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子云等幾個認識柳葉的人,見藍瑾瑜沒有出聲,就想到柳葉肯定有什麼妙招,不可能就這麼被人欺辱了去。於是,也都沒有吭聲,作壁上觀。
柳葉冷笑一聲:“你敢?!莫非就不怕王法麼?!”
“哼!不過是打殺一個以下犯上的賤人而已,哪裡還扯得上什麼王法不王法的?再說了......”金珠說着,說着,忽然發狠道:“本夫人幹嘛要跟你說這些啊?懶得理你!”又對自己的相公呼喝道:“還不讓人把這賤人給拖出去,等下護國公主就要來了,沒得讓她看到這亂糟糟的場面!”
“夫人說是!”錢老爺很狗腿的對金珠陪着笑臉,隨即用力的揮了揮手:“動手吧!把這三個賤人立刻帶走,千萬不要驚嚇和衝撞了護國公主!”
“奴才遵命!”立刻就有三個武功高手冒了出來,二話不說的就開始動手去抓柳葉三人,藍草和梧桐大驚,連忙緊緊的護住了柳葉。
“嗨喲!沒想到,竟然是練家子!”錢老爺的眼裡閃過一絲狠絕,大喊一聲:“再來幾個人!”
話音未落,就又有幾個人撲向柳葉、藍草和梧桐。這幾個人身手矯健,眼中有殺氣閃過,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人。
藍瑾瑜見勢不妙,立刻飛速躍起:“住手!”轉瞬之間,就將柳葉緊緊的護在了懷裡。寒冰一般的目光,冷冷的掃過錢老爺和金珠。
錢老爺的心抖了一下,突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嶽子云和齊策也快速出招,和那幾個幫兇打鬥在了一起,軍官們和將軍府的侍衛們紛紛加入了“戰鬥”。
錢老爺急得冷汗淋淋,嘶啞着嗓音大喊道:“住手!快住手!”錢府的打手們聽了自家老爺的話,也很想要立刻收手,無奈對方招招緊逼,想要不打都不行了。
藍瑾瑜和嶽子云配合默契,快刀斬亂麻一般,很快就將那幾個打手給收拾了。一個個被將軍府的侍衛們五花大綁,扔在了露天餐廳左邊的草坪上,失去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
郭詮和嶽子云率先向柳葉跪拜:“參見護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末將(下官)救駕來遲,讓公主殿下受驚了,末將(下官)請公主責罰。”
“參見護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所有認識柳葉的人,除了藍瑾瑜之外,轉瞬就跪了一地。其餘衆人見了,也連忙跪下參拜。
一時之間,“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的呼喊聲,響徹雲霄,傳出去很遠很遠。
“平身,快快請起!”柳葉柔和的笑着,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衆人又在郭詮的帶領下,齊聲喊了一聲:“謝公主殿下恩典!”就連忙“平身”,垂手站立在了一旁。輕視過冒犯過柳葉的人,心裡都跟吊了七八個吊桶一般,忐忑不安,懊悔莫及。
錢老爺和金珠雙腿發軟,眼冒金星,後背冷汗淋淋。不可一世的金珠兩眼發直,喃喃的重複着這麼幾個字:“完了,完了!完蛋了!”
錢老爺猛地將依偎在自己懷裡的金珠推開,幾個狠烈的耳光跟着就扇了過去:“你這個愚蠢的娘們,一天到晚給我招惹是非,本老爺和錢家被你給害死了!”
金珠被扇得暈頭轉向,一個站立不穩,就跌倒在了地上。滿頭的珠翠,滾落一地。錢老爺猶自不解恨,又上前補了幾腳,藉機發泄着積壓了十多年的屈辱怨恨。
柳葉看得眉頭皺了起來,覺得這錢老爺也忒無情了,對和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妻子,也可以下這樣的狠手。嶽子云就笑着低聲爲她解惑:“這個錢老爺從成親那天開始,就被自己的妻子任意的羞辱壓制,沒有一點的尊嚴和自由。就連他的爹孃,也被他的妻子欺辱輕賤,日子過得跟受氣的丫環小廝一般。”
柳葉聽了,就更加的疑惑了:“爲啥?錢家不是上郡首富麼?即使錢老爺是個沒有骨頭的男人,那錢老太爺和錢老太太,也當不會心甘情願的被一個做媳婦的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啊?”
大漢王朝推崇孝道,一般的人,都不敢忤逆父母長輩。因爲,如果苦主去官府告發的話,做兒女的是要吃牢飯的。
“因爲十幾年前,錢老太爺被人陷害入獄,是金家的人出手擺平的。錢家和金家原本是世交,錢老爺和錢夫人是指腹爲婚的未婚夫妻。錢夫人嫁入錢家的時候,錢家已經被錢老太爺的官司給掏空了,全儀仗着錢夫人的嫁妝才重新崛起的。”
聽了嶽子云的這一番話,柳葉恍然大悟。不用多想,她也明白這樣一個事實:錢夫人必定是儀仗着自己孃家對錢家的恩惠,以及她自己的嫁妝,還有孃家人在朝爲官的優勢,把錢家上下都給捏在了手心裡。從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老子天下第一!
想明白了這一點,柳葉想要阻止錢老爺的話,也就嚥了回去:也罷!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可沒有啥立場去幹涉,就讓他們夫妻狗咬狗,鬥個歡實吧!
柳葉這樣想着,就很理所當然的袖手旁觀,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其餘的人見了,也都有樣學樣,對錢老爺胖揍錢夫人的舉動,視而不見。
甚至絕大部分的人,都還在心裡暗暗爲錢老爺鼓勁:用力一點,使勁的踢,最好一腳就踢死這個狠毒的女人!上郡如果沒有這個可惡的女人的話,天必定會更藍,誰也必定會更清!大家的日子,不用說,必定會更美好!
曾經不可一世的“上郡第一夫人”金珠,就這樣成了落水狗,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錢老爺怎麼也木有想到,竟然連一個制止的人也木有,他只好不斷的揮拳踢腳。心裡叫苦不迭:哎呀,真沒有想到,親自動手打人,竟然會這麼的累啊!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在詭異的氣氛中,流逝了一盞茶的功夫。此時此刻,“貴婦人”金珠,已經被揍得體無完膚,頭髮披散着,看上去跟乞丐也沒有太大的分別。
柳葉就揮手製止道:“好了,把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押入死牢,就讓她好好的見識一下,咱們上郡的王法,到底是不是由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