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元又朝杜四看去,問道:“那你能確定你手中的那把刀是你的親人的?”
杜四拿着那把刀說道:“大人你看,這刀把的地方有一個杜字,是我親手刻上去的,我家世代爲屠戶,這把刀是送給我侄兒,希望他練好刀法,做一個好的屠戶,小的絕對不會認錯的!”
幾件物證,三個人,全部都認出了這些東西是自己的親人所有,臺下衆人聽過三人的話以後議論紛紛。
“難道那個人真的是兇手不成?”
“我看未必,你看那人面相溫和,不像大奸大惡之人!”
“難道壞人的臉上一定會寫着自己是壞人幾個大字嗎?你沒有看到,剛剛他的婆娘多麼厲害,一句話就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她要殺了我們呢!”
“噓,小聲點,你不怕被聽到,真的被殺麼!”
……
所謂人證物證齊全也不過如此,錢大元看着李東昇,問道:“李希,他們的話你都聽到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東昇說道:“有,我只想問幾句話!”
“本官准了,問吧!”
李東昇轉身向王大虎問道:“王捕頭,這些東西都是你從我住的客棧裡的箱子裡找到的?”
“不錯!”王大虎說道。
“那我請問王捕頭,你是從我客棧哪間房間,又從哪個箱子裡找到的!”
王大虎說道:“你手下看的那麼嚴密,箱子那麼多,我怎麼記得是從哪個房間,哪個箱子拿出來的!”
“記不得了?那要是將那些箱子擡到你的面前,王捕頭你總能認得吧,要是你連是哪個箱子都不認識,那我就要懷疑你這些所謂的證物到底從哪裡來的了!”
王大虎不甘示弱的說道:“房間多,箱子也多,認不出來自然也是正常,我堂堂一個捕頭,和你無冤無仇,難道會冤枉你不成麼?”
“那些失蹤的人也和兇手無冤無仇,不也被綁走了麼!”李東昇不屑的說道,“錢大人,我現在懷疑這些證物的來歷,我的那些護衛都是高手,不是我小看王捕頭,以他的身手,想神不知鬼覺的潛入客棧,偷走這麼多的東西,還不驚動那些護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大虎說道:“李希,你也太高看你的那些手下,要不驚動他們,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李東昇不屑的說道:“要想測試我是不是高看我的手下這也很容易,只要你現在潛入到客棧之中,將我房間中箱子裡的一塊虎型玉佩拿來,我就相信這些東西是你從我的箱子裡拿來的!”
王大虎對錢大元拱手說道:“大人,他這是在胡攪蠻纏,現在他的那些護衛在這裡,聽到他啊這麼說肯定回去報信,加強防衛,卑職之前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能夠潛入進去,現在怎麼可能得手!”
“大人!”李東昇說道,“王捕頭不能證明他有能力潛入客棧,從我的護衛手下偷到那麼多的東西,就連從哪隻箱子裡拿出來的都不知道,我很懷疑,這些所謂證物到底從何而來。王捕頭,不會是你綁架了那些人,然後將那些人身上的東西拿來,用來陷害我吧。你肯定是覺得我一個外鄉人,在這裡無親無故,就算是陷害了,也沒人申冤!”
王大虎連忙說道:“大人,他這是胡攪蠻纏,大人……”
“啪……”
錢大元一拍驚堂木,喊道:“肅靜!王捕頭,你之前去客棧蒐集證據,爲何沒有先報與本官知曉!”
王大虎低頭說道:“大人,卑職當時只是猜測李希一行人可能會有問題,但是不確定,所以纔沒有稟告大人!”
錢大元說道:“王捕頭,如果按照大周律法,你這些非法取得的證據,本官可以當它不存在的,但因爲此案重大,本官可以接受你的證據,不過你要能夠證明這些證據是來自李希的,不然的話,本官也沒有辦法!”
“大人,這……這讓我怎麼證明……”王大虎鬱悶的說道。
李東昇笑着說道:“大人,我有個主意,不如讓我的人將所有的箱子都擡來,讓他辨認,如果他能夠說出從哪個箱子找出來的,那就說這東西確實從我的箱子裡拿出來的!”
“可以,沒問題!”王大虎搶先說道。
錢大元覺得李東昇提出的這個建議有些問題,萬一王大虎隨便指一個箱子說東西原本在那個箱子裡,李東昇有沒有辦法證明這箱子中之前有沒有這些東西,那豈不是李東昇也要承認那些東西都是他的。
王大虎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搶着答應的,他是打算到時候隨便指一口箱子,讓李東昇不得不承認這些東西是李東昇自己的。
錢大元見王大虎和李東昇兩人都同意了,說道:“好吧,你讓人把箱子都擡上來!”
李東昇朝站在堂下的老胡看去,說道:“老胡,你帶人將我所有的箱子都搬到大堂上來!”
“諾!”老胡答應了一聲,帶着幾名護衛就走了下去,不過他剛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然後繼續往前走。
沒人發現在老胡停在那裡的時候,李東昇的嘴脣在微動,他用僅存的力量傳音給老胡,交代老胡一些事情。
老胡也是因爲聽到了李東昇的傳音才停了那麼一下。
老胡剛剛走出去,衙役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那衙役對錢大元說道:“大老爺,這人是陳森的管家,帶着賬本過來了!”
陳森的管家跪下,兩隻手將賬本高高的舉起,說道:“大老爺,小人按照您的吩咐,將我家老爺的賬本都拿來了!”
“本官問你,這些賬本是不是都是陳森親自所寫!”
“回大老爺的話,這些賬本是小的挑選出來,全部都是我們家老爺親手所寫的!”
錢大元說道:“那就好,田主簿,你去對照一下,看看扇子上的筆跡和賬本的筆跡有沒有不同!”
田主簿一直在旁邊記錄着公堂的對話,聞言站了起來,躬身說道:“諾!”