，居然有156208元。他仔細算了一下，去除繁體版前10冊的買斷稿費，再去除這段時間的花銷，《封妖》內地一個月的銷量在5萬冊左右。
這只是個開始，陳源默默地想着，隨着宣傳工作的全面鋪開，《封妖》涌入全國各大書店，那時候的銷量只怕會呈爆發式的增長！
京都電影學院。
李冰終於從低落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原因就是這本《封妖》。這幾天來，她的心神都沉浸在小說世界裡，心中所思所想，全都是小說裡的故事和人物。
藍鳥咖啡店，今天這裡的客人格外少。
李冰將筆記收了起來，笑着對陳源說道：“好了，基本的樂理知識都已經教給你了。接下來的時間，就靠你自己多加溫習了。所謂溫故而知新，想要學好音樂，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我的大作家！”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陳源合上筆記，輕聲說道：“既然基礎樂理知識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我想也是時候回去了。”
李冰大感驚訝，道：“你的劇本不是還沒有着落嗎？怎麼，難道你已經向騰龍影業屈服了？”
“屈服？”陳源淡淡一笑，道，“我的字典裡就沒有這倆字！”
“那你爲什麼？”李冰又問道。
“劇本的事情我已經有了新的打算，留在京都也就沒什麼意義了。再者說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我只請了4天的假，呆在這裡卻有大半個月。葉老師應該已經氣的牙癢癢了……”
“那好吧，只是做了你這些天的音樂老師，突然要離別，還有些不捨。對了！”李冰突然精神一振，說道：“你不是說要送給我一首原創歌曲嗎？”
陳源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來，遞到李冰面前。
李冰接過來一看，喃喃低語道：“給我一個理由忘記……”
（音樂響起）
雨都停了這片天灰什麼呢
我還記得你說我們要快樂
深夜裡的腳步聲總是刺耳
害怕寂寞就讓狂歡的城市陪我關燈
只是哪怕周圍再多人感覺還是一個人
每當我笑了心卻狠狠的哭著
給我一個理由忘記那麼愛我的你
給我一個理由放棄當時做的決定
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
而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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